第201章楊貴妃她二姨的送子觀音 2
等冷暖和歸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后了。
凌晨起床幾個人就捋著高速的一道兒往回奔,這一折騰弄的這幾天折騰的原本就不太舒服的冷暖腦子痛了一路,但這些都遠遠沒有這個叫布崢的律師讓他頭疼。
打從到了a市,就按照他的意見吃了一頓膩的發慌的鮑參翅肚的飯,又按照他的點名要求,把他安排在了全市最好的星級酒店,才招待一天而已,就花了6000多的預算,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到不是冷暖心疼這點兒錢,而是她犯愁的是,這個滿腦子酒池肉林的律師,到底靠不靠譜啊?
“你就放心吧,我找人打聽過了,這個布崢確實有點名頭兒。”
折騰了一天的歸齊終于顯了疲色,摘下卡了一天的眼鏡兒,按揉了幾下鼻梁,拿著眼鏡兒布擦起了眼鏡兒。
“這兩天折騰壞了,回家睡一覺吧,我送你回去。”
冷暖自顧的放下了副駕駛的椅背閉著眼鏡靠了下去,好半晌幽幽的說。
“我不想回家。”
她一早就接到電話了,凌犀今天從上海回來。
“妹子,這月上柳梢頭的,你這么嘮嗑,我會誤會的。”
如此油頭的話出自向來正經八百的歸齊嘴里,還真是讓冷暖打了個哆嗦。
見冷暖一副見鬼的樣子,歸齊撲哧一笑。
“放松點就對了,做了能做的,窮緊張也沒用。”
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冷暖象征性的笑了笑,卻高興不起來,一聲嘆息,又靠在了椅背上。
“怎么可能不緊張,如果不是我,爸他也不會有今天,如果他的案子真的……”
“又來了,我就知道你滿腦子都是這些,你現在想這些有用么?現在就這么一條路擺在你面前,你怎么走都得走,何況我相信不管什么結果,干爹都從來沒怪過你。”歸齊最見不得她這幅自我折磨得樣子,卻也心明鏡兒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廢話。
“嗯。”
應了一聲兒,冷暖又閉上眼睛靜默。
誰也不會懂,不是誰原諒誰的問題,重要的是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一整個晚上,歸齊就這么一言不發的載著整晚沉默的冷暖在大街小巷里亂轉,直到油箱快沒油了,這城市夜景轉圈圈的游戲才gameover。
等冷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家門口那盞燈,雖然昏黃,卻一直亮著。
這盞燈是她住進這里后,找人裝上去的,冷暖一直覺得,家就是那個無論幾點鐘回去,都永遠為你亮著一盞燈的地方。
而如今,燈依然亮著,她卻不想回家。
冷暖踩著燈光的影子,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很慢,有那么一瞬間,她好像產生了幻覺。
她像是看見了一個摻著醉醺醺的高大男人進家門的滿是無奈卻一臉幸福的女人。
那人是誰?
是她么?
冷暖忽然覺得那些都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兒了,久的讓她幾乎快忘了那個一臉幸福的女人是她自己。
進了屋之后就手開了燈,冷暖就先瞄了一眼門口的地墊兒,看見沒有44號的男鞋,才長舒了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轉而又覺得十分諷刺。
既然要躲,為什么還回來?
冷暖也沒那么多時間悲傷春秋,因為換了鞋還沒來得及上樓,小肚子猛的一陣抽痛就讓她就地窩在了沙發上。
該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情緒壓力大,這個月大姨媽都來第二次也就算了,偏偏還多了個毛病,每次都得疼得她死去活來的。
冷暖從小不是個常經痛的人,冷不防這么一疼,還真受不了。
捂著小肚子,咬著下嘴唇兒,冷暖疼的直冒冷汗,她心想著,等過了這段真得去醫院瞧瞧了,最近這破體格子老跟自己作對,一會胃疼,一會頭疼,一會肚子疼的,好像全身零件兒都過保修了似的。
就這么像卷毛狐貍的似的,冷暖把自己打成個卷兒窩著。
過了好半天,覺得好像沒有剛才那么痛了,冷暖才打算起來去廚房到杯熱水喝,卻不想剛一站起來,還沒邁出三步,就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兒的絆摔了。
客廳里烏漆抹黑的沒開燈冷暖是看不著什么絆著她了,但身子地下那有溫度還會動的玩意兒,冷暖清楚明了的知道。
是一個人!
一瞬間,冷暖的毛兒都嚇立了!
這大半夜的這么大宅子就一個女人在家,冷暖瞬間把腦子里能想到的什么入室搶劫強奸殺人案全都閃了一遍,越想越害怕,根本忍不住,直接叫出了聲兒。
啊!
“叫雞毛啊!”
這入室強奸殺人犯和著濃濃酒氣的滿嘴糙話的一張嘴,冷暖一顆懸在嗓子眼兒的小心臟瞬間歸了位。
竟是凌犀。
而且有一點冷暖根本不用目測,只聽聲兒就十分篤定。
這大爺今兒喝了,多了,大了,斷片兒了。
冷暖伸手開了沙發旁邊兒的落地燈,看清了男人腦子的位置,把那滾燙的臉朝自己掰了過來輕拍了兩下。
“怎么睡這兒了?”
她甚至連一般的常規對白諸如‘你怎么喝成這樣兒?’都沒有問。
因為凌犀的酒量,喝到這個程度一點兒都不難,一般酒桌上入門級別的人人都能做到。
“這是我家,我他媽睡這兒怎么的!”男人眼睛都不睜,迷的糊的像吃了嗆藥似的叫囂著,那賊有勁兒的大手還扒拉著冷暖,很明顯根本不知道眼么前的人是誰,看來真喝大了。
地板這么涼,就這么睡這兒肯定得著涼。
“你先起來。”冷暖卯足了全身的勁兒去拽他,卻根本是九牛一毛,男人那大身板子就跟攤爛泥似的晃悠晃悠又躺下了。
冷暖覺得頭又開始疼了,換了個姿勢,低頭把他一條胳膊繞在脖子上,冷暖隨手抓了他全身最好使勁兒的褲腰帶卡子,使勁兒那么一提。
“別他媽拽我褲子,老子有媳婦兒!”凌犀嗷嘮一嗓子坐了起來,大手一揮,滿臉膈應的拍掉了褲腰帶卡子上女人的手,整個人又換個姿勢栽到了沙發上,半瞇著眼兒像是恢復那么點兒清醒。
脖子像裝了彈簧似的,腦袋晃晃悠悠的盯著瞅了冷暖半天,“你回來了……呃……”打了個酒嗝,一股子煙酒混合過度的味兒直接噴到冷暖臉上,熏的冷暖眼眶都有點兒濕潤,男人卻支撐不住醉意的頭又砸到一邊兒,又喪失了意志。
“嗯。”握著被他那下大力拍的紅腫的手,冷暖只覺得熱乎乎的,卻一點不覺得痛。
冷暖起身扶著凌犀,在他身后墊了幾個沙發墊兒撐著他,又去投了個濕毛巾,輕輕的的給他擦著臉。
看著懷里粗獷的五官,冷暖想著,上天真是愛戴這個男人,就算瘦了好多,卻沒有一點兒病殃殃的樣兒,反而是五官更加深邃,好看的不得了。
不知不覺,冷暖的眼神越發的溫柔,像抑制不住心魔似的,竟開始用指尖一點點描繪著凌犀五官,輕輕的,一路向下。
這是一跟她發火就擠在一起的兇神惡煞的眉頭,這是那總是像要吃了她似的極具侵占的眼睛,這個沒事兒就拿來像噌狗似的噌她的鼻梁,還有這個沒說過有一句正經話總是刻薄卻也說出不少感動她的話的薄唇。
冷暖驀地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凌犀的一切對于她竟像是銀針暗器潛入血脈,沒有解藥亂七八糟的擴散至五臟六腑。
“如果一直這么醉著,多好。”冷暖自己跟自己說著。
她知道,一覺醒來,明天她們又會是路人甲乙。
想想多諷刺,兩個人醉的時候是夫妻,醒著的時候卻是路人。
晃神間,倏的冷暖的手被鉗住,手腕一涼,不知道這男人套了什么在自己手上。
“帶著。”凌犀仍是醉的連睜眼睛都費勁,可嘴里吐出那話卻像清醒的時候一樣,不容拒絕。
什么玩意兒?
揚起手腕借著燈光一看,只見一根兒紅繩穿了一個不知是翡還是翠的球兒上,球兒上還的雕刻著一個不算太精致的像,但到也能看得清楚。
是一個觀音,一手拿瓶兒,一手抱個小孩兒。
冷暖真懷疑是不是凌犀喝醉了送錯東西了,這做工粗糙的玩意兒里外看都不像這個男人的品味。
結果她才一跟凌犀對眼兒,凌犀就眼睛都睜不開的痞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放心吧,楊貴妃她二姨用過……賊靈……”說完了這句,凌犀就正式靠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
什么跟什么呀?
楊貴妃她二姨就帶這么丑的東西?
就這樣,凌犀睡了過去,睡得像死豬一樣,冷暖抬不動他,索性也不抬了,就直接去客房拽了個毯子給他蓋上了,原本冷暖想上樓睡覺,卻不想凌犀死死拽著她的手,沒辦法,她也陪他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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