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你不信我信誰 1
她現在看見丁歡,不是曾經的那種傷心了,而是真的惡心。
“知道我怎么和凌奇偉在一起的么?”
看著冷暖還是不說話的刷碗,丁歡倒也自在,輕笑兒一聲兒,身子靠在她身邊兒的櫥柜上,自問自答著。
“你在看守所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凌奇偉喝多了,走錯了屋兒……那天開始我才明白,男人的力氣真的挺大……呵……”
說到這兒,當丁歡看著冷暖刷碗的手停頓了一下,忽的苦笑一聲兒,仰頭兒深呼一口氣,接著說著,那語氣就好像朋友間的傾訴。
“其實我也挺想有點兒出息,報警,告他,要什么所謂的尊嚴,可到后來我還是敗給現實了,我沒工作,家里生活費催的緊,我甚至在這個城市里沒有個落腳的地兒,他心里愧疚,愿意養我,接著就那么順其自然了。”
當丁歡說了這些之后,冷暖放下了手里的碗,關了有些吵的水龍頭,依然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來,用一種陌生兒眼神兒看著丁歡。
迎著她的眼神兒,丁歡也不閃躲,只是垂首將一縷發絲攏至耳后,仍是笑臉兒不改。“你用不著防著我,我跟你說這些,沒想博取什么你的同情,只不過是我丁歡可悲,這輩子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而已。”
聽到這兒,冷暖終于說話了。
“丁歡,你懂么?貧窮從來就不是我們走歪路的借口。”
“歪路?你以為你都知道什么?你以為凌奇偉為什么娶我?你以為我這凌家的門進的容易么?”說到這兒,丁歡冷笑了幾聲兒又直視著冷暖的眼睛甚至有些激動的說著:“收起你那些所謂破壞家庭的想象,他凌奇偉娶我是因為為了成全他的幸福家庭,他親口逼我殺了我自己都快成形兒的孩子,我有的不是他的愛,而是他的愧疚!”
冷暖不知道她這么是急于跟她證明什么,可如果她真要跟她辯白她扭曲的人生觀,她也不怕撕開她。
“丁歡,你也會說愧疚?如果你知道我在看守所那日日夜夜有多為你而傷心,如果你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讓喬滴滴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你會不會感到愧疚?不要總是把這個世界都想象成對不起你!誰也不欠你什么!就算你的孩子的死,他凌奇偉是親口,而你是親手,就算是殺人也是你們兩個的事兒,不要總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別人,你不要再裝可憐了,這只會讓所有人都惡心!”
什么都不是她的借口,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骨子里改不掉的劣根性。
“呵,還是那么嚴詞鑿鑿……暖暖,你從來就是運氣好,就算到今天這個地步,你還能輕輕松松迷迷糊糊混進了凌家的門兒,你不知道那種求而不得的滋味兒,你沒資格兒教訓我,先別管我用了什么手段,至少我丁歡跟你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我們的沒什么不一樣的。”
這番話的言語之間處處露著驕傲,丁歡的眼里閃著前所未有的光芒,她終于跟她站在了同一個水平線上,她一直等的不就是今天么?
然而冷暖搖頭兒,“丁歡,你錯了,我們永遠都不是一樣的,我們站在同樣的高度,我是一群人,而你,永遠都只能是一個人。”
冷暖說的字字清晰,從始至終的從容冷靜,只消這一句話,讓原本覺得自己在云端高處的丁歡的臉難以支撐的變了顏色后,冷暖轉身兒就離開了廚房。
在她走后,丁歡被氣的直哆嗦,一直順著冰涼的櫥柜滑蹲在地,直至抱著雙腿蹲坐在原地。
就是這個她唯一的朋友,冷暖說的很對,她是一個人,她怕一個人,她討厭一個人,可她還是一個人,所以她很想把沒有婚禮,委曲求全的那些滿肚子的話要跟她傾訴,她很想讓她像以前一樣安慰可憐同情自己的處境,卻每每見到她笑的是那么燦爛,過的是那么幸福,又總是克制不了自己去打壓她的囂張氣焰,她不想活的低她一等。
就是這樣矛盾著,有的時候就連丁歡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
在凌宅的這一個晚上,到最后還是鬧得挺不愉快,冷暖從廚房出來,臉色不怎么好,跟大哥聊天兒的凌犀不知道這倆人兒說了什么,但也看出來她不太想在這兒待著,索性就借口說困了跟大哥說了再見,帶著冷暖走了。
“得了,人這輩子誰沒瞎過眼睛,別因為她不樂呵了,別給我拉拉個臉,給爺兒笑一個,爺兒晚上輕點兒霍霍你。”
等倆人兒都上了車,凌犀揉著那出了門兒就沒笑臉兒的女人的腦袋說著,冷暖這人兒有一點跟凌犀挺像,她倆都不是那種愛講究別人的人,別管是與非,嘴上怎么噴都傷不著人,那些都沒必要。
“沒,我就是覺得人變的挺快的。”看著凌犀,冷暖感慨的說著。
聽及此,以為冷暖還心軟倆人兒的那所謂的友情呢,凌犀的眼睛氣的一橫楞,手也沒怎么留勁兒的敲了下冷暖的腦袋,“操!你啊……腦子都用我身上了,得,今天你爺兒我就免費給你上一課……知道我為什么一開始就膈應這女的么?”
“有什么高見,說來聽聽。”揉揉吃痛的腦袋,冷暖也沒生氣,反而是扯著凌犀的胳膊靠了上去,乖乖的聽他給她上所謂的課,冷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知道他不過是心疼她,其實她沒什么傷心不傷心的,也只不過是有那么點兒感慨罷了。
“當時在d9,她被客人玩兒,你去幫她,可反過來你陷入同樣兒的僵局,她就在一邊兒聲兒都不吱,要不是你吃準了我的心思,誰又知道我能出手制止,那你不就讓她賣了?別她媽說什么可憐不可憐的,這樣兒的人本質就是太自私了,大多數就想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你死不死其實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這種人最他媽次。像你周圍那三個半人兒,就說那小丫頭崽子,能有事兒的時候那么救你,那這就是值得交的朋友,還有那個歸齊,我雖然膈應他,恨不得你跟她沒什么關系,不過這人至少也懂得尊重,這就是值得交的朋友。你這人其實腦子猴精兒,就是太相信身邊兒的人,有的時候這叫講究,有的時候這就她媽是虎,知道么?”
說完這番話,凌犀轉過來側頭挑眉瞅著冷暖,看她乖乖的聽著,也就揉揉她的臉,而此時冷暖也像是品著他的話似的抬頭兒看著他的眼睛,輕輕的問。
“那你呢?我能相信你么?”
這話剛一出口,緊接著凌犀揉著她臉那手就稍一使勁兒啪啪拍了她兩下兒,眼珠子一瞪,就激了。
“操,老子她媽給你講道理還講反了你了,我是你爺們兒,你不信我你信誰?”
“開玩笑么,別生氣啊……”看他激了,冷暖連忙兒好聲兒的哄著,與此同時,心里也因為他這一點兒不隔心的話覺得特窩心。
打從冷暖自己出來之后,什么道理都是靠自己撞一個包才長一個經驗的,這樣有人兒幫著她分析身邊兒的人與事兒的經驗她一點兒都沒有,靠在凌犀的身上,她突然覺得特別踏實。
“誒,我才想起來個事兒,你別告訴我你是故意劃她臉的……”反應了半天,冷暖恍惚的想起來這么個事兒,原來她以為凌犀不過就是太狂了,隨手傷人不過就是習慣,可現在認識時間長了,她到也覺得凌犀狂是狂,真不是那種什么不分輕重的隨便兒亂來的人,現在他再這么一說,原來當時一邊兒喝閑酒的他還分析了這么一通,她才想起這事兒來。
“那到沒有,就那時候就瞅你特傻逼,都讓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看著惡心,順手就劃了。”
凌犀說的輕松,可這話說完,冷暖倏的從他身上起來了,忽的笑著調侃著。
“誒……凌犀,你不是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吧?”
伸手兒掰正女人的臉兒,男人笑的是一臉的痞樣。
“過來我看看你……臉呢?臉呢?臉咋沒了?”
“你才沒臉呢!”伸手拍了男人的肩膀兒,女人嬌嗔著,側身靠回了副駕駛座兒。
凌犀也抬了手剎,起車要走之前,還斜歪個眼兒瞅她笑么呵的說著。
“我沒臉你手機桌面那帥哥兒誰啊?”
“誒!你這人真是……有沒有品啊,還偷看我電話兒……”倏的冷暖臉紅了,急了。
然而對待所謂隱私的這個問題,凌犀倒是本著公平的原則,大方的從兜兒里把自己倆電話全掏出來扔冷暖身上了。
“給你我的,讓你看回來不就完了!我看你一個,你查我倆,多公平!”
“誒!你這人兒真是……”
一雙小兒女,四處泛情,這段兒日子,兩個彼此確定心意的兩個人連架都不吵,兩個人每天都黏在一塊兒,有時候就連冷暖自己都懷疑自己對倆人之間性格其實不合的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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