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魔鬼中的天使 1
就像現在,就算半夜10點半也能吃上這么精致耗時的私房菜,雖然做飯的人不是那么發自肺腑。
“我說哥哥你玩兒弟弟我吶是吧,嫌我這累了一天了還不夠孫子呢是吧,都閉店了還得給我挖出來客串一會兒奴才,忒不地道了。”
這看上去二十出頭兒的老板兼廚子,個子不怎么高,長了張娃娃臉,英打眼兒倫皮鞋,飛機頭,造型還挺潮的,看著就跟一小孩兒似的,只不過那挽起袖子的手腕上那手表上那明目張膽的馬耳他十字的logo,直接就出賣了他富二代的身價兒。
打從看見凌犀摟著冷暖進門兒那刻起,扁扁這嘴那叫一個委屈。
“別他媽學的那么多廢話,你要真嫌累,我再給你送回去待兩年,里面好啊,墻又高又涼快,閑不死你。”
凌犀隨便兒戳他幾句,頭不抬眼不睜的摟著冷暖像地主討債似的翻著找包房,東挑挑,西撿撿,找了個燈光還不錯的屋兒,大搖大擺的坐了進去。
“嘿,得了,沒您凌犀哥就沒咱,您凌犀哥賜咱永生,您光芒普照咱萬代,您讓咱這翻身農奴把歌唱,您凌犀哥一句話,弟弟我赴湯蹈火還不成么?”
不知道哪兒弄個毛巾,那娃娃臉小青年兒抽來抽去的真就跟那舊時茶館兒的小二似的,圖倆賞錢兒諂媚的甩嗒著那破毛巾。
那模樣兒讓情緒不怎么高的冷暖都扯著嘴僵硬的笑了笑,這倆人話里話外她也聽出來了,凌犀幫過他,大抵是在法律上。
玩笑是玩笑,可是不難看出來,這個小年輕兒的是真的崇拜他,瞅他的眼神兒都是那種向往的。
白灰泥墻、連續的拱廊與拱門,陶磚、海藍色的屋瓦和門窗,這整個小飯館兒百十來坪,卻處處透著地中海風格的靈魂,見慣了各色高檔餐廳的冷暖早就不會分什么風格不風格了,打眼一瞅,心里就一個評價。
挺奢侈個地兒。
其實她還挺納悶兒的,在她印象里,凌犀這人吃飯除了愛吃點兒肉以外,還真就沒那么多奢侈的臭毛病,除了必要的事兒,一般的他也不怎么折騰朋友,白費那個人情,這大晚上的,特意挖出這么個廚子來,還真不像他會干的事兒。
不過他今天干不像他的事兒也不是第一件了,冷暖到現在還沒辦法想象剛剛那事兒,怎么就能那么輕松就翻篇兒了,這確實有點兒匪夷所思讓人摸不著頭緒。
“別他媽學的那么貧,不用你赴湯蹈火要死要活的,給哥哥弄點兒吃的來,我餓了,快點兒!”
操
凌犀邊脫著外套邊說著,誰知道一抬頭兒看那愣頭青小子直勾勾的盯著他對面兒的女人,眼睛一橫楞,二話沒說大巴掌就呼那小子腦瓜頂上去了。
那一下子還挺使勁的,拍出了挑西瓜的時候拍出來的那個聲兒,給一直恍恍惚惚的冷暖都嚇一跳。
“啊……嘶……哥啊,下手忒黑了……”
委屈的揉著頭,那小子還是沒忘了贊上那么一句。
“聽過老多回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吶,真是個像樣兒的姑娘。”
像樣兒的姑娘,這真是讓冷暖啼笑皆非的一個評價,瞅著那眼神兒里藏不住的不可思議,估摸著這人十有八九在這兒琢磨著,這女的不是挺紅個小姐么,怎么沒一點兒風塵味兒?
不過那拆開一包新煙,又利落的點上一根兒的男人的倒是挺受用的,抽了一口煙兒囂張的扁著嘴兒吐了那么一口,還抽空擠出那么聲兒輕哼來。
哼的冷暖一陣惡寒,在這藍白相間,粘滿鵝卵石和貝殼的墻的背景下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今兒的凌犀,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她不知所以,冷暖開始有些懷疑,這不見的半個月他是不是被強行注射了什么轉基因的針劑。
“嫂子啊,來來,第一次見,握個手吧,叫我小新就行。”
話音剛落,這小子手剛伸出來就被一個更為寬大厚實的打手板子給抽別地兒去了。
“行了,別他媽蹬鼻子上臉。”
陰測測的橫了這小子一眼,又看看那個不好拒絕,要伸手兒的冷暖,凌犀撂了一句。
“不用搭理他。”
知道這倆人兒關系不錯才玩笑這么自然,冷暖這個局外人也沒跟著攙和,壓著身邊兒那癟掉的包兒,她的情緒實在是沒有辦法因為任何事兒而轉移。
她爸跑了,迷暈了她帶著她的錢跑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低落,情緒真的是一點兒都高不起來。
不過人真的是一張彈力極大的網,如果說同樣的事兒用于想象,也足以讓人崩潰,不過真的到事兒就那么發生了的時候,其實反而平靜的認命了。
只是一想到那張慈祥了一個月的臉,她腦袋就暈的嗡嗡的,心里就像是往上反酸水似的,飄飄忽忽的,好像今兒的事兒都像是一場夢似的。
眩暈,眩暈的厲害
冷暖手肘壓在不均勻的鋪著鵝卵石的桌子上拄著頭,胳膊肘原本應該很痛,不過她暫時感覺不到,她的五感遲緩了。
“哎呀我說哥哥,你這是欺負我這無家可歸的孩紙啊。”
扁扁個嘴兒,小新呲牙咧嘴的揉著又被敲的腦袋,那臉上單純的沒有蒙著第二層紗布的樣兒,讓不善于發泄的冷暖有點兒羨慕嫉妒恨。
“我說你小子還沒蹦跶夠呢?什么時候兒回家?”
難得,真是難得,難得凌犀這種餓鬼轉世的大老爺們兒在肚子都咕咕響了的時候兒,還能拐帶著關心關心別人的人生。
“別提了,這仨月過的我老慘了,信用卡都讓我爸給我停了,整這個菜館兒光裝修就把我那點兒存款都霍霍沒了,就現在天天賺的那點兒錢,付這個,付那個的,還得給她花,天天算算賬毛兒都剩不下,我看這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盈利,估摸著再挺一個月,不行,真就挺不住了。”
一說這事兒,都是眼淚,撲棱著腦袋在那兒講訴這一個富二代離家出走的事兒。
頭暈目眩中冷暖也多瞅了他兩眼,這八成兒就是個為了愛情離家出走的富家少爺了,這年頭兒,還真就不多了。
“家里怎么說的?”
凌犀一邊問著一邊兒伸手兒抓了隔斷架子上的一瓶兒蘇打水擰開,遞到女人面前,見她臉色白的像死人似的,還破天荒的掐了手里的煙兒。
“我這離家出走鬧了半個月,一毛錢都不管用,我爸就還是那套嗑兒,什么以我們老歸家的社會地位,必須得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兒,天天就是這套嗑兒,再說最近,我那個聽話的大哥到底是跟我爸給安排的那個任副市長家那嬌炮兒搭上了,再有這么個好榜樣,我估摸著我倆真就沒戲了。”
越說越沮喪,小新也沒當他倆是外人兒,倚著桌子在那倒著苦水,說的挺動情的,也沒注意到,他這句話一說完,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微妙變化。
“你怎么打算的?”
凌犀再問這話的時候,眼神兒直直盯著對面兒也無意瞄到他的女人,目光很深,帶著些許她看不懂的東西。
“我爸這人太倔,實在不行,我也不可能死磕,分手唄,也不能因為個女的真跟家鬧掰了,不值。”
哦
直到這會兒,冷暖才明白了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大半夜的他還特意帶她來這兒吃飯了。
這個小新,如無意外他很有可能就是歸齊的弟弟。
他帶她來這兒,無非就是變著法兒的告訴她老歸家不是她這種人能進去的,歸齊跟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可能是吧。
費勁巴拉的這么迂回的就為了點她這么個事兒,冷暖真是納悶兒了,這還真就不像凌犀了,合著他應該抽她幾個嘴巴子罵的她狗血噴頭的不就完了。
麻煩不麻煩?矯情不矯情?
也是這會兒她也明白了,今兒這個事兒,壓根就沒翻篇兒。
如無意外,今兒個晚上,還長著呢
“行了,新子,用錢的地方,隨時跟你哥我吱聲兒,我這一晚上沒吃飯,你看著什么方便去給我弄點兒吃的。”
看著對面兒那個始終像聽著別人故事沒什么反應的女人,一臉高深莫測的凌犀滿意的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行了,該磕噠的話也磕噠完了,也該祭一下餓了半天的五臟廟了。
“好嘞,哥,我肯定不跟你外!嫂子想吃點兒什么?”
知道凌犀吃飯沒什么太過頭的講究,歸新就熱情的問問冷暖。
“你看著弄,我吃什么都行。”
冷暖暈的發飄,什么胃口都沒有。
“應該還有發好的烏參,我給你弄一份兒吧。”
嘔
歸新話一畢,腦子里一想發好的那個腫脹的黑布隆冬,肉呼呼的玩意兒,忽的她的胃就像是往上涌東西似的,那感覺惡心的要命,捂著嘴一頓干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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