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白天不懂夜的黑 4
是他做錯事,她怎么樣對他,他都不冤枉。
就是那么巧,就在凌奇偉腳兒前剛走,腳后兒凌犀就進來了。
幾乎片刻,何韻婷就轉過了身子。
“犀,你來了……”
看,死過一次,她更知道,她就是那么的愛著他,就連他張狂的步調,她都能聽得出來,不用看,也知道是他。
“大哥呢?”
凌犀雙手插袋的倚在對面兒病床上,看見女人伸出的手,并沒有再進一步。
“別跟我提他。”
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如果昨兒不是凌犀找到她,她現在肯定已經死了,所以她要跟自己的心坦白,她愛凌犀,她就是愛凌犀!
“犀,我想你,今天一天我都在想你……”
說著說著,蒼白的小臉兒眼淚又流了下來,有怨,有悔,她恨自己折騰這么一遭,恨死了,真的恨死了。
“行了,我先走了。”
眉頭一皺,男人臉色很陰沉,不想再說這個,卻也看女人這樣兒,沒說重話,道了別,轉身走了。
“凌犀,我愛你,我們能從頭開始么?”
今兒的火氣發了一天,現在跟誰也發不出來了,何韻婷的悔恨他都聽得出來,不過現在在他聽來,沒有怒氣,也沒有惡心,就連感覺都沒有了。
頓了一頓,凌犀轉了身兒,聲音平靜的沒有渲染任何情緒。
“何韻婷,我救你,是因為我凌犀欠你一條命,現在咱倆也算真的兩清了,還有,我大哥這輩子不容易,他是真的喜歡你,就算他背叛了你,你也心里明白自己也有原因,他念著大家的情分不追究你,你也別在那覺得自個兒多委屈,糟蹋了他的一片心,你總有一天會后悔的。”
語畢,凌犀瞅都沒有瞅她的淚眼婆娑,轉頭兒就走了。
等出了病房門口兒的時候,凌犀眼尖的抓到了那隔壁病房門口兒的一雙皮鞋。
歪著頭兒,頓了頓,而后又雙手插袋的大步離去。
他知道他哥聽見了,他今兒來這遭也就是想讓他哥知道,他對何韻婷真的沒有任何隔閡。
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可他一直都當他是最親的大哥,他不希望兩兄弟因為個女人再有隔膜。
等凌犀再回來的時候,冷暖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梳妝臺上化妝。
其實她真什么心情收拾自個兒,可今兒是練習姐的生日,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在她最破落的時候,是她接她出來的,那時候的溫暖,是尋常交際不能替代的,她向來覺得收拾收拾是禮貌,也是尊重。
她早就從鏡子的反射看見那個叼著煙兒,一臉陰沉的男人,冷暖完全不想搭理他,繼續涂著她妝容的最后一步的唇彩。
冷暖今兒穿了一條黑色的馬褲,配了一件高領巧克力色的滑肩蝴蝶袖的中長款薄線衫,將波浪長卷發挽成了一個隨意的發髻,還裝飾了一條珍珠裝飾鏈,看上去特別的嬌俏又不失大方,再配上這一臉的彩妝,絕對的美人兒。
如果是從前,這絕對會讓凌犀覺得倍兒有面子,可今兒顯然是取悅不了他。
看這女人把自己收拾的跟個花兒似的,他沒消完的氣兒又鉆了出來,忽的三兩步把她梳妝臺上那些化妝品全都劃拉到地上。
“你畫畫畫!畫什么畫!畫的跟花兒似的,想讓誰惦記啊!”
無理取鬧的話,也不嫌酸,使勁兒的往出冒!
腦袋上像找了一堆火兒似的,一下午的冰天雪地也沒鎮住。
看著她脖子上那條裝飾項鏈閃的就像什么似的,一股子大勁兒就給扯的希碎,一顆顆圓滾滾的珠子就叮叮當當的掉的滿地都是。
“你他媽從今天開始,這些東西你不用帶,不用美,妝你也不用畫,你tm什么b樣兒老子都要你!”
對于男人的陰晴不定,冷暖都麻了,脖子上的生疼告訴她,完全沒必要跟他喊,吵了又能怎么樣呢?
一聲不吭,女人一點點兒的把地上的化妝品撿了起來,都擺好了又坐在那拿著卸妝棉,沾著卸妝油兒,把剛涂的唇油兒擦了。
那種委屈的感覺,讓女人眼淚倏地轉在眼圈兒里,剛要卸眼妝的時候,忽的被男人從身后抱住了。
“行了,別擦了,有我在這兒,諒你也沒那膽子勾搭人。”
咬著女人的耳朵,凌犀惡聲惡氣的說。
男人在外面兒帶回來的一身涼氣一股股的竄到女人的身上,透著心兒的冰凍。
凌犀粗喘著氣兒,口中是濃濃的煙味兒,這會兒就埋在她脖頸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啃著,那股子勁兒就好像是她欺負他了似地,他還委屈上了!
憑什么啊!
凌犀和冷暖從家門出來之后,倆人兒一句話沒說,一個猛抽著煙,一路狠踩著油門兒使勁兒飆車,一個被嗆的咳咳直咳嗽卻一直看著窗外的雪白世界。
天色已然近黃昏,雪地反射的光線卻把這夜初映的很亮,很亮,亮的刺眼,亮的冷暖的心很酸。
她寓情于景的想著,自個兒好像真就跟這雪一樣,天性高潔,可卻不能避免在落地之后,再被一腳腳的踩踏,碾壓,冷風一凍后終究堅硬成冰。
也許人活著吧,真是一步步逼出來的。
雪天的交通環境很差,基本堵車堵到車連車,一路頻繁剎車,寸步難行,從郊外飆到市區的凌犀,從上了二環開始堵。
堵車這個東西,管你爸是高干還是你媽是巨富,倒霉的選錯路,合著該在這兒憋著就得在這憋著。
沿路的車流中,b2獸跑因其造型猙獰不斷惹來頻頻注目,雖是天黑,有心人卻仍能瞄見那個斜靠在椅背上抽著煙兒的男人,一根兒接著一根兒,看不清具體的五官,卻因那指尖的明滅,可窺見到男人微瞇的狹長目光。
傲慢,鎮定,冰冰涼涼。
像是完全不被堵車的煩躁情緒感染,可卻又好像因為某些事兒在不耐煩著
凌犀的脾氣爆,但從不會因為堵車這種事兒酸幾,天定的事兒他認了,人訂的事兒,不行
瞅著身邊兒的那個像木偶一樣空洞無神的女人,男人的眉頭全都擠到一起。
一口口的抽著煙兒,使勁兒的腮幫子兩邊兒都跟著凹陷,滾入腹中又翻了一圈兒,良久之后唇舌磨蹭間長吐出了一股煙兒,全都噴到了副駕駛的女人的臉上。
沒錯兒,他就是故意的!
“咳咳咳……咳咳咳……”
冷暖被嗆得連連猛咳,被這一股子濃煙兒熏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尋思什么呢?”
凌犀的聲音很沉,夾雜著濃濃的燥郁。
他瞄這女的一路了,臉拉的比裝裱國畫兒那玩意兒還長,眼神兒空空洞洞的,像誰給她氣受了似的!
“咳咳……咳咳……沒……咳咳……想什么……”
冷暖心像是被震的七零八落一般,現在她特別有‘奴才’的感覺,不對,不是奴才,是狗奴才,主人高興就摸摸毛兒哄哄你,不爽的時候雖是一腳給你卷出去,現在就連她想什么都得控制,想想心里真酸。
也許還是見不得這女人被這一口兒二手煙嗆得使勁兒咳嗽,男人還是把煙掐了,大手覆上她的背,給女人順著氣兒,然后又把天窗開了個縫兒,讓一室的煙兒都飄出去。
“好點沒?來,喝點水。”
擰開一瓶兒礦泉水兒,男人大手難得溫柔順著女人的背,一點點的傾斜著瓶子喂她喝著,卻不想女人下意識的別過頭兒,抵抗他的陰晴不定的甜棗兒。
“不用,我自己來。”
抓過水瓶兒,身子向邊兒上一蹭,下意識的躲過了男人的觸碰,一口口的喝著那瓶兒水。
她現在心特涼,對這男人一個巴掌一個甜棗的行為從骨子里惡心。
“你現在是干什么?耍脾氣?作呢?”
他他媽的是瞎了才看不見女人滿眼的膈應,男人的性子使然,讓凌犀剛軟下來的態度又再度涼如水,斜楞個眼神兒就直勾勾的盯著女人說。
冷暖骨子里也是那種極為倔強的女人,不是欠他的手軟,她也不會委屈求全這么久,可有些東西壓的久了,是藏不住的。
“呵呵,不敢。”
一聲冷笑,滿是嘲弄,她有什么資格作?在他大少爺眼前兒,她又是個什么東西。
女人的一個貶損的臉兒,徹底點燃了男人的火藥庫。
“操!你他媽是哪顆蔥!在這兒跟我耍祖宗派頭!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凌犀哪是一個吃虧的主兒,瞪著眼睛破口大罵,本想一巴掌呼她臉上,卻瞥見那脖頸處的青紫,又停在半空連連狠砸著放線盤。
滴滴滴滴滴
喇叭被砸的連連作響,雖然沒砸在冷暖身上,卻讓她心酸死了,她受不了他的陰晴不定,受不了他的大少爺脾氣,被這混蛋糾纏上簡直比她坐小姐的時候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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