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當局者迷,變臉!
進了院兒后,楊躍進跟杜鵑兩人在飯棚膩歪著炒菜做飯,姚衛(wèi)民和蘇建軍則把飯桌搬到了院子里,坐著喝茶閑聊。
這個年代冰箱還沒有普及,啤酒全都放進了剛從壓水井中壓出來的井水里泡著,地下水溫度低,可以起到一絲冰鎮(zhèn)的效果。
隨著天色漸黑,飯棚里飄出了炒菜的香氣,不多時,菜都端上了桌。
姚衛(wèi)民想了想,沒有拿出從老毛子那邊兒帶來的海貨,如果只是楊躍進和蘇建軍兩人的話還好說,那個杜鵑是第一次見面,他不想因此惹出麻煩事兒。
畢竟這么熱的天,能搞到新鮮的海貨,本身就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衛(wèi)民,今天這頓酒就算是給你接風了,來,這第一杯大家必須都干了哈!”楊躍進臉上帶著舒暢的笑意,率先舉起了酒杯。
宴席間氣氛熱烈,杜鵑坐在楊躍進身邊,雖然臉上也有笑意,但明顯有些不走心,神色深處有種應付的意味。
姚衛(wèi)民懶得在意這些,用前世的話說,整個一勢力女而已,別看本身只是個棉紡廠職工,但總覺得搭上了楊躍進,立刻就高人一等,來到這種平民院子里吃飯,沒有任何興趣。
酒至半酣,楊躍進拍了拍杜鵑的肩,指著姚衛(wèi)民和蘇建軍笑道:“娟兒,他們倆都是我好哥們,怎么著,替我跟他們走一個?”
“躍進,你少喝點兒!”杜鵑皺起了眉頭,帶著關切語氣提醒道:“作為大嫂,接下來我跟他們喝就行,你不能喝了,待會兒還要跟人去談事兒呢,忘了?!”
說完,毫不避諱的沖楊躍進眨了幾下眼,意有所指。
“嗐,談事兒也不耽誤喝酒啊,再說我現(xiàn)在的買賣還多虧了……”
楊躍進的話還沒說完,現(xiàn)場頓時響起兩道喝聲。
杜鵑誤以為楊躍進喝多了,不想讓他把買賣上的事兒說出來,畢竟在她眼里,總覺得住著平房的姚衛(wèi)民,只是楊躍進眾多小弟中關系處的不錯的其中一個罷了,買賣上的事兒當然不能透露。
而姚衛(wèi)民出聲喝止,是對杜鵑這個女人不放心,不想讓后者知道自己參與了楊躍進的老山參買賣。
“躍進,桌上沒煙了,你去買兩包吧!”
姚衛(wèi)民淡聲說道,同時狠狠瞪了眼楊躍進。
“我說衛(wèi)民,我跟躍進來你家做客,怎么煙都管不夠啊,躍進已經(jīng)喝的有點兒多了,要不你去買吧,我可以給你錢!”
楊躍進愣怔的功夫,杜鵑率先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
“你閉嘴!”姚衛(wèi)民淡喝,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先把杜鵑支開,好好問問楊躍進到底怎么想的,敢把自己的買賣全都說給這個女人知道。
“哎躍進,你看他……”杜鵑神色猛變,只是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楊躍進這時候根本沒時間搭理他。
“楊躍進,我讓你去買包煙,能聽懂么?!”姚衛(wèi)民沉聲看著楊躍進,神色嚴肅。
“咳,衛(wèi)民,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杜鵑她……”楊躍進還想解釋。
“趕緊去!”姚衛(wèi)民眼神冷了下來,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成,衛(wèi)民你先別激動嘛,娟兒,你看桌上沒煙了,要不你受累跑一趟唄?”楊躍進迎上姚衛(wèi)民的眼神,微微有些打怵,表情不自然的轉頭笑著沖杜鵑說道。
“……”杜鵑怎么也沒想到楊躍進真就聽姚衛(wèi)民的話,看這兩人的神態(tài)語氣,楊躍進在姚衛(wèi)民面前,反倒是跟個小弟似的言聽計從!
一想到剛才自己仗著楊躍進的身份,還以大嫂自稱,結果人家姚衛(wèi)民根本沒拿她當回事兒,支使楊躍進買煙,說白了就等于是在使喚她。
想倒這些,杜鵑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雖然沒喝多少酒,但滿臉通紅,可此時又不敢違逆楊躍進的意思,只得默默起身,快速走出院子買煙去了。
“衛(wèi)民,娟兒人不錯,我是真相中她了,所以我才打算……”
“先聽我說!”
姚衛(wèi)民直接打斷了他,正色說道:“感情方面的事兒做兄弟的不好多說,我就想問你一句,杜鵑對你倒騰老山參的事兒到底知道多少?!”
“一點兒不知道!”楊躍進見姚衛(wèi)民微微皺眉,便也認真起來。
“娟兒就知道我倒騰了點買賣,但具體做什么她還不知道。
不過我今天帶她來,一個是跟你們認識下,再就是想讓她了解了解我具體做的買賣,以后也好讓她搭把手幫個忙什么的。”
“糊涂!”姚衛(wèi)民憤然瞪了楊躍進一眼!
“這種事兒多一個人知道,風險就會成倍的增加,別說她現(xiàn)在只是你的情兒,就是扯了證,說難聽點兒,要是不小心給你說漏出去,你能怎么辦?!
我拿你當兄弟,說話可能不太好聽,但都是站在你的角度考慮的,有句話叫當局者迷,好好琢磨琢磨吧。
當然,如果你非要讓杜鵑參與進來,那么你以后就直接找寒半截子談,我可不摻和了,這事兒太危險,沒必要!”
姚衛(wèi)民語氣帶著訓斥意味,神色果斷,說完后靜靜等著楊躍進回應。
“衛(wèi)民,你這怎么還跟我置上氣了啊,得,我先不跟她提這件事兒不行嘛!”
楊躍進自然不愿直接去找寒半截子,作為大院兒里的其中一個頭頭,跟頑主們一直處于互相戒備的狀態(tài),經(jīng)常冒險去找寒半截子談買賣,真擔心哪天就會被坑了。
見姚衛(wèi)民神色緩和了些,楊躍進忍不住繼續(xù)說道:
“衛(wèi)民,你出差這段時間,寒半截子一直沒跟我交易,也不知道這老家伙到底又憋著什么屁呢,要不這兩天你有時間,幫我去掃聽掃聽唄?”
“不會吧,你沒派人去找他?之前你們不是合作好好的么?”姚衛(wèi)民面露不解,微微皺眉斜了楊躍進一眼。
“派了好幾撥人找他了,就說最近天氣熱,東北的貨源供應不上,也不知是真是假,我這都斷貨好幾天了,定金都收了好幾份呢!”
楊躍進臉上帶著無奈笑意,目光灼熱的等著姚衛(wèi)民回應。
“成,那這件事兒我這兩天盡快幫你辦,但你自己嘴上有點把門的,不是我不相信杜娟,而是你一個大老爺們扛著風險就得了,這種事兒有什么好值得顯擺的么?”
姚衛(wèi)民點頭,再次鄭重叮囑道。
“嗯,聽你的,以后跟誰都不說,來,走一個!”
楊躍進看到姚衛(wèi)民點頭應承下來,不由得心情大好,再次恢復笑意,爽快的喝干了杯子里的啤酒。
沒一會兒,杜鵑拿著兩包煙回來了,坐下后默默的撕開一包煙盒,想給楊躍進拿煙卷兒,但下意識的朝姚衛(wèi)民看了眼,一時有些不知該先給誰分煙。
“衛(wèi)民,抽煙!”倒是楊躍進一把奪過了她手里的煙盒,直接扔給了姚衛(wèi)民,而他自己則把另一盒也撕開了,抽出一根兒扔給蘇建軍,自己也點上了一根煙。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十一點多,三人喝的盡興,只有杜鵑買煙回來后,一直很少開口,桌上談笑風生,她像是成了多余的存在,有種如坐針氈的煎熬感覺。
一直等到楊躍進起身告辭,她才內心松了口氣,努力擠出笑臉沖姚衛(wèi)民客氣道別,跟著楊躍進出了院子。
“衛(wèi)民,這三輪車是前面街上修車鋪的,你明兒個幫忙送一下吧,現(xiàn)在估計人家都睡了,我再送去不太好意思。”
蘇建軍出門時指著院里的三輪車解釋道。
“成,這個你就甭管了,你沒喝多吧,回去路上慢點兒哈!”姚衛(wèi)民送出了院兒門,笑著說道。
眼見三人漸行漸遠,姚衛(wèi)民返身回到院兒里簡單收拾了下,沒回幸福二村,就在這里休息了。
接下來的兩天里,姚衛(wèi)民在等待店鋪手續(xù)辦理的過程中,去見了不少朋友。
給全叔送去了不少新鮮海鮮,什么帝王蟹、金槍魚、螺鮑等等,面對全叔詫異的眼神,解釋說都是托人從天津衛(wèi)港口運來的新鮮貨,惹得全叔既感激又欣喜,晚上吃飯時,更是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
祁宏那邊兒也去了趟,但沒敢拿出海鮮,而是又送了根兒四品葉,言稱是這次出差特意去長白山找人淘換回來的。
祁宏大喜,這一次把姚衛(wèi)民帶到他的書房聊了很久,即使同上次一樣付了錢,也還是對姚衛(wèi)民的這番心意很感動。
同樣,姚衛(wèi)民也沒忘記幫了自己大忙的蘇沛德,他知道直接送東西可能會引起蘇沛德的反感,便讓蘇建軍把自己泡了好幾個月的參酒帶回去了幾十斤。
這天下午,姚衛(wèi)民正打算帶著禮物去看望岳父母以及捎帶著給肖紅英送點兒東西時候,王兵敲響了屋門。
通知姚衛(wèi)民店鋪基本上已經(jīng)弄好了,并把地址以及手續(xù)這些都交給了姚衛(wèi)民。
“衛(wèi)民,蘇老說了,這家店以后就全權由你負責,但為了迷惑目標,以后每月的市場管理費這些,跟其他店鋪一樣,也會有工作人員上門催收,這個需要你自己處理。”
王兵認真解釋著,“另外根據(jù)你的要求,我會把布控人員逐漸撤掉一部分,對于孫士信的監(jiān)視也將會全權交給你來負責,可千萬別放跑了他,蘇老有指示,即使最終抓不到雪姐,這個孫士信也必須要逮回來!”
琉璃廠那個姓孫的老板全名叫孫士信,目前已處于派出所的隱秘監(jiān)視下,但姚衛(wèi)民為了不引起對方的警覺,特意跟蘇沛德申請,采取內松外緊的方式,只要孫士信沒出四九城,那么就任由他活動,盡量不去干涉。
“放心吧王隊,我知道該怎么做!”姚衛(wèi)民認真點點頭,接過了店鋪手續(xù)。
“對了,還有件事兒,采購站那邊兒需要我們幫你去溝通下嗎?”王兵詢問道。
“不需要,我不會經(jīng)常待在那家店里,更多時候是去外面出差,一方面完成我們采購站的工作,再就是順便根據(jù)線索打聽雪姐的行蹤。
所以你們不需要去采購站那邊兒露面,否則更容易適得其反,到時候我那些同事們該有別的想法了,哈哈……”
姚衛(wèi)民堅決搖頭制止,并笑著解釋道。
“行吧,反正蘇老的意思是讓我配合好你的行動,以后遇到什么困難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暗中幫你的!”
王兵拍拍姚衛(wèi)民的肩膀,露出一抹鼓勵笑容,接著轉身出門,下樓而去。
姚衛(wèi)民等他走后仔細看了下手里的店鋪資料,有工商局發(fā)的合作小組營業(yè)證,以及店鋪的具體信息。
這是一套兩層的店面,跟孫士信的店鋪是斜對面,底樓面積約么一百五十平左右,樓上要小一點兒,但也隔成了三大間,方便存放雜物以及用于員工休息。
“明天帶上韓春紅去店里看看需要置辦那些物件兒,就近選個日子盡快開張!”
姚衛(wèi)民默默自語,收起店鋪資料后,出門而去。
他今天要去看望沈春林老兩口,在供銷社買了些禮品,又從空間里拿出了香蕉、芒果等水果,分成了兩包,騎著自行車快速向前趕去。
先是去了肖紅英家,開門的是肖紅英的婆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太太,姚衛(wèi)民自報家門后,把東西放下就走,沒有多說什么。
等趕到沈家,岳父沈春林目前身體已經(jīng)恢復正常,此刻還沒下班,家里除了沈文麗的母親王梅之外,大姐沈文萍竟然也在家。
“衛(wèi)民,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哎吆,來就來吧,怎么還帶這么多東西啊,快進來坐!”
王梅聽到動靜后,熱情的迎了出來,看向姚衛(wèi)民的眼神帶著欣喜之意。
“衛(wèi)民,你姐夫的科長被擼下來了!”沈文萍沒有露出太多喜悅,等姚衛(wèi)民進屋后,見面第一句話就有些酸酸的說道。
“是那個劉全有干的?”姚衛(wèi)民微微一愣,陸冬青這個科長還沒干幾天呢,怎么這么快就出事了?
“呵!媽你看到了吧,衛(wèi)民是真聰明,原來人家早就猜到冬青的結局了!”沈文萍頭也不回的沖著王梅說完,徑直去了里屋。
姚衛(wèi)民不由微微皺眉,這個沈文萍的態(tài)度不對勁兒,話里話外的,貌似有著埋怨自己的意思。
當初幫陸冬青出主意的時候,姚衛(wèi)民其實就曾經(jīng)提醒過這兩口子,劉全有不是個善茬兒,如果非要競爭那個科長的位子,就要做好接下來跟劉全有斗智斗勇的打算。
可現(xiàn)在陸冬青還是被劉全有搞下了臺,看這情況,兩口子貌似忘記了自己的提醒,心里還是生出了怨氣,有點兒埋怨自己幫的不夠徹底,沒能讓陸冬青把科長的位子坐穩(wěn)。
“嗐,少搭理她,衛(wèi)民,喝茶!”王梅也看出了大女兒的語氣不對勁兒,只得轉移話題,熱情的給姚衛(wèi)民沏上了茶水。
“哎,你看文麗這孩子為了工作,都快忘記這個家了,衛(wèi)民啊,你多擔待著點兒,如果有時間了,就去上海見見文麗,實在不行,就讓文麗跟她的領導說說,早點兒調回來得了,一個姑娘家跑那么遠,也沒個音信,我也怪掛記的。”
王梅坐下來后,語氣帶著幽怨,輕聲說道。
“我過幾天會去上海找文麗,但她工作上的事兒您就甭操心了,其實我是很支持文麗工作的,反正我經(jīng)常有出差的機會,多擠出點兒時間去看看她就是了。”
姚衛(wèi)民笑著回應道。
“你這孩子,跟文麗還真是對付了,這思想覺悟啊,比我們可是高多嘍,哈哈……”
王梅無奈笑了起來,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隨后又問了些關于親家母的身體情況,跟姚衛(wèi)民簡單的聊了幾句。
很快,沈春林下班到家了,見到姚衛(wèi)民后,也是一陣欣喜,用毛巾洗了把臉,熱情的拿出煙卷兒,又吩咐王梅趕緊去買菜。
不一會兒,陸冬青也來了,當看到坐在屋里的姚衛(wèi)民,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在岳父母的注視下,上前給姚衛(wèi)民遞了根兒煙,默默的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衛(wèi)民,老山參你還能弄得到嗎?我打算再弄幾根兒給領導們送過去!”
沉默著聽了一會兒姚衛(wèi)民跟沈春林的聊天,陸冬青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還送?”姚衛(wèi)民轉頭看向他,平靜問道:“現(xiàn)在你們農(nóng)機廠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簡單跟我說說唄。”
“還能有什么情況,我副科長的位子被擼下來了,現(xiàn)在就一普通科員,呵!”
陸冬青自嘲笑了笑,“哎,可惜我那表哥現(xiàn)在也不來四九城賣參了,給我回信說什么他現(xiàn)在家里就能賣掉,用不著跑這么遠來四九城,嗐,我想買都買不著嘍,這不才拜托你這大采購員幫我這個忙嘛!”
“先別管老山參的事兒,我問你為什么會被擼下來,總得有個由頭的吧?”姚衛(wèi)民微微皺眉,明顯感覺得到,陸冬青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了些許變化。
“行了,衛(wèi)民你別問那么多了,反正你姐夫的事兒你也幫不上什么忙,要真想幫忙,就趕緊再弄幾株老山參回來,其他事兒我們自己能解決!”
這時,沈文萍從屋里走了出來,站到了陸冬青背后,語氣聽上去帶著一抹幽怨。
“抱歉,我也弄不到了,現(xiàn)在去東北出差的機會很少,再說那邊兒比以前管的嚴,我到了人家的地界兒充其量也就一外地人,是真想不出什么轍。”
姚衛(wèi)民果斷拒絕。
有的忙能幫,有的忙是真沒辦法幫,這兩口子明顯屬于能力不強,但心氣兒挺高的那種。
同時還有點兒用得著人臉朝前,用不著的時候臉朝后,咋幫啊,那不是誠心給自己找堵么!
“嗐我說衛(wèi)民,你這話怎么聽著像是有點兒不樂意呢?”
沈文萍平時在柜臺做營業(yè)員,嘴巴就不饒人,此時覺得姚衛(wèi)民當眾駁了面子,頓時心里有些不得勁兒,下意識的就要叉腰。
“文萍!你擱這兒湊什么熱鬧!趕緊跟你媽到飯棚炒菜去!”沈春林看出了不對勁,率先大聲呵斥道,眼睛瞪了起來。
“嘁!”沈文萍不敢跟父親犟嘴,身體剛恢復沒多久,她擔心父親會再氣出點兒毛病來,于是嗤了一下,轉身出了屋門。
姚衛(wèi)民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了起來,淡定的喝了口茶,沒有真?zhèn)計較。
“衛(wèi)民,別跟她一般見識,都當姐的人了,還喜歡耍小性子,過后我一定好好說說她!”
沈春林擺著手打圓場,親自給姚衛(wèi)民又添滿了茶水。
“衛(wèi)民,這回真的不愿幫姐夫這個忙?”陸冬青坐直了身子,眼中帶著決絕神色,大有下一刻就翻臉的意思。
姚衛(wèi)民斜睨,淡漠說道:“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到?”
“……”陸冬青聞言神色一頓,剛想開口,沈春林猛地咳嗦了聲,沖著陸冬青呵斥道:
“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衛(wèi)民能幫肯定會幫你,幫不了那也沒辦法,我看你怎么還有點兒惱恨衛(wèi)民的意思呢?你一個做姐夫的,這像話么?!”
“爸!我哪兒惱了?你這偏心的也太明顯了吧,得,我什么都不說了,這總行了吧?!”
陸冬青不敢跟沈春林扎刺兒,上次氣的住院,就差點鬧出人命,現(xiàn)在借給他個膽子也不敢頂嘴。
“胡說什么呢?!”沈春林聞言氣的差點摔杯子,點指著陸冬青數(shù)落起來。
“你說我偏心眼兒?摸摸你自個兒的良心,你們這一家三口見天兒回家吃喝,衛(wèi)民和文麗可沒這待遇,他們結婚后,可都是擱自己家里起火做飯,這你賴不掉吧?!
還有,文麗以前在四九城上班的時候,只要有空就去幫文萍站柜臺,后來衛(wèi)民又幫著你引薦什么李廠長,還冒著風險給你帶回來老山參,怎么著,這些好都忘了是吧!”
看得出,沈春林是真的生氣了,話語毫不留情,帶著濃濃的訓斥意味。
唰!
陸冬青被數(shù)落的坐不住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卻無話可反駁,此時猛地站了起來,轉身就朝外走去。
“這飯沒法吃了,我跟文萍以后也回家自個兒起火,這總可以了吧!文萍,走,別炒菜了,回家!”
‘哐當’一聲,飯棚里傳出了瓷盆子被摔到菜板上的聲音,沈文萍快步走了出來。
她沒理會后方母親的喝罵,穿過堂屋,到里屋抱起了睡著的孩子,掀開門簾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朝沈春林說道:
“爸,我先跟冬青回家了,有時間了再來看您!”
說完,果真就跟陸冬青推上自行車,頭也不回的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沈春林老兩口氣的臉發(fā)白,姚衛(wèi)民此時也冷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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