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真有外室，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秦夫人道：“我知道在哪里，讓人走吧。”

“是。”

丫鬟一路上忐忑不已，唯恐自己一會兒成為炮灰，只能心里默默祈禱，主子們千萬別殃及池魚。

他們很快來到了一處宅院前，秦夫人從馬車上下來，門口站著說話的，正是秦離的兩個小廝。

兩人看到秦夫人，面色都變了，慌不迭地迎上來。

“夫人，世子不在這里。”

“夫人，世子在這里。”

兩人說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世子不是交代了嗎？”

“夫人都來了，還敢撒謊？”

兩人又相互指責。

秦夫人沒有理他們，徑直推開門走進去。

兩人垂著頭，和丫鬟一起跟進去。

秦離臉腫得難受，正在屋里罵人。

“打人不打臉，難怪齊王名聲差！”

害他幾日都不能回府親近夫人，越想越氣。

“聽風就是雨，這次踢到了鐵板是不是？”

秦離愣住，隨即起身罵道：“誰去你那里通風報信，讓我查出來……”

“你怎樣？”

“我……嘉獎他！窈窈，你怎么來了？”

“我猜你多半被齊王報復了，果然猜對了。”

“啊？這么聰明嘛！”秦離過來從身后抱住她的腰，“窈窈，我好疼。”

既然被識破了，那就得賣慘求關注。

秦離像只大狗一樣賴著秦夫人。

秦夫人道：“你要是出門，提前肯定會告訴我；我今日去求見王妃，我看她十分平靜，就隱隱猜測你可能已經解決了這件事情。”

當然，主動解決可能性不大；被動可能性更大。

聯系到他不肯出現，對他性格了若指掌的秦夫人，就猜出了大概。

“這都能猜出來，我的窈窈，果然天下第一等聰明。”

秦夫人被他磨得也是沒脾氣。

——當初自以為矢志不渝，吃過男人的苦，不能在一個坑里栽兩次，最后還是被他磨得動搖了。

兩人從一開始，相處模式就是如此。

不過秦夫人沒告訴他，最重要的是，她在他身邊，有“線人”。

要不腦洞得多大，能猜出他被打成了豬頭？

秦夫人和他說了唐星雅答應幫忙看病的事情。

秦離：“不用看了，肯定是我有毛病，治不好。咱們過繼一個，不也是秦家的骨肉嗎？二弟和二弟妹，很愿意的！”

讓自己兒子做世子，未來做侯爺，對方能不愿意嗎？

不愿意的是秦夫人。

自己的孩子都不一定能孝順，去養別人的？

如果兩人確定不能生，她覺得把世子之位直接讓出去，兩人閑云野鶴算了。

只是現在有了唐星雅這微末的希望，總想著盡力一試，畢竟還牽扯到府里其他人，比如陸夫人的未來。

秦夫人淡淡道：“我知道，你就是覺得是我不能生，想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所以就不肯去看，是不是？”

秦離被戳穿，神色訕訕的。

“窈窈，真的，我有你就足夠了。”

位列京城四公子之中，又是平陽侯府的世子，秦離從來不少追求的人。

但是能讓他動心的，只有秦夫人一人。

所以哪怕她身份低微，哪怕她是棄婦，秦離都要死皮賴臉，排除萬難地把人弄到自己身邊來。

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個孩子。

“做人總不能那么自私。”秦夫人道，“我也是有兄弟姐妹的，我怕漠視你的姐妹，日后報應在我兄弟身上。”

如果實在沒辦法，那也就算了。

可是既然有希望，低頭又如何？

“咱們試試吧。”秦夫人道，“這一路走來，你太辛苦了，我也不容易。我希望咱們余生做平凡的人，不再成為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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