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白露最后被驅逐出去，是因為她懷孕了。

當時她慌得不得了，來找榮嬤嬤。

然而榮嬤嬤已經被蕭嫵洗腦，以為那是白露在外面亂來，所以很生氣，也不想理她……

現在時隔二十多年，榮嬤嬤才想起，那個懦弱膽小，乖巧善良的白露，怎么敢有那種膽子？

“榮嬤嬤還說，懷疑她生下我之后，就要被蕭嫵殺人滅口……”

唐星雅仇恨值一下就被拉滿了。

——蕭嫵，你特么的還算是個人嗎？

利用、傷害無辜之人，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

“蕭嫵和喬庚說，”齊王額角青筋跳動，顯然在極力壓制怒氣，“一想到當年那個……她，臨死之前還能把蕭嫵派去的殺手勾走，就很生氣……”

蕭嫵派去的殺手，帶著白露一起失蹤了。

“阿雅，如果她真的是我娘，她會不會還活著？”

齊王沒有要求很多，他只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沒想到一波多折，越來越撲朔迷離。

就算找到白露，她會不會，又道出別的隱情？

齊王心中蒼涼，自嘲地道：“阿雅，我是個連來處都不知道的人。”

“那有什么關系，你的歸處，和我在一起。”唐星雅道。

她希望白露活著，她希望白露很惦記這個兒子。

她想要齊王，被多一個人愛。

她想讓真正的母愛，撫平齊王曾經在蕭嫵那里受過的傷害；即使是妄想，她也想。

哪怕只有一分真正的母愛呢！

“我現在也不全信榮嬤嬤的話，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信任彌足珍貴，一旦被打破，再想重建，很難很難。

唐星雅用力回握住他的大手：“不管真的假的，總算給我們提供了一種思路。我們原本也是要離開的，這次去了西北，好好查查。”

“嗯。”齊王嘴角牽起，“我沒事。”

“這和你去找蕭雱有關系？”唐星雅道，“難道榮嬤嬤說，蕭雱可能知道當年真相？”

“是，阿雅果真冰雪聰明。”

“可是蕭雱，好色嗎？”唐星雅道。

他不是為蕭妺浪子回頭的嗎？

“他不好色，他對妺兒姐姐，念念不忘。”

蕭妺對齊王很好，齊王把她當成半個姐姐。

“其實現在想想蕭家對我的好，是因為外祖父他們在主導。”

主子都對他好，其他人自然效仿。

“外祖父他們，很可能知道我的身世。”

如果榮嬤嬤說得是對的，就算齊王是白露所出，他身上一樣流著蕭家的骨血。

這大概，也是蕭嫵痛恨齊王的原因。

——明明不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卻還能享受到蕭家的照拂。

他明明就是個賤人的孩子！

“榮嬤嬤說，她懷疑蕭雱知道很多事情，讓我去問他。”

齊王之前并沒有和唐星雅說很多蕭雱的事情，今日說到這里，卻說得更多。

唐星雅單單知道他為藥物控制，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她不知道，即使在那種無人能抵擋的藥力之下，蕭雱也從來沒有泄露出一句，齊王想知道的事情。

這個人的意志力，強大到讓人無能為力。

他痛苦，他撞墻，他求死，他哀求，他如喪家之犬，可是他咬緊牙關，就是不說。

“所以，你想到了找個女人，在他意識渙散的時候，騙他是蕭妺？”

齊王點點頭。

唐星雅：“……”

雖然這招可能好用，但是有點損。

——真怕蕭妺半夜從地下爬出來找齊王算賬。

不過事實證明，這種擔心是多余的。

因為蕭雱，根本沒上當。

“就是意識渙散的時候，也沒上當？”唐星雅好奇地道。

“沒有。”齊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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