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熊初墨不明白,是有想問的,但在看到宋安渝的臉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乖乖走到碗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你沒有什么要問的嗎?”宋安渝淡淡的注視著埋頭喝湯的熊初墨,有種說不出的情感,就像荊棘叢里的一團火。
熊初墨被盯著發毛,頭頂火熱,好像站在烈日下被烤了一下午,“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熊初墨此刻只想逃避,干脆抬起頭直視對方,還不如痛痛快快的都說明白。
宋安渝保持著不動,眼神讓人發毛,一句話沒有。半晌無語,宋安渝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輕飄的說道“我打算離開。”
“為什么?”熊初墨有點措手不及,這么突然,剛想問出口的那句話被卡在嗓子上,低頭掩飾眼底的落寞,還是想試著問一句為什么,好像問了就不會那么遺憾。
“因為留下來沒意義。”宋安渝閉上雙眼,咬牙說出口,字字句句扎在熊初墨心上,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倔強的不肯掉下。
宋安渝心里清楚,為了不連累她,自己必須離開,等到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他一定會回來,很快,會很快的。
“既然沒什么問的,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短短幾步,宋安渝感覺步伐如此沉重,每一步都抽光了力氣。
聽到門“吱呀”一聲關上,任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孤獨的身影籠罩在暗色里,一點點被無助吞噬,熊初墨以為穿越后一切都會順她心意,卻沒想到在袒露真心之前還是被拋棄了。
以為從此便有了依靠,一句話又粉碎了所有幻想,熊初墨吃力的睜開眼,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多么陌生,多么格格不入,還是第一次迫切的離開這里。
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灰冷,激不起一點波瀾,熊初墨不斷思索著理由,要自己振作起來,擦干眼角的淚珠,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小宋,以后一個人千萬要小心,這些是大娘給你準備的餅,你路上拿著,別餓著。“楊姨不知該給準備什么,就現烙了幾張餅給拿上。
“這些是你這幾日的工資,拿好了,省著點花。”掌柜的雖然扣,但還是多給了半個多月的工錢。
“路上小心啊,別不回來看我們昂。”小圓眼睛紅紅的鼻音有點重的看著收拾好行李的人說道。
“以后回來,叔再給你做好吃的。”李叔憨厚的說道。
熊初墨一出來就看到眾人告別的情景,找到人群里的人,鼻頭又一酸,“這么著急的嗎,都不多呆一天。“
不知是誰看到熊初墨出來,忙叫著讓過來,熊初墨將情緒壓下來,快步走過去,又沒心沒肺的笑道:”哎,孩子長大了,要出去闖江湖了。“
“這幾日多謝照顧,有機會一定答謝姑娘。”宋安渝說著幾句客套話,語氣有點疏遠。
熊初墨停下腳步保持距離,直視著宋安渝的臉,笑著說道:“小事而已,不用記住。”
“天色不早了,早點離開吧。”不等對方回答,熊初墨搶先一步說道。
宋安渝不是聽不出來她的意思,最后再看一眼就真的要走了,就怕她一句留下來,自己就舍不得走了,現在看來,還是自己高估了在她心里的地位。
“各位留步,我先走了。”就連最后都走得干干脆脆。
熊初墨轉頭不愿意多看一眼,還在到處找活干,“掌柜的,我先去招待客人了。”
眾人面面相覷,店里也沒來人啊。
早就沐浴完的護法正站在二樓欄桿旁看戲,意味深長的注視著熊初墨正迷茫的到處擦著桌子,“真有意思。”
“你幫我送兩個熱菜進來,要清淡點。”護法探出腦袋平靜的對熊初墨說道。
“來了來了,李叔,快炒菜吧。“熊初墨順著聲音看去,是那個冤大頭。
熊初墨精神稍微回來一點,只要再坑他一筆,自己有了錢就能離開了。
”客官稍微等一會兒,馬上就好。“雄熊初墨仰頭回到。
護法朝她點點頭,轉身回屋。
熊初墨回后廚等著,害怕一停下來就回憶就會涌起,熊初墨不怕離別,就怕這絲絲縷縷的回憶一不小心就鉆了空子。
不一會兒,熊初墨就端著菜上樓了,腦海里想著要如何讓那人心甘情愿的把錢拿出來,最簡單的就是用物換錢,熊初墨敲門,得到回應后推開門進去。
”客官,請用膳。“熊初墨將餐盤放到桌子上,側身站在桌子旁說道。
“還有事嗎?”護法正準備動筷子,就發現熊初墨還沒走便開口問道。
熊初墨壯著膽子問道:“那個,客官可有什么歡喜之物?“害怕被誤會,連忙解釋道:”本店提供一些專享福利,凡是住的時間比較長的客官均可滿足一個愿望,只要不超出本店承受范圍,不傷天害理,皆可實現。”
熊初墨說起慌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的還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兒,只希望他說的是自己能弄來的,實在不行也能糊弄過去。
實在受不了某人期待的眼神,開口說道:”獨一無二的東西,得不到的東西。“
”咦,啥人啊。“熊初墨心想,不就是要獨特一點,自己倒是帶了幾個過來,干脆就賣給他,坐地起價。
”客官,本店有一樣東西,極其罕見,我保證,世間很難找出第二個。“熊初墨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
”真要這么罕見你會拿給我?“護法被熊初墨說正事的神情逗笑,剛剛還渾身憂郁的人倒是變臉挺快,先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樣來。
”哪里的話,我見咱倆有緣,特意給你留了一個最好的,自打我一見你就覺得熟悉,溫暖,這大概就是命運的指引吧。”熊初墨瞇著眼睛,仰望四十五度角義正言辭的說道。
“呵呵。那你不妨說說我們怎么個有緣法。”護法屬實覺得有趣,繼續問道。
“客官,天機不可泄露,不然惹怒了天上的仙人可是要倒霉的,言盡于此,真假客官自行判斷。”
“我有名字,何居安,你呢?”護法聽著一會兒一個客官,有夠煩人的,就用了自己在四方教的名字。
“我叫熊初墨,你看你看,咱倆名字都這么和,絕對緣分不淺。”緣分是不淺,要是自己被騙了那么多錢,也能記到老,沒牙都要罵幾句。
“熊初墨,好名字,很適合你。”何居安光是念幾句,腦子里一下就有了畫面。
熊初墨知道自己名字怪有喜感的,可也沒辦法,不是沒想過改名,但是又要上學,又要辦手續和時間,實在倒騰不明白,后來也就叫的習慣了。
“那客,居安我們要不要先看一下東西然后再詳細的說說。”熊初墨有點迫不及待。
“不急,今天很晚了,明日吧,我們再坐下詳細說說。”何居安知道她的心思,故意找借口拒絕。
熊初墨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也怕太著急被對方趁機還價,反正住宿費已經交了,就算他連夜跑路,那么多銀子留給自己也挺不錯,就順勢答應下來。
離開客房,習慣性地去楊姨的房間,走了一半又想起宋安渝早就走了,身形一頓,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屋子里的東西還和原先一樣沒變,就是多了不少小花做裝飾,熊初墨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干的,想干脆一把扯下來,但心里最后一點聲音說著:留下吧。
熊初墨舒展手掌輕輕撫平幾片有點皺巴巴的花瓣,將床上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衣柜,被突然掉出來的東西嚇了一跳,是一個小貓掛件,也是他的東西,熊初墨呆呆的站在原地,算了,扔了怪可惜的,就先撿起來掛在了腰帶上。
收拾了一晚上,好像沒什么他的東西,但又好像全都是,熊初墨越不去想什么,回憶就越腦子里跑,感覺有點透不過氣來,打算到外面散散步,又想起他修的那條小路。
”是挺平整。“熊初墨借著月光仔細觀察著修了一半的路,鬼迷心竅的開始大半夜運石頭,連運了幾筐石子實在覺得太累干脆坐下歇息,欣賞著朦朧的月亮,氣息慢慢平穩。
熊初墨默不作聲,回想起那晚的月亮好像沒這么圓,再回過神來,自嘲道:“真是有點陰魂不散吶,哪兒哪兒都是。不知過了多久,熊初墨吸吸鼻子,起身回屋睡覺,這夏天的夜里倒也有些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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