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華陽郡主
纖柔得到了兩年的壽命,紅楓已是滿足。可紅楓身上還背著十幾條的人命,和尚道士不予追究,天道也不會饒了他。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降下懲罰!
白馬寺居于高山之頂,被松濤樹海包圍,雄偉壯麗受眾生抬頭敬仰!
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臺階直通大門,不知是剛巧還是有意為之?
此時正值天啟國暮春月半,大地披上新綠,姹紫嫣紅點綴枝頭,一派生機盎然!
每到初一十五佛門前的香客,總是擠擠挨挨,就是這長長的石階都要被擠爆!
洪亮的晨鐘之聲從山頂響徹山腳,叫醒了一眾僧人,叫醒了林中的鳥獸,也叫醒了要早起做工的農人!
隨著沉重的木門,“咯吱咯吱”被兩個小和尚左右打開。最先進來的大多是達官顯貴,他們帶著親眷,領著仆從魚貫而入。
今天前來敬香的,就有一位身份不同凡響的人。她是華陽郡主,親王之女。
她住在天啟國都城上京,此次慕名而來,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她人。
去年初夏郡主與慧珍公主女扮男裝跑出皇宮。走在普通百姓的人群中興奮不已!
這是她們第一次不帶尾巴出來,尤其是公主她感覺好自由,好快活!
開心之余就是玩的太晚了,平日里帶著護衛侍女,就得端著公主的架勢,不能丟了皇家的面子。
需要端端正正地坐在馬車里,喜歡的不能看,愛看的也不能買。
哪里像現在,吃了糖葫蘆,又買糖人。對于自幼就喜歡民間玩意兒的她,看什么都走不動路!
看見大街上雜耍的,可以大聲的拍手叫好,不用擔心儀表問題!
一個大漢轉起火球,那炙熱的光把她的笑臉映照的明明滅滅!
賣面具的攤子前擠滿了少男少女,慧珍公主也不客氣,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擠進去。
留下華陽郡主一個人,在人群外又跳又叫急得不行。
鉆進去的慧珍公主東摸摸西看看,就看到一張白澤的面具,孤零零的掛在上面無人問津。
在她年幼時體弱,總是沖撞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后來曾在一個古冊上見過,關于白澤的說法:白澤乃上古瑞獸,通曉鬼神之事,還能驅邪避兇。
她就銹了一個白澤圖案的荷包,日日掛在身上。
也真是奇了,自那以后,再沒沖撞過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父皇身居高位,有眾多子女,唯獨最偏愛年幼的她。
她自然最喜歡的人也是父皇,又多了一個最喜歡的神獸……白澤!
在公主的寢殿中有很多張白澤的畫像,很多種風格,所以長相不一。
她就有了一個夢想,能親眼見到白澤本尊,最好能親手摸摸它!
慧珍公主最喜歡它頭上的犄角,總覺得很可愛。
伸手就去摘,不想正與一只修長如玉,帶一點冰涼的手指相碰。
順著手臂,就看到一張潤澤,干凈,帶著一點笑意的臉。
就是渾身充斥著冰雪的氣息!
笑是笑著,眼中那點驚訝,藏也藏不住,他說:“還有女孩子想買這種面具?”
顯然這人也是看上了,這個白澤面具。什么“ 女孩子”他怎么發現的?
她抽回手,畢竟受了那么多年,宮規禮儀的管束。摸上男子的手指這種事,使得她臉色漲得通紅。
沒有問他是怎么發現自己是女子的,只是不高興他說的話。仰著頭驕傲自大的說:“因為我喜歡白澤呀!”
男子反應很奇怪,臉色迅速漲得通紅,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著她,又假意偏頭的咳嗽幾聲,有些艱難的問:“你…你…不覺得它…它長得四不像,……還很嚇人?”
慧珍公主聽了有些不悅,更是奇怪他的反應,又不是說喜歡你,臉紅什么?
伸手拿過面具,摸著白澤頭上的兩只角,愛不釋手的說:“怎么會,它這兩個角最是可愛! ”
不知什么時候擁擠的人群已然散開,華陽才有機會沖過來拉著她嚷嚷道:“太晚了,我們該回家了!”
又悄悄的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慧珍公主才看到平日里護著自己的侍衛,還有丫鬟婆子都等在一邊。
她嘆了口氣,還是被找到了,沒得玩了回家吧!
郡主看到公主手里的白澤面具,嘲笑道:“哎呦!門上貼的是它,墻上掛的是它,就連荷包上繡的也是它,還要買?
兇巴巴的長得還丑!我看就是那個猴子,也比這個好看吧!”
聽到這句話,身旁站的那位公子,挑了挑眉毛,不由得嗤笑一聲。
對!人們都這么說。
慧珍公主見了很不高興,誤會他也在嘲笑自己喜歡的白澤。一個外人,這就是不把公主放在眼里!
立刻,公主脾氣就上來了,冷哼一聲,高傲的說:“隨便你們喜歡什么!
白澤有我喜歡就夠了!我不想聽到任何人對它的非議!”
華陽早就習慣她這個調調,才不怕。這個時她才注意到慧珍身邊的公子,歪著頭打量了一番,疑惑的問:“你們認識?”
慧真公主仰著小下巴,端著公主架子,一臉不屑的說:“不識貨的人,不認識!”
付了錢,一眼也沒給那個公子,兩人就離開了。
只有華陽一個勁兒的在回頭,還小聲在慧珍耳邊嘟嘟囔囔抱怨著說:“堂姐,人家又不知道你是公主。
你還和人家發脾氣!……不過好奇怪……那公子不生氣,還對著你笑呢!
你看你看,他笑起來越發的翩翩瀟灑呢!怎么會有人比太子哥哥還好看!”
慧珍對于這個膽敢嗤笑白澤的人,一點好印象也無。
就是一個勁兒的拽著堂妹離開,還很不屑的回懟道:“一個沒眼光,沒內涵的小白臉。你是堂堂郡主,可別被表象迷了眼!
等我求求父皇明日給你尋個好兒郎!”
華陽郡主還是一副被迷惑的花癡樣,根本就沒聽她在說什么。
只是戀戀不舍的回著頭,道:“畢竟他是我見過,唯一能把白衣服穿出謫仙范兒的男子!
呀!!!堂姐我忘記問他是哪家的公子了……”
華陽郡主是第一個敬香的人,她虔誠躬身叩拜,心里不住的念叨著:“佛祖保佑我堂姐快快醒來!
保佑天啟國泰民安,不要發生征戰!”
她起身就又有別人跪在蒲團上,正殿外一群女眷小聲的說:“那還有假,不空大師超度做的好,除妖捉鬼比道士還在行!”
“我也聽說了村里二狗子家,被東西纏的雞犬不寧,險些家破人亡。
不空大師只念了段佛經就輕松搞定,又念他家被折騰的家徒四壁,竟分文未取!”
“阿彌佗佛!大師乃真佛降世!”
………
其實華陽走過這里的大街小巷,只要你提到上香,他們就會指白馬寺最靈驗。
如果說家中有事,他們就會告訴你白馬寺里的不空住持,那是縣太爺都舉手稱贊的神人,真佛降世!
她心思微動,不如見一面……
異日,她捐了大把的香油錢,對著小沙彌不屑一顧的說:“帶我見一見你們主持!”
小沙彌抬眼看了看她,表情很奇怪,態度卻很堅決的說:“阿彌陀佛!女施主,我們主持不見前來敬香的女客!”
他以為這又是一個,色心大起的女香客。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想打他家主持的主意。
這樣的,他見得多了。
主持就說過,無事想見他的女香客,一律拒絕。
華陽郡主臉色一沉,她身后的嬤嬤聲色俱厲的說道:“大膽,一個和尚竟敢如此猖狂!
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
華陽嘆氣,只以為這和尚太過貪心,是嫌棄她方才捐的香油錢少了。
她剛才放了一千兩,這次又示意他們放了一千兩。
其實一千兩銀票,放在在京城的彌陀寺,他們主持都會滿臉堆笑的出來相送。
不屑的冷,哼一聲!想不到啊,這里的和尚比京城的還要金貴!
小沙彌尚且如此,主持又能好到哪里去?
看來啊,傳言不可信!
小沙彌氣急:“阿彌陀佛!女施主,我們主持不是誰放的香油錢多,就會見誰!
我們主持只幫助有困難,有需要的善信!”
華陽有些不耐煩,拿出郡主的威嚴,施壓道:“告訴他,我是華陽郡主!
只給他一盞茶的時間!”
郡主身旁的仆人,立刻揚眉吐氣。一臉“你們要倒霉了”,“我們有好戲要看”的樣子!
小沙彌沒敢怠慢,郡主好大的來頭。于是匆匆的跑著,去通報主持!
很快,一盞茶見底。
華陽以為,知道她身份的老禿驢,應該是連滾帶爬,立刻就到她的面前。
她剛起身,就聽到外面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走到門口站定,她只看到一片白色僧衣的衣角,隨即傳進一陣白旃檀香的氣味!
那氣味讓她躁動的心瞬間沉淀安寧,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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