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介意
也不知道是他那中氣十足的吼聲震住了伺候他的那幾個人,還是他們一向辦事效率高,沒過一會兒,病房門口候著的兩個男人敲門進來,手里還端著兩份粥點。
瞥了眼小瓷鍋外印著的“清膳堂”三字,再看看病床邊假期護理桌擺放午餐的兩個男子,蘇念卿暗罵了聲小資!少爺果然就是少爺,讓人伺候起來不僅順手還樂在其中,享受得理所當(dāng)然!
據(jù)他所知,“清膳堂”距離這個醫(yī)院遠著呢,吃個午餐也要勞師動眾,估計也就只有他做得出來!
“清膳堂的東西還不錯,你嘗嘗!”說著,他從自己面前的小瓷鍋里要了一湯匙送到她嘴邊,一臉期待又天真的看著她。
打從認識他到現(xiàn)在,她還真沒看過他這副孩子氣的模樣,那雙深邃的眸,仿佛不染塵埃,她幾乎都能從他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張口,乖……”瞧她沒反應(yīng),他突然開口誘哄。
柔緩的嗓音像一陣悶雷,頓時把蘇念卿從太虛殿給劈了回來,哆嗦著回神,她抬起手扣在他手腕上,擋住他送到嘴邊的東西,略顯慌亂的別開頭:“你自己吃吧!”
“又沒口水,你怕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窘迫的模樣,曖昧的調(diào)侃:“你不會是怕跟我間接接吻吧?怕什么,我們又不是沒吻過!”
這人,怎么這種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咬咬牙,她沒好氣的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警告:“吃你的!不然我馬上就走!”
“好吧!”怕把人給嚇跑了,他還真乖乖的低下頭去喝粥。
微微松了口氣,她看向自己面前的粥點,沒什么胃口,隨便吃了一點便不再動了。
安靜的病房,依稀傳來湯匙和瓷鍋碰撞的清脆聲,這是單獨的一間病房,所有的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許是因為太過豪華了,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愈發(fā)顯得寂寞。
瞥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她偏著頭不自覺的打量了起來,也就他特殊,別的病人住院穿著病號服,他倒好,穿著一身白色浴袍,還故意敞著領(lǐng)口,她真懷疑他來這里究竟是養(yǎng)病還是來招蜂引蝶的!
不過說起來他還是很有修養(yǎng)的,尤其是在跟朋友吃飯的時候,不會故意找話題聊,也不會玩世不恭的開玩笑,舉止行為都像是優(yōu)雅的貴族,對待吃飯就好像是對待工作一樣,完美的貫徹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則。
但是,他又總有辦法不會因為顧著吃飯而把對方給忽略了,堪稱完美的交際手段和公式化的笑容,總能讓人賓至如歸。
就好像現(xiàn)在,她讓他吃飯,他就真的安靜的用餐,偶爾抬起頭來看著她,不讓她有被忽略的感覺。
不過仔細看,他倒是比她走的時候消瘦了些,略顯凌亂的頭發(fā)下,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掛著淡淡的玩世不恭,所有的表情都收斂在了這張敷衍眾人的表情下,那雙妖魅的眸子,微微瞇起的時候,足夠勾魂攝魄,讓人不由自主的被他迷惑。
猶記得葉桑梓對于唐子寧的評價,她說的還真是一點沒錯,這個男人真是一匹腹黑的狐貍,把所有心思都隱藏在了這張玩世不恭的臉后,讓人琢磨不透。
許是自己盯著他瞧得太過認真,以至于他看向她的眸光愈加深邃曖昧,俊魅的臉倏忽間湊了過來,在她面前幾厘米的地方停住,薄唇揚起一絲淺笑,“你這么看著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對我有意思?”
眨了眨眼,蘇念卿無語的抬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臉,微微往后仰,沒好氣的開口:“什么有意思沒意思的,你都這樣了,腦子還這么好使,想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傷著的是胃,又不是腦子!”瞧她那有意閃躲的模樣,他不忘抓住機會,瞅準(zhǔn)時機繼續(xù)追問:“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其實我覺得我也挺不錯的,長得一表堂堂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人見人愛好花見花開……”
“打住!打住!”沒等他發(fā)表完長篇大論,她直接插話進來打斷他:“我知道你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過你恐怕沒機會了!”
正是因為把他當(dāng)朋友,所以她才不想瞞著他,不想欺騙他。
不管他嘴上說的話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抑或是他唐公子只是跟她開個玩笑消遣消遣,她也有必要把話跟他說明白。
“什么意思?”似乎是聽出了她話里的認真,他猛地轉(zhuǎn)過身來,一臉認真而緊張的看著他。
“我有男朋友了!”頓了頓,她抬起左手,把隱藏在手心的藍寶石轉(zhuǎn)到手背上,淺笑著抬眸,不做隱瞞:“他跟我求婚了,很抱歉!”
聞言,唐子寧微微愣了愣,繼而笑著安慰自己:“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這么爛的借口拿來拒絕我?”
“我沒跟你開玩笑,是真的!”她說得一臉認真,絲毫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瞥見他一瞬間黯淡下去的眸光,她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真的很抱歉!”
話音剛落,他倏地扣住她的左手手腕,重重的一扯,原本深邃的眸光幾乎是在眨眼間便覆上寒霜,精銳的眼神仿佛有穿透力一般,涼涼的落在她臉上:“他是誰?”
“呃……”傾著身子,她拿手去掰扣在手腕上的手,奈何右側(cè)胸口還疼著,她只能作罷,擰著眉抬頭,冰冷的眸光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問你,他是誰!”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他再重復(fù)了一句,俊魅的臉上泛著淡淡的不悅。
他把他的怒火掩飾的很好,看在蘇念卿眼里,她只覺得他是不開心,而非是真的憤怒,換句話說,她對他來說還沒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他也沒喜歡得那么深。
她瞥了眼被他抓著的手,淡定的看著他:“你先松手,我就告訴你是誰!”
這時候還不忘跟他談條件,唐子寧愣了愣,輕笑了聲松開手,略帶自嘲的看著她,緩緩收起不易外露的情緒,看向她的眸光依舊犀利,依稀沁著幾分琢磨:“你還真是什么時候都不肯讓自己居下風(fēng)。”
這個驕傲的小女人,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讓自己處于劣勢,也正是這一點,才會讓他覺得有意思,才會不知不覺的上了心!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以為自己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時間等她看到他的存在,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我不是不肯居下風(fēng),而是必須為自己爭取一個優(yōu)勢。”收回手,她淡淡的揚起唇角,“這個人我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
“說說看!A市那么多男人,還沒哪個值得我大驚小怪的!”
輕笑了聲,她柔柔的揚唇:“慕亦塵!”
“什么?”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他還是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再重復(fù)了一遍:“本市市長慕亦塵?”
見她點點頭,唐子寧懊惱的抓了抓頭發(fā),不悅的瞪著他:“怎么是他?不對,我應(yīng)該問為什么是他?”
她不解的挑眉,“為什么不能是他?就因為他是市長嗎?”
瞧她那一臉天真的模樣,他沒好氣的提醒她:“你以為市長夫人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模磕銈內(nèi)羰窃谝黄穑芯治幕こ痰倪@個案子馬上會成為你把他拉下馬的導(dǎo)火索,你以為依著他這個年紀(jì)坐上市長的位子,那一群老家伙會服氣嗎?他身后危機重重,你有什么能力替他承擔(dān)?你只能是他的弱點,到時候所有人都抨擊你,你的日子還怎么過?”
“我……我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但是既然我選擇了跟他在一起,再大的困難我們都能一起面對一起承擔(dān)!”
“說的真好聽!小卿,你把外面的世界想得太美好了!等哪天你真正經(jīng)歷這樣的風(fēng)波,你就會明白我說的話了!”
“即便要經(jīng)歷這樣的風(fēng)波,我還是會站在他身邊,跟他一起面對。”這是她的選擇,在慕亦塵牽著她的手走向爺爺?shù)臅r候,她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我愛你可以與你無關(guān),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彼此之間除了需要信任外,更多的還需要勇氣去面對困難和考驗。
曾經(jīng)在楚斯寒身邊,她的愛情就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但是,這樣的付出不能說是真正的愛情,只能說是她一廂情愿。
而慕亦塵于她來說是不一樣的,他是第一個讓她學(xué)會信任的人,也是他讓她懂得了相互依偎的付出和扶持。
嗤笑了聲,他抬眸冷冷對上她固執(zhí)的眸子,胸口涌過一抹強烈的不甘,即便憤怒也還是讓他很好的給壓制了回去,咬著牙,他別開頭,沉聲下逐客令:“出去!”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既然他開口趕人了,她也無謂再在這里待下去,索性轉(zhuǎn)身就走。
直至房門砰一聲關(guān)上,唐子寧這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上一刻的狠心,這一刻卻又百般后悔,他只是氣不過看到她那副固執(zhí)的模樣,就好像她這輩子非他不可了,那種強烈的存在意識讓他生起了從未有過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深深的嫉妒著那個擁有著她堅定信任的男人!
被子上的手緊握成拳,潔白的被子被抓出一道道褶皺,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劍眉輕蹙,似乎是在極力的忍耐著某種情緒,又似乎他緊緊只是感到憤怒!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前遇到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他們倒貼上來的,他根本就不用付出什么,只需要隨便應(yīng)付打發(fā)日子就夠了,可是蘇念卿這個女人卻一次又一次的打翻了他的規(guī)矩!
她的不待見,她的忽視,她的固執(zhí),她的驕傲,總能成功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自信,也讓他嘗到了所謂的挫敗。
他不是非她不可,可偏偏就這樣扛上了,有些他所料不及的東西已經(jīng)勾住了他,成了他的牽絆,讓他怎么甩都甩不開!
知道她跟慕亦塵在一起,他不是不意外的,可是偏偏是因為那個人是慕亦塵,才讓他感到深深的不甘!
暗咒了聲,他狠狠一拳砸在了床上,不甘心的因子在他的血液里四下洶涌,他猛地掀起被子起身,鞋子都還沒穿好便奔出了病房。
剛沖出病房,門口候著的兩個男人便把他給攔了下來,其中一個緊張的看著他:“少爺,您要去哪兒?”
“讓開!”不客氣的拂開那人的手,唐子寧拔腿就朝電梯方向跑去。
“少爺,您不能出去!”身后兩個盡責(zé)的男人隨著跑了上來,一臉哀求的看著他:“您走了,董事長會怪罪下來的!”
“我讓你讓開!否則,我從這里跳下去!”重重的推開擋在面前的男人,他快步跑到電梯口按下按鍵。
正是了解他的性子,說到做到不顧后果,那兩人才不敢追上去攔著,只能任由著他離開,然后再上報。
慶幸的是,他趕下樓的時候蘇念卿剛好走到門口的花壇邊,他急急的追了上去,隔著幾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微微喘著氣:“念念!”
聽到聲音,蘇念卿愣了下,頓住腳步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站著的身影,安靜的眨了眨眼等他開口。
走上前,他深吸了口氣,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想好了,只要你還沒結(jié)婚,我就有權(quán)利追求你!我是不會放棄的!”
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
擰著眉,蘇念卿抬眸看著面前固執(zhí)得像個孩子的男人,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唐子寧,你是不是燒壞腦子了呀?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還是沒聽進去?需要我重復(fù)一遍么?”
這人是怎么回事?這種事情能用耍賴來解決的嗎?
“不用!我聽得很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我才不想放棄,輸給慕亦塵我不甘心!我追你是我的事,你有權(quán)利拒絕我,但是你沒權(quán)利阻止我喜歡你!”
“那要是我跟他結(jié)婚了呢?你也繼續(xù)任性不懂事嗎?”上一刻還教訓(xùn)她,這一刻倒輪到他耍賴了!
“就算你結(jié)婚了,只要你還活著,我就有機會!我不介意當(dāng)?shù)谌摺?br />
“不好意思,我介意。”
涼薄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兩人微微愣了下,下意識的朝聲源處望去,左側(cè)兩米外,慕亦塵安靜的站在那兒,雙手插兜,眸光慵懶的看著他們,清雅的俊臉上依舊是那云淡風(fēng)輕般的笑容,只不過那雙深邃的眸,愈發(fā)幽深難測。
看到他,唐子寧臉上那自信的表情僵了片刻,妖嬈的桃花眸抽了抽,不甘心就這么敗陣下來,深吸了口氣微微揚起頭,倨傲的迎上慕亦塵淡然的眸光。
走上前,慕亦塵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并不急著找她算賬,而是轉(zhuǎn)頭看向?qū)γ婺樕粣偟那閿常Y貌而不失優(yōu)雅的開口:“唐總,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由不得第三個人插足。我也不是很喜歡愛情里摻和著第三個人,君子有成人之美,唐總你說呢?”
對上慕亦塵深沉的眸光,唐子寧不懼的扯了扯嘴角,妖魅的臉上多了幾分邪肆和張狂:“我并不覺得我是君子,所以做不來你所謂的成人之美。我只知道,凡事不努力爭取,就一定沒有希望!”
“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唐總還要堅持嗎?”看著他,慕亦塵突然開始佩服起他的勇氣來,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好的,但是太過固執(zhí)就不好了!
“我只堅持我所認為對的東西。”
輕笑了聲,慕亦塵微微瞇起眼,不動聲色的收斂起雙眸中的情緒,淡淡挑眉:“那但愿唐總意識到自己錯的時候,不會太晚。”
“關(guān)于這點,就不勞慕市長操心了!”無懼挑釁,他是愈戰(zhàn)愈勇。
“既然如此,那唐總就回去好好想想,想想你剛剛說過的話,是否有不妥。”轉(zhuǎn)頭,他看向身邊一副事不關(guān)己己不關(guān)心的小女人,面色不改道:“走吧!”
“哦……”終于輪到自己了,蘇念卿轉(zhuǎn)頭瞪了唐子寧一眼,齜牙咧嘴的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乖乖的跟在慕亦塵身后。
這一次,唐子寧倒是沒跟著上去,眸光陰郁的看著他們兩人上車,最終消失在視線里。
輕笑了聲,他扯了扯嘴角,緩緩收起臉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俊魅的臉漸漸變得安靜深沉,妖嬈的眸光看向那已然沒了車影的路口,靜默了片刻,然后轉(zhuǎn)身走回醫(yī)院。
他的對手是慕亦塵,一市市長,于他來說卻是是個很大的挑戰(zhàn),但是,越是大的挑戰(zhàn),越是充滿著各種無法預(yù)料的刺激和驚喜!
后座上,兩人安靜的坐著,誰都沒開口說話,駕駛座上,徐衡透過后視鏡瞥了兩人一眼,車里的氣氛連他都覺得緊繃壓抑。
偏過頭,蘇念卿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側(cè)臉線條緊繃,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她卻清晰的感覺到他在生氣!
好吧,她承認,不打招呼就跑回來是她不對,可是他也得給她個機會道歉解釋嘛!
他這樣一聲不吭的,讓她覺得心里發(fā)毛,尤其是上一刻他“巧遇”了情敵的挑釁,這會兒不用想,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張了張口,她本想解釋的時候,他卻突然別開頭看向窗外,到了嘴邊的話又這樣因為他的淡漠給逼了回去。
直至車子在天然居門口停了下來,他才開口說了上車后第一句話:“下車。”
淡漠的語氣讓她突然涼了半截,咬著唇乖乖跟在他身后進了天然居。
安靜的包廂里,兩個人坐在桌前,蘇念卿看著一旁翻看菜單點菜的身影,支著下巴看著她,忍不住開口緩和氣氛:“你今天怎么會在醫(yī)院里?哪里不舒服嗎?”
翻看菜單的手沒停下,不過臉上的表情因為她這么一句溫柔的關(guān)心而稍稍緩和了些,轉(zhuǎn)過頭,他跟一旁的服務(wù)員點完餐后,合上菜單,這才抬眸看著一路故意忽略的小女人。
終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蘇念卿緊張的看著他,眨巴著骨碌碌的貓眼兒,乖巧的等著他開口
“我今天去醫(yī)院看望幾個事故受傷的工人。”淡淡的一句話解釋了他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原因,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他面色不改的看了她一眼,優(yōu)雅的喝了口茶,“你是不是先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也在那個醫(yī)院?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個時間段,你應(yīng)該還在北京。”
咬咬唇,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找著了理由后才緩緩開口:“我早上回來的,桑桑跟我說唐子寧住院了,所以我去看望他而已,沒別的意思。”
有錯在先,她自然不能理直氣壯,態(tài)度端正,說不定能坦白從寬!
她到現(xiàn)在都還不太能適應(yīng)慕亦塵溫潤背后的淡漠,那股涼薄的氣息,足夠讓她冷得打哆嗦!
挑挑眉,他抬眸看著她,溫潤的俊臉依稀還殘留著淡淡的涼意:“這么快就忘記我說的話了?私自出院,明知故犯,可是要承擔(dān)后果的!”
“我知道,可我那是情有可原!”她不滿的反駁。
“哦?說說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讓我情有可原。”不是他非要糾結(jié)這些問題,而是原則性問題,他不能由著她亂來。
“我怕我說了你不會相信!”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會相信?”
想了想,她瞪著貓眼兒,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我想你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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