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超級誤會
三人的會面心情不好的不止五條悟一人,還有塞了東西給森繪理,提前離開獨自一人漫步在街頭的太宰治。
一排排商店窗戶透露出來的暖光,并沒有給他身上增添一絲的暖意,身上的涼意夾雜著路人時不時好奇瞟過來的目光,少年鳶色的眸子里一片的死寂無光,暗的讓人心驚。
身后沒有熟悉的腳步聲。
森繪理并沒有跟上來。
那么他的試探就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
那個叫五條悟的比夏油杰要難搞的多,實力就不用說了,他的心要比夏油杰的堅定,是那種認定一件事情就要走到盡頭的人。
面部纏著繃帶的少年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著地面的眼中一片冰霜。
他想要吐出心中那影響著他內(nèi)心判斷的那股別扭氣息,卻發(fā)現(xiàn)這種幼稚的行為根本就沒有用處。
【喂,什么時候去接你?】
手機上傳來中原中也的簡訊,語句說不上有多好,隔著屏幕太宰治都能感到對方的不耐煩。
他停下腳步,看著這條簡訊,良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盯著這條意思簡單,只要簡確回答的信息看這么久。
【現(xiàn)在!
直到中原中也長時間沒有收到回信,忍不住又發(fā)來一條簡訊催促他,太宰治才回了過去。
老實說,他不想現(xiàn)在就回到本部。
在剛見到了森繪理,并且發(fā)生了一系列讓他內(nèi)心煩躁的事情后,他不想要回去面對和森繪理眼睛十分相像的森鷗外的臉。
說心情不低落是假的。
太宰治一直認為森繪理會追上來才是,因為按照他的觀察,他們兩個并沒有到達情侶關(guān)系。
或者是,就算五條悟想,森繪理暫時也沒有這個想法。
直到他走過街上的一條暗巷,熱鬧燈火通明的街道和漆黑孤寂的暗巷形成鮮明的對比。
太宰治剛走到一半,就被暗巷中伸出來的白皙纖細的手給抓住衣領(lǐng),對方的力氣很大,他甚至來不及反抗整個人就被快速的扯到了黑暗中。
身邊滿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腳步聲,輕掃到他臉上的柔軟發(fā)絲,還有那股若隱若現(xiàn)的茉莉花洗衣液的味道。
猛地被拖入黑暗中,他的視力有一瞬間的失明,雖然看不清,但太宰治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驚訝只維持了一秒,接著少年微張的唇瓣就被笑意給代替,心中的陰霾猛地被陽光破除,所有不快的情緒都被瞬間清空。
要不是現(xiàn)在笑出來說不定會挨揍的話,他肯定會控制不了自己發(fā)出笑聲的。
砰——
被暴力的甩到墻上,后背接觸到墻面由于力的作用而反彈,最終太宰治毫不反抗的滑坐在地上。
絲毫不在意滿是灰塵的地面,會不會染臟他那身價格不菲手工訂做的西裝。
縱使被這樣暴力的對待,少年的面上依舊柔軟,唇角的笑意更是不曾落下。
這讓森繪理皺了皺眉。
但是太宰治本來就不是一個能用常理來度量的人,這些說不定只是他虛偽的表象。
她面上的擔憂被快速收起,轉(zhuǎn)而一臉的漠然,說出口的話帶著危險和諷刺。
少女冷笑一聲,握緊了手中太宰治塞給她的東西,心里想著要怎樣扔給他才能不落下風(fēng),嘴上說著:“你還真是有夠慢的!
暗色中,太宰治看不太清森繪理的面孔,好在此時的月亮夠給面子,讓少女被暗色所覆蓋的面孔逐漸顯露出來。
“等很久了嗎?”出乎她意料的,太宰治今天格外的溫柔好說話,“抱歉,路上被一點小事情耽擱到了。”
他把中原中也來接應(yīng)他的事情給說成了小事,并且還態(tài)度超好的對森繪理道了歉。
事情完全超出了預(yù)料。
太宰治沒有用刻薄的言語諷刺她,也沒有用敷衍的虛假態(tài)度求饒。
這讓她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森繪理和太宰治認識差不多四年了。
自從太宰治入水自殺未遂被森鷗外救下后,她之后的人生中就多了一個玩伴。
那個時候森鷗外還只是一個沒錢沒勢的醫(yī)生,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去接觸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
這個自殺的少年醒后話不是很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破舊的天花板。
整個人充滿了喪氣。
“你醒了,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唯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病號太宰治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我竟然被救了!
這是兩人初次見面的對話,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不是森繪理討厭他,不和他說話,而是這個少年根本就不搭理她,她說的所有話語通通都會被其無視掉。
剛開始的時候,年僅十四歲的森繪理還想過和他友好的相處,甚至在大人不在家的情況下,承擔起了照顧病號的責(zé)任。
原本救人的是她爸爸森鷗外,在擂缽街中的生命也很廉價,這個少年死掉的話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她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讓太宰治活下去。
太宰治卻覺得她在多管閑事。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甚至都覺得她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就算是在擂缽街中暫居的人,性格竟然這么的“白”,這讓太宰治在很大的程度上理解不了。
“因為你是我唯一的玩伴,你要是死了的話,就沒有人和我玩了!痹谝黄鸺t的夕陽下,蹲在自家門前用樹枝劃拉著地面,梳著雙馬尾的女孩子這樣悶聲說著。
話音中還帶著不自覺的委屈。
說話大膽又自私。
太宰治就坐在她身后的臺階上,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在這個時刻,他內(nèi)心咯噔一聲,就像是被什么給感染了。
在森繪理說出這番話后,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太宰治忽然明白了這段時間她為什么要這么竭力的對他好。
怕他死掉,怕好不容易得到的玩伴消失,怕不會有人再和她說話,怕一睜眼又是自己一個人,面對著破敗的屋子和破亂不堪的生活。
她是孤獨的。
“——繪理。”
這是太宰治第一次認真的叫她的名字。
在女孩回頭的時候,火紅熱烈的夕陽下她看不清楚少年面上的表情,卻清晰的看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聽到他說:“放心,我絕對會死掉的!
聲音很清楚,說話很決絕。
這就是太宰治第一次對于她,認真的做出回應(yīng)的話語。
自此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是微妙的。
說不上有多好,又說不上不好。
她就像是一個風(fēng)箏,太宰治就是那個執(zhí)線的人,兩人關(guān)系的遠近全在他的控制之中。
當森鷗外當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后,森繪理見識到了更加寬廣的世界,自此之后被太宰治握著的風(fēng)箏線被她扯斷,等到少年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早就已經(jīng)飛遠,并且沒有辦法把她拽回來了。
時間回到現(xiàn)在,森繪理面色說不上多好的拿出太宰治之前塞給她的東西,質(zhì)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只是希望你能渡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碧字握f的很是理所當然,他甚至語氣輕柔的惡劣猜測道,“難道是我猜錯了?那個人不是你的新男友?”
“什么嘛,特級咒術(shù)師未婚夫叛逃后,緊接著又和咒術(shù)界最強交往什么的,這種事情要是真的,首領(lǐng)恐怕都要喜極而泣了吧。”
他陰陽怪氣,森繪理也毫不示弱的諷刺他道,“別以為我跟你似的,私生活混亂到還需要隨身攜帶著這個。”
“那你追上來是為了什么?”
見對方沉默下來,太宰治略微歪頭全身放松下來,語言如同涼薄的利刃。
正當森繪理說追上來是為了把小雨傘甩到他臉上的時候,太宰治又驚疑道:“咦?難道你看上的不是五條悟而是我嗎?”
森繪理:“……”
他這種又驚又怕的表情演的還挺像。
“看上你什么?看上你最小號還十五分鐘?”森繪理都要被他給氣笑了。
沒有男人能忍受女性說自己不行還小。
太宰治面色倏的沉了下來。
“別太高看自己了,太宰治。”吵架完全占了上風(fēng),森繪理走到他身前站定,微微彎腰,那雙緋紅色的瞳孔直直的俯視著地上略顯狼狽的少年。
“要試試看嗎?”太宰治猛地說出這句話。
在森繪理平靜的面色下,他身上的氣勢猛的爆了出來。
帶有某種暗示意味的重復(fù)道:“試試看我到底是不是十五分鐘!
“好啊!鄙L理將手中的小雨傘扔到對方的胸口上,唇邊的笑意越發(fā)深邃。
補充的話語危險又帶著無盡的誘惑力:“如果你不想就此斷掉再也不能用的話!
暗巷中,陰濕的空氣夾雜著不好聞的氣味,兩個人就此對峙起來。
大有一種誰也不讓誰的架勢。
正當太宰治準備做出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猛地踏進這條被外面人群所忽視的暗巷中的腳步聲打斷了他。
森繪理和太宰治不約而同的看向,站在小巷口的身影。
為接應(yīng)太宰治而來的中原中也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一幕,心中頓時涌起不好的念頭。
他夜視能力很好,看的自然也就很清晰。
太宰治面色蒼白,衣衫有些凌亂,整個人靠坐在墻邊一副反抗不能的樣子。
更加重要的是,他的胸口竟然放著那種東西。
再結(jié)合站在他身前一臉強勢的森繪理,中原中也甚至都腦補出了“是你自己戴,還是我?guī)湍愦鳌钡捻敿壴愀鈭雒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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