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心靈純凈傻大個
黃玉龍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是躺睡著的,身下硌得慌,便坐起身來,眼睛一瞅,屁股下是一方臟不拉機的破草席,掀起席子一角,只見下面是不甚平整的木棍釘成的床板,怪不得睡在上面覺得硌。床板長約兩米二三,寬約一米五六,是架在兩張半米高杉木條凳上的。木條凳長約一米八,床板的寬度不能把它全部覆蓋,它比床板長出的部分臟污灰黑卻又油光發亮,顯然是歷經長年累月磨蹭形成包漿了。
這張簡陋的床尺寸是夠大的了,但黃玉龍此刻卻并不覺得它大,因為他現在是身高一米九幾,體型龐大的“傻大個”,沒錯,一米九幾,是的,黃玉龍又穿越了,魂穿到海寧國營農場旁近林畔村遠近聞名的“傻大個”林雄飛——“毛飛”身上,此刻時間是1988年5月25日早上6點來鐘。
林雄飛今年42歲,打小便是孤兒,一直以來生活艱難,但總算是囫圇地活下來了。雖然長期缺衣少食,但林雄飛卻擁有高大巨碩的身材,圓臉大眼,眼睛微微有些鼓,兩個眉骨高高突起,許久未剪的軍寸發型此刻頭發已是甚長,它們根根粗硬戟張,這是一副標準的“猛將兄”模樣。而實際上林雄飛也真的是一個大力士,能扛著三四百斤的巨木行走如飛,能挑著四百多斤的擔子走幾里路,放在古代準是一員能以一敵百、摧營拔寨的猛將。只可惜林雄飛患有輕微弱智,空有猛張飛的外貌體格,卻每天都得為填飽肚子苦心竭慮,而不能有一番好作為。這方土地的人們,無論男女老少都稱呼他為“毛飛”,大概是在潮州話里,“毛”字有毛手毛腳,笨拙魯莽,甚至是“魔性”的意思吧。林雄飛的性格挺好,臉上總是掛著笑瞇瞇的憨笑,任誰來喊他“毛飛”他都不生氣。
潮汕地區人多地少,林畔村自然也不例外,林雄飛分到的地是六分水稻田和三分旱地,少的可憐。林雄飛沒上過學,又是弱智,對種莊稼并不在行,而且他沒錢買化肥,這么一點稻田每年的產出根本不夠他填飽肚子——他那么巨碩龐大的體型,飯量自然是巨大,一頓能吃三斤米飯,放開肚子吃的話,那點收獲夠他幾天吃的?
因為無法填飽肚子,從1980年起,平時林雄飛總到海寧國營農場場部各戶職工人家那里,一戶戶地詢問攬活,多重、多累、多臟的活他都肯干,他幫工不要錢,只要管他飯就行。只不過場部多數人家的經濟也不寬裕,改開經濟大承包之前大家都是領著少的可憐的一點工資,要靠它養活一家人(至少六七口人),吃的是定額口糧,且多數人家只敢吃每斤一毛一分幾的四級陳米,這樣都還年年吃超額了,欠了公家的賬,哪有能力再請林雄飛幫工呢?請的起他幫工的只有少數幾個干部家庭而已,他們也是偶爾想偷懶了才請林雄飛去幫忙,長期請的話,他們也請不起,這個大肚漢太能吃了。至于說公家那里給林雄飛一份活干,那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農場的人,場部可有許多職工子女正待業呢!
到了改開承包到戶之后,許多下崗的職工家庭搬走了,那些沒有事做的年輕人也都到鵬程打工去了,農場變得蕭條冷清起來,這下更沒人請林雄飛幫工了,他的日子更加艱難了。于是林雄飛便不得不重操舊業,偷伐海寧國營農場防護林帶的樹木換錢吃飯。83年嚴打的時候林雄飛就因為盜伐被判了三年刑,就在場部辦公樓那里開大會宣判的。
黃玉龍望了一眼左腳照海穴,即左腳內踝尖下方凹陷處,那里赫然有一個葫蘆狀印記,看來自己的印記空間系統也跟著穿越過來了,不過卻看不見空間里的情況,或許是受了某種未知規則的限制吧。于是黃玉龍心里默念“取出”,一小屜熱氣騰騰的小籠包便憑空出現在他手上,再默念“收取”,小籠包復又消失了,這下他便寬慰地松了一口氣,只要空間能正常使用就好。
黃玉龍起床下地,拿起放在床邊木凳上的那條褪色嚴重,打了不少補丁的綠軍褲打量了一番。這條褲子是十年前來此地拉練的解放軍某部野戰連的郝連長送給林雄飛的,這是郝連長自己舍不得穿的一條嶄新軍褲,他見林雄飛衣不蔽體甚是可憐,便把這條準備寄回家給弟弟穿的軍褲送給了林雄飛。因為郝連長身高只有一米七幾,他的褲子讓林雄飛來穿當然不夠長,褲腳只到小腿肚,所幸腰圍,襠部都足夠寬,不影響穿著,林雄飛對這條褲子可是寶貝得不得了。只是這十年下來,此條軍褲褪色嚴重,還打上了六七個補丁,針腳都不太整齊,是他自己補的,這條褲子也是林雄飛生活艱難的一個例證。此刻黃玉龍穿著一個藍色卡其布大褲衩,上身套著一件寬松且變了形,已被汗漬浸沁變黃,有了不少小洞的白色背心。此際是夏天,牛高馬大的他倒不用擔心會著涼。
黃玉龍打量了一番林雄飛的這間屋子,只見這間泥胚磚砌成的“塗角厝”十分殘舊,磚縫磚沿多有殘損,約摸二十平方的樣子,屋桁及屋瓦有幾處地方被雨水浸侵變成霉黑色,相對應位置的粗沙拌蜆殼灰地板上也是同樣的霉黑色,看來這是屋頂漏雨所致。黃玉龍剛才所睡的床是正對屋子大梁,橫梁壓頂,在室內陳設風水學上來說可是大忌,屋主的運勢衰頹至極。此外床頭(放枕頭這一頭)也沒緊貼墻壁——離墻約有三十公分,這也犯了忌的,叫“四不靠”,象征無依無靠,那屋主的運氣就好不了。屋角的火灶門與大門對沖,同樣是犯忌,不知道是哪個師傅砌的,他是跟屋主有仇么?這種犯忌的砌法擺明是在暗害屋主。屋里有一個破衣櫥,一張擺著些碗碟的老舊的木方桌,兩張木條凳,一個小竹凳,一個水缸,一個米缸,還有其它一些零碎雜物。所有物件都是老舊無光,如此赤貧的境況看了讓人油然心酸。
黃玉龍嘆了一口氣,從空間里取出洗漱用品洗臉刷牙——他現在的身體對印記空間來說是“別人”,是無法進入空間去洗漱的。
黃玉龍從空間里取出點心吃了早餐,然后洗鍋燒熱水洗澡,雖然只是短暫支配這具身體,可它的邋里邋遢是自己無法忍受的。
燒柴火灶的技能黃玉龍是永久不會丟失的,他從5歲時就會了的。他很快就燒熱了一鍋水,痛痛快快,徹徹底底地洗了個澡,從身上搓下來的泥巴少說也有一斤重,洗完澡整個人神清氣爽。林雄飛的那些破爛衣服黃玉龍肯定不會再穿了,他穿上了穿越之前特意購置的合身的衣服,然后才精神爽利地出了門。
黃玉龍是三天前獲知穿越任務的,系統通知他將穿越回到1988年5月25日,去拯救林畔村遠近聞名的傻大個,“毛飛”林雄飛,然后還要安置好他以后的生活。上輩子的這一天,林雄飛在海寧國營農場虎坡作業區的防護林帶偷伐檸檬桉樹時,撞見附近甄屋村的三個流氓,他們擄劫了虎坡作業區放學回家途中的初中女生蔡小英,帶到防護林帶準備糟蹋她。林雄飛聽見蔡小英的呼救聲后上前阻止三個流氓作惡,他們惡狠狠地掏出匕首威脅林雄飛,讓他別多管閑事,馬上滾的遠遠的,并且要守口如瓶,否則他們會要了林雄飛的命。林雄飛并不認識蔡小英,他是個心靈純凈的傻大個,幾十年來一直只追求填飽肚子,并未跟他人有過沖突,就連幾年前偷伐樹木被發現,他也是傻呵呵地乖乖束手就擒,并沒有反抗,他知道偷伐樹木是不對的。現在林雄飛出面阻止三個流氓作惡,只是純粹地認為他們是在欺負小女孩,這樣是不對的。林雄飛見勸阻無效,便上前跟三個流氓撕扯起來。被邪火泯滅神智和良心的三個流氓,用匕首圍攻林雄飛,寡不敵眾之下林雄飛被他們殺害了,然后三個歹徒把蔡小英擄劫到別處,輪流將她糟蹋后再殘忍地殺害滅口。此宗命案兩個多月以后告破,三名歹徒也被執行了死刑,只是,香消玉殞的花季少女蔡小英和心靈純凈的傻大個“毛飛”再也回不來了。
上輩子黃玉龍是從法院張貼的公告書得知這宗命案的始末的,對三名殘忍無情的殺人犯的樣貌印象深刻,他們仨都是長的兇神惡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兼且都是典型的短命橫死面相。
黃玉龍感知到林雄飛的靈魂休眠了,自己穿越任務完成之后就會離開,林雄飛的靈魂就會蘇醒,重新主宰自己的軀體。之前師傅張三豐給自己的那些丹藥中,有一種叫做“沖靈益智丹”的丹藥,師傅說此丹有開靈益智神效,到時可以服下一兩顆,看能不能治療好林雄飛的輕度弱智,給他一個新的開始,開始一段新的生命旅程。
黃玉龍從屋里出來,沿著小巷三拐兩拐就到了外面的八村集。這周圍聚集著八個村子,而林畔村正處于中心地帶,村里戲臺邊上的這塊地是村民們自發形成的買賣交易市場,并逐漸形成且固定下來,每一旬的二,五,八日是趕集日,周近幾十個村子的人們都會來這里買賣交易各種商品,這些商品涵蓋了衣食住行,農林漁牧等等方面,給人們帶來非常大的便利。
今天25號,正好是趕集日,所以現在集市上人流擁擠,處處摩肩接踵,喧鬧異常。這些喧鬧聲里,不但有人們買賣東西的討價還價交鋒,也有趕集閑逛的男女老幼的各種評頭論足,贊三嫌四的陣陣話語在各個攤檔前不斷重復響起。此外,許多被主人捉拿、捆綁、囚禁而運抵此處的家禽、牲畜也都紛紛發出絕望的哀鳴,一時間雞啼鴨嘎鵝鳴牛哞羊咩貓叫之聲交響匯集,交織成一幅幅鮮活的市井畫卷。還有,隔壁鎮是一個海港小鎮,距離這里僅有十來里路,那里的各色魚獲被勤勞的小販們帶來這里售賣,海鰻,龍蝦,石斑,墨魚,章魚,魷魚,鯧魚,帶魚,黃花魚,海鱸魚,大眼雞,剝皮魚,海蝦,海螺,海蠣,還有好些黃玉龍都叫不上名字來。這些海魚有活蹦亂跳的,也有冰鮮冷凍的,高端低檔的都有,豐儉由人。
黃玉龍從小就喜歡吃海魚,當然,由于家庭經濟條件所限,他常吃的海魚都是那些價格低廉的,有帶魚,剝皮魚(這里叫做“笛仔魚”),巴浪魚,紅魚仔,大眼雞,風箏皮(不曉得學名叫什么,是最便宜的一種海魚,幾分錢一斤,個小身薄肉少,那魚肉就像是風箏紙一樣薄,余下就都是骨架了,風箏皮這個名字真是貼切。)
黃玉龍瞅見魚攤上有今天到港的冰鮮小魷魚售賣,體白個大,顯然非常新鮮。這些魷魚肚里是滿滿的魚籽,這里把這種小魷魚叫做“鎖卷”,用水稍微焯煮一下就好,蘸醬油或沙茶醬,吃起來鮮香膠糯,味道一流。想到這里黃玉龍不禁饞念頓生,嗯,呆會兒得買上一些。跟著一撇眼看見有一家攤檔售賣的大海蝦正活蹦亂跳,每一只都有筷子那么長,嗯,這個也要買點。
黃玉龍徑直去到“海柳建材五金店”,因為今天是趕集日,所以店門已經開了,否則建材店是無需這么早開門營業的。
“毛飛,今天做借早?(今天怎么這樣早)”店老板林海柳五十七八歲,是林雄飛的族叔,看到穿著整潔干凈的林雄飛,覺得這個弱智傻大個今天好像與平時不大一樣了,便主動開腔搭話,往日他可是不帶正眼看這個弱智族侄的。
“海柳叔,我間厝起借呢久了,厝頂有寡瘩(幾處)漏雨,我想雇你去甲我補下,塗腳(地板)順便鋪成水泥,厝壁也重新批灰,你指船(現在)卡(去)我間厝看下,估計一下,包工包料欲鬼(要多少)錢。”黃玉龍特意把語速放慢了,因為林雄飛有輕微結巴,說快了可能會引起林海柳的懷疑。
“好哩,淑英,你出來掌鋪。”林海柳倒是沒有懷疑林雄飛怎么會有錢修葺屋子,他知道林雄飛時不時會跑去偷伐農場的樹木賣錢,手頭偶爾寬松是有的,便喊十八歲的小女兒出來看店,自己則跟黃玉龍前往林雄飛的屋子走去。
黃玉龍經過魚攤的時候,順便買了兩斤鎖卷和兩斤大海蝦,準備今天嘗嘗鮮。
不一會兒到了林雄飛的屋子,黃玉龍把自己的修葺計劃和各項具體細節向林海柳作了詳盡說,明。林海柳聽完之后從褲兜里拿出紙筆,一番寫寫劃劃之后告訴黃玉龍,包工包料需要2000元,三天就能完工。黃玉龍假裝嫌貴,討價還價了幾句,最后定下來價錢是1950元。黃玉龍擔心自己完成穿越任務離開后林雄飛有可能會拖欠林海柳工錢,便把工錢提前付給了林海柳,讓他寫了個收條。林海柳說一會兒9點鐘時自己就帶人來開始干活,以保證修葺工程的按時完成。黃玉龍把屋子鑰匙交給了林海柳,讓他等下自行其事即可。于是林海柳便匆匆離開,去準備施工工具以及人員和物料了。
現在才八點鐘,黃玉龍便把剛才買的鎖卷略微焯煮一下,然后蘸沙茶醬吃,果然十分美味。那兩斤大海蝦則煮熟之后收進空間,留著中午吃。
吃過鎖卷之后,黃玉龍便出門前往甄屋村,看能不能碰到那三名歹徒,若是碰到了可以擇機靈活行事。
甄屋村在農場場部的西邊,林畔村在場部的東邊,兩村相距僅有三四里。
二十分鐘后黃玉龍到了甄屋村,并且很巧,就在村口的那家小店的臺球桌處,他看到了那三名歹徒正在打臺球,帶賭注的那種。
于是黃玉龍便走過去觀看那三人打球。林雄飛平時經常在四鄉八里游走的,那三人都知道他便是傻大個“毛飛”,因此也不以為意,還用激將法哄騙林雄飛跟他們打球,當然也是要帶賭注的,三塊錢一局。黃玉龍這下不用再斟酌話由以便搭訕了,他正好順水推舟,便假裝受不住激將法,入局與他們打球。
黃玉龍努力地打球,輸球,一共打了二十局,一勝十九負,直到傍晚太陽下山他才“不情不愿”地放下球桿,磨磨蹭蹭地掏出一把零錢,付清了輸給他們的54元“巨款”,至于臺費則由他們仨支付給店老板。
黃玉龍心情愉悅地踏上了歸途。之前在打球的過程中,黃玉龍暗中往那三名甄屋村的人的身體中都打入一道真氣,這道真氣今晚子時將會運行到他們的某部位海綿體,阻斷血液流進,從此他們仨將永遠無法讓自己的小兄弟激動抬頭,這輩子將永遠都是處于賢者時刻,就算是動手術也恢復不了,修真人士的陰人手段就是這么牛叉!
對于自己陰了甄屋村三人的事,黃玉龍一點也不內疚,認為自己并沒有造孽,而是做了善事積了陰德,自己救了他們三個人的命,可不就是積德嘛!更重要的是,自己也同時救了蔡小英和林雄飛的命!
路過商業街的時候,黃玉龍并沒有前往自己家里,查看自己的本尊現在是否在家以及狀況如何的想法,他也不關心時空悖論什么的,努力輸了八個小時的臺球,他實實在在地演累了,只想現在就回林雄飛那間屋子去睡覺。
不過回到林雄飛那間屋子的時候,黃玉龍睡大覺的打算落空了,房子正在修葺當中,墻壁剛剛抹了灰,濃重的石灰水泥味道可不好聞。黃玉龍于是只好去另找地方解決睡眠問題。
三天后房子修葺完畢,屋子面貌煥然一新。
黃玉龍購置了全套家庭必備用品,把屋子擺放得滿滿當當。
黃玉龍在26號還托本村的媒婆給“自己”(林雄飛)訂了一門親事,5月30日就拜堂成親。準新娘是本村的一個36歲的老姑娘,模樣還算可以,人也勤快能干,是個養殖能手,到時結婚后兩口子可以靠養殖發家致富。稍微美中不足的是準新娘的左腳比右腳短了兩厘米,可是長短腳根本不算個事,有內增高鞋墊嘛!本來那老姑娘嫌棄林雄飛是個結巴的,但見面交談之后發現“林雄飛”只是說話較慢,并不算結巴,也就沒意見了。而老姑娘的父母原本嫌棄林雄飛太窮的,但見到林雄飛修葺一新的屋子和滿屋的新購置家伙什,以及3666元“巨額”彩禮錢后,老兩口也就閉口不說話了。
5月30日晚上9點,拜完天地一步入洞房,黃玉龍便把五萬元現金交給新娘子林素月,說以后家里的財政大權由她掌握。林素月甜蜜地收下錢,轉身去放置在衣櫥里,準備明天存銀行里去。
就在林素月轉身去放置現金的時候,黃玉龍取出兩顆“沖靈益智丹”吞下,瞬即讓自己的靈魂離開了林雄飛的身體,穿越回1992年了。
林雄飛的靈魂蘇醒過來,重新主宰了自己的軀體,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不過,林雄飛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似過去那樣漿漿糊糊的,眼前的一切似乎很美妙,心里有一種感覺,大概它就是那個叫做“幸福”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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