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張叔。”

被小阿張信任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張啟靈搖搖頭

“不用。”

黑瞎子的計劃提出來的時候他也很猶豫，可張鎮尸信中千叮嚀萬囑咐的青銅門由不得他不多想。

張家在老一輩的發展下已經走上了正軌，到時候他去守青銅門不需要操心，用無家打掩護去長白山的計劃是按照信中的指示走的。

想到這張啟靈眼神微沉，細碎的寒光從里面射出，在信中張鎮尸說，無家是被天道選擇的。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其中的運便是天道偏愛的結果，長在張家的張啟靈很輕易就明白了張鎮尸沒說明白的話，如果能叫上無家人，青銅門前說不定真的能瞞天過海。

在小族長身后的張海鹽察覺到族長的殺氣，肌肉瞬間緊繃，張鎮尸不明所以地看向沉著臉沒說話的海鹽叔，扯了扯他的袖子，用眼神詢問。

張海鹽沒多說什么，搖搖頭上前一步俯身在小族長耳邊說

“族長還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了，小族長也該回去休息了。”

聽張海鹽這么說，張鎮尸點點頭和張叔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回到自己院子的一路上向來活潑的張海鹽難得沒有多說什么，把人送到地方就急匆匆出門去找張海客。

在自己書房里正在安排幾天后出門事宜的張海客被啪啪啪震耳欲聾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誰啊？進。”

不耐煩地朝門外吼道，張海客用腳趾都能想到是誰，除了張海鹽，其余張家人哪怕天塌下來都不會這么沒規矩。

果不其然，張海鹽頂著笑嘻嘻的臉從門外進來

“客哥，人家有事想問你嘛。”

瞬間張海客臉冷得跟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棍似的，冒著寒氣

“給你一次機會組織語言，要不然就不用長嘴了。”

感覺張海客真生氣了，張海鹽秒正經起來，點點頭站直身子

“我覺得對小族長去青銅門這個事族長的態度不對。”

說著皺著眉竭力想描述那種感覺，但奈何說不出來。

張海客了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了另一個話題

“我們從汪家搜出了一份潛伏名單，里面有政商高層身邊的汪家人，最多的就是在九門，潛伏名單最后是埋在張家的棋子。”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張海鹽滿眼疑惑地看過去，張海客繼續解釋

“張海寧的名字，在名單上。”

“我靠，他是汪家人？！！！”

張海鹽瞬間炸毛，腦子里就和被手榴彈和機槍輪番掃射過的地面差不多，海字輩里張海寧威望很高，也就比張海客差點。

早就猜到張海鹽反應，張海客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

“我想族長早就猜到了，所以他才把張海鹽帶下張家古樓，目的就是給他一個機會去救小族長。”

書房里沉默了很久，張海鹽平時不太用的腦子終于上線了，過了會才機關槍似的地開口

“你的意思是青銅門打算讓無家幫忙頂鍋？不是，無家憑什么？再說張家古樓里小族長也是險象環生差點被汪家搞死，萬一青銅門出個什么事你對得起先族長嗎？”

隨后張海鹽用憐憫的眼神看向張海客，嘴巴毫不留情

“張海客，我發現你這人腦子多少有點問題，你當誰都愿意為了小族長死？無家多能搞事你也不是不清楚。”

“無三省鋪子底下的南宋古墓里藏著的尸體硬生生逼得汪家不敢對他們動手，十幾歲無三省就被道上人稱為三爺，二十多歲的無三省從聽雷里察覺出未來走遍中國，你還覺得他好利用嗎？”

張海客面無表情地照著張海鹽腦袋來了一巴掌，打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你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

正準備說什么，張海客眼前閃過幾分疑慮面上還是冷著臉說

“不和你說了，族長和念北族老到時候一起去青銅門，你給我消停點在京城好好待著。”

被張海客轟出門，張海鹽百無聊賴地走在街上，黑色高檔轎車低調地開在他身邊，車窗滑下，熟悉的臉讓張海鹽想搞事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車內人挑眉

“聊聊？”

日頭落得很慢，時鐘已經到了七點，還是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涼亭石凳，連上面鏤刻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外面冷冽的空氣吹在書桌上的盆景上，小小的桃枝輕顫，晚風柔柔地吹在張鎮尸身上，她只是坐在書桌上捧著本書不知道在看什么。

探測了周圍一圈發現除了院子外守著個張家人再沒人的小系統松了口氣開始說話

“宿主，在進入青銅門前你隨時可以放棄，就算是棺材要進去你也可以選擇站在外面把棺材扔進去，只是你要明白，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

語氣嚴肅鄭重，系統生怕自己把宿主坑了，猶豫了一下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心虛道

“其實宿主，當時宿主在港城受傷很嚴重，我和天道達成的條約就是這個，宿主進入青銅門幫天道維穩。”

頓了頓給宿主反應的時間，系統言辭含糊道

“如果有需求，我可以走程序幫宿主解約，非清醒狀態下簽訂的合約可以解除，我希望你不要沖動—”

然后一段噼里啪啦好像是電流短路的聲音，過了會，系統惱羞成怒的罵人聲才從里面響起

“都是一群王八蛋，宿主，我不能給你說太明白，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我相信你能做出不后悔的選擇。”

說完就掉線了，張鎮尸停下筆，試探性地叫了聲

“系統？”

好吧，關鍵時刻永遠不在身邊的系統。

將手里用來練毛筆字的紙隨手扔在抽屜里，張鎮尸起身看向窗外，深紅色太陽宛如老嫗臉上的胭脂，盡管盡力掩飾也能感覺出衰敗中透露出蕭瑟的感覺。

院門口在夕陽完全落下前有個急匆匆的人影闖入，皮鞋在石磚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黑色風衣襯得來人修長挺拔身材極好，等人走到屋里才發現是皺著眉頭滿身酒氣的張海鹽。

醉眼朦朧中看見小族長，張海鹽一把抓住她地手，語調微微有些顫抖

“小族長，能不能不要去青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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