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豆豆
司徒一將把手里的東西放好,再巧妙的讓許愿離自己遠一些。至少不要是貼著他的。不管之前如何,只要分開了他就不希望再有牽扯。他是那種要斷就斷得徹徹底底,干干凈凈的人。做事拖泥帶水一向是他最不屑的。
“為什么回來?”司徒一將說著便往水晶魚缸里瞄了一眼。沒想到讓他看見本該是豆豆在里面游的地方卻是讓另一條魚占據了。
“我看到一條很特別的魚想著拿給你……”許愿有些開心地告訴司徒一將自己給他帶來了沒見過的新品種。
若是以前,司徒一將雖不會再重新接納許愿,但至少他會道聲謝。可是現在,看見豆豆委屈地躲在大魚缸里的角落,他本就沒有多少的好脾氣早就消失得丁點兒不剩了。
“誰讓你擅自把豆豆放進大魚缸里的?”司徒一將幾乎可以說是用怒吼的語氣對許愿喊到。
“我只是覺得我帶來的魚比較配這個水晶魚缸才……”許愿聲音很小。他頭一次被司徒一將這么喊。以前做錯一些事情了,司徒一將也都會包容的。沒想到這次他的反應會這么大。
司徒一將鐵青著臉走過去,用網把紫魚撈出來隨便放在一個備用的空魚缸里。紫魚亂跳著摔到地上。司徒一將本意是完全不想嚇著它,但是魚兒們畢竟怕脫離水,被撈后的掙扎是再所難免的。有些不耐煩地將紫魚放回魚缸里。這應該是第一次,司徒一將對魚這么不“溫柔”。
本想把豆豆直接放回水晶魚缸里,卻看到里面的水有些渾濁了。司徒一將心知豆豆愛干凈,把水晶魚缸里的水全抽出去,再沖凈后換上了新的水。這才拿著豆豆專用的小魚缸放入大魚缸里半分,讓豆豆先游到里面,再把豆豆弄到水晶魚缸里去。他從來都是這樣做的,不論什么時候都不會用魚網去撈豆豆。其它魚兒們聽不懂他的話,所以沒有辦法,只能用網撈。可豆豆不同,豆豆能聽懂他的話,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也就會配合著自己游到小魚缸里,好給他換地方了。
許愿帶來的紫色魚司徒一將見過。這種魚好看是好看,可是華麗的外表下是惡劣的本質。它會吃其它比較小的魚。就一如殺手一般,把冷酷的心掩藏起來,讓人發覺不到它兇殘的天性。所以司徒一將雖喜歡魚,但卻是討厭這種魚的。
因為許愿還在,豆豆雖高興司徒一將把他弄回了屬于自己的地盤,但他還是靜靜地游著,沒敢做什么特別動作。就連眨眼都是背過去不讓許愿看見的。
“你先出去等我。”司徒一將沒有看許愿一眼,背對著他說到。
“恩~”許愿應著聲,恨恨地看了看豆豆便轉身出去。
司徒一將的床伴們各有各的特別之處,但是他們慢慢都會有個共同點,那便是討厭魚。討厭得不能再討厭。因為他們知道,在司徒一將眼里,魚兒永遠更重要。至少絕對比他們重要。所以說,如果哪天司徒一將的魚兒們出了事,那首先要懷疑到的絕對是他原來有過的床伴們。
待許愿出去,司徒一將才又轉為溫柔地表情。他看著豆豆時始終都這樣。不是開心,就是溫柔得能溺死豆豆。
司徒一將示意豆豆浮高一些,豆豆按他說的做了。就在豆豆好奇司徒一將要做什么之計,司徒一將壓低了頭小小聲地在豆豆小腦袋邊說了幾句話。
“豆豆,哥哥給你放動畫片,你自己看。哥哥先出去忙些事,晚些回來。”
雖不希望司徒一將走,但豆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
“還要吃豆子嗎?”司徒一將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問。
豆豆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吃了。因為突然想起爹爹說過,甜的吃多了會牙疼的。
司徒一將摸了摸豆豆的小腦袋后去播光碟。“貓和老鼠”,豆豆正好從第一集開始好好看。一張光碟里大約有二十集,能演個幾小時。司徒一將想著這時間他絕對可以回來了。
都弄好之后,司徒一將對豆豆揮了揮手,豆豆也學他搖了兩下自己的小胸鰭。
到了一樓的客廳,司徒一將見許愿正在那里等著他。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一將頓住腳步看了看許愿的背影,終是上前坐到了他的對面。望著他,司徒一將什么也沒說。他已經沒什么可對許愿講的了,不過他相信許愿有,所以自己等著他開口就好。
“一將,我……對不起。”不管到底是誰對誰錯,先服個軟總是比較好說話的。許愿一直都很會做人。
“說吧,什么事。”司徒一將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許愿身上。
“一將,我們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許愿嬌滴滴地問。手試著去握住司徒一將的,讓司徒一將很直接地避開了。
“如果是這件事,那我們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別這樣,我以后再也不提結婚的事了好不好?”許愿對于這件事悔得腸子都青了。明知道一將不喜歡提結婚的人,但就是擰不過那點兒好勝心,到底還是說出口了。結果,就和許多人料想中的一樣,他被討厭了,被送走了。
司徒一將沒有再理許愿的問題。這樣的談話只會浪費時間,雖然他時間并不少……
伸手夠了下右邊小玻璃桌上的電話,司徒一將按下一鍵,隨意叫進來個人。
進來的人名叫“張力”,也是司徒一將若干手下里的一個。他是負責把守這座宅子的保鏢,跟了司徒一將很多年。也是少有的,完全可信任的人。
“大哥,有什么吩咐?”張力走近了問。
“把他送走,他要去哪就送他去哪,只要不是這里。”司徒一將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
“許少爺,請吧。”張力面無表情地說到。
許愿心知這次目的沒有達到,也只能先行離開再做打算。
司徒一將來找管家,告訴管家自己屋里的地毯濕了,要重新換一下。管家很快就去拿了條干凈的過來。司徒一將的屋子在所有傭人中,只有管家一個人能進,這也只是在換地毯和收拾屋子的時候。
本是想著拿點冰好的豆豆就上樓去,哪知在這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
“大哥,我是旭東。你上次說的那家冰點屋買下來了。”陳旭東的聲音在那一邊響起。
“恩。”
“大哥要過來看看嗎?”
“也好,正好我有些事要和那里的甜點師說。”司徒一將掛了電話,直接往車庫走去。
豆豆喜歡吃豆,吃的一直是蜜豆。可是司徒一將不認為這樣一直吃甜的有什么好處。萬一小牙吃壞了怎么辦?所以他才想著看能不能讓甜點師特別給弄些別的口味的。
驅車來到童年冰點屋,陳旭東正在這里等著司徒一將。
“大哥,來了。”陳陽東起身過來幫司徒一將開著門說到。
“恩。”司徒一將應了聲左右看看。冰點屋不是很大,里面裝潢得很可愛。以海藍的為主的,墻面上用彩漆畫上了各種各樣的魚。這倒是意外的合了他的心。
店里生意很好,大多數都是些小姑娘。司徒一將的出現頓時讓周圍的切切私語聲增加了一個音量級數。一個陽光型的陳旭東就夠看的了,又來個沉著英俊的司徒一將……
“大哥,你怎么會突然想起買這個?”陳旭東帶司徒一將來到里面的辦公室笑瞇瞇地問到。
“呵,回頭你就知道了。”司徒一將無意瞞陳旭東。這小子和許銘和他走得太近,知道豆豆的事是早晚的。
“搞這么神秘?”陳旭東倒退一步撫著上巴裝驚奇狀。
司徒一將和陳旭東,還有許銘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在某種意義上,他們比親兄弟還要親。
“許銘回來了嗎?”司徒一將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后問到。
“恩,今天就到。我告訴他我在這里了。一會兒他估計就能來。”陳旭東坐下隨意點了根煙。
“這里被買下來后甜點師有說什么嗎?”司徒一將比較在意這個問題。
“沒有,只要我們還按原來的薪水付給他,他就沒什么意見。”
“男的女的?”
“男的,據說是從法國回來的。有很多大的酒店和西點屋請他去他都沒去。好像是因為這個地方有他和他愛人的一些回憶。”
“呵,倒是個性情中人。無所謂。你去找他過來,我有事要和他說。”
“現在?”
“恩。”
“那大哥稍等。”陳旭東說完便往外走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走進來。見到司徒一將先是道了聲“司徒先生您好。”
“大哥,你們聊,我去看看許銘回來沒有。”
司徒一將點個頭,陳旭東再度走出辦公室。
“請坐。”司徒一將有禮地回到。他雖是在道上混的,可這并不表示他不懂得尊敬該尊敬的人。
“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甜點師傅和藹地問。
“您貴姓?”
“免貴姓田,田園。”
“田園……好名字。田師傅,是這樣。我想問問您,您能不能做咸的……冰粥?”司徒一將有些怪異地問。他覺得這要求其實挺無禮的。如果不是他的表情太嚴肅,估計一百個里得有九十九點九個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半天,田師傅半天沒有說話。但他并不是因為覺得司徒一將的問題有什么不對,而是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和他約好相伴一生卻沒能做到的人,那個,先離開這個世界的人……
“田師傅?有什么困難嗎?”司徒一將出聲詢問不知神游哪去了的人。
“我能問司徒先生,這是做給誰吃的嗎?”
“這很重要嗎?”
“是的,咸的冰粥我會做,可是我有很多年沒做過了。如果不是特別的人,我不會做這樣東西的。”田師傅態度很堅定。
“我只能說,它對我很重要。”
“比任何人,甚至比您自己的生命都重要嗎?”
“是的。”司徒一將想都沒想的回答。話說出來他突然醒悟,原來才短短幾天時間,豆豆已經在自己心里占了這么大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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