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番外之逝者如斯
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
博物館背面拐角處的一個長椅上,一個黑發(fā)黑眼的年輕人拿著似乎是博物館的小冊子在翻看。陽光在他的頭發(fā)上鍍了一層金邊,發(fā)梢隨著風(fēng)略略飄動,光點在其間跳躍。
路上來往很多游客和過路人,都沒有打擾這個年輕人聚精會神地閱讀。直到有人遮住了光線,灑下一片陰影。
“你啊,真是滑不留手……”
陸云揚把人拽起來,緊緊箍在懷里,狠狠吻了上去。
路邊有幾個年輕男女起哄地吹起了口哨。
關(guān)錦踹了他一腳,抹抹嘴巴:“諸神使者就這點兒本事?三天才找到這兒。”順便附送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家小錦手段高超,豈是我那些笨蛋手下能超越的?”拍馬屁不分時間地點場合,這是王道。
關(guān)錦切了一聲,自顧自抬腳往前走去。陸云揚趕緊跟上,跟他并肩走在一起。
“以前沒任務(wù)的時候,也經(jīng)常在博物館里轉(zhuǎn),但是好像從來沒有仔細關(guān)注過那些展品的來歷故事,只是習(xí)慣性地溜達一圈兒。這次回來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耐心看看介紹,聽聽講解了。”關(guān)錦邊走邊說。
“以后我陪你看遍世界上所有的博物館。”陸云揚往關(guān)錦身邊靠了靠。
“我可沒表達這么高端洋氣的理想。”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矯情。”
托尼對于家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大人物表示十分震驚,嘴里還叼著的煙啪嘰掉到了褲子上,直到燙到了皮膚他才嗷一聲竄起來。
“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在家里的抽煙?”關(guān)錦抱著胳膊。
“哎嘿,一時沒忍住。這個周的衛(wèi)生,我全包!”托尼馬上誠摯表態(tài),亡羊補牢。
關(guān)錦轉(zhuǎn)身進廚房去拿喝的,就眨眼的功夫,等他再出來,托尼已經(jīng)跟陸云揚勾肩搭背攀上了親戚。
“咱們都是一家人,互惠互利,互通有無,一起發(fā)財嘛,哈哈哈……”
“你這是打算叛變的節(jié)奏嗎?”關(guān)錦在背后幽幽的來了句。
托尼打了個激靈,舔著臉趴在沙發(fā)背上笑得一臉花:“這話說的,你跟陸先生那是一家人,我跟你也是一家人,所以我們?nèi)齻是一家人嘛。”
關(guān)錦一臉嫌棄地按著他腦袋推到一邊:“你們倆一家人相親相愛去吧,別算上我。”
“嘿嘿,ethan一向這樣,口是心非。”托尼訕笑著跟陸云揚套近乎。
“你一直這么叫他?”陸云揚問道。
“是啊,不過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有時候叫他關(guān)。這個發(fā)音不太容易,怪怪的。”
“既然這樣,你還是繼續(xù)叫他ethan吧,反正也無所謂。他已經(jīng)脫離了你們的組織,你也自由了。”關(guān)錦的過去屬于這里,他的將來最好跟這里無關(guān)。所以關(guān)錦這個名字還是不要留在這里。
“啊哈哈,也是。不過想當年ethan也是個傳奇人物,英俊瀟灑,萬花叢中過片也不沾身……”托尼摸著下巴開始追憶往事。
萬花叢中過?陸云揚瞄了下懶得理睬他倆一個人在露臺喝冰銳的關(guān)錦,瞇起了眼睛。
“小錦。”他高聲叫道。
“干什么?”
“帶我去你以前經(jīng)常去的地方走走吧,我想看看你以前的樣子。”
“哈?”
“hi!老吉克,好久不見!oh,美人們有沒有想念我?”托尼一進了這間老酒吧,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四處招呼。
“喲,托尼!帶了新朋友來?”吧臺里的一個胖子中年人也熱情地回應(yīng)著。
“是的,好好招呼他們。”托尼說完,就極不負責(zé)的人朝一個金發(fā)美女飄過去了。
陸云揚打量著這間很老舊,但是非常有美國八九十年代味道的酒吧,問道:“你以前就是經(jīng)常在這里打發(fā)時間?”
關(guān)錦聳聳肩:“沒錯,這里僻靜,不會有很多雜人。”
關(guān)錦敲敲吧臺,跟里面的人伸了兩個手指頭:“啤酒。”
老吉克非常熟練地端了兩瓶啤酒過來:“小伙子,老吉克的啤酒是獨家釀造,保準你們以后再也不想喝其他的雜牌子。”
關(guān)錦拿過啤酒,仰頭喝了一口,臉上帶著享受。
“你現(xiàn)在的樣子,跟我見過的有些不同。”
關(guān)錦挑了下眉:“那里不同?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不過是被你們一群蠢人傳染了。遠離你們幾天,自然就恢復(fù)了。”
陸云揚看著另一邊努力在取悅美女們的托尼,笑道:“以前你們也經(jīng)常這樣來釣姑娘?”
關(guān)錦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是托尼那個白癡。小爺我根本就不需要動,一晚上貼上來的就夠我打發(fā)的。”
“奧?”
“你那是什么眼神!當初,我可比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帥了不知道多少倍,隨便什么酒吧gay吧,天天左擁右抱,后面還有一堆男男女女等著排隊。”關(guān)錦沉浸到對一去不復(fù)返的往日時光的追憶中,完全沒注意到陸云揚越來越危險的眼神。
“Hi,東方帥哥,以前沒在這里見過你。吉克,我請這位帥哥一杯‘教父’。”一個身體高挑的綜發(fā)美女靠在陸云揚身邊,眼睛向他發(fā)射了“十萬伏特”。
“……”
陸云揚微微笑了笑:“對不起,我不是教父,只是個教授。”
美女很上道,聽出他客氣拒絕的意思,十分惋惜地聳聳肩:“那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有學(xué)問的教父或者說最有殺傷力的教授。”說完,扭著迷人的腰肢,重新去尋找她新的艷遇。
陸云揚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關(guān)錦盯著他,面色不善。
“我很明確的拒絕她了。我對洋妞不感興趣。”
繼續(xù)盯。
“我現(xiàn)在對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生物都不敢興趣!”表態(tài)必須十分到位。
關(guān)錦放下酒杯,一把拉住陸云揚的胳膊,直接拖出了酒吧。
“哎呀,親愛的,你吃醋我很高興,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里除了你不可能再看得上別人一眼。”陸云揚一路各種解釋。
七拐八拐到了街角一個十分不起眼的雜貨小店,關(guān)錦把頭伸進一個開著的小窗:“霍普斯太太!前年圣誕節(jié)你們拍過的照片還有嗎?上面有我朋友,他讓我來找找看。”
里面?zhèn)鱽硪魂嚥磺宄幕貞?yīng),過了不到五分鐘,一個老太太伸出頭看看他倆,把一沓子照片丟出來:“年輕人,趕緊找。我還要看電視劇大結(jié)局!”
關(guān)錦拿過照片,不一會兒就挑出一張,把其他的放回了窗臺上。他把照片遞給一頭霧水的陸云揚。
照片上是遠遠近近一群在圣誕雪地里狂歡的照片,很多人。但是陸云揚一眼就看到了右邊靠近盡頭的一個東方男人。身材高大,樣貌英俊,鼻梁很挺,下巴精致,面色淡漠,看上去很酷。他穿著黑色的大衣,兩手插在兜里,就那么站在雪地里,雖然周圍都是人,但他卻十分與眾不同。
陸云揚把手輕輕摸上去,再看看身邊的關(guān)錦,緩緩道:“這是你。我一看到他,就知道,這是你。”
“算你識相。什么感覺?”關(guān)錦拽拽地道。
“很冷淡,很寂寞,但是也很開心。羨慕這些普通而歡樂的人,卻冷靜地站在外圍,只是看著這種快樂就好。”陸云揚眼神變得很溫柔。
“喂喂!你什么毛病!不是讓你看相!我是問,老子以前是不是很帥!比你不差吧?”
“那是那是,簡直是帥得人神共憤。”
“你太敷衍了!”
“肺腑之言。話說,你的照片怎么會在這里?”
關(guān)錦哼唧一聲:“我從來不照相。這是前年這邊有圣誕活動,我路過的時候被拍到了。我知道這個店主的孫女在拍照,但是鑒于老子實在太帥太上鏡,就沒有毀掉它,隨它留在這里吧。省的哪天掛了,連個影像都沒留下。”他自嘲的撇撇嘴。
陸云揚把照片小心放進口袋,把人摟過來,“幸好,我遇見了你。那個不再用冷漠武裝自己的,率直別扭可愛的你。你一輩子就做自己喜歡的自己,剩下的就都交給我。”
關(guān)錦十分不自在地瞥了下嘴,“誰他媽別扭可愛,你說的是你哪任小情人。”
“今生今世,唯一一任。”
“……酸倒牙。明天帶你去見見老頭兒好了。”
“……他老人家不是上天堂了嗎?”
“是啊,所以去拜祭一下。怎么你想去親自跟他談?wù)劊俊?br />
“……啊,哈哈,怎么會呢。我去了,你怎么辦嘛~”
“滾蛋!”
陸云揚默默擦汗,還好變成這么嬌小,要不然真的很難壓倒的樣子。
“科羅拉多大峽谷!我終于來了!”顏卿做了個超人樣的動作,一馬當先,往山道上沖。
后面背包的陸大哥覺得這真是又幸福又苦逼,能看到顏卿這么放肆開朗的樣子實在不易,可是好不容易陪他度個假什么的,不是應(yīng)該去夏威夷的海灘或者拉斯維加斯的豪華酒店,為什么要跑來這里爬山涉水喂蚊子,一點也不浪漫!
顏卿在前面興奮地奔了一陣子,又一陣風(fēng)奔了回來:“喂,我們明年這個時候去非洲,看東非野生動物大遷徙吧!”
“……要遷徙多久?”
“每年七八月份,浩浩蕩蕩,持續(xù)一兩個月。”
“……我們?nèi)バ挛魈m看袋鼠好了。”
“袋鼠也遷徙?”
“當然,蹦蹦跳跳,比非洲的好看多了。”陸大哥睜眼說瞎話。
“我怎么沒聽過?”顏卿邊走邊狐疑。
“看,前面那個是什么?”陸云深突然一指。
“哪里哪里?快走去看看!”顏卿瞬間忘了非洲和袋鼠,又跑了出去。
陸云深默默擦汗,絕對不能讓他去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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