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死亡天使 十
三院地下一層。
“交班了啊，大李�！眱蓚�清潔人員推著各自的推車過來。
“老王，你沒收昨天的廢瓶子？”大李接過推車。
“今天處理了很多舊床單，沒那個時間啊。正好，這車垃圾一起推過去收了吧�！�
接過推車的大李經(jīng)過安全出口，往地下通道的醫(yī)療垃圾處理處走。
冷不丁的車子前面突然走出一個人攔住了去路。大李嚇了一跳，定睛一眼：“是、
是您啊，有事兒”
那人看看推車，指指后面道：“你們誰收拾的地方，那里地上還有沒清理的酒精棉球�！�
“�。亢煤�，我去收。”大李忙不迭地點頭，往后面跑去。
來人見大李的身影消失，才低頭看著推車。然后他伸手從車上的一堆廢品中，抽出一根輸液管，揣進了兜里，左右看看，便快步消失在安全出口處。
“我說，你真的沒有問題？”關錦站在車子旁邊皺著眉頭道。
“我也想問啊，我倒是是招惹了哪路神仙這么折騰我！”吳萌蹲在地上有氣無力。
“那你說說當時的情況吧�！标悊逃鹇詭岩傻恼f。
“我真的很冤枉，我是被柯南附體了！今天晚上我哥值夜班，他說早上他回去不開車了，讓我開車回去。我就去停車場取車了。我正低頭看手機呢，一下子被絆了個趔趄，差點摔倒，你看，手機蓋都摔壞了�！眳敲扰e起手機，“我站穩(wěn)以后回頭看，想看看是誰那么缺德亂放東西，結(jié)果……”
陸云揚看著兩車之間露出的那雙腳，一只還套著高跟鞋，另一只鞋子掉落在一邊：“確實很缺德�！�
法醫(yī)道：“死亡不超過2個小時，原因還是機械性窒息�！�
樂帆手里拎著那段輸液管，小心放進證物袋：“這根輸液管有點奇怪，我需要回去好好檢查一下。這里還有東西，關錦不要踩到�！�
關錦：“……”
樂帆用鑷子夾起一塊白色的紗布，正端詳著。關錦湊過去輕輕吸了吸鼻子，眉頭微微一緊：“哥羅芳。”
陸云揚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這次兇手似乎不但遺漏了兇器，還殺錯了人�！标P錦走到死者身邊低頭仔細端詳了一下。
陸云揚不解地靠過去，死去的正是是那個冒充疑病癥的女病人。
“死者叫陶芳，開了一家美甲店，32歲，離異，獨居。前夫離婚以后去了印尼打工，至今沒有回來。死者店里的店員沒有聽說或者發(fā)現(xiàn)她有固定的男朋友，也不記得她跟誰發(fā)生過激烈沖突。”丁丁匯報初步調(diào)查結(jié)果。
“被害人不是護士，也沒有醫(yī)療行業(yè)的從業(yè)經(jīng)驗，而且兇手將輸液管遺留在現(xiàn)場，這個跟之前的案情有很大差異�！睖鼐负f著，樂帆走進來。
“不止這些。這次遺留的輸液管里有尚未干掉的藥物，經(jīng)過檢測是葡萄糖胺和硫酸軟骨素鈉鹽的混合物，硫酸軟骨素主要用于治療關節(jié)炎、風濕病等，根據(jù)醫(yī)院前一天開出的藥物清單，我們找到了當天注射過該藥物的人，經(jīng)過比對，輸液管上的指紋屬于輸液的護士和一名病人家屬�！�
鄭飛插了一句：“我讓人去查了，兩人在案發(fā)時間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樂凡繼續(xù)：“另外，這次遺留的輸液管跟之前的有很大不同，之前的那根里面的藥物殘留已經(jīng)干涸，而且非常稀少，似乎被清洗過，而且上面沒有任何指紋，是一段被裁剪過的管子。這次的似乎就是一根剛剛廢棄的管子，連滴壺和流速控制器都在上面�，F(xiàn)場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地面上遺落的紗布上確實有哥羅芳，也就是氯仿，死者口鼻部位也有殘留，應該是被迷暈后才被勒死的�！�
“為什么兇手會突然改變殺人的習慣和目標？這說不通�！睖鼐负掳�，“這里面有古怪。還有什么嗎？”
“還有，死者做了假指甲，但是右手小指的脫落了，在案發(fā)現(xiàn)場并未發(fā)現(xiàn)脫落的假指甲，不能確認是何時脫落的。右手其他指甲上有些微的白色纖維，屬于棉織品的纖維。就這些�！�
“小白，停車場和地下一層通道的監(jiān)控錄像你處理好了嗎？”溫靖寒轉(zhuǎn)向林白。
“ok了，已經(jīng)達到最清晰的程度。我截取了案發(fā)之前6個小時到警察撤離現(xiàn)場所有的錄像，大致看過一遍。因為停車場后面出口的攝像頭壞掉了，所以停車場有很大的漏洞，只看到死者走入停車場。至于通道那邊，來回的都是醫(yī)生、護士、護工和清潔人員，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
“能把錄像給我看看嗎？”關錦問道，“就是陶芳進入停車場的片段�！�
關錦聚精會神的看了兩遍，突然按住小白的手：“這里停一下，手部的位置放大，再大一點，可以清晰一點嗎？”
指著最后的畫面，“你們看，雖然有點模糊，但她手上的指甲還是在的。”
“那就是說，是她進入停車場以后才脫落的，那么為什么會找不到？如果是在被殺時被碰落的，兇手應該不至于撿起來帶走吧�！标悊逃鸷芤苫�。
關錦自顧自地繼續(xù)看錄像，突然他指著錄像上一個人問道：“這個人是醫(yī)生吧，查查他。”
“為什么？”
“你看，他進去通道的時候，口袋是平整的，但是出來的時候，卻鼓了起來。”
“關錦，你真是火眼金睛！”鄭飛佩服地拍拍他。
“云揚，你在想什么？”溫靖寒看著若有所思地陸云揚。
“連環(huán)殺手殺人通常都遵循自己的模式，這是他們一種偏執(zhí)和心理過程。這名天使殺手，并不是處于摸索階段，不會輕易改變，后面也許出現(xiàn)犯罪升級。但是昨天案子，并不是一種升級，看上去更像一種倒退，這不符合犯罪心理�！�
“你的意思是昨天的案子并不是同一名兇手所為？”
“應該是模仿犯，因為案件的細節(jié)普通民眾不清楚，不可能模仿到百分之百。至于他模仿的動機，就另當別論了�！�
林白在電腦前敲了一陣子，興奮叫道：“我查了醫(yī)院的檔案庫，把錄像里的人跟員工照片做了面部比對，果然找到那個人，是個醫(yī)生，五官科副主任醫(yī)師，趙夢起�！�
“五官科？”關錦回憶了一下，“陶芳當時看病出來的那個診室，就是五官科�！�
“你記得這么清楚？”陸云揚愈加驚奇。
“可悲的凡人是不會懂的�！标P錦瞥他一眼。
在場的凡人們：……
“喬羽、鄭飛，去跟趙夢起談談；丁丁、顧湘繼續(xù)深度挖掘陶芳的社會關系，看看他是不是跟趙夢起有其他瓜葛，或者是不是真的再追求他；其他人繼續(xù)跟連環(huán)兇手。”溫靖寒開始部署。
關錦想了想跟了一句：“你們可以跟這幾個清潔工人談談，他們進去不久，這個趙夢起就進去了，也許他們碰的上�！�
“放心吧親，我們雖然是凡人，但是貴在熟練~”陳喬羽朝關錦拋了個“媚眼兒”。
“大家辛苦一點，我剛剛看到局長在辦公室里揪頭發(fā)了。受害者不斷增加，如果再拿不下，估計他就要沖進來揪我的頭發(fā)了�！睖鼐负櫽白詰z狀摸摸自己的發(fā)梢，朝大家眨眨眼，“為了你們可愛的領導不變成禿子，大家再加把勁吧�！�
大家小聲唾棄：“切，局長就是揪光自己的頭發(fā)，也不敢來找你的麻煩�！标P錦卻不甚明白：“局長為什么不敢惹組長？”
眾人異口同聲地偷偷叫：“上面有人！”
上面？關錦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天花板……
過了下班時間從警局出來的關錦抬頭看看天，陰沉沉的烏云在天空迅速行進。一陣陣的狂風吹得頭發(fā)亂飛，警局不遠處的一棵槐樹樹枝被吹斷了，殘葉一地。
“你居然也會加班？”陸云揚跟在他后面。
“又不是我愿意的�！标P錦對自己太投入而忘了時間趕到有點恐懼，自己殺人都沒這么忘我過==
有一陣風吹過，關錦被吹得晃了晃，一下子貼到陸云揚身上。
陸云揚默默攬住他：“我送你回家吧，今天可是有臺風預警的�！�
他居然有一天會淪落到被一陣風刮得搖晃，需要一個男人護送自己回家……關錦真的在狂風中，凌亂了。
兩個人在路邊一家西式快餐解決了晚餐，等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暴雨如注。陸云揚開著車，眼見樹枝、樹葉和地面的廢棄物時不時砸在擋風玻璃上。
“我家比較遠，你家快到了�！标懺茡P突然說。
關錦納悶地看看他。
“安全起見，我覺得我今晚住你家比較好�！�
……一點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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