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過去。”
這次的戲曲曲目是——誰說女子不如男。
很經典的曲目。
江稚之前跟著江妄聽了不少的戲。
所以，當她走上那搭建起來的舞臺的時光，有些恍惚。
因為那舞臺……很像是家里的。
她走上臺，視線看向那頭底下的人，江妄穿著西裝，正閉著眼睛在睡覺。
他閉著眼的模樣，看起來跟她弟弟很相似。
一旁的男人見著她愣在那，咳嗽了一聲，江稚聞聲，抬眸。
與那頭的男人目光相遇，那男人的眼神中，帶著說不出來的警告。
江稚見狀，目光收了回去。
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戲碼。
江稚學了很多次。
很快就進入了正軌。
一旁站著的男人，輕輕拍了拍江妄的肩膀，柔聲說道。
“妄哥，該醒醒了，戲要開始了。”
江妄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江稚那身華麗的戲服，腦子里一閃而過，眼前女人的模樣。
她有些眼熟。
像是什么時候見過這個人。
“她是誰？”
那頭的男人指了指一側的戲班子，“春花戲班子的人。”
春花戲班子。
江妄沒聽過。
他看了一眼那頭的男人，是個中年人。
自己沒見過。
隨著鑼鼓聲的響起，很快目光就被臺上的人所吸引。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柔美，將一個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英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江妄目不轉睛地看著。
那一刻，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戲終了，掌聲雷動。
“演得太好了！”
“是啊！”
“………”
一旁的林盛原本捏著一把汗。
此時卻聽著那頭的聲音，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小溪在一旁朝著林盛比劃著。
“爸，她可真美。”
“是啊。”林盛瞧著那舞臺上的人。
如果江家沒有遭遇那些事，也許，江稚會是最耀眼的星。
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就燦爛無比。
可惜……可惜了。
江稚這邊剛下臺，此時就有人來喊她。
“江少爺讓你過去他的房間。”
江稚微微一愣。
難道剛才是演砸了？
可剛才明明臺下反響還不錯。
但江稚到底也不是科班出身。
也許真的流出來了什么破綻。
她整理了一下戲服，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江妄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江妄坐在一張古樸的木椅上，他的目光透過窗戶，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江稚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推門而入。
“江少爺，您找我？”江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江妄轉過頭，目光落在江稚身上，她沒卸妝。
所以，看不清此時女人臉上的表情。
男人的目光掃向她的臉。
很快就移開了。
“你叫什么？”
“小江。江水的江。”
江？
大概是這個字。
讓男人的目光帶著些許動容。
“剛才唱的，再唱一遍。”
“……？”
雖然畫著妝。
但此時女人臉上的表情，卻格外的明顯中帶著驚訝。
“怎么？沒聽明白？”
江稚微微低頭，掩飾著自己的情緒，“聽清了。”
“那就開始唱吧！”
江稚愣了幾秒。
這么唱。
她好像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開始。
“還不開始？”
“我……”
江妄站起身，走到江稚面前，他的眼神如鷹隼般。
“你……姜梔？”
江稚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有想到江妄會看出來自己。
“我聽不懂江少您說的。”
她畫著妝。
連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五官。
更何況是……其他人。
“姜梔，我不至于連你都能認錯。”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此時目光如炬。
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感覺。
江稚的心跳加速，她沒想到江妄會如此直接地叫出她的真名。
她試圖掙脫，但江妄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握住她的手腕。
“江少，你……你認錯人了。”江稚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知道自己的偽裝已經無法再繼續。
江妄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復雜的情緒。
他放開了手，轉身背對著江稚。
江梔不知道此時江妄要做什么。
她看了一眼那扇門。
是一個密碼鎖的門。
今來的時候，就是有人刷了指紋，她才進來的。
一瞬間，她原本的思緒落了空。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不讓你走，你走不了。”
“……”江梔此時不想再偽裝了。
“江妄。”
“承認了？”
他轉過身，抬起眸子看向他。
那雙眸子里染著星辰點點。
一瞬間，讓人感覺他的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你為怎么會在這？商宴京呢？”
江稚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姜梔和自己的身份。
畢竟，作為江稚，此時的他早就該死了。
“你們分手了？”說這話的時候，江妄的眉眼彎彎，心情很不錯。
江梔深吸一口氣，提起這個名字，心里有些酸澀。
商宴京就想找姜梔。
如今，姜梔在身邊。
自然也不會想到她什么事。
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商宴京……他……”江梔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沒關系。”
江妄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他似乎在努力理解江梔的話。
他走近一步，目光緊緊鎖定在江梔的臉上，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怎么跟我沒關系？”江妄的聲音低沉，“我可是要趁虛而入的。”
趁虛而入？
江梔低下頭，聞言。
頓時抬起了頭。
“江妄，我就算不跟他在一起，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江梔的聲音堅定，她抬起頭，直視著江妄的眼睛，“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我這人，就喜歡浪費時間，你管得著嗎！”
他的聲音帶著揶揄。
江梔的心跳加速，她沒想到江妄會如此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意圖。
她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但江妄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一切。
“江妄，你……”江梔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江妄的直白。
江妄卻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應，他繼續說道。
“姜梔，既然你出現在我面前，那就別走了。留在我身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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