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團聚的吻,百轉千回
卜即墨雙臂接住秦茗愈來愈虛軟的身子,將她抱到床上放下,讓她躺在床上,冷聲道,“你在這里乖乖待著,我讓人給你送飯進來。”
秦茗用盡所有的力氣從床上跳了起來,不顧危險地朝著卜即墨已經走開的背影猛地撲去,“小叔,你別走!”
幸好,卜即墨及時停住腳步,沒有讓她撲空摔倒地上,卻沒有反手去托住秦茗的身子,反而任由她體力不支地從他背脊上緩緩滑下。
他對她是真的有責怪的,甚至是很大的責怪,所以沒法敞開心扉與她和好,像以前那樣包容她的一切缺點與不是。
他明白她的苦衷,明白她不懂事的抉擇,更明白她的悔恨,可母親終究是離開了,再也不可能因為她的悔恨而回來。
但無論他怎么責怪她,抱怨她,卻仍舊無可救藥地深愛她,不愿意放走她,不愿意看著她投進別的男人懷里。
他還是想跟她一輩子的,他這輩子的女人,非她莫屬。
矛盾痛苦的心思讓他一會兒想將她狠狠地揉進懷里不放開,一會兒想將她狠狠地推開,給她冷靜與反省的時間與空間。
秦茗抱住卜即墨的腰,心里各種沉痛的情緒交織,若非還惦記著小蘿卜,真想立即在他面前自刎死去。
被他一語點醒,她居然成了害死王英的兇手!
或許,他即便不愛莫靜瓏,也不愿意她就這么死去了,畢竟他們也有著近乎青梅竹馬的感情。
所以,他生她的氣,怪她恨她討厭她!
試問,她還有什么資格留在他身邊?她還有什么臉面跟他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即使他們依舊相愛,在相處的日日夜夜中,他肯定會時不時地想到,她就是那個害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
她如何能夠承受將來他在看著她的時候,在跟她歡聲笑語的時候,腦海里忽地晃過她害死他母親的慘痛事實?到時候,哪怕他掩飾得極好,她也無法忍受在他心里永遠存著對她的責怪與痛恨。
有些事情可以改變,有些事情可以挽回,有些事情可以原諒,但斯人已逝,根本就無法挽回與改變!除非王英能活過來,否則,她就不值得原諒!而他,憑什么理由原諒她呢?
秦茗的心在極致的震驚與痛楚中逐漸明朗開來。
是的,現在看來,她必須主動離開他,甚至是永遠離開他了。
幸好,幸好,她還有個小蘿卜,能夠讓小蘿卜成為她活下去的理由與動力,不然,她不得活得跟行尸走肉一般茍延殘喘?
沒有了他,不能跟他在一起,只消想想就覺得暗無天日,而小蘿卜必將成為她繼續活下去的一縷不滅的陽光。
也夠了,真的夠了。
像她這樣的罪人,能夠擁有他的骨血,能夠在看著小蘿卜的時候,睹人思人地想念他,已經該知足了。
秦茗強迫自己鎮定一些,情緒平穩一些,繼而出聲問他,“小叔,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準備放我出去嗎?”
卜即墨肯定地點頭,沉聲道,“是。”
秦茗得到了卜即墨的答案,沒有再說話,而是閉上眼睛緊緊地抱著他,一動不動,生怕他無情地從她的臂彎中掙脫離開。
恐怕這是她最后一次這般親密地抱著他了吧?所以,她好生珍惜吧,哪怕只能多抱一秒,她也得抱著。
這個男人的味道,她再也聞不到了,這個男人的溫度,她再也觸不到了。
默默地,秦茗在心里醞釀著他能放她離開的理由,一個他不想放也必須放的殘酷理由。
卜即墨任由秦茗抱著自己,沒有抽身離開,也沒有動彈。
兩個人像木雕似的站在地上,彼此身上都圍著浴巾,場景很美,可誰的心里都不好受。
卜即墨將心里早就想發泄掉的憤懣發泄完畢,以為會全身心地輕松了,卻發現自己的心很空很亂很雜,根本就無法平靜和緩下來。
他根本就不知道,秦茗因為他那番嚴厲的話,已經心生絕望地生出了訣別之意,跟他所設想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秦茗微微地松開卜即墨的身子,雙手則觸到他圍在身上的浴巾上,輕輕地將其解了開。
卜即墨的身子為此一僵,卻沒有回頭。
秦茗收回雙手,將自己身上的浴巾解掉,任由兩條浴巾都掉在了地上。
繼而,秦茗再次從卜即墨的身后將他環抱住,不過這一次,兩人的身子是毫無遮攔的緊密相貼。
秦茗淚痕未干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聲音怯怯地提議道,“小叔,我們再做一次吧?”
想當然地,卜即墨以為秦茗是想依靠這樣的方式讓他心軟地放她出去。
若是他從來都沒有嘗過她的滋味,禁欲一年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真的沒什么大不了,可是,他偏偏無數次嘗過了她的滋味,每每想起而得不到時,渾身就會想得發痛,但再怎么難受,他都不會去尋找其他女人代替她,也無法靠自己的手解決那種痛苦。
所以,她現在即便只是赤呈著身子貼緊他,他都會輕易地受到她的蠱惑,不想拒絕她再來一次的要求。
他知道,她在剛剛結束的那場歡愉中,已經失盡了力氣,而她現在突然不自量力地提議,必定是有她的目的。
卜即墨緩緩朝著她轉過身,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讓硬朗的家伙兇悍地抵著她的肌膚,冷冷地道,“無論你怎么做,我都不會放你出去,這樣,你還要跟我做?”
秦茗早就料到他會這般誤會她的心意,更料到他會類似這般問她。
對這個讓她愛得無怨無悔的男人,秦茗報之以盡量璀璨的笑容,堅定地點頭。
“我知道你已經不屑相信我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只是想跟你做才說跟你做,并沒有其他的企圖。”
秦茗實在是很慶幸,雖然卜即墨誤認為她別有目的,但他并沒有將她推開而離去。
他一動不動沒有避開的身子,以及不斷賁張發燙的家伙,無疑都是在告訴她,他是想要跟她做的,非常地想。
秦茗為自己的身子對他還有這般吸引的魅力而高興、知足。
一年前在寶水鎮的車子里,她知道那不是最后一次,因為她相信他們還會團聚,而這一次,她覺得才是真正的最后一次,因為從此之后,他們就要各奔東西,再無交集了。
秦茗踮起腳尖,伸出雙臂摟住卜即墨的脖頸,繼而將雙腳往后撐著床沿上移,緩緩地將自己的身子傾斜、抬高。
接著,她的雙腿猛地一個后撐前探,最后穩穩地將雙腿盤旋在卜即墨的腰肢,緊緊地圈住。
兩人的胸膛緊密地相貼,一個柔軟,一個結實,猶如陰陽一般和諧地聯接。
秦茗主動地吻住卜即墨的薄唇,深深地吮了一口后,蠱惑般地對他說道,“小叔,我們去陽臺吧?”
卜即墨渾身一振,想來她已經發現那片被換掉材質的地板了。
微微點了點頭,卜即墨抱著懷中如棉花般柔軟的女人大步朝著陽臺走去,再將她輕輕地放在了木質地板上,覆上壓下。
時間,仿佛回到了那個偷偷摸摸的夏天,他們在空氣通透的陽臺盡情地歡好。
記憶與現實重合,現實卻又生出新的感覺與刺激。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塊沉重的東西,但是在這個承載著美好記憶的地方,兩人不約而同地將那塊沉重的東西暫時擱置起來。
此時此刻,他們只是在愛著,深深地愛著,盡情盡心地愛著,雖不能再天荒地老,但美好的記憶卻能永恒地留在他們的心里。
湖光水色就在觸目所及的地方,天空就在頂頭,風兒吹拂在身上,各種植物的氣味飄進鼻息之中,他們猶如再度置身在大自然中一般自在暢快。
相愛的時間總嫌不夠長,尤其是對秦茗這種打定主意離別的人而言,怎么都嫌不夠。
極致的歡愉之后,秦茗緊緊地閉上眼,一動不動地躺在地板上,不愿意睜開眼睛面對這個殘酷卻無奈的世界。
雖然她是被動的一方,但她的力氣也在卜即墨兇猛的索取中殆盡,再也沒有體力與精力跟他繼續了。
卜即墨在短暫的一動不動之后,緩緩地再次覆在秦茗的身上,灼熱的吻從她的腹部開始往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匈部不舍離去。
意識到他想干什么,秦茗不由慌亂地繃緊了身子,該來的終究要來,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跟他撒謊,他就有可能發現她的秘密。
次序似乎顛倒了,但她的決定不會改變,計劃也必將實施。
卜即墨的雙唇最終含住了秦茗的右邊的茹頭,陶醉般地吸吮起來。
隨著他的力度漸大,含入的部分也越來越多,新鮮的茹汁逐漸流淌進他的嘴里。
一開始,他還沒有覺察到,但隨著奶茹汁越來越多,在他的嘴里充滿了奶腥味的時候,卜即墨吸吮的動作猛地一頓,繼而清晰地感受到還有一滴一滴的茹汁緩緩地帶著溫度流進他的口腔。
卜即墨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嘴上用力太大,導致秦茗出血了。
卜即墨連忙松開茹頭,瞪大了眼睛望去,卻沒有看見鮮紅的血液,反而清楚地看見,幾滴茹汁從秦茗的茹頭上流淌出來。
“秦茗,這……”卜即墨哪里見面這種場景,嚇得觸電般地從秦茗身上坐到一邊。
別說他從小就沒有喝過母親的茹汁,就算喝過,如今他也不會有記憶,而她對女人懷孕生產的知識又少之又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茹汁沒有繼續流淌,秦茗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擦了一把,繼而勉強從地上坐了起來,與卜即墨面對面。
秦茗面色平靜地望著卜即墨,強忍著心里的酸楚與不愿,口吻平淡地問,“小叔,你沒發現我的茹頭變大變色了么?跟以前很不一樣了?”
驚魂未定的卜即墨呆呆地點了點頭,“我以為是你發胖的緣故。”
這個在某些方面單純到近乎傻氣的男人!
秦茗微微一笑,“哪有人胖了之后就全身的每個部位都跟著胖的?況且,我也沒胖得很離譜,匈部與茹頭不可能一年之間就變得這么大的。”
雖然秦茗的臉上帶著笑容,但卜即墨的心卻古怪地懸了起來,莫名地覺得不安與沉重。
卜即墨一臉嚴肅地問,“你究竟想說什么?剛才那些液體是什么東西?”
“是茹汁,女人在某些時候都會分泌的茹汁。”秦茗微笑著解釋。
“茹汁?”卜即墨咀嚼著這兩個字,勉強明白過來,繼而震驚地望著秦茗,“你沒有懷孕生孩子,怎么會分泌茹汁?”
看來他還有些常識,秦茗定定地望著卜即墨,猶豫再三地啟口,“如果我說我為你懷孕過,你信嗎?”
卜即墨心中一震,隨即肯定地點了點頭,“你離開之后不久,我去車行洗車,洗車的人從副駕駛座下面撿出一顆藥丸交給我。”
話落,卜即墨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雙手猛地握住秦茗的肩膀,頗為激動地問,“秦茗,你懷孕了,孩子呢?”
他還是知道懷胎十月的,若是秦茗在那次沒有避孕又沒有吃事后避孕藥的情況下懷孕了,他就能簡單地算出,孩子已經三個月左右了。
秦茗的心何嘗沒有在狂跳之中?他相信她懷孕了,并且雙眸發亮地期待他們的孩子。
可是,因為她的過錯,因為他的責怪,她必須隱瞞他這件事實,并且對他撒下彌天大謊。
眸色悲傷地搖了搖頭,秦茗將殘忍的話狠心地吐出口,“七個多月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就沒了。”
聞言,卜即墨的面色瞬間慘白,他正滿心期待著秦茗告訴他,她給他生了一個孩子,現在正放在哪里的時候,誰知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糟糕透頂的結果。
“雖然孩子沒了,但我也經歷了慘痛的生產過程,而我的茹房,竟然能分泌出茹汁,醫生說,這很正常。我不能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實,所以明知可以采取方法讓茹汁消失,但我偏偏讓它留存下來,以此祭奠失去的孩子。卜即墨,現在你能明白我的茹房為什么會流出茹汁了吧?而且,我不是水土不服才讓黎戈醫治,若是沒有黎戈,我現在不會這般健康地坐在你面前。”
“卜即墨,我間接害死了奶奶,理應得到任何深重的懲罰,其實你不知道,我已經得到殘酷的報應了,比我去死還要慘痛的報應,我吃過的苦付出的痛,是你無法想象也無法感同身受的,我不會向你索要補償與心疼,我只希望,現在,你能讓我出入自由。卜即墨,我也是一個可憐的人,我不欠你的。”
卜即墨的喉嚨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死死地盯著秦茗的身子,終于明白她的身材為什么會發生變化。
雖然他早就發現了那顆被秦茗丟掉的事后避孕藥丸,他也能夠猜到秦茗想要懷孕的心思,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一次就中,秦茗真的會懷上他的孩子。
而在她懷孕的時候,他卻沒能陪著她的身邊照顧她,對她百般呵護與保護,致使孩子在快要出生之前突然沒了。
雖然一切不是他的錯,可是他也為那個沒有來到人世的孩子感到痛心與惋惜,更為秦茗受到的苦與傷痛而揪心、心酸、心疼。
卜即墨覺得自己的心難受得不能再面對面色平靜的秦茗,頗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回了房間穿好了衣服,再顫抖著手從衣服里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腳步趔趄地走了出去。
門被卜即墨甩上的剎那,秦茗隱忍的淚水頃刻間滿面。
她真的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欺騙、刺激卜即墨的,可是,她必須得離開,必須回到小蘿卜的身邊。
她已經沒有理由可以留在他的身邊幻想跟他和好了。
她是害死奶奶的罪人。
在地上坐了許久,待秦茗覺得自己的力氣有些恢復了,這才從地上扶著墻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間里,勉勉強強地將衣服穿好,慢吞吞地朝著房門走去。
正如她所料,門輕易地就被她打開了,卜即墨果然放她自由了。
只是他應該沒有想到,她不是那種會讓他繼續為難的人,她會在他無法面對她的時候靜靜地悄悄地離去,不給他留下一絲困擾與勉強。
下樓,走在熟悉的地方,秦茗依舊沒有看見一個人,直到她走到別墅外面,黑鋒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秦茗不知道該跟黑鋒說些什么,將來,她應該也不會跟黑鋒打什么交道了吧。
想到這兒,她微笑著朝著黑鋒苦澀一笑,“我走了,你們都保重。”
這分明是訣別的話,黑鋒自然聽得出來。
黑鋒望著一臉淚痕的秦茗,冷冷地問,“走了就再回來。”
這話說得夠狠,好像黑鋒有多恨她似的。
秦茗堅強地繼續微笑著,點頭,“我會如你所愿的。”
說完,秦茗經過黑鋒身側,慢慢地朝著院門走去。
她不會再回頭了,也沒有臉再回頭了。
黑鋒望著秦茗與自己拉開的距離,終究沒忍住說出一句,“我沒想到,你是那般不自愛的女人,你真的配不上他對你的愛。”
黑鋒這話顯然話中有話,秦茗頓住腳步,轉過身,想要問個清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哪有不自愛?”
秦茗想著,黑鋒指的可能是她住在黎戈家中的事,可是,她雖然住在黎戈的家中,但卻并沒有跟他有什么不該有的關系,她最多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普通朋友對待,絕對沒有跟他曖:昧的心思與舉止。
黑鋒覺得秦茗就是在跟他在裝傻,不由地冷哼一聲,“在我面前,你還有什么可裝的?他不知道你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難道我也不知道?”
秦茗猛地一震,隨即終于明白黑鋒對她充滿敵意與不滿的原因了。
想必黑鋒在查她的下落的時候,已經一并查到她有個兒子了,而黑鋒想當然地以為,那個孩子是她與黎戈的,因為若是孩子是卜即墨的,她沒有理由不把孩子帶去給卜即墨看到,而是放心地將孩子置放到黎戈的家中。
確實,黑鋒派出去的人通過接觸黎戈家里的傭人知道,那個孩子與黎戈長得極像,而黎戈告訴眾人,他就是孩子的父親,所以,黑鋒根本就不用懷疑,黎戈就是小蘿卜的親生父親。
也就是說,秦茗在離開卜即墨的一年中,耐不住寂:寞,與別的男人有了魚水之歡,還有了孩子。
秦茗知道黑鋒對卜即墨極為忠誠,對于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卜即墨,不禁疑惑地問,“為什么沒有將這件事報告給他知道?”
黑鋒惡狠狠地瞪著秦茗,“你嫌傷他傷得還不夠重不夠深?還想拿孩子去刺激他?讓他氣得吐血倒地才甘心?你們女人能輕易做到的殺人不見血的殘忍,抱歉,我沒本事做到。”
是的,他初次違抗命令,沒有將事實全部告訴卜即墨,只是出于對他的愛戴與袒護。
而黑鋒卻不知道,若是他將這件事告訴卜即墨,卜即墨的傷痛才會減輕。
因為卜即墨比黑鋒要了解秦茗的個性,也能想明白那個孩子的由來。
在秦茗的角度上,她卻是十分感激黑鋒沒有將小蘿卜透露給卜即墨知道,免得讓一切簡單的事變得復雜難解決。
秦茗贊賞地望著黑鋒,點頭,“你做得很對,我希望你能隱瞞他一輩子,免得他被我氣死。”
黑鋒不屑地說道,“時間一久,他就會將你忘得一干二凈,你以為你有那種魅力?”
話雖如此,黑鋒心里卻清楚,秦茗就是有魅力將卜即墨給折磨得死去活來不開心。
他不是不想幫卜即墨將秦茗留在他身邊,而是不能接受一個跟別的男人偷偷生下孩子的女人。
所以在黑鋒眼里,秦茗是配不上卜即墨的,絕對配不上。
她已經不是簡單的身子不干凈的問題了。
秦茗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過身朝著大門走去。
她相信黑鋒永遠都不會將小蘿卜的存在告訴卜即墨,除非黑鋒與卜即墨反目成仇。
這輩子,她有小蘿卜就夠了,再不要其他男人。
愛一次,痛一次,讓那些美好的回憶陪伴她一輩子吧。
……
秦茗剛剛走出卜家院門不久,忽地迎面沖過來一個男人,攔住了秦茗的去路。
“胡師傅?你怎么在這?”秦茗驚訝道。
這是黎戈家的司機之一,雖沒見過幾次,但秦茗還是有印象的。
胡師傅朝著秦茗尷尬地笑了笑,“少爺讓我在這兒等你,說你想去哪兒就送你去哪兒。”
這話說得好生奇怪,秦茗訝異不已地問,“你家少爺去哪兒了?”
“他說他帶著小少爺去了小少爺出生的地方。”
“啊?”秦茗在震驚片刻之后,立即緊張地下了決定,“胡師傅,麻煩你馬上送我去b市的棉花村。”
……
秦茗在趕往棉花村的路上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說她又要出去躲避一陣子,讓他們不必擔心。
秦父秦母怎么可能不擔心呢?他們在電話里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唯恐她有什么閃失。
秦茗掛斷電話之后,心里愧疚不已。
她突然間覺得,在這個世上,她愧對的人真是不少,卜即墨,王英,父母……就連不知世事的小蘿卜,她都對不起他,因為她的過錯,不能給他一個疼愛他的父親,不能給他一個正常的三口之家。
若非放不下小蘿卜,她真的很想不省人事地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因為只有永遠地沉睡過去,她才不用面對那些割心的痛苦與難過。
到達棉花村時,正是傍晚時分,何晶正抱著小蘿卜站在村口張望。
見到秦茗從車上下來,何晶高興地抱著小蘿卜沖了過去。
看到何晶的剎那,秦茗在車上一直隱忍著的淚水終于無法阻擋地流下,抱住何晶失聲大哭。
何晶一手抱著笑得無邪的小蘿卜,一手攬著秦茗的肩膀,一臉擔心地問,“秦茗,這是怎么了這是?”
秦茗在何晶的肩膀上悶悶地回答,“沒事,見到你太高興了。”
“哪有人用這種嚇人的哭聲來表達高興的?快別哭了,笑一笑。”
何晶當然知道秦茗不是因為見到她高興才哭,但秦茗正是傷心時,她也不便問詢原因,但她知道,秦茗傷心的原因肯定跟小蘿卜的親生父親脫不了關系。
秦茗哭了一頓之后終于止住了淚,從何晶懷里接過小蘿卜,在他嫩白的小臉蛋上親了親,跟何晶一同走回去。
迎面走來了黎戈請來的育嬰師,跟秦茗打了聲招呼之后,就跟胡師傅一道回a市去了。
何晶告訴秦茗,黎戈將小蘿卜交給她之后,就去了他外婆的家里,再也沒有出來過。
秦茗聽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若是卜即墨沒有責怪是她害死了奶奶,她一定會恨死黎戈,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帶著小蘿卜來到了棉花村,他這樣的行為跟綁架有什么區別?
而現在,心灰意冷的她已經沒有精神去怨恨任何人,即便黎戈沒有帶著小蘿卜來到棉花村,她跟卜即墨也沒有了未來,她還是得離開他。
或許,她該感激黎戈在無意之中替她做出了最干脆利落的決定,就如快刀斬亂麻一樣。
不知哪天,當卜即墨發現她再次從a市消失的時候,可能會暗松一口氣吧?
秦茗回到何晶家里后,及時將a市的手機卡拔出,換成了b市的手機卡,再度切斷了與a市的任何聯系。
第二天一大早,黎戈似乎算準了秦茗起床的時間,在她剛抱著小蘿卜下樓不久,他就出現在了何晶家的院子里。
其實黎戈知道她起床的時間也不奇怪,因為小蘿卜是個按時起床的娃,每天早上六點左右,他必定會醒來討乃喝,喝過之后,他就興奮極了,咿咿呀呀地要出去玩,再也不要躺在床上睡覺了。
見到黎戈的身影,何晶很自覺地抱起了小蘿卜,走到院子外頭去玩了。
秦茗的心里盛滿了憂傷與苦痛,根本就不想理會黎戈,顧自低著頭整理著小蘿卜的東西,像是根本沒看見他似的。
黎戈不知道秦茗與卜即墨之間發生的事,還以為秦茗昨天完全是被他利用小蘿卜逼迫而來,所以才會生他的氣而對他愛理不理。
他不后悔對秦茗使出了那樣卑鄙的手段,但是,他心里還是覺得慚愧,畢竟,在認識秦茗之前,他自認是個光明磊落之人,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近乎卑鄙無恥的事。
黎戈慢步走到秦茗跟前,啟口,“如果你不喜歡待在棉花村,我可以替你另外找個地方,除了a市,你想去哪兒都行。”
秦茗將他的話聽在了耳中,卻沒有抬頭看他哪怕一眼,淡淡地說道,“你費心了,我就待在棉花村,哪兒都不想去。”
聞言,黎戈很是詫異,之前在a市,當他問她的時候,她還說想回a市住,回到父母身邊,可現在,聽她的意思,似乎想繼續在棉花村長住下去。
黎戈沉默了一會兒,終究忍不住問道,“秦茗,你對他死心了?”
秦茗停下手中的動作,抿了抿唇,“確切地說,是對我跟他的未來死心了。”
黎戈還沒來得及露出雀躍的神情,秦茗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但是,即便我跟他沒有了未來,我跟其他男人也不會有未來,因為我還是愛他,只愛他,一直到死也只愛他。”
這真是給人吃顆甜棗然后又當頭砸下一悶棍的節奏。
黎戈蹙了蹙眉,雖然心里不舒服,但高興的成分還是居多。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或許哪天一不小心,你就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秦茗再次頓住折疊小衣服的動作,毫不留情地說道,“抱歉,我的心已經死在他身上。”
黎戈被她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女人,自從回了一趟a市之后,非但精神氣頹廢得不成樣子,就連說起話來也是氣死人不償命。
望著視自己若空氣的萎靡女人,黎戈逐漸意識到,一定是秦茗與卜即墨之間發生了極其不愉快的事,所以她才會變成這副摸樣。
當昨天秦茗被卜即墨搶走的時候,黎戈心里真是恐慌不已,盡管他的母親從小就讓他跟卜即墨暗中較量,可是在他心里,從來都沒愿意跟卜即墨斗過,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悄悄地將卜即墨當成了這世上唯一的親兄弟,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有接觸的親兄弟。
盡管他從來都不愿意順從母親的心意去跟卜即墨作爭斗,可是,他發現,他還是逃不掉跟他爭斗的命運。
他跟他斗爭的焦點不是卜家長子的地位,也不是卜家的家產,而是一個女人,一個他想要抓住一生的女人。
昨天當秦茗掛斷他的電話之后,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立即又給她打了過去,可是,她的手機卻顯示停機。
他意識到,若是真的跟卜即墨爭奪這個心根本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他恐怕根本就爭奪不過。
但是,他怎么都不愿意認輸,因為他們是叔侄,是永遠不能在一起的。
就是抱著這樣一個認定,他才重燃了斗志。
也許他帶走小蘿卜是卑鄙是無恥了些,但是,他真的是為他們好。
叔侄女之間亂:倫,才是最可恥的。
他竭力分開他們,是為了挽救秦茗,也是為了挽救那個可能根本就不會承認他的親兄弟。
……
黎戈以為時間能治愈所有流血的傷口,哪怕會留疤,至少也能愈合。
誰知,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秦茗的精神狀態卻依舊很差很差。
她就像是一朵快要蔫掉的花兒一般,整日魂不守舍不說,人也急速地消瘦下去。
只有在單獨面對小蘿卜的時候,她才會露出璀璨的笑容。
何晶悄悄地告訴黎戈,秦茗為了乃水的營養與充足,還是跟以前一樣吃得不少,只是,經常吃著吃著就干嘔起來,那絕對不是懷孕的癥狀,而是厭食的癥狀。
為此,何晶憂心忡忡地問黎戈,能不能開點什么健胃不傷身的藥給秦茗喝喝,或者有什么藥能讓秦茗喝了之后開心起來?
似乎誰都能猜到秦茗不開心的原因,但是誰也幫不了她。
因為是她自己給自己關上了心門,鑰匙只在她自己的手中藏著。
黎戈經常站在一個秦茗壓根兒注意不到的位置,默默地長時間地望著秦茗,他一直在等待她能夠將卜即墨忘記,不一定會愛上別的男人,但至少能從那段孽緣中走出來。
但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她卻沒有任何積極的進展,反而愈加消極與頹唐。
他感覺得到,她的心似乎真的在朝著死亡的方向邁進。
秦茗痛苦著,黎戈也默默陪著她痛苦,同時他也在沉思著,究竟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讓秦茗重新煥發活力?
……
一個多月之后,何晶的父親何叔突然出現了。
他這一次出現,仍舊不是為了女兒何晶,而是為了秦茗。
何叔看著秦茗手中抱著的小蘿卜時,十分詫異,呆愣了半天才問,“你懷孕的事怎么沒有讓晶晶告訴我?如果你奶奶知道你懷孕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秦茗后悔莫及地低下頭,眼眶含淚地回答,“我想給她一個驚喜的,沒想到……”
何叔輕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算了,她必定是能看到的。我聽晶晶說,你已經去過a市了?”
秦茗點了點頭。
何叔又嘆了一口氣,“真是世事難料。你奶奶去世之前就跟我說好了,說她萬一有一天不在人世了,一定要等她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來棉花村接你回去。現在,你要跟我回去嗎?”
秦茗搖了搖頭,“我很喜歡棉花村,想在這里再待一陣,何叔,我有孩子的事,希望你能幫我保密,千萬不要告訴我小叔知道。”
何叔不解地看著秦茗,看得出來,秦茗的孩子就是卜即墨的,為什么她不愿意把有孩子的事告訴卜即墨?
不過,心里盡管想不通,但何叔不是一個多事的人,就鄭重地點了點頭,“放心吧,除了你奶奶,我誰也不會告訴。”
秦茗信得過何叔,朝著他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
何晶正在廚房準備飯菜,想留何叔吃飯,但何叔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急著離開。
臨走之前,何叔躊躇了半天開口,“秦茗,有句話不知道我該不該問?”
秦茗抿唇,“何叔,你想問什么盡管問。”
“你……你知道你跟你小叔沒有血緣關系的事么?”
秦茗點了點頭,“知道。”
何叔蹙眉,“恕我多言,既然你知道,你怎么不回到他身邊?”
秦茗苦澀一笑,“緣分盡了。”
年輕人的事,何叔也不懂,嘆了一口長氣,走去廚房跟何晶說了一聲,就匆匆地離開棉花村,氣得何晶差點把鍋給砸掉了。
在何晶的怒罵聲中,何叔的身影越走越遠,逐漸消失。
就在秦茗收回目送的目光時,黎戈的身影忽然從墻的另一頭走了出來。
而秦茗剛才跟何叔聊天的時候,正好是挨近這堵墻的,也就是說,他們剛才的談話,很有可能被黎戈聽見了。
秦茗想著她跟何叔聊天的內容,覺得也沒什么大不了了,也就沒在意。
而黎戈并不是故意站在墻背面聽他們談話的,那個時候,他剛好發現墻根長著一排珍貴的草藥,他便走過去徒手挖掘了,沒想到,正好就聽到了秦茗與何叔的談話內容。
秦茗跟何叔談話的內容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稀奇,只是最后,卻讓他驚得將手里的草藥都給擰斷了。
何叔居然說,秦茗和卜即墨沒有血緣關系!
憑著他跟卜即墨的相像度,黎戈知道,他跟卜即墨肯定是都是卜家的孩子,只是卜即墨的親生母親不是王英罷了。
此時此刻,黎戈深深地凝視著秦茗,心里的疑惑跟何叔是一樣的,既然她跟卜即墨沒有血緣關系,她為什么說跟他的緣分盡了,還說他們沒有未來?
黎戈一步一步地朝著秦茗走近,最后強勢地握住她的雙肩,逼視著她的雙眸,問,“為什么不告訴我你跟他沒有血緣關系?”
秦茗冷笑,“告不告訴對你而言有區別么?”
黎戈肯定地點頭,“當然有區別。”
“我不認為有區別,如果你知道我跟他沒有血緣關系,就會成全我們嗎?”
黎戈半天都沒有吭聲,直至松開了她瘦弱的肩膀,才一字一頓地回答她,“如果我說我愿意成全你們,你會不會回到他身邊?”
秦茗使勁地苦笑,“別開玩笑了。”
黎戈只恨自己永遠都走不進秦茗的內心世界,不能幫她分擔哪怕一丁點的憂愁與傷痛。
“秦茗,我希望你快樂,如果你一直這么不快樂下去,我也不會快樂。”
秦茗嗤笑,“黎戈,聽你這口氣,好像真準備對我放手了?”
黎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要他承認自己愿意對她放手,他仍舊不舍得,但是,要說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頹唐下去,他更不舍得。
……
日子繼續過下去,秦茗沒有離開過棉花村一步,而黎戈也沒有離開過棉花村一步。
對于一個醫者而言,只要有書籍,有病人,哪里都能鉆研醫學,黎戈在為秦茗的事煩惱的時候,就喜歡埋頭研究醫學,在這樣的調劑之下,日子也就順順利利地過了下去。
黎戈心里卻是清楚的,這樣的日子終究會結束,他愛的女人終究會得到幸福,所以,能珍惜一天是一天。
他再也不會在秦茗面前談及與愛情有關的話題,他跟秦茗談的最多的變成了醫學,而他對小蘿卜的態度也截然變了,不但大聲地叫他為小蘿卜或者秦珞,而且還喜歡抱著他到處去玩。
除了秦茗與何晶,不認生的小蘿卜還是喜歡男人抱他多于女人抱他,大概他小小的年紀就知道男人能將他舉得更高,給他陽剛之氣的熏陶吧。
秦茗從黎戈的行動中感受得出來,他是已經打算對她放手了,只要她能幸福,他愿意成全她與卜即墨。
這其中做出最大功勞的應該是何叔,因為正是何叔,黎戈才知道她與卜即墨之間沒有血緣的事實。
秦茗的心在某一塊其實是變得輕松了,因為感覺到黎戈不會再變成束縛她的繩索。
只是,即便黎戈再不會成為她的困擾,她也無法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常在想,卜即墨現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像她一樣心里空落落的,又寒又涼?明明發瘋般地想念對方,卻因為王英的死而不愿意跟對方再見面?
……
半個月又過去了,棉花村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整個棉花村的人看見來人的時候,只有木菲菲認出了他。
木菲菲紅著臉蛋跑到秦茗的跟前,塞給秦茗一本小本子,激動地小聲說道,“姨,你真厲害,竟然認識陽光王子,待會你幫我跟他要個簽名行不行?”
秦茗接過木菲菲手里的小本子,木菲菲就害羞地一溜煙跑了。
當然,木菲菲不是跑遠了,而是躲到家里去躲著偷瞧來人了。
秦茗朝著木菲菲剛才跑來的方向望去,驚訝得立即站了起來。
“小……小杰?”秦茗確認自己沒有做夢,確認自己看見的的確是李煜杰。
李煜杰走到秦茗跟前,給了她一個又大又緊的擁抱,繼而道,“姐,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秦茗從他懷里松開身子,笑著搖了搖頭,“我不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李煜杰瞪了她一眼,“別打岔,明天就跟我回去。”
秦茗還沒來得及搖頭,李煜杰就抱住她的臉,強迫她不能搖頭,一本正經地瞪著她道,“姐,該回去了,再不回去,你的男人就被別的女人搶走了,而我的女人也要被別的男人搶走了。”
這話聽得可真拗口,秦茗琢磨一番,問道,“你該不會是說,卜即墨要跟冷醫生結婚了?”
李煜杰重重地點了點頭,“比結婚還要嚴重的事情,他們明天就要登記結婚。”
“怎么可能?他們怎么會……”
“你都有可能放棄一個跟你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他們怎么就沒可能在一起?”
聞言,秦茗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小杰,你怎么知道我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
李煜杰回答,“這個你別管,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一句話,你回不回去?”
秦茗想到王英的死,苦笑,“就算我跟你回去,我也沒本事影響他們的決定呀。”
“不,你有本事。”李煜杰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冷姐姐說了,除非你親自去阻止他們結婚登記,否則她嫁卜即墨是嫁定了。”
“這是什么邏輯?”
“你們女人的邏輯我怎么知道?她就是這么說的,也許她還想給你一分面子吧。”
“他們要結就結吧,我……無所謂。”秦茗避開李煜杰的眸光,言不由衷地說道。
“你……”李煜杰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秦茗,“我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姐姐?你不為自己的幸福著想,也要為你弟弟的幸福著想啊!難不成你一個決定,我們姐弟倆都得被害得孤家寡人一輩子?姐,只要你跟我一起去阻撓他們,那就能成就兩對人間眷侶。”
秦茗沉默了許久,回答,“抱歉,我不會去的。”
“那我就把你硬扛回去。”
“你盡管扛吧,但是,我即使出現在他們面前,也不會說一句阻撓他們的話,我會祝福他們,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李煜杰氣呼呼地低吼道,“看來我不拿出殺手锏是不行的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不服輸都不行。”
秦茗沒明白他的意思,問,“你該不會在說我是塊老姜吧?”
“你?嫩姜的資格都不夠,整一個女傻帽!”
李煜杰罵完,就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不多久,李煜杰將手機扔給了秦茗,兇狠道,“接!”
秦茗納悶地接過手機,將手機貼著耳朵,“喂。”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慈祥的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飛來的可親聲音,“茗茗,是我。”
秦茗在呆呆地聽著對方說了一段話之后,逐漸淚流滿面。
……
第二天的下午三點,a市某婚姻登記處貴賓室。
貴賓室里除了兩個辦公人員之外,還坐著一身正裝的卜即墨,以及一身飄逸長裙的冷冰冰。
兩個人都在桌上認真地填寫著各自的資料。
忽地,一個戴墨鏡的帥哥抱著一個五個月的奶娃踢門闖了進去,直沖著冷冰冰走去,大聲道,“冷姐姐,你福氣可真夠好的,嫁給他之后,不用生,就能當奶媽了。”
聞言,卜即墨與冷冰冰同時朝著李煜杰望來。
確切地說,他們是朝著李煜杰懷里豎抱著的孩子嬰兒望來。
只是,嬰兒是正好背對著他們的,將臉正好趴在李煜杰的肩膀上使勁地吃著他的衣服流著口水。
“小蘿卜,來來來,轉過來,舅舅帶你來見見你的親爹,還有你的繼母。”
李煜杰邪惡地笑著,吊兒郎當地將小蘿卜的身子朝著兩人轉了過去。
剎那間,無論是卜即墨還是冷冰冰,都驚呆了。
當然,卜即墨的驚呆程度最甚。
雖然他不常照鏡子,但他清楚自己長什么樣,而面前這個嬰兒,跟自己尤其是跟自己嬰兒時的照片極像。
似乎樣樣都像他,但是從嬰兒身上散發出來的甜美勁兒卻是像極了——秦茗。
冷冰冰雙眸發亮地從李煜杰懷里接過小蘿卜,緊緊地抱在懷里,喜歡得不行。
李煜杰望著冷冰冰那副歡喜的樣子,嗤笑,“這么喜歡當人家繼母?你是異類還是奇葩?”
冷冰冰白他一眼,對著卜即墨笑道,“看來我們這婚是登記不成了,恭喜。”
聞言,李煜杰盯著冷冰冰愣了愣,終于明白了什么,看來,他這次是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給耍了。
李煜杰驚喜又憤恨地對著門口大喊一聲,“姐,小蘿卜吐奶了,你還不進來?”
躲在門外一直沒敢進來的秦茗聞言,立即不顧一切地跑了進來。
只是,還沒跑到小蘿卜身邊,她就被卜即墨那雙又寒又深邃的眸子給震懾住了,雙腳更是移動不了半步。
冷冰冰抱著呵呵笑的小蘿卜,騰出一只手朝著秦茗招了招,“秦茗,快過來呀,結婚資料我都幫你填好了,你簽個名就能大功告成了。”
秦茗盯著冷冰冰愣了愣,跟李煜杰的想法一樣,也終于明白自己好像被他們給一起耍了。
秦茗氣呼呼地望向卜即墨,心里越想越氣,這個男人明明想騙自己過來跟他登記結婚,為什么還用這種冷酷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她欠了他很多債似的?
他看見自己的兒子,不該高興嗎?
她是想嫁給他,可是,他都沒求婚,她憑什么嫁給他?
這樣一想,秦茗轉身就欲學他耍酷般地離開,可是,人還沒走到門口,手臂就被追上來的卜即墨奮力扯住。
“你放開我!”
“不放!”
“混蛋,你放開我!”
“……”
兩人在眾目睽睽下拉拉扯扯起來,誰也不讓誰,不知是卜即墨故意隱藏體力的緣故,還是身上只剩下這么點體力,總是沒能將秦茗像以前那樣霸道強勢地搞定在懷里不讓她反抗。
于是,兩人不知折騰了多久,不知怎么回事,被秦茗重重推了一把的卜即墨突然腳步一個趔趄,繼而朝著地上轟然倒了下去。
秦茗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倒下,想也沒想就朝著他撲去,想將他抱住不讓他摔倒。
可憑她的力氣怎么可能抱得住這么強壯的一個男人?
最后,卜即墨如愿地倒在了地上,而秦茗則疊在了他的身上,兩人的唇,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不偏不倚地碰到了一起。
卜即墨的眼睛是閉著的,像是沉沉地睡著了一般,而秦茗的眼睛是瞪著的,臉紅如霞。
稀拉的掌聲從貴賓室里斷斷續續地響起,伴隨著小蘿卜咯咯咯的歡笑聲。
秦茗沒有從他的薄唇上移開自己的唇,而是呆呆地望著這張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臉,腦袋暈暈乎乎的,心中百轉千回,剎那間分不清自己與他究竟在何時何地。
時間仿佛回到了他們初識的那片黑暗中,她大膽地朝著既定的目標沖去,強悍地吻住了他的唇。
那一個荒唐的卻是命中注定的甜蜜之吻,從此奏響了他們愛的序曲,永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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