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吃得下
見秦茗的眼眶里濕濕的,卜即墨趕緊將發發抱起來,攬住秦茗的腰肢,有些后悔他將那些話說出來破壞了歡快的氣氛。
但是,他覺得這種事還是提前說明白為好,免得到時候秦茗決定生第二個了他再拒絕,帶給她更大的心理傷害,所以倒不如現在就讓她做好只生一個孩子的心理準備。
“茗寶,別傷心,對我們而言,擁有一個健康的孩子還不夠嗎?”
秦茗吸了吸鼻子,“不夠,如果政策允許,我準備給你生十個八個。”
“哪有你這樣把自己當母豬的?”
“我是母豬,你就是公豬。”
“……”
對于這個生一個還是兩個的問題,秦茗也沒有再堅持跟他計較,畢竟這是一件極為遙遠的事。
雖然她準備畢業以后就生孩子,可那是他們第一個孩子,至于第二個,還是等到第一個孩子大一些了再考慮。
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何必過多操心呢?也許,將來等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來,卜即墨已經知道他們沒有血緣的事。
恐怕到時候,變成他來求她生個十個八個了呢。
這樣一想,秦茗的心里又樂滋滋的了,覺得無法預測的未來也有其無限想象的美好。
兩人陪著發發在院子里又玩了一會兒,秦茗見大廳里的座位空出了三分之一,便拉著卜即墨回到了面館。
將發發放到小床上,兩人找了個附近的位置坐下。
跑堂的人已經換成了陸清清,可那女人忙得團團轉,壓根兒沒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秦茗拿出一雙筷子在桌上敲了敲,像是初見卜即墨那次一樣,大聲地喊,“孩子他娘,兩碗青椒肉絲面,配菜加量!”
陸清清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來,正準備朝著秦茗瞪眼,冷不丁地看到坐在秦茗轉角的卜即墨,一張小嘴立即驚駭地張成了o型。
陸清清屁顛屁顛地跑至兩人跟前,眼里仿佛沒了秦茗的存在,只有卜恩人的存在,一臉殷勤地問。
“卜先生,歡迎,歡迎。”
卜即墨淡淡地啟唇,“不客氣。”
秦茗干咳幾聲,陸清清這才將眸光投向她,“什么時候來的呀?不是說下午一點嗎?”
秦茗嘻嘻一笑,“誰讓你家的面香飄萬里呀?半個小時前就到了,跟發發在院子里玩了一會兒。”
陸清清朝著小床上的發發看了看,一臉不好意思道,“讓兩位久等了,青椒肉絲面,配菜加量,是不是?馬上來。”
陸清清風風火火地跑回了廚房,囑咐陸母先燒兩碗青椒肉絲面,有貴客到。
她的心里是開心的,開心得不得了。
不用問她也猜得到,發發的生父絕對不是卜即墨,而是另有其人,若不然,秦茗不可能一臉輕松地帶著卜即墨過來吃她家的面。
手里飛快地切著青椒絲,陸清清的心跳不斷地加快加亂,她怎么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個男人即將浮出水面?
但愿她的直覺是真的,但愿。
不多時,秦茗和卜即墨一模一樣的青椒肉絲面被陸清清笑盈盈地端上來了。
勁道的手搟面,鮮綠的青椒,嫩滑的肉絲,細碎的小蔥,香濃的湯汁,看著就誘人無比,讓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秦茗望著特大號的碗,瞪大了眼睛,“清清,我們要的是配菜加量,不是其他的東西加量,你覺得我吃得下這么大一碗嗎?”
“小樣,不識抬舉,今天你是沾了卜先生的光,才能吃這么大一碗,平時你想吃都吃不到。”
秦茗知道這是因為陸清清對卜即墨充滿了感激之心,所以才盛情款待。
“可是你也得量力而為呀,我真的吃不下。”
“有卜先生在你怕什么?不會浪費的。”陸清清說完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秦茗壓根兒沒聽明白陸清清最后那句話的意思,愁眉苦臉地望著卜即墨,“這怎么能不浪費呢?”
卜即墨姿態優雅地吃了一口面,道,“吃不完我會幫你吃的,不是說要重溫嗎?嘗嘗看,味道有沒有不一樣?”
秦茗終于放心地露出了笑容,低下頭吃了起來。
“跟以前一樣美味,是不是呀,小叔?”
“我覺得比以前美味。”
“怎么會?差不多呀,都是陸伯母的手藝。”
卜即墨探出一只手摸了摸秦茗的后腦勺,“小傻瓜,初見的那天,我們還沒有相愛,味道怎么比得上現在?”
秦茗一怔,隨即笑呵呵地領悟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面里如今有了愛情的味道。”
卜即墨點了點頭。
秦茗低頭繼續吃面,腦子里卻仍舊被這個話題纏繞著,天馬行空地亂想。
“小叔,你是什么時候愛上我的?”
“不記得了,你記得么?”
秦茗認真地想了想,居然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愛上他的。
也許,他們都記不起來的原因,是他們在初見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對方。
“小叔,我們算不算一見鐘情?”
卜即墨回答,“確切地說,應該叫一吻鐘情。”
秦茗咧嘴一笑,原來他跟她一樣,在暙暖錯吻的時候,就對彼此產生了特別的好感,也就是心動的感覺。
“如果那天我沒吻錯人,現在我跟你還會坐在這里一起吃面嗎?”
秦茗這么說只是感嘆緣分的奇妙,可聽在卜即墨耳中,卻完全是另一種味道。
仿佛她在可惜當初沒吻對許戊憂似的。
卜即墨擱下筷子,眸光頗為冷寒地望著秦茗,“還在遺憾當初沒吻對人?”
秦茗咋舌,立即明白這男人是吃醋了,估計他順便還要聯想到她曾經跟許戊憂接過吻的事吧?
唉,事情鬧大了。
“呵呵。”秦茗將筷子伸進卜即墨的碗里夾了一根青椒吃進嘴里,故意皺了皺眉頭,“好酸,小叔,你什么時候加的醋,我怎么沒看見?”
卜即墨沒理她,低著頭繼續吃面,像是生她悶氣了一樣。
秦茗望著這個大醋壇子嘆了一口氣,想了想,以玩笑的口吻道,“那天在暙暖,我是挺遺憾的,我是遺憾開了口,讓你將我狠狠推開了。”
那時,他拿他那兇器抵著她敏感的地方,雙手已經準備剝她的庫子了,所以她在情急之余,只能大喊著許戊憂的名字趁機表白,想讓他冷靜下來。
在她不知道吻錯人的時候,一直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將她狠狠推開,后來知道吻錯人之后,當然就明白是因為她嘴里叫了其他男人的名字讓他清醒的緣故。
她當然不知道,卜即墨那時那般兇狠地推開她,不但是因為清醒,還有莫名的憤怒。
卜即墨的思緒跟著秦茗回到了那天的暙暖,那時的他還是個清心寡欲的男人,可是在被她強吻之后,他竟對她生出了強烈欲:望,甚至差點當場要了她。
若是當時她沒有喊出聲,他是不是會真的要了她?
這個問題秦茗恰好也想到了,就輕聲地問,“小叔,如果那天我沒說話,你是不是真的會變成強占我的流:氓?”
卜即墨冷酷地甩給她三個字,“不知道。”
是的,他確實不知道,也許他真的會占有她,也許他會在即將占有她的時候停下來,一切全看他的理智以及燈亮的時間。
秦茗也不計較他的回答,自言自語地輕聲道,“早知道遲早都是你的人,那天就不出聲給你好了,那樣的話,等你后來中了lose,就不會痛苦那么多天了,而我,或早或晚都免不了被你殘暴對待第一次的命運。”
聞言,卜即墨差點被一口湯嗆著,以為秦茗是勾起了傷心事,望向她的臉,卻發現她面帶笑意。
秦茗的第一次,他一直心存愧疚,哪怕現在秦茗心里已經沒有創傷與陰影了。
他多么希望能給她完滿的第一次,其中雖免不了女人的破雛之痛,但他一定會溫柔再溫柔,給她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茗寶,對不起。”卜即墨忽地出聲道歉。
秦茗被他嚇了一跳,那些話她只是說著玩而已的,他干嘛這么嚴肅?
很快地,秦茗知道她為什么道歉了,是因為她疼痛的第一次。
秦茗仰唇一笑,“小叔,每個人的一生總有那么幾件死而無憾的事,那天在暙暖強吻你,以及在金戈那晚,都是我這輩子死而無憾的事。”
“小傻瓜。”卜即墨看向秦茗的眼光愈發柔和,心里的不快也隨即煙消云散。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錯吻,他們不會發現對方的味道是那么得好,只讓人嘗了一次還想嘗,像是上癮了一般。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錯吻,當他們明白彼此的叔侄身份時,根本不可能再向對方靠近一步。
秦茗的面吃了一半就怎么也吃不下了,而卜即墨吃完了自己的面,真的如陸清清所言,移過她的面碗吃了起來。
秦茗知道卜即墨的飯量,今天已經超出他平時的量了,她不知道他今天為什么會胃口這么大,生怕他吃撐了,便提醒道。
“小叔,吃不下就剩下吧。”
“我吃得下。”
除了湯汁,卜即墨將秦茗碗里的面吃得一根不剩。
這是他們第一次重溫初見的美好,他很珍惜這種重溫的感覺,勢必要讓這兩碗面以完滿的面貌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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