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滾!
秦茗不知道現(xiàn)在是深夜幾點,也不知道卜即墨有沒有回來。
卜即墨的房間里一點異樣的聲音都沒,秦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他沒有回來,對他而言自然是最好,歹徒傷不了他,可若是歹徒剛好躲在他的房里,她就遭殃了。
如果他已經(jīng)回來,這會兒卻悄無聲息,是不是已經(jīng)被歹徒……
無法確定的時候,秦茗顧不上自己的安危,試著往黑漆漆的房間里走進幾步,并且小聲喚著,“小叔?小叔?你回來了么?”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她的聲音與呼吸,既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異響。
秦茗將雙臂伸到前方探路,朝著房間點燈開光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挪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真的很容易產(chǎn)生各種遐想。
而秦茗此刻的遐想,當(dāng)然與美好沾不上邊。
她的心跳愈來愈快,呼吸越來越急亂,生怕歹徒從哪個地方突然躥出來,一刀捅進她的心窩。
而她此時最恐慌的不是自己被殺,而是卜即墨已經(jīng)被殺。
好不容易順利摸到了開關(guān),秦茗朝著手指按下。
幾瞬之后,卜即墨的房間亮如白晝。
秦茗迅速在他房間掃視一圈,沒在各種隱秘位置發(fā)現(xiàn)歹徒的蹤跡之后,稍稍吁了一口氣。
繼而,她將眸光轉(zhuǎn)向了卜即墨的床。
剎那間,秦茗感覺自己的呼吸被眼前那一幕給哽住了。
卜即墨的床上,背對著秦茗側(cè)臥著一個渾身赤呈的男人,一動不動地,像是正在酣睡。
漂亮的后腦勺,迷人的脖頸,寬厚的螺背,翹實的臀,修長的腿……
怎一個完美了得!
怎一個勾魂使得!
盡管看不到男人的臉,秦茗也能一眼認出那就是卜即墨,他回來了。
秦茗感覺自己的鼻端熱熱地,像是有什么液體即將奔涌而出,連忙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口鼻,震驚地瞪著睡美男的模樣,忘記了眨眼,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一切。
室內(nèi)空調(diào)的溫度很低,若是他這么袒露著身子睡著,一定會著涼的。
而秦茗記得,卜即墨曾經(jīng)跟她在耳鬢廝磨的時候說過,他只有在跟她抱在一起的時候,才喜歡享受一下螺睡。
那今晚,他為什么會螺睡呢?
秦茗仔細地盯著他的身軀,忽地發(fā)現(xiàn),他皮膚的顏色顯得很是詭異,有點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白里透著紅,粉嘟嘟的。
雖然她站的位置距離他有些遠,但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各處正在不斷地冒著細密的汗。
空調(diào)這么低,有這么熱嗎?
難道他不舒服,發(fā)燒了?
剛才她房間通向陽臺的門發(fā)出那么大的動靜,他不可能聽不見的,而她又走進來打開了燈,警覺性不錯的他不應(yīng)該沒覺察。
所以,秦茗推出兩個結(jié)論,一個,他因為生她的氣,所以在裝睡,不想理會她,一個,他是生病了,所以對外界的事昏昏然無所知。
他的身體秦茗看著雖然害羞不已,但秦茗知道這會兒不是她應(yīng)該害羞的時刻,況且,他的身體她也不是沒有看過。
秦茗正想走過去近距離地看看他究竟怎么了時,卜即墨忽地緩緩從背著她側(cè)躺的姿勢轉(zhuǎn)了過來,改為仰身正對著她。
赤條條的美男,從背面瞬間轉(zhuǎn)為正面,這場景實在是太震撼太刺激眼球了!
秦茗放在口鼻上的手加重了捂住的力道,可想而知,卜即墨前面的風(fēng)景比后面的風(fēng)景自然要刺激無數(shù)倍!精彩無數(shù)倍!勾魂無數(shù)倍!
當(dāng)秦茗的眸光不自然地落在叢林時,那感覺真是既驚駭又羞赧!
那激越的賁張,似乎比她昨日在玫瑰山莊見到的模樣,還要囂張恐怖!
秦茗慌亂地將眸光移開,移到卜即墨的臉上。
他深邃的眸里一片清明,顯然,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睡著。
此刻,他望向秦茗的眸光里沒有一絲溫情與柔和,反倒是刻骨的冷意與冰霜。
秦茗被他冷冰的眸光震得渾身一凜。
許是受不了他用這般無情的眸光打量自己,秦茗垂落在身側(cè)的左手移到了墻上,毫無猶豫地按下開關(guān)。
瞬間,房間里又恢復(fù)了漆黑一片。
她看不到他的裸軀,他也看不到她的羞赧與尷尬。
可即使看不見,房間里的氣氛也頓時凝重起來,誰都無法保持自然。
最尷尬的莫過于秦茗,現(xiàn)在,她夜闖他的房間,還打開燈一眼沒眨地看光了他的光溜溜的前前后后,這跟采:花賊的行徑似乎沒多大區(qū)別。
所以,她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一下,免得他誤會。
況且,門被砸破的事她還毫無頭緒,也就是說,卜家還存著極大的安全隱患,她必須告訴他。
“小叔,我陽臺的門被砸破了,我猜測是小偷之類,擔(dān)心他跑進了你的房間,所以進來看看。”
黑暗中,卜即墨靜靜地沒有回應(yīng),秦茗拽緊了自己的衣角,即使二人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她似乎還是能夠聽到他淺淺的呼吸。
甚至,她還能感受到他朝她看過來的毫無溫度的冰冷眸光。
秦茗捂著自己撲騰亂跳的胸口,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雖然他默默地不說話,可她固執(zhí)地覺得,他肯定會說話。
果然,沒多久,卜即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砸的。”
“你砸的?”秦茗唯恐自己聽錯了,愣了半餉才反應(yīng)過來,“為……為什么?”
“礙眼。”
秦茗不說話了,暗忖難道是他想進她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間門反鎖著,所以不高興了?
不過,得知那門是他砸的之后,她就放心多了,只要不是歹徒之類的人砸的,她就不用擔(dān)驚受怕,況且,那門是他家的,他愛怎么砸就怎么砸,反正不需要她賠錢。
秦茗正準備默默地離開,卜即墨不耐煩地聲音又傳了過來,“還不走?”
他竟然對自己下起了逐客令,秦茗承認自己對他的冷淡很不適應(yīng),但拼命忍著難受的情緒,告誡自己要學(xué)著適應(yīng)與看開。
秦茗一步步地朝著陽臺門的位置摸索著過去,想到他全身赤呈的樣子,忍不住道。
“小叔,房間里太涼,你穿上衣服或者蓋上被子吧,免得著涼。”
“不用你假好心。”卜即墨充滿怨氣與譏誚的聲音像驟風(fēng)一般撲面而來,“自己造的孽,卻無知地置身事外。”
秦茗在黑暗中猛地轉(zhuǎn)過身,“小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可以走了,別站在這兒擋住冷氣,害我越發(fā)覺得躁熱不堪。”
他一心趕她走,秦茗卻移不開步子了,聽他的口氣,她就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不但礙眼,而且礙事。
秦茗想到今晚他抱著自己時說過的話,忍不住問,“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告訴我么?”
“沒了。”
“小叔,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什么?”
“沒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卜即墨話里的怨氣越來越多,秦茗明顯感覺到了。
他說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對的,其實是在對她所做的一切表示不滿吧?
而她對他所做的一切,最嚴重的莫過于在他酒水里下了lose。
一想到lose,秦茗立即想到卜即墨今天下午跟她說過的話,他說,他身體里的lose還沒有解清。
接著,秦茗又聯(lián)想到他昨晚跟自己咆哮過的一句話,他說,lose需要數(shù)十小時的男女嬌合才能解清。
顯然,他昨天雖然要了五個女人,可歷時的時間還遠遠不夠。
秦茗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會在這么冷的空調(diào)下脫:光了衣服,為什么他的身體上會出現(xiàn)那般詭異的粉紅并且流汗不止,為什么他的賁張會那般可怖地昂立在叢林中耀武揚威,為什么他跟她說話的口氣會充滿怨氣……
因為他此刻正在飽受lose折磨。
秦茗很后悔,也很難過、心疼。
但一想到他昨晚已經(jīng)要過五個女人,秦茗心里就堵得發(fā)抖,很想撲過去打他,將他臭罵一頓。
他為什么就不能忍忍?為什么一氣之下就放棄她?將她趕走?
如果他堅持不要其他女人,她一定義無反顧地將自己交給他,愿意受盡他的任何折磨。
可是,他寧愿選擇其他女人,也不要她。
想到這兒,秦茗對卜即墨也產(chǎn)生了莫大的怨氣,忍不住滿口奚落。
“我知道了,你身體中的lose又發(fā)作了吧?何必忍著呢?昨天不是叫過四個女人?今天繼續(xù)叫啊?還是,她們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
秦茗話落,床那邊立即飛砸過一個枕頭,緊隨而來的是卜即墨噴火的聲音,“滾!”
枕頭雖然沒能砸中秦茗,但秦茗還是感覺到他手中發(fā)狠的力道、心中被挑釁的怒氣。
滾就滾,他以為她喜歡待在這個冷颼颼的地方?
秦茗正準備大步走出陽臺門,背后忽地又傳來他氣急敗壞的聲音,“站住!”
“不是叫我滾么?還有事?”
卜即墨重重地喘息著,半餉之后才蹦出一句,“你今天跟許戊憂接吻了?”
秦茗一怔,他怎么會知道?
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她、許戊憂兄弟,可想而知,泄露者肯定是許戊仇。
難道,他就因為她跟許戊憂接吻的事,所以生她氣了?
“是。”秦茗一口承認,且問出自己的疑惑,“你今晚就是因為這件事棄我而去?”
卜即墨默了默,不答反問。
“為什么?”
依照他的反應(yīng),秦茗覺得他因為這事而生氣的概率極大。
想到他為這件事而生她的氣,秦茗覺得既憤慨又委屈。
如果他能當(dāng)場質(zhì)問一下她,或許,她會告訴他被許戊仇逼迫接吻的事實。
畢竟,她即使不能再跟他繼續(xù),也不想讓他以為,她在肉:體上是這么隨便的一個人。
與許戊憂接吻過的事已成既定事實,她就是再后悔也沒有用。
秦茗不由地嗤笑,“什么為什么?跟自己的男朋友接吻,天經(jīng)地義不是?”
又一個枕頭飛速砸了過來,“滾!”
秦茗凄笑出聲,“呵,好,我滾。”
心里苦到了極致,還抽搐著泛疼!
苦楚的淚水流滿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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