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吃口水
秦茗等得花兒都要謝了!
她明明已經感覺到許戊憂的氣息近在咫尺,可他卻偏偏遲遲沒有吻上來。
不過是演戲而已,她不知道他怎么入戲的速度那么慢?
秦茗覺得這種等待簡直等得她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沒辦法,她只能睜開眼睛瞧瞧情況。
正在糾結中的許戊憂沒料到秦茗會等不及地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的同時,俊臉立即自覺地往后退了退,使二人保持比較妥貼的距離。
秦茗無語凝噎,她怎么感覺此刻自己與許戊憂進行了性別互換?
她是男人,他才是女人,所以她才會這般大膽,他才會那般羞澀。
也不知許戊憂看不看得懂,秦茗用嘴型問他,“你怎么了?”
許戊憂即使看不懂,也基本能猜到秦茗的意思。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許戊憂暗吁了一口氣,握住秦茗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移了下來,動作盡顯自然地說。
“你不是說你餓了么?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吻。”
緊接著,許戊憂微笑著望向許戊仇,“哥,一頓飯的功夫,你不會介意吧?”
好戲沒看成,許戊仇卻是一身輕松,也是暗吁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會,你們別搪塞我就行,再說了,我懂的,吃飽了才能吻得更帶勁。”
這下,許戊憂與秦茗的臉同時羞紅了。
在許家家傭井然有序的張羅下,一桌豐盛的菜已經擺放齊整,而就餐者只有三位。
在陌生的地方,對著自己討厭的人,吃著不熟悉的菜式,秦茗自然有些拘謹放不開。
許戊憂大概是為了表示身為男朋友對女朋友的體貼與周到,又大概是本身就待人如此,見秦茗總是夾一筷子菜撥好幾口飯,便不時地將各種他以為可口的菜夾到她的碗里。
對此,秦茗雖不喜歡,但也沒有拒絕,因為她時刻謹記著,現在她跟許戊憂是在許戊仇面前演戲。
所以,每當許戊憂夾菜給自己時,她總是對他露出甜甜一笑,“謝謝。”
而許戊憂則會溫柔地望著她笑,“多吃點,別客氣。”
等自己碗里的菜堆積如山時,秦茗忍不住在道謝之后,對許戊憂微苦著臉建議,“阿憂,我夠了,你自己多吃點!
一直在默默吃著飯,眸光卻不時掃過來的許戊仇動作優雅地擱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發表感想。
“我從來不吃別人夾過來的菜,菜上沾著別人嘴里的口水,怪惡心的!
聞言,秦茗和許戊憂同時朝著許戊仇不滿地瞪了過去。
“你們瞪我干嘛?我又沒說你們。你們是戀人,自然另當別論,本來就親來親去地交換口水,所以無所謂菜上攜帶著口水!
秦茗沒有嚴重的飲食潔癖,所以不覺得由許戊憂的筷子夾過來的菜會不干凈,但饒是再正常的人在吃飯的時候被許戊仇這么一說,胃里也會難免惡心起來。
就像中國人吃飯時最忌諱說的“我想大便”之類。
不說,一頓飯就這么無所謂地過去了,一說,所聽之人的想象力就無限豐富起來。
許戊憂知道哥哥說的的確是實話,但哥哥這么一說之后,他瞬間就覺得自己猥瑣了,有一種故意喂秦茗吃自己口水的錯覺。
“哥,你少說兩句行嗎?”許戊憂出口表示抗議。
“好吧,我收回剛才最后兩句話。”
秦茗惡狠狠地瞪了許戊仇一眼,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豈能他說收回就收回?
他造成的不良影響已經存在了,她可不想忍氣吞聲下去。
她的胃口本來就不佳,被他這么一刺激,只能變得更差。
所以,她怎么也要為她的胃口逃回一點公道。
秦茗想了想,也擱下筷子,望著對面的許戊仇,不相信地問,“你真的從來沒吃過別人夾過來的菜么?”
許戊仇頗為高傲地回答,“當然。吃別人的口水等同于間接接吻!
秦茗佯裝好奇地繼續問,“對于那些曾夾菜給你吃的人,你是怎么看的?”
女人的邏輯本來就跟男人有極大區別,所以無論是許戊仇還是許戊憂,都不明白秦茗怎么會突然變成一個好奇寶寶。
但好奇歸好奇,許戊仇還是挺有興致回答這個問題。
對許戊仇而言,那些曾經夾菜給他的人,全都是那些在外面的酒肉場上不了解他脾性的泛泛之輩。
對那些不識抬舉的人,他當然厭惡得緊。
于是,許戊仇未覺自己已經鉆進了秦茗的圈套,從心底的厭惡出發,比較認真地回答。
“吃屎之輩!
水到渠成,秦茗頗為意外地咧嘴笑問,“你確定全部都是吃屎之輩嗎?”
許戊仇終于覺出了一絲詭異,挑眉望著秦茗,這才謹慎地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有異議?”
可惜他的謹慎已經太遲了,秦茗收斂笑容,佯裝沉痛地望著許戊憂。
“阿憂,你父母有他這樣的兒子,真的挺可悲的!
秦茗的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許戊憂也瞬間明白她的戲弄與報復之意,況且,他也覺得哥哥需要受些精神上的懲罰,便順著秦茗感嘆。
“你說得沒錯,不過,為了防止我父母氣壞了身子,這件事我會守口如瓶!
還是沒法進入狀態的許戊仇怒了,卻完全是因為沒聽懂才怒的,不禁大失形象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著兩個人虎視眈眈。
“喂,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謎,說清楚點不行?”
秦茗故意不理會他,拿起筷子繼續吃菜,仇報了,她的胃口好些了。
望著即將火冒三丈的哥哥,許戊憂還是心軟了,卻故意以失望的口吻對許戊仇說道。
“哥哥,你忘了,你小的時候,爸媽都喜歡把你最喜歡吃的菜夾到你的碗里。你現在大了,有飲食潔癖了,但怎么能忘記爸媽對你的哺育之恩,罵他們是吃屎之輩?”
“……”許戊仇在短暫的瞠目結舌之后,終于想明白了一切。
鳳眸直勾勾地瞪向秦茗,許戊仇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惡毒?”
“惡毒得過你嗎?我可沒有對你父母不敬,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隨便問了幾個問題而已!
的確,秦茗原本只是想告訴他,在每個人的小時候,幾乎都會有父母夾菜甚至喂飯的幸福場景,他不能一竿子將生他養他的父母一概否定,嫌他們臟臟惡心。
誰想,他會冒出“吃屎之輩”四個字。
雖然他的父母跟她無關,但天下父母心,她還是為他的父母抱不平。
他雖不是故意,卻忘記了兒時的那些細節,忘記了父母對自己無私的愛,實屬不該。
一頓飯在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中瀕臨結束,比平時延長了足足有一倍的時間。
秦茗和許戊憂的確是在故意拖延吃飯的時間,因為吃飯時間拖得越長,吃完飯后的接吻就能遲一些到來。
在他們兩個眼里,許戊仇應該是最希望吃飯早點結束的人,可他卻吃得比他們兩個還慢。
這事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除了許戊仇本人,自然沒人能夠明白。
不過,他們無論怎么拖延時間,該來的還是會來。
許戊仇讓家傭撤走所有的碗筷,給每人泡了一杯清茶。
在裊裊的茶香中,許戊仇像個晚飯后等著看天氣預報的老人一樣,催促道,“酒足飯飽,舌吻大戲該開場了吧?”
許戊憂正在試喝著滾燙的茶水,聽見這話,舌尖立即被茶水給燙到了。
“我去下洗手間!
許戊憂像是真被燙嚴重似的,風一樣地跑了,秦茗都沒來得及問他怎么了。
許戊仇怒其不爭地望著老弟消失的方向,真想把他給一把揪回來。
一時間,餐廳里只剩下秦茗跟許戊仇兩個人。
兩人一會兒四目敵對,一會兒他偷偷瞄她一眼,一會兒她暗暗瞪他一眼。
繼而,許戊仇率先打破餐廳的寧靜。
“你知道吃飯前,我老弟為什么不敢吻你?”
秦茗避開他直視的眸光,“在你面前,他不好意思而已,并不是不敢!
許戊仇嗤笑一聲,“你確定他不是怕在你的嘴唇上吃到其他男人的口水么?”
又是口水!
秦茗不做聲。
許戊仇沒有將這個口水的話題繼續下去,而是沉默了一會兒,難得以認真的口吻說起話來。
“大概是你剛才冰鎮鮮果汁喝多了,你的嘴唇已經消腫了,看不出任何異樣。待會,好好地跟我老弟舌吻一個,如果吻得投入,吻得精彩,我會默默地選擇離開。”
默默地選擇離開……他這顯然是一語雙關。
“既然選擇了我老弟,就好好地跟他談戀愛,直至結婚生子,哪怕全世界的男人都會欺負你,背叛你,唯獨他不會,我可以拿我的性命跟你保證!
秦茗雖然一直沒有理會他,但許戊仇的話她還是仔細地聽了進去。
如果這輩子她都無法忘記卜即墨,無法再獲取比他能夠給予的那種愛情的感覺,那么,和誰談戀愛不都大同小異?嫁給誰不都勉勉強強?
許戊憂,的確是她的一個好歸宿,不過,她卻覺得實在委屈了他。
因為很有可能,她這輩子都沒法像愛上卜即墨那樣地愛他。
但只要許戊憂愿意,她也愿意試著接受他,試著愛上他。
從此,遠離禁:忌,告別亂:倫,健康地戀愛,順利地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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