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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晴的身世


  “我要去!”

  看著慕容承卿那死也不放手的堅決表情,紀(jì)惜晴一臉無奈,“要來就一起來吧!這兩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

  慕容承卿這才想起還有兩位得罪不得的好友在呢,他趕緊給紀(jì)惜晴介紹,“這兩位都是我的好朋友,這位是李梓傲,這是周焓宇。”

  紀(jì)惜晴朝他們點了點頭,淡然地問候,“李先生,周先生,你們好!兩位是先回酒店,還是跟我們一起?”

  李梓傲眉峰似劍,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一雙狹長的鳳眸,淡淡地瞄了瞄紀(jì)惜晴,神態(tài)之間,有一股子貴族世家子弟特有的清傲,“我先回酒店了。”

  語氣淡若輕煙,卻有著不可一世、不容拒絕的力量。

  周焓宇俊秀的臉上一直掛著云淡風(fēng)清的笑容,似是天下事在他的眼中,皆如過眼云煙一般輕淡,渾身透著一股淡泊和寧靜的氣息,看著很是無害。

  他一聽李梓傲說要回酒店,也淡淡地笑說,“承卿,那你們?nèi)グ桑∥液丸靼辆拖然亓恕!?br />
  慕容承卿一心記掛著紀(jì)惜晴的事,這是自己的私事,也不想勉強他們,“好,那我們晚點再見!晴晴,我們走吧!”

  紀(jì)惜晴又朝他們點了點頭,率先轉(zhuǎn)身,朝著野山珍餐館走去。

  慕容承卿一直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放,她想甩開,卻甩也甩不掉,她禁不住有些惱怒,“慕容承卿,你能不能放開我?你抓得我手都疼了!”

  最近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些男人犯沖了,不是被這個男人抓住不放,就是被那個男人抓住不放,這是命犯桃花了?

  一聽到她說手疼了,慕容承卿馬上松開了一些他的手,卻依然不肯放手,“你答應(yīng)我,就算我放開了你,你也不會再逃走,那我就放開你。”

  紀(jì)惜晴嘆了一聲,“好!我保證,我不會再逃走,行了吧?”

  慕容承卿看她的眼底滿是認(rèn)真,終于放開了她的手,語氣帶著一絲沉痛地說,“晴晴,我知道你這些年受了很多苦,我也知道,你和梁齊在一起,只是想讓我們生氣,可是,你怎么能這么不愛惜你自己呢?你明明知道,就算你爸和你那個惡毒的后媽不待見你,你也還有我,還有我們一家人可以照顧你,你還那么小,怎么能就這么一走了之?你書也不讀,就這么任性的放縱自己墮落,你說,你以后要怎么辦?晴晴,你是存心讓我看了難過嗎?”

  紀(jì)惜晴從他的話里得到一組有用的信息,就是她家有個惡毒的后媽,至于這個表哥,對她的好也不像是假的,且他的語氣間,好像還透著一絲絲曖昧。

  只是,她為什么寧愿做那梁齊的小情兒,也不愿意去投靠他們呢?

  看來,這事情肯定沒有慕容承卿說的那么簡單。

  紀(jì)惜晴記得,顧鎮(zhèn)北在臨出任務(wù)的時候,曾經(jīng)說讓人幫她調(diào)查身世的,可他這一走,沒有二個月根本回不來,這事也就擱下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差人去辦這事?如果他派人去調(diào)查了,怎么都過了這么久還沒給個準(zhǔn)信呢?

  紀(jì)惜晴還沒有走到野山珍餐館,就遠(yuǎn)遠(yuǎn)看見陸以寧、鳳嘯、戰(zhàn)天和冷寒全都等在門口,一看到她的身影出現(xiàn),四個人全都小跑了過來。

  陸以寧一臉緊張地上下看著她,“晴晴,你沒事吧?你嚇?biāo)牢伊耍 ?br />
  “晴晴,沒傷著哪吧?”戰(zhàn)天看著紀(jì)惜晴,也是一臉心疼,又急又怒地罵著,“他媽的,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敢對你下手,回頭我非得讓人整頓整頓這四周,把那個王八羔子給找出來整死他,也不知道那龜兒子禍害了多少人,不讓他進(jìn)去坐個十年八年的,他甭想出來。”

  鳳嘯也恨恨地說,“對,讓他不死也殘,否則難解我們心頭之恨!”

  冷寒也輕輕地說了一聲,“晴晴,你人沒事就好。”

  紀(jì)惜晴看著他們幾個圍在自己身邊,那關(guān)心又心疼自己的模樣,心里暖暖的,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胸脯,“姐們好著呢,走,為了追那個王八蛋,我跑了兩條街,跑得姑奶奶我又餓又累,趕緊地,進(jìn)去吃喝去。”

  四小狼這是第一次看到這么粗俗的紀(jì)惜晴,大家臉皮都揭了,反倒痛痛快快地嘻嘻哈哈地笑鬧起來。

  慕容承卿一見紀(jì)惜晴被那四小狼簇?fù)碓谥虚g,準(zhǔn)備往里走,卻把他給晾在了一邊,連走也沒喊他一聲。

  想到以往他們親密的感情,禁不住心里閃過一絲委屈,但表面上,他卻還是很好地維護(hù)了他的風(fēng)度,只是靜靜地上前,再次拉住紀(jì)惜晴的手,“晴晴,你也不給我介紹介紹你的朋友。”

  四小狼見紀(jì)惜晴被他拉住,齊齊回頭看向慕容承卿。

  戰(zhàn)天瞄了他一眼,看到俊逸不凡的慕容承卿,心里已是生起敵意,勾唇冷笑著打趣著說,“喲,晴晴,這又是你的追求者啊?該不會一路就這么追著你過來吧?還想跟著你一起蹭我們的飯吃啊?小子,想蹭飯吃,那也得看我們這東道主愿不愿意給你蹭啊!”

  慕容承卿看著這幫十七八的少男,溫雅有之,火暴有之,冷酷有之,邪氣亦有之,但不管什么氣質(zhì),他們中無一例外的,每一雙看向他的眼睛里,都充滿著寒意和敵意。

  慕容承卿到底比他們年長了幾歲,又是家里培養(yǎng)的接班人,還算能鎮(zhèn)得住場,只見他依然鎮(zhèn)定自若地介紹自己,“你們好!我是晴晴的表哥,我叫慕容承卿。晴晴之前孤身一人離開京城,我們一直在找她,已經(jīng)找了她很久了,這一次我來安城出差,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她,所以,我想和她談?wù)劊峙抡也坏胶脵C會,只好冒昧地跟著她一起過來了,請各位兄弟多多包涵!”

  戰(zhàn)天輕輕一撇嘴,“哼,走個路還能遇上個表哥?晴晴,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陸以寧見紀(jì)惜晴臉色不太好,扯了扯戰(zhàn)天,溫柔地說,“晴晴的肚子餓了,不管有什么事,都等祭完五臟廟以后再說。”

  他們幾個先來了,早已經(jīng)訂好了包廂,火鍋底和點的菜什么的也早上好了,只等來人上桌,就可以開吃。

  六個人進(jìn)了屋,慕容承卿搶著坐在紀(jì)惜晴的右邊,陸以寧則坐在紀(jì)惜晴的左邊,其他三只小狼也分別坐下,又要了一打啤酒。

  紀(jì)惜晴率先拿起筷子,看了他們一圈,淡淡地說了一句,“吃吧!”說完,她便開始吃著鍋里早已經(jīng)煮熟的野山菌。

  陸以寧他們幾個也開始吃喝起來。

  慕容承卿之前才和李梓傲、周焓宇吃完飯,這會他也不餓,便一門心思放在紀(jì)惜晴的身上,不停地給她在火鍋里煮菜,燙菜,再夾到她碗里,服侍得周到又細(xì)致,看得四小狼心里很不是滋味。

  陸以寧倒還好,近水樓臺,挨著紀(jì)惜晴,還能搶著照顧一些,其他三小狼坐遠(yuǎn)了,可就鞭長莫及了。

  紀(jì)惜晴也看到了他們的異樣,杏眼淡淡地瞟了他們一眼,“你們也趕緊吃,光看著我,能飽嗎?”

  聽到她的話,一個個男人都拿起了筷子。

  其實他們之前都吃過了,出來不過是想見她而已,點的這一桌子的菜,也都是紀(jì)惜晴愛吃的,但這時御姐已發(fā)令,他們哪還敢不從,就算再不想吃,那也得小心陪好了她吃才是。

  紀(jì)惜晴是放開肚皮使勁吃,這野山珍吃起來味道還真不錯,又鮮又甜,咬在嘴里滿口全是鮮美的汁。

  她又在心里想著,什么時候整一點菌啊菇啊之類的山珍海味進(jìn)空間里養(yǎng)養(yǎng),這樣自己平常想吃的時候,也能隨時滿足這口腹之欲。

  終于吃飽喝足放下筷子,紀(jì)惜晴很沒氣質(zhì)地整個人靠在椅子后背,側(cè)眸看向眼巴巴地看了她一整晚的慕容承卿,淡淡地說,“表哥,你說你是我表哥,那你跟我說說我家里的事吧,我在A城出了點事,以前的事,我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你跟我說說吧,說不定刺激刺激我,我就能想起來了。”

  “他們……”慕容承卿看了一眼陸以寧他們,欲言又止。

  紀(jì)惜晴淡淡地說,“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就是,不用顧慮,他們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宣揚出去的。是吧?”

  最后一句疑問句,是問四小狼的。

  四小狼齊齊點頭,舉了舉手,保證會閉緊嘴巴。

  慕容承卿看著紀(jì)惜晴那越發(fā)精致美麗的臉,再想起那個美得不像人間凡人的姑姑,禁不住心里一疼,又是一聲長嘆。

  “你的家在京城,你是紀(jì)家的孩子,紀(jì)家在京城原本不算什么,但紀(jì)家卻搭上了我們慕容家的親,你的父親紀(jì)天佑娶了我的姑姑,我姑姑的才情和美麗,當(dāng)年聞名全京城,追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卻不知道為什么,她卻突然下嫁給了你的父親,然后生了你,但紅顏命薄,在你十三歲那年,你的母親也即是我的姑姑便因病而逝。”

  “你父親在半年之后,便迎娶了一位后媽,你的后媽入門之時,還帶著一兒一女進(jìn)門,你在他們結(jié)婚的那一天,大鬧婚宴……”

  慕容承卿說到這里,又嘆了一聲,“從此,你便和你后媽那一家三口結(jié)下了梁子,你父親帶著你到了我們慕容家,借口說生意太忙,說你在家天天鬧,他無瑕照顧你,要將你送到我們家寄養(yǎng),可你,卻死也不同意!你說,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媽住過的那個屋子里……”

  紀(jì)惜晴沒有想到,自己的原身,原來也是一個如此剛強的女人,心里不由得對原身的遭遇又多了幾份同情。

  古言有云,有后媽必有后爹,聽慕容承卿這話里的意思,她原身這爹就不是一個好男人,指不定,那女人的一兒一女也是早在外面生了的,就等正室死了,再把他們名正言順地接進(jìn)來。

  再往深里一想,指不定就連她那媽媽的死,說不定也跟那對奸夫淫婦有關(guān)系。

  慕容承卿頓了一頓,換了幾口氣平緩了一下心里雜亂的思緒,這才繼續(xù)說道,“中間的那兩年,我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過的,你也從來不跟我們說,就算我們問了,你也只說沒事。直到十五歲的那一年,你一個人衣衫不整地跑到我們家,直接跪在了爺爺和奶奶的面前,也就是你的外婆外公,你求他們收留你。”

  “爺爺問你怎么回事,你卻什么也不說,只是掉著淚,將衣服給掀了開來,那滿身的傷痕,當(dāng)時我們看了,全都心疼不已,奶奶更是心疼得暈了過去,爺爺憤怒地說要為你討回公道,可你卻說,你的公道,要你自己來討!”

  “一個月以后,你的后媽和她的親生兒子、女兒在酒吧一起喝酒和三人亂倫的視頻和照片,被人公布在了報紙上,且有詳細(xì)的資料記述,事后的證據(jù)全部都指向你,你的父親雷霆大怒,當(dāng)著爺爺和奶奶的面,聲明和你從此脫離父女關(guān)系,你們以后再沒關(guān)系。”

  “之后,你就一直留在我家里,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們倆……”

  慕容承卿說到這,聲音哽咽了,說不出話來,只是目光癡癡地看著紀(jì)惜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很緊很緊,緊得讓紀(jì)惜晴感覺到了一種徹骨的疼痛。

  紀(jì)惜晴現(xiàn)在感覺,渾身上下都有說不出的難受。

  明明聽著的應(yīng)該是前身的故事,可她聽在耳里,卻如椎刺骨,疼痛難忍,有一股說不出的悲哀和絕望的情緒,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心。

  慕容承卿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從慕容承卿的神色就能猜想得到,之后的紀(jì)惜晴肯定是和慕容承卿有了感情,在不容于世俗之下,他們的長輩肯定要干涉,之后,紀(jì)惜晴也不知道在受了什么打擊之下,毅然離開了慕容家,一人出走。

  后來,便被人發(fā)現(xiàn)她在A城,并成了梁齊的小情兒。

  于是,她這個沒爹媽疼的孩子,就這么自暴自棄地靠著梁齊活著。

  紀(jì)惜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她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原來,這就是前身的過去,充滿了屈辱和痛苦的過去,也難怪,這前身不肯把這段晦暗不堪的記憶留著傳給她。

  慕容承卿的話,雖然讓紀(jì)惜晴了解到了她前身這十幾年生活的一個片面,但從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來看,她在這中間所受過的痛苦和屈辱,恐怕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而慕容承卿所說的這一切,恐怕也只是冰山一角。

  是不是正因為感覺對人生無望,所以原身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讓她重生在她的身上?

  而她在她的身上重活,該不該在日后再為原身討回公道?又或者,為她重新幸福地活上一回就好?

  不管怎么樣,能重新開始,就是好事!

  陸以寧拿著紙巾,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將她擁進(jìn)了他的懷里,溫柔地說,“晴晴,別哭!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后種種,譬如今日生。咱們都要往前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現(xiàn)在有我們,只要有我在,我能護(hù)你一天,就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戰(zhàn)天也緊跟著說,“沒錯!晴晴,只要有我們在一天,我們就護(hù)你一天,絕對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

  鳳嘯一向邪邪的俊臉上也滿是認(rèn)真,“晴晴,以后我們就是你最忠實的守護(hù)者,只要你一句話,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們也絕對不會退縮半步。”

  冷寒也一臉嚴(yán)肅地說,“晴晴,你在,我在;你死,我死!”

  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發(fā)自肺腑,都情深意重,都讓紀(jì)惜晴感動得淚花紛飛。

  她不停地笑著抹淚,“謝謝!以寧、戰(zhàn)天、鳳嘯、冷寒,謝謝你們!真的很謝謝!”

  也許,安城真的是她的福地。

  她來安城,認(rèn)識了同樣來自京城的顧鎮(zhèn)北,她還認(rèn)識了這幾個貼心的朋友,這些都是她的幸運和幸福。

  他們給她勇氣,給她信心,也給她全力的支持和幫助。

  他們給予她的,是比物質(zhì)更可貴的精神財富,她銘感五內(nèi),能有他們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相伴,她還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而他們之間的這種親密感情,也讓一直看著的慕容承卿感到羨慕嫉妒恨。

  曾經(jīng),他也擁有過她全心全意的愛戀,可是如今,他在她的眼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眷戀和依賴,有的,只有陌生。

  除了陌生,還是陌生,她甚至說,她不認(rèn)識他。

  慕容承卿有些無法承受這個結(jié)果,他的心里一直記掛著她,卻不想再見面時,兩人已形如陌路。

  他知道她一直很堅強,受過無數(shù)的打擊卻依然保持著她的驕傲,當(dāng)年,他從別人的嘴里聽到,她成了梁齊的小情兒時,如被五雷轟頂。

  他曾經(jīng)偷偷地去A城找過她,在見到她果然成了梁齊的地下情人時,那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他憤怒,他不甘,他沖到了她的面前,說要帶她回家。

  她卻說:我沒有家!我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你……別再找我了!我的生與死,與任何人無關(guān)!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那樣地落寞,那樣地孤絕,那樣地義無反顧,她就這樣硬生生地將他推出了她的視線。

  而傷透心的他,怕再觸動心底的那抹傷,也狠心地斷了她的消息。

  到了這時,紀(jì)惜晴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的前身沒有親人尋找?

  原來,她的前身,真的是有親人,可卻不比孤兒好多少。

  前身的痛苦太多,多得她只能抓住像梁齊那樣的金主,把他當(dāng)成了救命浮萍,無奈卻堅強地活著,可當(dāng)她知道,連梁齊那樣的金主也要棄她而去時,她的生命,就像是一直緊繃的弦,終于撐到了極限,“嘣”地一聲斷了!

  她的前世,原身的今生,都是一個悲劇。

  而在經(jīng)歷過生死輪回的她,重新再活過來,老天爺是想讓她重新改寫她們的命運嗎?

  她記得,臨死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把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孩子,只要你肯努力,學(xué)會珍惜,你會如愿的!”

  是的!不管是她的前世,還是原身的今生,現(xiàn)在她重生在了這具身子上,過去就已經(jīng)成為了歷史,新的篇章,將由她來書寫。

  她不會再重蹈前世和原身今生的悲劇,所有的過去,在她重生的那一刻停止。

  從現(xiàn)在開始,她要創(chuàng)造屬于她的幸福生活。

  而重生之后的她,運氣似乎就好了,貴人不斷在她的身邊出現(xiàn),做任何事,似乎都很順利,這是老天爺?shù)木祛櫍彩勤ぺぶ校腥嗽诒佑又?br />
  她會活得好好的,一定會活得好好的!

  五個男人看著紀(jì)惜晴又哭又笑,悲喜交加,一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陸以寧不停地給她拿紙,不停地擦著她的淚,不停地哄著她,“晴晴,晴晴,別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戰(zhàn)天夸張地扁著嘴說,“晴晴,你再哭,我也忍不住想哭了……”

  在他們不停地勸說下,紀(jì)惜晴總算是止住了淚。

  她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朝他們笑著說,“對不起!有些事,雖然不記得,但卻壓抑了太久,那些不明白的過去,今天總算知道了,能這么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把這身體內(nèi)的垃圾給清理出來,很好,以后,我不會再這樣哭了。”

  眾人看著堅強的她,心里又是一陣心疼。

  陸以寧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溫柔地哄著,“好了,哭過了,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什么事也沒了。”

  紀(jì)惜晴點了點頭,站了起身,“我去買單!”

  慕容承卿伸手將她壓了回去,“你坐著,我去!”

  紀(jì)惜晴也不跟他爭,便由了他去。

  說來也巧,在紀(jì)惜晴他們一行人出來的時候,對面那間包房也正好打了開來。

  對面出來的人一見到紀(jì)惜晴,幾個人齊聲喊道,“嫂子……”

  紀(jì)惜晴抬眸一看,竟然是佟江和馮曉光他們幾個,還有幾個是她不認(rèn)識的人,但從那幾個人西裝畢挺的衣著上來看,估計佟江他們是在這招待客戶。

  佟江他們幾個都是什么人啊,可都是偵察兵出身的精兵!

  就這么看一眼,在看到紀(jì)惜晴那紅紅的眼圈時,就知道她哭過了。

  佟江不著痕跡地走到她面前站定,冷冷地掃視了陸以寧他們一眼,“嫂子,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

  馮曉光他們幾個默默地站到了佟江的身后,大有紀(jì)惜晴出一句聲,就要把對方打個頭破血流的架勢。

  紀(jì)惜晴沖佟江搖了搖頭,“沒事!是我家里的事讓我傷心了,我真的沒事,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以后有機會介紹你認(rèn)識。這位是我表哥慕容承卿。”

  佟江朝他們點了點頭,利眸一掃,“嫂子沒事就好。嫂子,那我們先走一步,有事一定要跟我們說啊,要不,你少一根寒毛,大哥回來非得扒了我們的皮不可。”

  紀(jì)惜晴點了點頭,“有事我會找你們的。哦,對了,我這有事跟你說一下。”

  她將佟江扯到一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佟江訝異地看著她,也壓低聲音說道,“嫂子,你真能耐啊,我看,這事只要有榮老爺子出面,八九不離十了。”

  “行了,我先給你透個底,有什么最新消息,我再告訴你。”紀(jì)惜晴當(dāng)然沒有把給榮成送飯的事告訴他,若是佟江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以后她再跟顧鎮(zhèn)北解釋好了。

  看著佟江一行人走了出去,慕容承卿一把拉住紀(jì)惜晴的手,沉著臉問,“晴晴,他們怎么喊你嫂子?這是怎么回事?”

  顧鎮(zhèn)北也在京城,原來她也是京城人,但她現(xiàn)在還不想把顧鎮(zhèn)北的事告訴慕容承卿,“沒什么,一個稱呼而已。”

  慕容承卿見她不肯說,心里難受得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現(xiàn)在完全當(dāng)他是陌生人看待,到底在A城她發(fā)生過什么事?為什么會失了憶?太多的疑問,糾結(jié)在他的心底。

  出了餐館的大門,慕容承卿堅持和陸以寧他們一起,將紀(jì)惜晴送回了她的住處。

  臨走時,紀(jì)惜晴又將準(zhǔn)備好的水果拿給陸以寧他們,讓他們帶回去吃。

  至于慕容承卿,她則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天累了,什么事都不想談,只想好好睡一覺,慕容表哥,再見!”

  看到戰(zhàn)天和鳳嘯他們臉上的冷笑,慕容承卿只能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怏怏地回了酒店。

  慕容承卿拎著買來的酒,敲開了酒店那最好的套房門。

  周焓宇過來開門,看著垂頭喪氣的慕容承卿和他手里的酒,似笑非笑地問,“怎么?傷心了?”

  慕容承卿沒理他,徑自走了進(jìn)去。

  李梓傲穿著一身浴袍,正一身慵懶地靠坐在沙發(fā)上,翹著個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煙,那茶幾上,還有他們喝剩的酒,還有一些小吃。

  見他進(jìn)來,只是懶懶地瞄了一眼,也沒說話。

  他一向不是個多話的人。

  慕容承卿重新給他們倆倒上酒,朝他們示意了一下,便一口悶掉了一大杯,感覺到那火辣辣的滋味,順著喉間入了肚,稍稍溫暖了一下他冰冷的心,他這才癱在沙發(fā)上,喘著粗氣,痛苦地閉上了眼。

  李梓傲和周焓宇對視一眼。

  坐在慕容承卿旁邊的周焓宇伸腳輕輕踢了踢他,在慕容承卿張開眼的時候,扔給他一支煙,“說說吧,是不是被你那表妹給收拾了?”

  慕容承卿看向李梓傲,“她失憶了,完全當(dāng)我是陌生人,梓傲,你幫我查查,看看她在A城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梓傲扯唇冷哼,“梁齊跟總參的許家千金許墨云訂婚了,你不知道?你那表妹出事,我看跟那梁齊脫不了關(guān)系。”

  “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幫我查查,我不能看著她被人欺負(fù),卻什么都不做。”慕容承卿的眸底,閃過一絲堅決。

  周焓宇輕輕問了一聲,“承卿,你還愛著她?”

  慕容承卿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紀(jì)惜晴的那張靈動柔美的臉,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是!我還愛著她,我不想放棄她!”

  李梓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放下。承卿,以你們的關(guān)系,注定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難道,你就真的不知道,當(dāng)年她住在你家里,為什么最后會選擇不告而別?而后又委身梁齊,以她一個紀(jì)家大小姐,寧愿這樣委屈地活著,也不愿意再投靠你們,這其中可能會有的原因,你想過沒有?”

  看到慕容承卿眼底的痛苦,李梓傲的眸底閃過一絲譏諷,“你不是沒想,你是不敢想對不對?你怕殘酷的現(xiàn)實,會擊碎你僅存的一點希望和夢想,對不對?”

  周焓宇也輕輕地說,“承卿,她既然孤身一人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安城,應(yīng)該就是想要重新開始,如果你真愛她,就放手吧!以一個親人、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去好好地愛護(hù)她!”

  慕容承卿不說話,心中的痛,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燃燒,痛得他死去活來,卻偏偏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

  就算他現(xiàn)在想做點什么,紀(jì)惜晴也不會接受他這個“陌生人”的施舍,如今的他名不正言不順,他拿什么去愛她?

  晴晴,他的晴晴……

  一瓶酒就這么被他灌進(jìn)了肚子里,整個人昏昏沉沉,心里腦海里嘴里呼喊地只有一個名字,“晴晴,晴晴,晴晴……”

  李梓傲和周焓宇一起,將他扔到了床上,由得他胡天海地的在那里哭喊著,心里卻在感嘆,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李梓傲和周焓宇都是慕容承卿的好友,他們自然是見過紀(jì)惜晴的,只是,當(dāng)年的那個紀(jì)惜晴,和今日見到的這個紀(jì)惜晴,就像是兩個時代的女人一樣。

  一個青澀如那未熟的蘋果,雖然好看,卻讓人產(chǎn)生不了吃的欲望。

  而另一個的身上,卻已經(jīng)有了歲月沉淀后的靜美,讓人一見,就想靠近。

  歲月沉淀?這詞落在紀(jì)惜晴的身上,連李梓傲都覺得驚奇,她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怎么會給他這樣一種感覺?

  在那街上見到紀(jì)惜晴的那一剎那,看著她臉上那靈動慧黠的表情時,整個暗沉的街道,似乎都因她而亮。

  只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就這么一眼,有可能成為他們一生中無法釋懷的遺憾呢。

  紀(jì)惜晴回去以后,將自己泡在空間的浴池里,然后,什么也不想,沉沉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醒來一看,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多了。

  她趕緊開始準(zhǔn)備午餐,昨天也忘記問榮成喜歡吃什么,不知道他的口味,紀(jì)惜晴便從空間取材,做了紅燒茄子,做了一條空間養(yǎng)的紅燒魚,再給他做了一個水果沙拉,全是空間出品,真是便宜這個家伙了。

  這一個月的菜吃下來,她相信,榮成那家伙的身體,絕對倍兒健康!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紀(jì)惜晴便拎著保溫飯盒出了門。

  走到路口,紀(jì)惜晴才想起,若是從她這里坐公交到安城市政府,搖搖擺擺到了,至少也得一個多小時,算了,還是打的去。

  半個小時后,紀(jì)惜晴到了市政府的門口,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下班時間。

  她找人問清楚了市長的辦公大樓之后,便朝著那里走了過去。

  這時,她的手機也響了,一看,就是榮成那家伙打來的,怕是見下了班還沒見到她的影,以為她不守信用吧?

  紀(jì)惜晴接起了電話,“喂……”

  榮成涼涼的聲音傳進(jìn)了她的耳里,“我說晴丫頭,我肚子都快餓扁了,你人在哪呢?”

  紀(jì)惜晴聽他逗笑了,“我已經(jīng)到了,正朝你辦公室去呢,你等會,我要進(jìn)電梯了!”

  等她出了電梯,就看到榮成正站在電梯口那里,瞅著她笑,那笑容,看著她有點毛毛的,這個男人,總是不按理出牌,你永遠(yuǎn)猜不著,他的下一招會是什么。

  “我看看,做的是什么菜?”

  榮成接過她手中的飯盒,一掀開,就聞到一陣陣誘人的香味,頓時感覺肌腸轆轆,想到昨天吃的那個美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手拎著飯盒,一手不容拒絕地牽起了她的手,大步朝他的辦公室走去。

  紀(jì)惜晴甩不開榮成的手,停下腳步不走了。

  榮成不解地看著她,她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握住她手腕的手上,卻什么也不說,就這么看著他。

  榮成輕嘆一聲,放開了她的手,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愛計較!”

  紀(jì)惜晴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條尾巴,從她出門之后,就一直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

  在看到紀(jì)惜晴和榮成進(jìn)了市長辦公室之后,他才沉著張俊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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