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李栓一行六人,三人走在前面,三人走在后,把周麥夾在中間,剛才見過了周麥的身手,雖然面上看起來是個弱女子,但是六個大男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周麥心里卻不似臉上那副氣定神閑,沒有驚濤駭浪也是有些擔驚受怕了,只一心寄希望于自己丈夫趙仲山身上了。
就在他們剛走出福滿樓,拐進街上,迎面就疾駛過來一匹灰色馬,上面拖著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風馳電掣般來到眾人面前后那人翻身下馬。
周麥看到那匹馬的時候就知道是趙仲山來了,她從未如此刻盼望著丈夫,見他長腿長腳的走到了那李栓面前站住,雙眼露出狠戾之色。
因今日不是鎮上趕集的日子,行人并不是很多,那李栓遠遠的就看到了來人,待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之后,他愣住了。
“李栓,別來無恙?”趙仲山緩緩開口道。
趙仲山一句話驚醒了還在發怔的李栓,他急忙躬身上前,單膝下跪俯首道:“見過趙參將!”
李栓這一拜,除了趙仲山面色無異,還是冷漠之外,其余之人全部愣住了,特別是李栓手下的眾人,他們是第一次見到老大給別人俯首;周麥是驚異于原來枕邊人竟還曾是一個這么大的官,參將在明朝是正三品的外放武官;曹掌柜是雙眼冒綠光,他看到了希望和白花花的銀子了。
見李栓行禮,趙仲山絲毫未動,只冷冷的開口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參將,不敢當!
李栓見他如此,心里還在納悶聽他的口氣,好像自己得罪了他一樣,在軍營里他這個百戶可不敢得罪一個參將的。但是身子起來躬身抱拳:“趙大人,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心目中那個英勇善戰的參將!
“這個還真看不出!壁w仲山話語里有些奚落之意。
“趙參將,這句話當是真的,你這么急有什么事情嗎?如果有需要我效力的地方還請你言語一聲,縱然赴湯蹈火,我也萬死不辭!崩钏ㄑ赞o懇切。
“這個就更不敢當了,我今日還請李大人你將那名女子放了!壁w仲山雖然說的是請字,但是語氣卻是命令的。
“這個?”李栓聽到他這么說緊鎖眉頭:“趙參將,不滿你說,我們也是受人所托才來尋福滿樓的絆子,銀子都收下了不能不干事兒,請問趙參將和這福滿樓什么關系?”他說這些話時是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留神得罪了面前這位大爺。他腦海中飄過的是趙仲山一個人深入八百瓦大軍中救將軍的一幕,殺紅了眼的趙仲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
“福滿樓是我和曹掌柜合伙開的,而你抓那女子正是我的妻子!”趙仲山見他并沒有如自己說的先放了周麥,稍微露出些耐心給他解釋,眼神卻已顯出不耐。
很明顯,熟悉他的李栓也看出來了,聽完趙仲山的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今日自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也暗地里把托他辦事之人罵了千遍。
李栓急忙回頭走到周麥面前,彎腰鞠躬,道歉的聲音也充滿了真切:“嫂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嫂子見諒,你們還不離遠些!比缓罂粗o跟在周麥身后的兩個下手說。
本來他們就沒有捆綁周麥,只是跟的緊些而已,如今聽李栓這么說那幾個人急忙離開些,李栓則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周麥看著他半個字都沒說就回到了曹掌柜那些人身邊。
而趙仲山只冷冷的看著這些發生,只在周麥看他的時候神色有些微變,不過馬上又恢復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李栓送周麥離開了自己那些手下的包圍后,又扭頭向趙仲山道歉賠禮,只因他也是軍人出身,所以做不出那狗腿子的事情,更不會自己抽自己的嘴巴罵自己,也只說自己不知是大嫂之類的話。
趙仲山見他如此爽快,倒也沒有為難他,只說了一句就讓李栓無地自容了:“李栓,想當年你也是條漢子,為何要做這些欺民霸市之事,找個正經事情罷!
李栓點頭稱是,然后就扭頭帶著手下這幫人離開了,不過趙仲山又攔住他道:“你轉告劉海劉鋪頭一聲,我稍后就會拿著銀子去贖人。”
聽了趙仲山如此說,李栓口頭答應,心里卻幸災樂禍的想,還好有一個難兄難弟,劉海你等下不好過了。
曹掌柜見趙仲山只幾句話就解決了這場爭執,而且看他什么都沒有做,他剛才也聽清了李栓和趙仲山的所有對話,那李栓的各種擔心后悔的表情也歷歷在目,他心里很清楚以后只仰仗這趙仲山了,有銀子掙還沒人欺負。
想到這里,曹掌柜喜笑顏開的走上前給趙仲山行禮:“趙兄,多謝你出手相救!”
趙仲山一反剛才對李栓時的嚴肅,而是緩和了很多,露出了微笑也拱手還禮道:“曹大哥,莫要客氣!這是趙某應當做的。”說完順著曹掌柜的手勢進了福滿樓。
那曹家眾人里有三兩個識得趙仲山的,不過不管見過沒見過的,現在都是雙眼冒著崇拜的眼神,這是大救星。
而周麥此刻其實最想干的是上前抱住他,夸他幾句也平息自己剛才那顆懼怕的心,不過自從他出現,自己就心安了,覺得仿佛天塌下來也沒關系,趙仲山會替她頂著的。
事實上她什么都沒做,也不能做什么,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她即使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
曹家的人都還是比較有眼色的,只曹掌柜帶著趙仲山夫婦從正門進去了,其余的家丁都是從剛才出來的后門進去的,曹掌柜就吩咐一聲,大家就各做各的事情了,仿佛剛才這里沒有發生半點爭執,更別提什么刀光劍影了。
因此時已經是子時末了,店里的客人不多,他們都沒有發現剛才福滿樓的后院發生的事情,曹掌柜領著趙仲山上了雅間,而周麥沒有和他們一起上去,而是直接給曹掌柜說一聲,去了后廚,畢竟還有客人。說完還看了一聲趙仲山一眼。
周麥轉身的一剎那卻被趙仲山扯住了手臂道:“不急,我有話給你說!闭f完之后以眼神詢問曹掌柜。
曹掌柜也是一個聰明的人,急忙開口道:“你們夫妻先去雅間說話,這客人也沒有剩下幾桌了,弟妹不用急,等下也不用去后廚了,我自己去看一下就是,你們夫妻好好交流!弊詮乃娺^趙仲山之后,從來就沒有直呼過周麥的閨名“小麥”了,如今也不敢了。他最后的那句話帶著些曖昧,趙仲山聽了清了清嗓子道:“我只和她說上幾句上午的事情罷了,等下就讓她去后廚幫忙,我與曹兄還要去衙門呢!闭f完就扯著周麥的衣袖進了最近的一個雅間。
趙仲山轉身關門后就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上下左右打量,關心的話也倒豆子般的問出來了:“你怎么樣?有沒有和他們動手?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肚子感覺如何?”
周麥聽了這些窩心的話,看著他滿臉擔憂的神情,眼睛酸酸的,做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能夠得到一個男人一個丈夫如此關心掛念,值了。
她忽然間有些感激這次的穿越了,感激上蒼賜給她如此美好的一個男人。
反握趙仲山的雙手,周麥拉他坐下,邊用大拇指摩挲他有些粗糙的掌心邊柔聲的道:“我沒事兒,就動一下手,那李栓是個懂事理的,沒有為難我。肚子也沒有不舒服。你兒子好好的在里面睡覺呢!你放心!”
趙仲山被她的撫摸和溫柔融化了些,臉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嚴肅緊張,抬頭竟然見周麥眼里都是淚水,又急了,抬手給他拭淚道:“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呢?”
“沒有,我是覺得很開心!因為有你,這是幸福的眼淚!敝茺溈此孔镜慕o自己擦淚,臉上也一副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破涕而笑。
雖然不是十分理解周麥的又哭又笑,但是趙仲山明白了她身體沒有受任何傷害,也就放了心。
握著周麥有些涼的手道:“等下還要去曹夫人那里借見外袍再回去,可不能凍著了!
周麥點頭笑著道:“是!此時此刻,即使你說讓只穿一件肚兜她都愿意,何況還是加件外袍呢。”
“大冬天的怎么可單穿一件肚兜……”趙仲山說到肚兜二字才想起來這句話的意思,臉有些紅,責怪的看了一眼周麥,他都做了快半個月的和尚了,這女子還私下里如此調戲他,而自己也竟然就順著她的話上當了,想到這兒他輕捏了一下周麥的臉頰:“不可胡鬧!
周麥不忍接著打趣他,只笑笑的坐上了他的大腿,窩進了他那溫暖的懷里。
其實趙仲山之前不是一個輕易就動手動腳的人,他剛開始對于周麥這些小動作很是排斥,可能是被訓練久了吧,如今周麥不來撩撥他他竟然還悵然若失,自己也加入了曾經最不齒的握小手、捏臉蛋這些動作的執行者行列了,但是無論如何他一在要求在外人面前周麥不可如此,自己也謹遵這道法旨。
窩在趙仲山懷里享受片刻寧靜的周麥忽然間想起了他今天的所行,急忙抬頭問他:“今日上午去那黃媒婆家可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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