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恍惚中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是從趙仲山的口里說出,周麥晃悠著抬起了已經漿糊般的腦袋,竟真的看到趙仲山站在眼前。
周麥想自己特意插好了門才放心大膽的喝酒的,看來是自己真的喝高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今還沒有如夢就見到了白日思念的人,而且連幻覺都出現了。
雖然只是幻覺,周麥還是忍不住發起了質問“仲山,你怎么還不來找我,你不要我了嗎?”
“你怎知我沒有找過你,我從昨天下午找到現在,你說走就走了,連半個線索都沒有,我去哪兒才能找到你?”同樣回復周麥的是趙仲山的質問聲。
“我都去告訴王一刀了啊,讓他給你透信兒我在這兒呢,可是你還不來找我!”周麥意識早已渙散,但是嘴里不停的發泄著不滿的情緒,聲音卻因為醉酒沒有絲毫的氣勢,聽起來更像是嬌嗔。
“我這兩天都沒有見過王大爺,哪兒知道你給他留了信,你不應該急著離家的。”趙仲山嘆了聲氣,上前扶住小醉貓。
“我也不想離開啊,可是你都不留我,我出了家門走的可慢了……呃……”周麥窩在他懷里埋怨道,打了個酒嗝后接著說道:“你,你是不是想去找那狐貍精了?”
邊質問周麥的小手還邊戳趙仲山的胸膛,不過冬天穿著棉衣,加上周麥已經醉的手指都伸不直了,戳幾下都感覺軟綿綿的,只勉強抬手去戳他已有些胡渣的下巴,說是戳,觸碰更合適些,因為手已經沒有力道了。
“哪有狐貍精,你莫瞎說!”趙仲山無意拍掉她那只不老實的手,但是對于她的話還是皺著眉否定道。
“沒有狐貍精,沒有狐貍精你,你還不來找我?我等你等的……等的心都碎了。”周麥說著竟然有些抽噎了。
趙仲山見狀頓覺無措,他回來只后第一次見周麥哭,相處的這幾個月以來,周麥留給他的印象要么是靜靜的坐在屋檐下繡花的嫻靜,要么是和鄰居聊天時的輕松閑適,抑或是臉上那種滿足的笑,還有每次親密后的嬌羞,而她的淚,趙仲山竟是第一次見。
此時的周麥讓他想起了從軍前那個每天以淚洗面的周麥,昨天剛得知周麥那借尸還魂之說,自己驚呆了,待想明白了追出去,拿還有她的身影。
從昨天下午攤牌到現在這么長一段時間,趙仲山是邊找周麥邊思索。
他首先想到的是心酸的想起了從軍之前的周麥,那時她總是手足無措,整日以淚洗面,在這個家里自己對他不重視,而母親和嫂子更是整日欺負她,他明知那樣竟然還無動于衷,說到底如果真如現在的周麥所說,之前的那個妻子香消玉損了,全是自己的錯,他心里已經把自己恨了千百遍。
而失去的業已失去,徒留痛心,而如今面前之人,按說她占了妻子的身體,他理應有些恨意,可是卻沒有。
想來這幾個月的相處,如今的周麥帶給他的多是歡喜,不論是她把家務操持的都整整齊齊,還是對冬兒的喜歡愛護,還有和自己的合拍,這幾個月的日子讓他覺得宛如仙境,沒有戰場上的揪心廝殺,沒有妯娌間的明爭暗斗,只有安靜的祥和,心里只剩下的安寧,對于這樣的日子,自己是歡喜的,也正是夢寐以求要過的日子。
而帶給他這種日子的那個女人,在丟給他一個驚雷后就離去了,他不敢想象以后沒有周麥的日子該怎么過,更無法想象在和周麥親密后還能接受其他的女人。
他只剩下對之前周麥的痛心和自責,而對于目前的這個周麥的欺瞞,他沒有半點怨氣,昨日他沒有立刻趕出來追她,就是因為沉浸在深深的后悔和自恨中,但也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和冬兒以后的生活不能沒有她時,就馬不停蹄的開始了尋找。
看到了眼前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女人,趙仲山只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把她抱進里屋的床上,自己也依偎上去,邊輕拍她的后背邊安慰她道:“是我的錯,沒想到快些找到你,你莫生氣了,我如今在這里,要打要罵隨你了,莫哭了。”
可是趙仲山等了半天周麥接下來的拳打腳踢,周麥痛揍胡家人的那日他雖不是十分清醒,但也知道她的身手即使放在軍中也是中上的水平,自己和她要是起了爭執動了手,不一定誰會處下風。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周麥的拳頭,趙仲山低頭一看,原來她竟爬在他肩頭睡著了。
脫下了自己和她的外衣,趙仲山摟著她上床睡覺了,心知明天早上等周麥醒了之后必定會計較。仔細想了這段時間的相處,趙仲山清楚周麥不是一個輕易妥協之人,完全不似她表面那樣的小媳婦狀。
周麥第二天早上醒來后覺得昨晚上做了個長長的夢,夢到趙仲山來找自己了,自己還發了些牢騷,而橫跨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提醒著自己這不是夢,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她蹭的一下就坐起來了,手也打掉了那只撫在自己身上的大手。
“趙仲山,你個臭流氓,深更半夜,私闖民宅,強搶民女。你還要不要臉了?”周麥拍了一下還在熟睡中的男人的臉,質問的話噼里啪啦的不等他起來就飆起來了,拳頭也往他身上招呼。
“唔……”捂住被周麥打疼的胸口,趙仲山從睜開眼的惺忪立刻清醒了過來,伸手握住周麥的手。
“小麥,你是我妻子,何來強搶民女之說?”趙仲山一本正經的說。
“你不是不要我了嗎?咱倆前日已經恩斷義絕,休書,和離書你隨便給個就行。”周麥橫眉冷對,忽然想起來這些話是不是昨天晚上自己醉酒的時候說過了。
“我那日只是被你說的話唬住了,后來就出來找你,可是你也不留半點音訊,我去了周家屯,看你不在就又回村子里踅摸了一陣子,昨日上午才想起來來鎮上找找。”
一聽說他去了自己娘家,周麥忘了怪他,急忙問道:“你沒有告訴我娘我給你說的那些話吧?”
“沒有,我見你沒去就回去了。”趙仲山解釋道。
聽到他這么說,周麥放了心,她不忍心打擊那對孤兒寡母,對自己好的和對親閨女一模一樣,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還不要昏死過去。而周麥也早已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娘,親弟弟在照顧了。
周麥不理趙仲山,起身穿衣服下了床,還不忘提醒他一句,你老人家也快點起來回去吧,別讓冬兒一個人在家等著,是給休書還是合理書你自己看吧,我是哪個都可以接受。
其實,真不是周麥故意拿喬,她覺得自己要還是這么輕易的從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只有聽男人話的份兒了,她雖然不指望過上女權生活,但是男女平等是必須的。
出了屋門,只見小鐘已經在院子里等著她呢,正奇怪這么一大早怎么人就過來了,難不成有什么急事兒。
想到這兒也不去洗漱了,急忙上前問他何事,走進了才發現小鐘的臉上竟然有淤青,問他可是磕碰到哪里了?小鐘支吾著,周麥見狀知他有些話不方便別人聽見,而此時吳大爺也在院子里撿芝麻里的石子兒呢,就把他拉到側邊的屋子里。
“嫂子,曹掌柜的讓我過來,請你后個無論如何也有抽出時間去一下新店,我們新店開業。”小鐘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復剛才的躊躇,而是一臉憧憬,對未來好日子的憧憬,見周麥點頭答應,又忍不住給她說:“嫂子,我被調到新店了,不做跑堂的了,做賬房先生了。掌柜的說了,等我熟悉了,就把舊店,就是現在的福臨客棧全部交給我打理。”說完眼角眉梢全是喜意。
周麥聽了,急忙笑著恭喜他,一直覺得小鐘是個聰明伶俐的,也會察言觀色,還識得些字兒,單做個跑堂的是屈了他。
然后就一臉嚴肅的問他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兒,不會是福臨客棧生意好了,遭那賊人惦記上了?
“嫂子,你前日之說和大哥鬧了些別扭,怎地他還不知道你的去處,昨天晚上我都已經脫衣睡下了,你家夫君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睡的地方的,把我從被窩里揪出來問我你的下落。”小鐘可憐兮兮的抱怨。
“我自然是要幫你的,知你沒告訴大哥去處,就是不想讓他找到你,必定是他做了什么讓你生氣的事兒,你要懲罰他。于是就說不知道,可是大哥不信,竟然把只穿褻衣的我擄了出去,這天寒地凍的我哪兒受的了,不僅如此,他還揍我,你看這臉上的傷。我就說了你在這兒了,想來大哥也找過來了。”小鐘擰著臉苦悲的說,有夾雜著覺得對不起周麥的小心。
周麥聽了點點頭,她急忙向小鐘賠禮道歉,說等下讓你大哥也來給你陪個不是,是他莽撞了。心里明白了怪不得他昨日晚上才尋來,想來是沒有得到王一刀捎的口信,可是也沒想到他為了找自己,竟然去干這傷人之事,倒不像他的平日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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