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小麥,你知道我剛才在賣絡子的時候遇見誰了嗎?”劉嫂子問完興奮的看著周麥,也不等她回答就倒豆子般的說:“是隔壁孫家洼的李媒婆,她來講他們村的一個年輕后生孫金,那個小伙子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好小伙,人長的俊不說還有本事,年紀輕輕已經在鎮上的陸家謀得了一個管事兒。關鍵是人還孝順,掙得第一筆錢就給自己有老寒腿的老娘買了狐貍毛護膝,聽說花了他第一個月的月俸。這樣的下伙子真的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了,可偏偏人家竟然看得上我們家荷花!
周麥努力搜索了一下腦海中荷花的樣子,發現僅有一次記錄,就是一次去劉嫂子家還簸箕的時候看到一個姑娘坐在窗前繡花,很文靜的一個女孩子。于是她諂媚的給劉嫂子說:“嫂子,看你說的,你們家荷花那模樣,十里八村的也得數一數二的,配一個秀才都不屈!彪m然周麥還不知道當代的秀才什么德行,但是她想在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封建社會,秀才在這個鄉下應該算數得著的吧,誰讓她吃人家嘴短呢。
劉嫂子聽了周麥的話,嘴巴笑的都快開到后腦勺了,周麥看到樂不可支的她,心底忍不住嘆息,想起“老婆是別家的好,兒子是自己的好”這句話,然后扭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小冬兒,第一次來飯館吃飯的趙冬此時正襟危坐,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周圍。經過十多天周麥的打理,冬兒的衣著依然破舊,但是小臉卻比第一次見時清爽了很多,頭發也整齊的梳成周麥在現代見過的發型,頭頂偏左側開始就著一根粉色的頭繩編小辮子,到腦后用一個簡單的頭繩扎一下,右側留一些碎發,加上本來冬兒的長相就比較清秀,如果皮膚不是這么黃,不然一個脫俗的小蘿莉啊。說到冬兒的長相,周麥就很好奇,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尊容,頂多能用一個尚能入眼來形容,五官湊在一起算清秀,只有眼睛的形狀還不錯,偏偏冬兒把這一有點遺傳去了,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而且不同于自己的塌鼻子,冬兒的鼻梁是高挺的,嘴巴也和自己的厚嘴唇大相徑庭,是小巧的櫻桃口,臉型也不似自己的圓臉,是好看的橢圓臉而且尖尖的下巴。每次看到趙冬兒,周麥就忍不住想那個趙仲山的長相,都說女兒的長相隨父親,冬兒長這樣,那她那個便宜爹得長的多妖孽啊。
這個時候剛才來點菜的小二開始上菜了,首先上的是一盤青菜,周麥一看這不是現代的上海青嘛。但是色澤可不怎么樣,早已沒有該有的青色,已經變成上海黑了。劉嫂子熱情的讓周麥母女倆趕緊吃,盛情難卻下,周麥硬著頭皮夾了一塊不是很黑到趙冬兒碗里,糊掉的食物致癌,她心疼女兒年幼,可不忍心讓冬兒吃這些。
周麥又勉強加了一塊自己吃,除了賣相不怎么樣有點糊味外,咸淡還可以。于是她吃了兩口,坐等下面倆菜,雖然心里已經不對剩下的倆菜報什么希望了。不一會兒,小二就把絲瓜端上來了,絲瓜的賣相比青菜好些,但是顏色也像霜打似的,蔫蔫的不新鮮,而且連蒜都沒放,味道距現代自己經常吃的差遠了。于是等第三道菜紅燒肉上來的時候,周麥一點期望都沒報。看對面的劉嫂子和旁邊的冬兒吃的津津有味她也不好講什么。不過她現在清楚了位啥剛才過來的路上兩家飯館都門庭若市,這家門可羅雀的原因了。真真的是白瞎了這么好的地段了。這個時候無人可伺候的僅有的兩個跑堂的聊天飄到周麥的耳朵里。小二甲:“小順子,你說我們上個月的工錢掌柜的啥時候發啊,這個月都過去大半了,再拖就拖到下個月了,我家里老娘還今兒早晨路過這兒還催我快點交錢給我定媳婦兒呢。”
小二乙:“是啊,我也等著呢,我爹得腿前段時間種包谷時摔了,這又要到換藥的時間,還等著錢拿藥呢。掌柜的也不給個說法。急死個人了!”
小二甲:“聽說掌柜的準備把這個店賣了去京城投奔親戚,聽說他京城里的親戚是個三品官呢,要是我有這樣的親戚,也早就不在這兒辛辛苦苦的干了,還掙不了幾個錢。”
小二乙:“這個兩個月前就聽說了,不是講掌柜的那個親戚去北方打韃子去了,還沒回來嘛。”
小二甲:“那是早幾百年前的消息了,你沒聽說最近邊關大捷嗎?把韃子趕的遠遠的已經,最近附近幾個村的活著的壯丁都回來了。估計老板的親戚也回來了,所以他這幾天又提起把店盤出去這事兒!
小二乙:“要說掌柜的有這么厲害的親戚,怎么這么扣呢!
小二甲:“這個是人的本性,你要當掌柜的也會扣。”
小二乙不說話了,周麥斜眼一掃,發現小二乙輕蔑的看了小二甲一眼,徐徐的說:“我的本性里沒有“扣”這個字!比缓笃鹕砣フ泻舭胩觳艁淼囊粋大叔去了。
周麥聽的心癢癢的,她現代曾經選修過酒店管理,雖然可能和這個時候的這個小飯館的管理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是她覺得以一個對一個吃貨來講,在八百年前的沒有城管沒有警匪勾結的古代,還是能夠很好的經營一家餐館的。于是她不聲不響的吃飯,也無暇聽劉嫂子在那嘮叨那個孫金有多優秀。腦袋里盤算著接下來怎么安排。
三個人一共吃了二十文錢,結賬的時候周麥明顯的看到劉嫂子的眉頭皺了一下,周麥清楚那是肉疼的感覺,她更早時候買衣服的時候也是那種感覺。結完帳三個人按照預定的去逛街,買些針線盒打絡子的材料,走到一半時周麥忽然捂著自己的肚子,對劉嫂子說,自己剛才可能是吃壞肚子了,要找個地方方便一下。劉嫂子氣的大罵,自己花了那么多銀子吃的東西還不干凈,那家飯館的良心也太黑了,還準備要回頭去找那家福臨客棧的掌柜的算賬。嚇得周麥趕緊講,自己晌午和冬兒在街上吃了些零嘴,估計是那些大街上的零嘴不干凈。讓劉嫂子領著冬兒去買,幫自己多買一份兒就行了,等下去鎮南頭胡老頭的牛車那等她們,自己先去方便。
辭了劉嫂子,周麥一個人急忙的捂著肚子往剛才福臨客棧的方向奔去,邊走邊左顧右盼看哪有廁所,她是有點想去方便,更重要的是她要先試驗一下自己的易容術。還真讓她給找到一個女廁,她急忙躲進去認真的換衣服,貼胡子,挽發髻,用網兜網成外面的男子的發型。還好這個時候這個公共廁所里沒人,可是當她置辦好從頭到腳的行頭出去的時候正好迎頭碰上了一個小媳婦往里走,周麥沒在意往外走,她都拐到另一條街了才聽到廁所方向傳出來的尖叫聲,反應真夠慢的。
周麥學男人踱著方步到了福臨客棧,還是剛才招呼她們的那個小二乙過來招呼她的,她看了周圍,客人更少了,包括自己僅有兩桌。她點了壺茶大口的喝著,又讓小二乙過來坐。小二乙剛開始客氣不坐,周麥粗著嗓子道:“小二哥,在下姓周名原,就是南邊周家洼的農夫,大家都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小弟我正好有事兒想向小二哥打聽,小二哥貴姓?”
小二乙倒也客氣:“周大哥,小弟姓鐘,你叫我小鐘即可!
周麥看出來這個人是個爽快之人,也不跟他客氣:“小鐘,那我也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說了。”說完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鐘小二覺得自己再推托就顯得不給人面子了,況且看看另一桌的客人也結賬離開了,他就勢坐在周麥對面。
“鐘小哥,我從旁處打聽到,你們掌柜的想把這家店盤出去,不知可否屬實?”周麥開門見山的問道。
“周大哥,不滿你說,我們老板早就想把這家店盤出去,可是開的價太高了,都兩個月了,來問的人不下二十個,都被這么高的價格嚇走了!毙$娢泥洁。
“那敢問鐘小哥,你們掌柜的開了多少錢?”
“我沒有聽掌柜的講過,只聽其中一個來打聽的人抱怨,都沒有客人還賣三十兩,真拿自己的店當回事兒啊。要我說,三十兩真的太貴了!毙$娙鐚嵳f。
“哦,那以小鐘哥的意思,這個店值多少?”周麥盯著小鐘問道。
“要我說,最多值二十五兩。因為店里的生意真的不好,買過來也只能勉強度日!毙$娬J真的回答道。
真是個實誠孩子啊,周麥心想!澳亲罱新犇銈冋乒竦闹v已經盤出去或者有人有意向買嗎?”
“這個應該沒有,不然以我們老板那種什么事兒都表現在臉上的性格,我們應該能看出個一二!
周麥聽了小鐘的回答,點了點頭,心里有些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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