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神的怒氣
獸神那一聲低吼,使得整個戰(zhàn)爭一瞬間變得寂靜下來。
不可能的!朱雀已經(jīng)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再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兇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午夜狂風(fēng)之中紅發(fā)赤眸的孩童是那樣的熟悉,一如自己出遇朱雀時的模樣一般無二。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你這么固執(zhí)的人,不過,難得你會這么執(zhí)著,我就幫你好了。”猶記得十幾年前,在光之界的戰(zhàn)場上,那個紅發(fā)隨風(fēng)而舞的赤眸孩童意氣風(fēng)發(fā),腳踏獸尸如山,俯視著渾身是傷的他。
“這樣,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驚世駭俗的一吻契約記憶猶新,赤眸含笑,在天際化作那只燃火的火焰之鳥,從此尊定了十幾年的相依相伴。
獸神癡了,傻了,不知如何反應(yīng),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玄武背上的朱雀卻微微歪著腦袋,掃了一眼那個出口吼出他名號的男子,那一身黑衣和記憶碎片之中的獸神重疊。
那就是他重生前的主人?
“主人,你先為北斗療傷,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朱雀的表情極為的冷淡,在跟火彤說完之后,雙手交握成拳,攥的咔咔作響,隨意的飄下玄武的后背,指尖一掃,一道火墻將受傷的玄武整個圈了起來。
“你在發(fā)什么愣?在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朱雀對著呆愣之中的獸神冷喝一聲,獸神陡然間回過神來,心中卻在聽到朱雀喚火彤為“主人”的時候一震沉悶。
“你是朱雀?”不確定的聲音遲疑的問出口,獸神既希望他是,又希望他不是。
朱雀勾起嘴角,雙手火焰之龍騰飛高空之上,赤紅火焰在他的眼底映出熾炎。
“沒錯,我就算四方神獸之一的南方朱雀!”
獸神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來,他雖心中有猜測,卻不想,事實居然當(dāng)真如此,眼前的人,居然真的是朱雀。然而一旦得知對方的身份,獸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yīng)。
是喜?
喜悅朱雀的存活?
是驚?
驚訝朱雀居然喊旁人為“主人”?
還是悔……
悔恨當(dāng)初自己為何要將朱雀獨自丟下跟著兇神逃離。
獸神的心中百感交集,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擠在他的胸口。
“你不認得我了?”赤色的眸子是那樣的陌生,沒有一丁點往日的熟悉之感,獸神忍不住問出口。
朱雀卻隨即一笑。
“認得,你不就是我之前的主人嗎?”
他居然記得自己?那么,為何……為何還要認別人為主?面對曾經(jīng)自己手下的第一強大神獸,獸神根本無從應(yīng)對,悔恨交加讓他難以質(zhì)問他任何話語。
“你既然不準(zhǔn)備攻過來,我就攻過去了!”朱雀根本不給獸神思考的時間,雙手火龍出閘,熾熱的火焰猛的沖向獸神的面門。
熾熱的高溫將獸神的理性召回,他趕忙驅(qū)使身下主獸躲閃朱雀的火龍。
可惜朱雀并沒有打算就這樣結(jié)束,緊接著,無數(shù)的火焰彈沖他的口中噴出,所有被獸神召喚出來的魔獸都在那火焰之后化作灰燼,很快,戰(zhàn)場之上就只剩下獸神和他胯下的主獸和朱雀對持,四周一片火海,那火焰將漆黑的天際映紅。
“朱雀!住手!我不想跟你打!”朱雀的攻擊連續(xù)不斷的沖他而來,可是面對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朱雀,獸神竟然無法下手攻擊,只能用主獸的快速躲閃避開朱雀的攻擊,但是,一味的躲閃只能消耗主獸的力量他的精神力,朱雀卻仿佛越戰(zhàn)越勇,攻擊的強度越來越大,這讓獸神大感吃不消。
一直以來都是他率領(lǐng)著朱雀去攻擊別人,沒想到,如今,朱雀居然掉回頭來打自己。
獸神憤憤然之下,一個不小心,被火龍的火焰擦過自己的肩膀,他干嘛撕下肩膀上的布料,丟了出去。
“不想打,就死吧。”赤色的眸子瞇起,赤紅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燃燒。
“可惡!”猛烈的攻擊讓獸神胯下的主獸再也承受不住那樣的攻擊,赫然之間倒了下來,失去主獸的獸神只能置身對抗實力強大的朱雀。
站在獸骨遍地的地面,獸神的呼吸已經(jīng)混亂。
“朱雀,我當(dāng)日不該丟下你,對不……”獸神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火龍就已經(jīng)沖了過來,慌忙之中他只能快速的閃躲,身上的黑色斗篷已經(jīng)被燒毀大半。
朱雀看著那個一邊躲閃他的火龍,一邊拼命的想要解釋什么的獸神,好笑的彎起了嘴角。
“你不要搞錯了,我和你之間的契約在我死時已經(jīng)終止,如今重生的我更不是你所認識的朱雀。”
“什么?你死了?”可是他如今不是好好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嗎?獸神一愣之際,胸口被火焰大猛的撞擊,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昏死過去。
“沒錯,你認識的朱雀已經(jīng)死了,這里,沒有你存在。”朱雀一指自己的太陽穴,冷笑著開口,心中莫不是笑眼前的男子可笑至極,當(dāng)初拋下重生前的他一走了之,不顧他的死活,如今卻一臉的歉意想要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惜,自己對他的所有印象僅限于源曙城外的那一戰(zhàn)。
那一幕,獸身的他被玄武踩在腳下,幾乎快氣絕的檔兒,這人竟然隨同趕來的兇神一起逃走,絲毫不管他的后果,更別提,當(dāng)時,他是為了保護這個男子才會托著重傷之身和剛剛復(fù)生的玄武對抗。
愚蠢!朱雀感到重生前的自己居然如此的愚忠,為了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主人,竟然甘愿送死!
此時的朱雀對獸神并沒有恨,全然超脫出重生前一切的他,已經(jīng)是一個嶄新的朱雀,神獸每一次的重生都如同輪回,前一世的一切早已跟他沒有關(guān)系,他感嘆的是自己重生前的蠢,更是對那忘恩負義的獸神想要表達的歉意而感到可笑。
抬手收回火龍,朱雀冷眼看著那個已經(jīng)被火龍折騰的無立站立的獸神,獸神對他的愧疚讓自身無法全力面對朱雀的攻擊,這在越來越強的朱雀面前如同是自尋死路。
“朱雀……”捂著自己胸前的傷口,獸神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劇痛卻讓他無法移動一寸。
朱雀歪著腦袋看著狼狽不堪的獸神,心中越發(fā)的好奇自己前一世到底是那根神經(jīng)有毛病,居然會認這個家伙為主?
右手的五指動了動,鋒利的利爪從他的指尖伸出,只要最后一擊,這家伙就可以去死了。
一步步的靠近獸神,朱雀五爪之間燃氣一團火焰。
飄到獸神身邊的時候,他居高臨下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獸神,左手一把拎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呃!”獸神悶哼一聲。
“你是白癡?因為背叛過我,所以無法對我下手?”朱雀挑眉。
“對不起……”獸神無力的垂下腦袋,口出一口鮮血。
朱雀撇了撇唇片,冷笑道:“很遺憾,你的道歉我不能手下,死了就是死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復(fù)活。雖然身體復(fù)活,但是心和靈魂都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這顆心臟和這個靈魂,都是嶄新的,你明白嗎?”
嘆了一口氣,朱雀抬起右手,烈焰之爪逐漸的靠近獸神的胸前。
“你不明白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的優(yōu)柔寡斷已經(jīng)把你害了,我可不會那么好心放對手一條生路。”瞇起的赤眸殺意深重。
烈焰之爪刺入獸神胸前的皮膚的第一時間,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獸神全身。
就在朱雀即將刺破他的皮肉,焚燒他的心臟的瞬間,突然之間!
“曉,回來。”
火彤的聲音宛如一道閃電自朱雀的心中一閃而過,眨眼之間讓他的動作停止了下來。
“為什么?我馬上就可以……”朱雀驚訝的問道。
“再不走,兇神就要出來了!”火彤自己很清楚,那些耗費了她所有力氣的銀線,根本無法困住兇神太久,若是現(xiàn)在不走,一旦兇神掙脫束縛,他們就沒機會了。
朱雀咬了咬牙,瞇著眼睛看著沉默的獸神,憤憤然的收回自己的手,一把將他扔了出去。
“下一次,你若再抱著這種心態(tài)和我戰(zhàn)斗,我一定會殺了你!”朱雀冷冷的丟下一句警告,反身沖回玄武的身邊,招手一撤將火焰全部收回,腳下穩(wěn)穩(wěn)踩在玄武的背上。
“北斗,走!”火彤一聲令下,玄武當(dāng)即卷起土層,如同山崩地裂的巨大的震動仿佛要將整個暗之堡顛覆一般。
眨眼之間,土層如山,塵埃落定之后,地面之上早已沒有了玄武等人的蹤影,只剩下那巨大的斷層和那火焰殘骨。
跌坐在地上的獸神吃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胸前的傷口流出大片的鮮血,可是他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
朱雀離開之后,暗之堡后方的火龍也隨之消失,百里躍帶著眾人趕到前方,卻看到呆坐在地上的獸神,一動不動。
“獸神大人!你受傷了!”一直跟在百里躍身后的池向晚,赫然間發(fā)現(xiàn)了獸神胸前的傷口,他趕忙沖了過去,蹲下身想要給獸神療傷,可是伸出去的手在一瞬間就被那只染血的手臂打開。
“別碰我!”壓抑的聲音自獸神的口中傳出,他死撐著所有力氣從地上站起,身影竟然是那樣的搖晃,起身的動作牽動了胸前的傷口,劇痛鉆心,他捂著胸口,心中卻是一片涼意。
朱雀要殺他!他真的要殺自己,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即將取他性命時的一頓,必然是火彤對他下了命令,不然自己此時只怕早就已經(jīng)成了那一具冰冷的尸體。
“下一次,你若再抱著這種心態(tài)和我戰(zhàn)斗,我一定會殺了你!”朱雀臨走時的話語回蕩在耳邊,獸神第一次聽到他用那樣決絕的語氣同自己說話。
但是,若能死在他的手中,是否也可以算作贖罪?
搖搖晃晃的身子,步伐不穩(wěn)的走向暗之堡,身后的池向晚只能看著他,卻不敢上前一步。
百里躍走到池向晚的身邊,看了他一眼道:“你看到了。”
池向晚一震,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的猙獰而充滿了恨意。一直著百里躍去到暗之堡后門的他怎么可能沒看見?那個戴著龍獅從后門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分明就是火彤!
“我早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池向晚咬牙切齒的瞪著地面,一想到今晚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那火彤所引起,他就恨不得殺了他。
如果不是他,獸神也不會受到那樣重的傷!
“那么,你知道該怎么做了?”百里躍瞥了他一眼,池向晚當(dāng)即會意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沖向了暗之堡。
當(dāng)獸神經(jīng)過宴會廳的大門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宴會廳傳來,轉(zhuǎn)頭看去,那里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厭惡彌漫的當(dāng)兒如同受到了巨大的攻擊一般。
一個身影緩緩的從那塵埃之中走了出來,身影未顯,卻能看到那雙異常閃耀的金眸,那雙眼睛之中,帶著絕對的嗜殺之氣。
“兇神。”獸神驚訝的看著一身暴怒之氣的兇神,從未見過兇神如此惱怒的他,第一次感覺到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氣,居然是那樣的濃烈。
兇神的金眸一掃,看向一身是傷的獸神。
“他們逃了。”獸神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艱難的開口,兇神的眼睛太過駭人,他自己就如同是那雙金色眸子鎖定的獵物,隨時都有可能被撲殺。
突然間,兇神笑了,那比任何表情都令人恐懼的笑意如同地獄之中的索命死神,那一霎那,獸神立刻變領(lǐng)會到了何為“兇神”二字之中“兇”字的含義。
“逃?逃的出暗夜,逃得出云之界?”兇神冷冷的一笑,轉(zhuǎn)身走向?qū)m殿深處。
獸神心中一驚,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趕忙追了上去,兇神的表情讓他毛骨悚然,一股不祥的預(yù)兆在他的心頭瞬間升起。
兇神宛如一道狂風(fēng),刮進百里緋雪的房間里,金色的眼睛微微一瞇,注視著那灰暗房間之中,純白床單之上昏睡的百里緋雪。
緊跟在兇神身后趕來的獸神一看到兇神的目光所向,當(dāng)即倒抽了一口冷氣。
難道兇神他是想!
“看來,也實施時候讓她知道自己她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了。”森冷的氣息從兇神的口中傳出,那雙金色的眸子之中驟起那滅頂?shù)拿C殺之色。……
“小彤,你是故意阻止朱雀殺獸神的吧。”在地下深處,遁地前行的玄武背上,龍獅忽然之間問道。
火彤撕下自己的衣擺,將龍獅胳膊上的傷口簡單的包扎了一下道:“為什么這么說?”
龍獅道:“即使兇神快要出現(xiàn),那時朱雀要殺獸神,根本用不了眨眼的功夫,你偏巧在最后一刻將他召回,顯然并不是因為兇神。”
火彤挑了挑眉,沒想到這么簡單就會被龍獅看破,轉(zhuǎn)頭看向正支著腦袋側(cè)躺在自己身邊的朱雀,她心中輕笑:“就算是吧。”
“不過受了那么重的傷,獸神一時半會是緩不過勁來了。”龍獅想想就覺得特爽快,隨即龍獅隨口問起他們要去何處,結(jié)果卻從火彤的口中聽到了“光之禁域”四個字。
像他們?nèi)缃襁@種情況,龍騎學(xué)院是肯定回不去了,不用想都知道,在她救走龍獅之后,兇神一緩過勁來肯定二話不說直搗龍騎學(xué)院,現(xiàn)在回去無疑是找死,帶附帶連累學(xué)院里的學(xué)員導(dǎo)師。所以,只能前往鮮有人去的光之禁域,才是最好的選擇,一者,龍御極和粉龍在那,二者,現(xiàn)在這個時間,只怕藍龍也已經(jīng)趕了回來,就算粉龍還未清醒,單有藍龍和龍御極這兩個人的存在,也可以確保安全性。
畢竟,此時的火彤以及是精力用盡,就算有耳環(huán)的屬性恢復(fù),也需要一段時間。玄武和龍獅身上的傷勢也不輕,現(xiàn)在除了朱雀之外,其他人基本沒什么戰(zhàn)斗力了。
雖然龍獅也曾提議是否去大地之旅的地盤源曙城那尋求庇護,但是很快就被火彤回絕了。
道理和龍騎學(xué)院一樣,獸神和兇神已經(jīng)知道龍獅和大地之旅關(guān)系好,當(dāng)龍騎學(xué)院尋不到人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會轉(zhuǎn)而前往源曙城,所以那里也不安全。
“光之禁域,我想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那里。”龍獅點了點頭,古怪的看了火彤一眼,眼神詭異之極,上上下下的打量,讓火彤忍不住抖了抖。
“看什么?”
“看你這小子是不是怪物變的。”摸摸已經(jīng)長出胡渣的下巴,龍獅暗暗稱奇,按理說火彤這小子年歲不過十七八,可是不論是身手還是頭腦都遠遠的超過了同齡人,即便是面對強大如兇神這樣的對手,她居然都能夠冷靜的設(shè)下陷阱,并且掐準(zhǔn)時間撤退,最后把逃走的路線和避難所都想的如此周到,這不得不讓龍獅感到匪夷所思。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呸!呸!呸!怎么能扯到老鼠那么低級的動物身上去。
認識火彤越久,越是會發(fā)現(xiàn)她那些隱藏起來的閃光點,平日里或許并不容易察覺,但是一旦遇到關(guān)鍵時刻,她總是讓人大跌眼鏡,拍案叫絕。
此時火彤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jīng)被她取下,白凈的絕美臉龐暴露在空氣之中,龍獅看著看著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問題,他赫然間一把按住火彤的肩膀,問道:“你的劍呢?”
那把能夠當(dāng)下金焱煞棍的劍跑到哪里去了?
火彤眨眨眼睛,右手一抬,掌心宛如一片湖面,竟然泛著銀色的光澤,緊接著,那把熒光閃閃的王者之劍從緩緩的出現(xiàn)在她的掌中。
龍獅眼睜睜的看著這一過程,震驚的差點把自己的眼珠子瞪下來。
媽的!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小子已經(jīng)變態(tài)到可以從身體里變出劍了?她到底還是不是人!
然而就在龍獅震驚之時,更震撼的事情接踵而至。
“喂喂!沒事把我弄出來做什么?我剛準(zhǔn)備睡覺。”帶著一絲不悅的情緒,王者之劍赫然間開口。
哐的一聲,龍獅的下巴掉在了玄武的龜殼上。
見鬼了!真的見鬼了!劍……劍居然會說話!是他累的產(chǎn)生幻覺了嗎?
“龍大哥,你不認識這把劍嗎?”火彤驚訝的看著龍獅那驚悚的表情,她本以為他認識王者之劍。
“誰認識這種鬼東西!”龍獅好不容易召回自己的聲音,聽到火彤的問話,一顆腦袋搖的活似撥浪鼓。
開玩笑,他一直很正常的好不好!他身邊除了她最不正常之外,都是很正兒八經(jīng)的正常人!
“鬼東西?你算哪根蔥,居然敢喊本大爺鬼東西!”王者之劍的脾氣想當(dāng)臭,龍獅脫口而出的三個字瞬間點燃了它的怒火。
“小彤!這到底是什么?”哇靠!這東西居然還能聽懂他的話?難道說他也變態(tài)了?
“它是……”
“本大爺是九界第一寶器!王者之劍是也!”不等火彤說完,王者之劍便自報家門,頓時,龍獅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老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只是在聽完王者之劍的話之后,他默默的把自己的腦袋扭了過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龍大哥?”火彤伸手去拍龍獅的肩膀,但是一瞬間,龍獅便轉(zhuǎn)過身卡住火彤的肩膀猛烈的搖晃。
“我靠!你實話告訴我吧!你不是人對不對!你他媽是創(chuàng)世神來的吧!有沒有你這么變態(tài)的!有沒有你這么無恥的!弄了一只人龍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整了兩只據(jù)稱已經(jīng)滅絕幾百年的上古龍!一只人龍、兩只上古龍你總該夠了吧!你居然還把厚顏無恥的把僅有四只的神獸整回家兩只!現(xiàn)在好了,一只人龍、兩只上古龍、兩只神獸你居然還不滿足,竟然連當(dāng)年玄神都沒有拿起的王者之劍,都給占有了!你說你無恥不無恥,可恨不可恨!你簡直人人得而誅之!”龍獅一邊嗷嗷的咆哮著,一邊發(fā)泄著自己的心聲,天底下的好事怎么都被這混小子給占了,還一個比一個讓人讓人受不了,接二連三的看著火彤左收一只神獸,右拿一把寶器,龍獅覺得他整個都被她震的風(fēng)中凌亂了。
火彤沒被兇神殺了,卻差點被龍獅那連搖晃帶咆哮的架勢給折騰的散架,直到一旁的朱雀看不下去,張嘴吐出一絲小火焰,警告龍獅放手,龍獅這才淚眼汪汪的把手放下。
可是放下之后他還是很委屈的眼淚鼻涕一起下,擰著鼻子埋怨道:“不帶你這么無恥的……”憤恨啊!想他大了火彤上百歲,居然越混越回去了,這小子大半年的時間就把他的超越了,龍獅的心中極度的委屈,恨不得沖回風(fēng)之界把人皇和酒醫(yī)那兩個混蛋抓出來暴打一頓。
那兩個賤人肯定一早就算準(zhǔn)了火彤很快會超過他,所以才把她送到云之界才傷他自尊的。
火彤被龍獅那詭異的小媳婦樣弄的哭笑不得,尷尬的苦笑之余,只能無奈的看著龍獅在那大演特演受虐悲情戲。一旁的朱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干脆拉起火彤的手,一腦袋枕在火彤的一條腿上。
等龍獅終于冷靜下來之后,這才回復(fù)了正常,但是他要求火彤如實的把怎么弄到王者之劍的過程給他詳詳細細的說一遍。
于是火彤便將在光之禁域所發(fā)生的一切告訴給了龍獅,看著龍獅那驚訝的表情,她不禁壞心眼的崩起臉,責(zé)問那只鬼是怎么回事,畢竟之前龍獅可都是告訴他們,那里什么都沒有的。
“鬼魂?”龍獅在聽完王者之劍的來歷之后只能驚嘆過程詭異,結(jié)果振奮,但是對于鬼魂存在一說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不對啊!亡靈一族一般都是在暗之界,再說我們普通人死了根本不會變成鬼魂啊。”
“亡靈?”火彤挑眉看著他。
“亡靈是暗之界的生物,類似于我們常說的鬼魂,不用進食不用休息,輕如薄紗,卻是無敵的殺人力氣。”龍獅一面說一面感嘆著。“想那圣戰(zhàn)之前,鬼王麾下的亡靈戰(zhàn)隊可以說是一支橫掃九界上下,所相匹敵的超級部隊。除了光屬性的特殊技能能將他們凈化之外,就算平常人砍他們十七八道也是一點事都沒有。”
砍空氣是什么感覺?一刀下去砍空,砍亡靈部隊就是那效果,亡靈哪里有實體,跟亡靈戰(zhàn)斗就擎等著被砍吧,你累死累活的用盡絕招,對方絕對都是連根毛都不掉的。
揮刀砍你的時候絕對是又快又狠,讓你只有乖乖被砍,沒有反手回擊的能力。
“不過那支部隊當(dāng)初在進攻光之禁域的時候就被玄神給滅了,不然若是繼續(xù)留在暗勢力的手里,只怕會要人的命。”越想越恐怖,要是那么一支無敵軍隊被保留了下來,那么現(xiàn)在他們完全不用跟獸神他們打了,兇神抬手招出亡靈戰(zhàn)隊,就可以到一邊喝茶嗑瓜子,等著給他們收尸了。
“那會不是當(dāng)初亡靈戰(zhàn)隊里殘存下來的?”火彤道。
“也有可能,不過你的運氣怎么就這么極品呢?我和阿獸去了不知道多少次連根毛都沒見得,你怎么才呆了幾天就又是九界第一寶器,又是亡靈了?”龍獅唯有驚嘆火彤的氣場只詭異,不論好事壞事,只要不是正常的事,似乎她都能遇上,一碰一個準(zhǔn)。
火彤尷尬的笑了笑,未免龍獅再被刺激,她干脆閉嘴不說什么了。
只不過一路上,龍獅對火彤手里的那把王者之劍充滿了興趣。
怎么說那也是傳說中九界的第一寶器,沒人知道它的來歷,但是當(dāng)眾人知道“王者之劍”這四個字的時候,關(guān)于王者之劍的強大就已經(jīng)在九界之中傳開了,直到在圣戰(zhàn)之時,傳出玄神擁有王者之劍的消息,頓時在九界之內(nèi)掀起了一陣轟動,以至于已經(jīng)將光之禁域團團包圍的暗勢力,始終不敢下達最后的攻城命令,原因都是因為這把劍。
而這把十幾年前光屬性生死存亡的時候沒有出現(xiàn)的寶器,居然在此時出現(xiàn),這樣一來,不知又要在九界之中掀起怎樣的波瀾。
感嘆之時,玄武已經(jīng)帶著眾人來到了光之禁域的地下,自然的從上次破壞的“原”中央噴泉處上到地面。
當(dāng)重新回到地面上之后,龍獅才回過神來,可是當(dāng)他看到眼前的狼藉情況的時候,他差點又崩潰了。
“地下土地被注入了暗元素,玄武在地下無法變身,只能這樣。”火彤未免龍獅再次暴走,快速的解釋道。
龍獅呆呆的點了點頭。
好啊,連圣戰(zhàn)都扛的住的光之禁域,居然被你們這群小王八兩天糟蹋成這副鬼樣子,也不怕光之禁域的原住民從地底下爬出來掐死你們。
一上到地面,玄武立刻就變換回了人形,只是因為受傷損耗了不少力量,他直接的變成了孩童模樣,火彤倒是二話沒說直接把孩童形態(tài)的北斗抱了起來,北斗那雙純凈的大眼睛眨啊眨似乎沒有因為受傷而表現(xiàn)出疼痛的感覺。
站在火彤身旁的朱雀忽然間發(fā)現(xiàn)腳下出現(xiàn)了一片陰影,抬頭一看,赤眸瞪大,只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直壓在他們的頭頂。
火彤赫然間抬頭,仰起臉的瞬間,頭頂之上一道藍光赫然間出現(xiàn),狂風(fēng)驟起沙石飛滾。
藍光之中一抹高大的身影清逸的躍下,落在火彤的身邊。
“主人!我回來了!”清朗的聲音帶著一絲喜悅。
“籃子!”火彤驚訝萬分的看著眼前的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負責(zé)將龍族送回龍之界的藍龍,冰藍色的眼睛波瀾不驚,卻隱藏不住那一絲的笑意。
“小彤!”見到藍龍的驚喜還沒有退去,前方,便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火彤聞聲抬起頭,當(dāng)看到那正朝著這邊趕來的人時,笑容不禁的更深了一些。
“御極!”
龍御極剛才就感覺到了數(shù)股力量在中央噴泉處匯聚,走出主殿便看到空中鐵甲藍龍變身時所發(fā)出的光芒,心中暗暗一喜,即刻奔赴而來,果不其然,不但火彤等人一個不少,就連藍龍也已經(jīng)回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聚到了一起,可是火彤卻沒有發(fā)現(xiàn)粉龍的身影,一問之下才知道,粉龍至今昏迷不醒。
一行人立刻趕去了主殿之中,藍龍落在人后,看了看手中拿著的東西,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東西,還是得找個時間跟主人說一下才行!
當(dāng)火彤幾人趕回主殿的時候,迎面進去,便看到那躺在干草垛上的粉龍和那只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鬼”。
“嗯哼,你回來了。”鬼在看到火彤之后,居然還很熱情的揮了揮手,似乎在歡迎火彤回來。
火彤的嘴角微微抽搐,看向龍御極。
“鬼大叔這些天一直在幫忙照顧粉龍和受傷的龍族。”龍御極摸摸鼻子,心中早就知道火彤回來之后會對鬼大叔的存在感到疑惑。
“他就是那只亡靈?”龍獅的聲音從火彤身后傳來,他走到前面,看著眼前的漂浮物,皺著眉頭。
“這不是第一龍騎士龍獅嗎!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這里來了?”眾人沒有想到,那鬼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掛了彩的龍獅。
“你認識我?”龍獅皺皺眉,雖然十二帝皇的稱號享譽九界,但是見過他們的人并不多,再加上他并沒有參加過圣戰(zhàn),這鬼東西怎么認識他的。
那鬼魂在空中轉(zhuǎn)了身,帶著面具的臉點了點頭。
火彤從龍御極那里得知鬼魂并沒有什么惡意,便也沒再多說什么,而是跟著龍獅一起來到粉龍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只不過一番檢查下來,粉龍的一切情況都很正常,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沒有醒過來。
“小鬼,你的力量哪去了?”鬼魂感覺到火彤的力量好奇的問道。
這鬼魂的感覺還真靈敏!火彤道:“老鬼,我的力量暫時用光了,現(xiàn)在正在恢復(fù)階段。”
火彤脫口而出的老鬼二字讓那鬼魂愣了好半天。
“噗,你這小鬼居然這么小心眼,老鬼就老鬼,老鬼也比你小鬼大!”鬼魂樂呵呵的開口。
龍御極看著一旁一直低著腦袋的藍龍,也跟著低下頭看他究竟在看些什么,但是當(dāng)他看到藍龍手里拿著的東西的時候,他不由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問道:“你拿著一團麻繩做什么?”
在藍龍的右手上,正握著一個兩個巴掌大的麻繩團,藍龍的視線就一直鎖定在了麻繩團上。
“這不是麻繩團!”藍龍出口申明,說完,他似乎想清楚了什么似地,抬腳走向火彤。
“主人,我有事要跟你說。”藍龍走到火彤身邊開口道。
“什么事?”火彤轉(zhuǎn)而看向一臉嚴肅的藍龍,總覺得藍龍的表情有些奇怪,難道說在送龍族回去的途中,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藍龍沒有開口,而是抬起手,把手中的麻繩團給放在了手心。
“這是什么?”藍龍的意思顯然他想說的內(nèi)容和他手上的麻繩團有關(guān),但是火彤一時之間卻看不出那麻繩團有什么特殊之處。
但是很快,那個麻繩團似乎扭動了一下,又或者說是抽搐了一下。
火彤眨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撥開那緊緊纏繞的麻繩,指尖很快就觸碰到了一處不一樣的地方。
“軟軟的、毛茸茸的……”火彤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指尖一震刺痛傳來,低頭一看,她的手指居然被那麻繩團里的東西給咬住了。
靠!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居然咬人!
可是還沒等火彤發(fā)話,藍龍居然陰著一張俊臉,另一只大掌罩著那麻繩球的頂端就是一拍,上下兩只手掌差點沒把那麻繩球給拍扁了。
“你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死的理由!”藍龍陰測測的對著麻繩團道。
而火彤的手指也已經(jīng)從那麻繩團里抽了出來,看著那面鋸齒狀的小咬痕,火彤挑了挑,那傷口并不深,只是小傷。
不過看到火彤被咬,有人可不干了。
“把它交給我吧。”朱雀烈焰之爪上的火焰搖曳,大有一副要將其稍為灰燼的架勢。
“我?guī)湍惆牙K子割開。”龍御極平靜的抽出匕首,只不過那雙紫羅蘭色眸子里閃爍著寒光可并不像只是割繩子那面簡單。
“我也有牙……”玄武頸子上的小青蛇吐著紅信,似乎不介意跟對方比比誰咬的比較厲害。
四周陰森森的氣氛似乎讓那麻繩團內(nèi)的東西感覺到了危險,它立刻老實的一動不動,深怕藍龍把它交給其他人。
“主人,其實它是……”就在藍龍想要開口的一瞬間,突然之間,一股巨大的暗屬性力量從光之禁域內(nèi)傳來,那股力量之濃厚讓所有人第一時間察覺到。
“看來,你們的談話要擱置一會兒才行了。”鬼魂漂浮在半空之中,懶散的開口,露在外面的兩只眼睛閃爍著趣味的笑意。
火彤看了他一眼,當(dāng)即決定讓龍獅、玄武留在主殿之內(nèi),自己則和朱雀、龍御極以及藍龍沖了出去。
“這次的對手可不好對付,不知道他們幾個行不行。”鬼魂看著四人離開的背影道。
龍獅皺著眉,覺得這鬼魂的態(tài)度怪異的很。
“他們可不是一般人,一只四翼銀龍,一只上古龍,再加一只神獸朱雀,還會應(yīng)付不了?”除非兇神親自來,不然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那鬼魂長長的哦了一聲,但是隨即便飄出一句話來。
“如果睡在這里的小家伙能醒的話,他們或許能應(yīng)付。”
龍獅一愣,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暗之堡。
兇神站在窗臺前,看著大片的烏云將星空遮蔽,金色的眸子流轉(zhuǎn)看向身后坐在輪椅上的人影,濃濃的霧氣正從他的身上飛入天空。
“火彤,你可別辜負我專門為你準(zhǔn)備的大禮。”
一道危險的弧度劃過兇神的嘴角,災(zāi)難的風(fēng)暴正帶著無人可擋的氣勢瘋狂的刮向光之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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