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你在怪我嗎？”方嵐有些無奈，“其實……”見服務員送白水進來，方嵐停下了，等服務員離開之后，才繼續說：“我跟雨欣是朋友，她拜托我的事，我不能拒絕。”

　　“我沒有怪你，即使沒有你，我姐也還是會軟禁我，結果都一樣。”

　　“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雨欣。”方嵐看著季雨薇的表情，試探地替季雨欣勸她，“嫁進那樣的豪門，怎么可能容得下她不生孩子呢。”

　　“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季雨薇感嘆道，“我不后悔生下那個孩子，所以我也不怪我姐，至少她讓我有了天浩。”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要把孩子留在我自己身邊。”

　　“那雨欣怎么辦？”方嵐驚問。

　　“再過幾天我姐就回來了，我會跟她好好談一談，這件事不可能瞞得了別人一輩子，所以我覺得還是趁早說出來比較好。”

　　“說出來你姐就完了，她婆婆本來就不喜歡她，要是讓她婆婆知道這件事，還不立即把她趕出去。”

　　“阿姨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請你不要再詆毀阿姨了好嗎？”季雨薇很無奈，不知道怎么連她都對凌母抱有那么重的偏見。

　　“雨薇，我沒有詆毀她，那個老太婆真不是什么好東……”

　　“方嵐姐。”季雨薇禮貌地打斷，“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

　　方嵐看著季雨薇，心里也犯起難來，真不知道怎么勸她。都是那個老巫婆，做的太絕，兩面三刀，在你面前一個樣，在她面前就是另一個樣，才會讓季雨薇被蒙在鼓里。

　　“雨薇，你為什么就不能把孩子給你姐呢？她這輩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了，而你不一樣，你還可以再生……”

　　“沒有生過孩子的人怎么懂得做母親的感受？”季雨薇說，“我曾經也想過把孩子給我姐，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做不到，特別是我姐她不聲不響地把孩子帶到國外，我感覺我再見不到我的孩子，我會瘋掉的。”

　　方嵐抽出一支香煙，按著打火機又點燃了一支煙。

　　季雨薇有些反感別人在自己面前吸煙，被煙嗆地咳嗽了幾聲。

　　“我是沒生過孩子，不懂做母親的感受，但是雨欣她應該懂吧。”

　　“咳……”季雨薇突然停止咳嗽，抬起臉看著方嵐，聽不懂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雨欣曾經有過一個孩子，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流產了，送到醫院的時候，雨欣快不行了。醫生說胎兒在母體中早已停止生長，還說因為流產造成子宮受傷，以后懷孕會很困難。”

　　季雨薇驚訝，“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十年前的那個冬天。”

　　十年前？季雨薇回憶起十年前正是她們一起離開大伯家獨自到外面去生活的那一年。

　　因為那件事，大伯母羞辱姐姐生活不檢點，到處勾引，在她的家里亂搞，連帶著也辱罵自己是同樣的貨色，她們在那個家里再也呆不下去，便合計著一起離開了那個家。

　　之后她便住進了學校的宿舍，再之后便聽姐姐說她也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預先向老板支付了薪水給她做生活費，再往后，她們姐妹見面的次數就少了。

　　她整日忙于學業，姐姐忙于自己的工作，平時通電話時，并沒有聽出什么來。就連十年前的那個冬天，她都沒有察覺到姐姐有絲毫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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