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看著掌柜的表情,桑弦就知道他沒想什么好事。
作為紫煙樓當之無愧的花魁,一冉姑娘可謂是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出了名的天下第一美人。
可誰都不知,這位一冉姑娘也是桑弦曾經扮演過的角色之一。
而且正好是桑弦完成許逐溪的扮演后,緊接著的任務。
那時的桑弦正忙著用許逐溪的身份建立商行,只能見縫插針的完成一冉的任務,這導致她不得不偽造出許逐溪整日宿在一冉姑娘那兒的假象,才勉強瞞住身份。
等商行一切步入正軌后,桑弦回頭再看才發現,一冉與許逐溪這兩個身份馬甲早已變得不清不楚,而且她還沒辦法去解釋。
難道真讓她說,許逐溪在一冉那宿了半個月,結果什么都沒發生?這誰信啊!
所以桑弦只能讓這件事隨波逐流,不了了之。
結果就是,直到現在掌柜的都還認為一冉姑娘和自家大東家有一腿。
桑弦無奈扶額,也懶得解釋,抬手揮了揮,讓掌柜出去辦事。
掌柜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聽話告退了。
而另一邊,那幾個被桑弦迷暈的“小蟲子”已經清醒過來,但他們對于昏迷之前的記憶完全沒了印象,只能被迫放棄任務,回去將消息傳給巫子硯。
巫子硯收到消息時,正隨著游子意他們一起進入青陽派。
看著蠱蟲帶來的消息,巫子硯沒有驚訝,他知道那個老嫗不是那么好掌握行蹤的。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老嫗居然能心軟至此,連不知目的跟著自己的人都不殺。
不過,就算無人跟蹤,他也能大概猜測到老嫗的去處。
從他們遇到老嫗的彭城向東走,只有一座郡城是富商許逐溪曾經停留居住過的,那便是榆城郡。
榆城郡十分富饒廣闊,可謂是江南地區的第一大城,經濟十分發達,許逐溪在那出現也不足為奇。
而且再往東走就要出海了,巫子硯并不認為那個老嫗有出海的打算。
他將衣袖中的蠱蟲抖落,讓它們將他的命令傳出去——到榆城郡打探消息,不要驚動任何人。
“子硯?怎么了?”游子意走在前方,一回頭就見巫子硯停在原地,望著一旁的花圃。
巫子硯裝作回神,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游兄,我見慣了野花野草,這么精致的花圃還從未見過。”
“哈哈,你要是喜歡,回頭我讓人給你也修一個!庇巫右饴勓赃肿煲恍,伸手拍了拍巫子硯的肩膀,“我們先去大堂見掌門,師妹他們已經過去了,等事情弄完我帶你看個夠!
巫子硯點頭,跟著游子意進了大堂,舒語棠和柯孟銜已經規規矩矩地站立在一旁。
望著正坐大堂之上的那個人,巫子硯眉眼低垂,藏住眼中的冰冷,隨著游子意一起向他見禮。
坐在高位的那人年近六旬,但單從外表來看完全不像,反而像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面目端正,神情威嚴,一身正氣,每個見到他的人對他的第一印象,絕對是認為他為人正派端莊。
按道理來說,一般武林人士,就如“巫子硯”這樣的,是根本不可能見到青陽派掌門人的。
但憑著對其弟子游子意的救命之恩,掌門還是破例一同接見了巫子硯。
“師傅,弟子們此次出山歷練困難重重,后遇子硯幫助才得以克服。期間遭歹人追殺,幸得一前輩施救,這才僥幸存活!
掌門左德義聞言,停下點指的動作,眼中幽光一閃,前輩?
這個“前輩”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他可是雇了千仞閣整整十個甲等殺手,這樣居然都沒能將游子意除掉。
這“前輩”有能力將游子意他們救下,而他居然從未聽說過這個人,是他消息落后還是有人故意隱藏……。
他可不信這次行動失敗是個巧合。
“你們能平安回來就好。多謝這位巫子硯小兄弟對我弟子的關照了,還有那位前輩……”左德義神色舒展,聲音溫和,絲毫看不出掌門人的架子,“你們可有那位前輩的消息,作為我們青陽派的恩人,必要重謝!
“這……”游子意抬頭,有些遲疑的的與師弟師妹對了一眼,但還是開口說道,“我們是在彭城遇到前輩的,前輩將我們領到了她的住處!
“她住哪?”左德義微微直起身,語氣有些加快。
“就在彭城城郊!庇巫右怆m然覺得他們再擅自叨擾前輩不太好,但出于對師傅的孺慕還是將細節全盤托出。
巫子硯在旁邊聽著,心中暗嘲左德義。
這老匹夫肯定又在想什么陰損的招子,但這次他估計使不出來了,他的死期已經到了。
在了解完所以信息之后左德義便讓他們下去好好休息養傷,自己則回后堂處理門派事物。
巫子硯跟著游子意他們來到青陽派給他安排的房間,找了個借口就將他們幾人打發走了。
在臨走之前,游子意還樂呵勸巫子硯也加入青陽派,但巫子硯面上說考慮考慮,私底下卻對此嗤之以鼻。
但這么多天的相處下來,對于這個還未被青陽派的污濁污染的少年,巫子硯心中涌上些許感慨。
不知道以后的游子意是會堅持本心,還是被拖下泥潭呢?
巫子硯在房中靜坐著,眼眸深黑,一手握著茶杯把玩,在心中計劃著下一步行動。
雖然他也有著從他師傅那里搶來的勢力,但對上青陽派這種龐然大物,硬撞上去只會兩敗俱傷,就算他毀了青陽派,他也沒有能力再去與其他門派抗衡。
所以在得知青陽派大弟子下山歷練后,他便化名“巫子硯”混入其中,借此機會進入青陽派,準備先暗中將左德義那個老家伙殺了。
“巫子硯”,也就是謝扶光,將一直藏在胸口處的一個暗器拿了出來。
看著手上泛著黑色幽光,精巧絕倫的暗器,謝扶光用手摩擦了兩下。
這個暗器是他從一暗器師那得到的,它有著與其他發射型更加優秀的彈射裝置,穿透力殺傷力都十分強悍,但這不是他選擇它的主要原因。
這個暗器最令他驚訝的是其可以自動消融的箭羽,他之前從未在江湖上見過這種材質制成的彈藥。
謝扶光當初得到這把暗器是就想將那位暗器師招收過來,畢竟這種人才只有為自己所用才能安心,不然就只有將其除掉。
只可惜,那個暗器師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跑掉了。
現在想來,那個暗器師出現的太過巧合,消失的又十分突然,與那神秘勢力的作風倒是十分相似,這不得不讓謝扶光多想。
但這種十分有用的暗器,謝扶光可不會因起疑心就不用。
這種無痕的殺人利器,正符合他此次行動的宗旨,悄無聲息地除掉左德義,也不會驚動其他罪魁禍首。
就這樣,謝扶光一直待在房中,直至夜幕降臨。
此時,左德義正從暗房出來,他剛將調查那個“前輩”的命令傳下去。
這個“前輩”武功高強,正面硬抗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先暗中調查,如果能收為己用最好,不能就只能想法子除掉了。
左德義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想起至今都沒得到的秘籍。
當年他與其他幾人聯手,將謝家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那本秘籍,他們不得不懷疑那本秘籍被那對謝家夫婦藏到某個地方。
經過他們調查,謝家當初只有那個謝家小少爺僥幸存活,本以為他們可以很快就將其抓回來逼問秘籍下落,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連個人影子都沒看到。
現在江湖還出現了個新勢力與他們作對,這些事情都令左德義煩悶不已,他一口將杯中茶水飲盡。
不管怎樣,他都會找到那本秘籍,至于其他想跟他搶的,哼……都去死吧!
將茶杯重重磕到桌上,左德意起身向內屋走去,準備清洗休息。
而這時,已經將自己偽裝好的謝扶光早已憑借輕盈的身法來到了左德義的屋后。
他借著夜色的掩蓋,屏息凝神。
望著窗戶上朦朦朧朧晃動的人影,謝扶光看準時機,按下暗器開關。
一瞬間,屋內人影的動作戛然而止,下一刻便倒在柔軟的床鋪上,無聲無息。
謝扶光見得手了,立刻轉身離去,不留絲毫痕跡。
第二天清晨,婢女的一聲尖叫打破了青陽派的寧靜。
不到一天時間,青陽派掌門身死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整個江湖。
沒有人知道左德義究竟是被誰殺死的,兇殺現場根本沒有任何兇手遺留下來的痕跡,連穿透其頭顱的兇器都消失不見。
就連最為厲害的痕跡追蹤師都無法判斷是何人所為。
而遠在榆城郡的桑弦自然收到了消息。
得知這件事情時,桑弦正叼著個蘋果悠閑地啃著,但她越聽越覺得奇怪。
毫無痕跡的暗器?現場沒有留下兇器?死者只有腦門上一個洞?
這暗器怎么越聽越熟悉,這不是當年她扮演一位暗器師時做的一款暗器嗎!
靠!哪個癟犢子拿她的暗器出去耍啊,當初見過這把暗器的人可不少,萬一被查出來,都認為是她殺的怎么辦!
桑弦這下連蘋果也吃不下了,正要去查清情況時,她突然轉念一想。
那東西是暗器師至巧制作的,跟她桑弦有什么關系?
這么想著桑弦立刻安下心來,把丟在一旁的蘋果又撿起來開始啃。
想要通過暗器查到她身上根本不可能,現在她還不如想想怎么把一冉的事情糊弄過去。
桑弦現在得趕在掌柜去紫煙樓之前畫成一冉,然后在畫回許逐溪。
她也很久沒去紫煙樓了,正好過去看看樓里現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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