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看著桌面，幾個精致的冷盤，烤的油光發亮的火雞，以及完美的圣誕蛋糕和蠟燭，他笑容滿滿地看了一眼雪中的圣誕樹，然后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深深吸了一口氣。

　　——打擾一個沉浸在魔藥中的魔藥大師，其危險程度不下于和一頭龍單挑……好吧，在他看來龍也沒有Severus的怒氣可怕。但是如果他再不去叫Severus，他們就要在圣誕節的第二天凌晨享受圣誕大餐了……再說連薩爾他都安頓好了，怎么可以錯過燭光的機會！

　　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圣誕大餐和設想中的美好圣誕節，Harry·無所畏懼的·Potter豁出去了……

　　“Severus，Severus……”Harry在緊閉的門口叫喚了幾聲，里面一點反應也沒有。

　　果然有隔音咒么……Harry嘆了一口氣。

　　他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順著樓梯向下走——什么時候這里被擴建了？Harry好奇地看著周圍，印象中曾經的蜘蛛尾巷的老房子沒有這樣的構造啊？

　　“Harry·Potter先生，雖然我不能指望Gryffindor的教養，但是不請自入不是一個好習慣，尤其這里是一間魔藥實驗室，以你那貧瘠的魔藥學知識要是一不小心碰了什么而死在這里，我可不想要為此負責。”

　　Snape在他推開門的一瞬間就已經從魔藥的狂熱中警醒，但他隨即就反應過來，這個房子里還有一個只會打擾他的救世主的存在。

　　“Severus，‘圣誕’準備好了。”Harry特意著重地強調了其中的某個單詞。

　　在昏暗中顯得更加陰沉的魔藥大師隆起眉心，手上的攪拌動作依然沒停，坩堝里的魔藥變換出瑰麗的色彩。

　　“Severus，你還需要多久？”Harry知道讓魔藥大師放棄制作中的魔藥是不現實的，于是轉而詢問時間。

　　“已經可以了，接下來要熬煮十二個小時，不用一直看著。”Snape停止動作，順手拎著Harry走出他的實驗室——對于有破壞天賦又和魔藥不對盤的Gryffindor獅子來說，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危險。

　　Harry郁悶地看著自己被Severus輕松地拎起來，心里盤算著要更加努力鍛煉……

　　Snape見到桌前豐盛地圣誕大餐時，眉毛挑了一下：“我以為Harry·Potter的職業是救世主而不是家養小精靈……而且我不認為我提供的那些材料能作出這些東西。”他懷疑的目光掃向綠眼男孩。

　　Harry擺出純良無辜的微笑：“有些材料是Hogwarts提供的，我請Albus幫了個小忙。”

　　Snape用眼神殺向Harry——找那只唯恐天下不亂的老蜜蜂幫忙？他是覺得這些日子太閑了嗎？

　　不知道這個死小鬼用的是什么借口……不，不管什么借口，這個老蜜蜂絕對會在開學后拉著自己去“談心”！想到那一堆含糖量嚴重超出標準的詭異食物，Snape就覺得胃里不舒服，對著滿桌的食物也失去了胃口。

　　就在一個目光凌厲一個無辜傻笑的對視中，壁爐的火瞬間閃了一下，Albus·Dumbledore的腦袋出現在壁爐里。

　　“Severus，我有急事找你——”老巫師看了碧眼救世主一眼，接著加了一句，“Oh，Harry也一起來吧。”

　　Snape立刻轉身拿過飛路粉，所以他沒看見Harry·不斷散發郁悶氣息·內心黑化中的·Potter。

　　一邊給他們的圣誕施了一個保溫咒，Harry一邊盤算會是什么事情讓Albus同時找他們兩個。

　　郁悶歸郁悶，詛咒歸詛咒。Harry的腦子還是習慣性的開始分析最近的局面，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什么特別的事情……然后他回過神。

　　“Harry·Potter，你那個沒用的腦子想再多也是浪費時間，我們過去就知道了。”Snape示意他使用飛路粉。

　　“Hogwarts校長辦公室。”大聲且清晰地說出地名，一陣天翻地覆。

　　Harry一走出壁爐就愣在那里，以至于跟在后面的Snape在彎腰跨出的時候撞到了他的頭。

　　“Harry·Potter，請不要傻愣在那里，校長辦公室不需要除了裝飾以外沒有多大用處的石像。”Snape推開Harry，就看見Weasley標志性的紅發——Aurthor·Weasley。他沖Snape點了點頭。

　　略微回了個禮，Snape注意到讓Harry愣住的真正的罪魁禍首——一個矮小的男人，黯淡無光澤的頭發蓬亂而有些禿頂，一雙水汪汪的小眼睛四下里轉了轉，然后祈求地看向他們。準確地說，是看向了Harry·Potter。

　　“Peter·Pettigrew。”Snape用厭惡甚至憎恨的語調念出這個名字，如刀子一般的語氣讓矮小的男人打了個寒顫。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要給那個矮子一個阿瓦達索命咒。但是他很快的抑制住自己的沖動，回頭看了一眼Harry，然后在心里咒罵。

　　——這個白癡應該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不是愣在那里發傻。

　　“Dumbledore校長、Weasley先生，你們讓我和教授放棄美好的圣誕大餐，就是為了這個人么？”Harry慢吞吞地說，歪了歪腦袋，“他是誰？”

　　“Harry，你是Harry，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你長得真像James，哦，你的眼睛像Lily，多么……”

　　“住口，Pettigrew。”Snape冷著臉打斷他的話——他竟然敢提到Lily，“一根手指，梅林一級勛章，以及將那個愚蠢到死的Black送進阿茲卡班，嗯？多么偉大的成就！”

　　魔藥大師臉色蒼白，黑眸中的怒火像是要燒斷他的理智。

　　“教授……”Harry扯了扯Snape的袖子，綠色的眼睛如同一汪冷泉讓Snape的情緒稍微冷靜了一點，“他是誰？他認識我父母？”

　　“Aurthor，Peter就交給我處理，你先回去吧。”一直在旁邊看著的Dumbledore終于出聲，他示意Aurthor·Weasley離開，然后讓Snape和Harry坐下。

　　“Peter，我這里下了禁止阿尼瑪格斯變形的咒語，你如果不希望被石化的話，就老老實實地呆著。”白巫師冷硬的聲音展現出他不同于以往的·相當具有威嚴和魄力的一面。

　　由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下的束縛咒相當可靠，于是四個人開始“談一談”。

　　“Harry，他曾經是你父親的好朋友……”

　　——Snape冷哼一聲，撇過了頭。

　　Albus·Dumbledore用他和Severus相處多年的心得，直接忽略掉魔藥大師的不屑：“但是他出賣了你的父母，讓Voldemort找上了你家……”

　　Peter因為聽到黑魔王的名字抖了一下，然后尖著嗓子嚎叫起來：“我沒有——是Black干的——我……”

　　“Peter，你手上的黑魔標記要怎么解釋。”老巫師湛藍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那個矮小的男人。

　　Harry曾經覺得Albus的眼睛非常有穿透力，總是讓人以為一切都被他看穿。

　　“Snape他也有——”

　　Harry瞇了瞇眼，一陣怒火涌上心頭——你也配與Severus相提并論？

　　“校長，你還有什么要告訴我對嗎？”不再理會蟲尾巴，Harry直接對Dumbledore說。

　　“是的，不過——我發現你對于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十分驚訝。”

　　Harry點點頭：“我在Hagrid給我的那本相冊上看到過這個人，聯想到Snape教授的話，我多少能猜出一些。那么，Black是誰？”

　　“很出色的觀察力。”Dumbledore欣慰地笑了笑，“Sirius·Black，他是你的教父。”

　　——Snape更大地哼了一聲。

　　“教父？”Harry驚訝地睜大眼睛，聲音里帶著一絲驚喜，“我有一個教父？”

　　“是的，等到這件案子重審，你就會有一個教父，我相信你會喜歡他的。要來點蜂蜜糖么？”Dumbledore無視魔藥大師陰沉的臉色對Harry說。

　　“那么……Albus，你找我過來有什么事。”Snape不耐煩地打斷老蜜蜂的推銷。

　　“哦，是的，Severus，我需要吐真劑。”Albus笑瞇瞇地看著魔藥大師轉身離開，黑袍劃出的凌厲弧度讓旁觀地Harry能清楚地看到Severus的怒氣。

　　“Snape教授似乎不怎么喜歡我教父。”Harry喃喃地說。

　　“他們有些過節……”老校長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么說比較好，“年青時總會犯下一些沖動的錯誤……如果Severus或是Sirius愿意，他們會告訴你的。”

　　老人嘆息了一聲，神情也沒有了面對Peter時的強硬。

　　——也許他在后悔，后悔當初沒能重視他們之間的爭斗。Harry想。人總是后悔一些無法挽回的事，就像他自己一樣。

　　魔藥學教授很快帶著冷風回來，他將藥遞給Dumbledore后，立刻要求離開——當然Harry也跟他一起回到了蜘蛛尾巷。

　　“Severus……”Harry叫住想要直接回臥室的男人，“……。”

　　Snape腳步沒有停，直接走上樓梯。然后他做了一個讓他在以后的日子里無比痛恨的動作——他在樓梯的拐角看了一眼客廳。

　　閃亮的圣誕樹立在不停飄落的雪中，桌上的圣誕大餐看起來溫柔而美好。只是桌子邊上垂頭坐著的小男孩看起來很礙眼。

　　——他從來不曾期待過圣誕節。圣誕節是一家團聚的日子，他根本沒有家，也沒有必要過什么圣誕節……從來不會有人為他而準備圣誕和布置圣誕樹。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Snape走下樓，坐到餐桌上用盡量冷硬的口氣說：“明年圣誕就滾去找你那個該死的蠢狗教父！”

　　對面的救世主立刻驚喜地抬頭，眼睛比樹頂上的星星還要閃亮。

　　“Severus，圣誕快樂。”還好，還沒過零點。

　　“……圣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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