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顧晚燈
滴答……
一滴晶瑩的露珠沿著高筍葉的弧度緩慢的墜入一片透明的深湖里發出清脆的響聲。
手持鐮刀坐在湖邊除草的上官墨淡淡的望向湖中央,那個白衣男人又在打坐了,他的頭頂上方有著一個巨大的水球,正不斷凝結成冰,終于明白為何都說顧叔叔武功厲害了,他能以水殺人于無形,再輕盈的東西到了他手里都可化作利器,哪怕是一滴水。
這是一個不屬于外界的男人,他似乎永遠也不會覺得無聊,聽叔叔說,他一生只出谷兩次,對外界還是一無所知。
從出生后就在此處。
可自己不是啊,好想念外面的世界,短短十多天,已經快發瘋了,想娘親,想爺爺,想鳳姨,想崔叔叔竹叔叔,還有猛叔叔。
哎!
‘撲撲撲……’
忽然,一只白鴿自空中飛下,墨兒驚喜的瞪大眼,扔下鐮刀跑到院子里,捉住白鴿驚呼:“天!小白?你怎么在這里?”
白鴿又撲扇了幾下,上官墨這才看到它腳上綁著一個竹筒,快速取下拆開。
‘墨兒,我們就在山頂,想辦法告訴我們你的確切位置!’
呼吸有短暫的停頓,偷偷看了一眼還在練功的男人,開始沖進屋觀望,娘親就在外面,關鍵是他要怎么做才可以告知他們此地的位置呢?射箭?不行,射程沒那么高,尖叫就更不可能了,以前大哭過,發現回音會在山谷各個角落回蕩,根本無法確定此處。
四周全是樹林,里面豺狼虎豹一堆,空中霧氣過大,一旦娘親落錯腳,就會死于非命。
怎么辦?到底用什么方法確定這個地方呢?忽然靈機一動,哈哈!我真是天下第一聰明人。
山谷外……
還是那座過高的山峰頂,崔墨奇等人急得團團轉,剛才已經試圖走近山谷,發現根本不切實際,里面就是一個迷宮,硬要闖入,可能到時都無法走出。
山下又像是一片云海,完全遮擋住了山谷景色。
“破曉,你真覺得墨兒有辦法嗎?”竹無傷有些不確信,小小孩子,哪懂這么多?
唯獨破曉恣意的坐在大石上看風景,一點也不焦急,她的兒子她最清楚,鬼點子那么多,不可能想不到的。
而且那孩子跟著自己學了不少現代的東西,只是她也期待兒子會用什么方法提示自己呢?
“放心!他一定能做到,一會確定了位置,立刻帶我們大伙飛過去!”
‘砰砰砰!’
上官墨將顧晚燈的衣袍全部撕爛,套在編制好的大燈籠上,再找出一根最長的黑線纏住燈部的尾端,走到院子內悄悄的將油燈燈芯點燃,直到燈籠開始飛起才滿意的點點頭,小手拽著線的另一端,以免燈飄遠。
顧晚燈此刻完全融入到了修煉的境界里,加上四周流水聲頗多,自然沒察覺到這小小的異樣。
“天啊快看!”喬鳳驚喜的指著沖破大霧飛起的物體拍手:“墨兒好聰明啊,破曉,是你教他的孔明燈!”
破曉咧嘴輕笑,想不到這小子用了這一招,六歲啊,真不簡單,恐怕真是青春與藍勝于藍,主動環抱住竹無傷道:“走!”
崔墨奇抱住喬鳳,另外十個少年紛紛張開雙臂護著寶月和她的丫頭飛身而下。
這時,又一群白衣女子緊隨。
結成冰的水球忽然停止了旋轉,纖細眼瞼抬起,令人魂牽夢繞的眸子睜開,眉峰微微收攏,冷冷的看著逐漸飛置院落的一群人,快速伸手將冰球打向了入侵者,沒有絲毫的留情之意。
“大家小心!”
十個少年察覺到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襲來,忘了不可運功,第一反應就是一同打出十道十九層的內力抵抗突飛而來的襲擊。
破曉擋在兒子面前,微張小嘴,好厲害的小娃娃們。
十道透明氣流如同洪水猛獸般狂奔向那即將要打來的冰球,顯然他們根本就不是顧晚燈的對手,咬牙開始節節后退。
崔墨奇和竹無傷危險的瞇眼,這一刻很是振奮,互望一眼,某崔玩世不恭的笑道:“聯手一下,我倒要看看這顧晚燈到底有多厲害!”
“好!”
兩人飛身而起,不需要任何的鋼索便能穩站于高空,一同打出了所有的內力,如此這般,十個少年后退的動作才穩住,但胸口的血花之毒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襲擊心臟。
盤腿而坐的顧晚燈終于皺起了眉頭,對于外界的干擾充滿了敵意,表情越加的冰冷駭人,雙手緩緩升起,身側的水源立刻紛紛上升,隨著他殘忍的一摧,形成兩道巨龍的水源錦上添花的沖向那正在后退的冰球。
“唔!破曉……想辦法!”竹無傷震撼了,這顧晚燈到底有多厲害?居然能將水化成冰,是不是人了?
破曉不斷猛咽口水,大喊道:“顧晚燈,你住手啊,我們不是故意的,先住手!會出人命的!”
奈何湖中男人根本就置若罔聞,緩緩閉目,源源不絕的強大氣流自周身散發出,直逼前方。
“扶影,解語,清芳!”
尾隨而來的殘問落于竹屋頂,玩味的看著打斗的兩幫人,恐怕不幫忙也是死,何不推波助瀾?
“在!”
兩大一小的女孩紛紛單膝跪地。
“本宮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不許防御,全體攻打!”語畢,眸光一凌,抽出綢帶便飛向了湖中,直接攻擊向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破曉瞠目結舌,該死的,這樣打下去總會有一方受傷,而顧晚燈要死了,誰給這些少年看病?
顯然她的擔憂很是多余,因為顧晚燈連看都不需看,就知有人正攻向他的軀體,驟然間,泛著白光的氣體籠罩了他的全身。
‘砰!’
殘問使出了七成力,將化作能將人打得魂飛魄散的凌波襲向男人時,卻連碰都碰不到對方的身軀,就被那圓形氣體彈開,身體受到強大反彈,直接向后飛去,一口鮮血噴出,卻沒有悶哼,等快要撞擊到湖邊大石時,快速轉身落于地面,捂著疼痛要命的胸口。
美麗的容顏瞬時蒼白,站姿雖然很是平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若使出十成力,自己恐怕已經見閻王了,悠悠抬頭凝視向男人,一絲無奈自眼底劃過,原來不管她如何的修煉,也不及這男人的十分之一。
“糟糕!”
破曉擦擦冷汗,跑到湖邊繼續瘋狂的大喊:“顧晚燈,你他媽有病啊?我們又不會傷害你,不歡迎我們走就是了,草!快住手,他們會死的!”
竹無傷嘴角開始溢血,但已經沒有退路,一開始太過自信,使出了全部的內力攻擊,一旦收手,身體就會被那不知有多兇猛的冰球和水龍震碎筋脈。
喬鳳緊緊抱著墨兒躲藏到了竹屋內,所謂高手對決,這顧晚燈真的會有對手嗎?好厲害,別人根本就無法傷害到他,仿佛是不死之身。
“天!好厲害!”寶月雙手合十,看得目不轉睛,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高手對打,好激動哦。
“顧叔叔!別打了顧叔叔!”上官墨也急壞了,剛才只是在激動的看戲,可如今那十個少年都臉色發青,竹叔叔嘴角淌血,也知道不是比武那么簡單了。
扶影畢竟年齡小,渾身五臟六腑都開始發出劇痛,可習武之人都知道此刻根本沒有退路,如今她們要么打敗對方,要么就是死,因為身體里一丁點內力也沒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眼淚痛得開始狂掉。
殘問猛烈的喘息著,見上官破曉像白癡一樣的大喊就吼道:“快……快到他身邊阻止!”
破曉聞言,按捺住心中的恐慌,‘撲通’一聲跳入河中,急速游向男人。
“千萬不要試圖攻擊,否則你也會送命的!”殘問見三個得力弟子都開始嘔血,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破曉身上,來時知道會有危險,但沒想到會如此危險,這顧晚燈不是濟世醫仙嗎?居然也會殺人?
不過想想也對,他又不是和尚,又不是不殺生。
破曉自然聽到了,等到了巨石下就快速‘噌噌噌’爬上去,想著剛才殘問被彈開的畫面,趕緊收起那可憐的十層內力,伸手慢慢進去觸碰男人。
顧晚燈頓時劍眉深鎖,但他此刻很憤怒,勢必要殺人方可解恨般,氣流還在從周身散發出。
“喂?你夠了啊,他們快死了!”破曉見能觸碰到男人的身軀,想推倒他,卻發現根本推不動,這就好像是一尊上千斤的雕塑,紫發四下翻飛,三七分的瀏海也逐漸散亂,拔下簪子狠狠的戳了幾下他的肩膀,最后簪子彎了,而他卻完好無損。
金鐘罩鐵布衫?原來真有這種武功,怎么辦怎么辦?
殘問見大伙真的快支撐不住了,大聲催促道:“快叫他收手啊,他們都要死了!”該死的,她怎么笨?
顧晚燈依舊雙目緊閉,大手驅使著水源不斷沖向那些還在垂死掙扎的人群。
“喂!再不收手你會后悔的哦!”破曉見武力根本阻止不了他,干脆跨坐在他的雙腿上,一手抓住男人后腦的紫發,一手緊握尖銳的金簪對準了男人的眼部,真是一張超越所有美好想象的俊顏,可惜了。
男人完全不予理會。
破曉湊近紅唇,離對方的薄唇只有一厘米時輕聲說道:“再不收手我就親你了哦!”世界上沒有男人愿意被男人親吧?
果然,顧晚燈睜開了裝滿怒火的眸子,破曉快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金簪刺向那褐色的瞳孔,然而就在要刺入時,卻發現根本無法下手,對方明亮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他居然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頓時有些憤怒,他就這么肯定她不會刺下去嗎?
顧晚燈深邃的明眸開始微瞇,將兩條水龍增加得更加大了,眼看下一秒就要飛向岸邊的人時,破曉握住金簪的小手開始顫抖,似乎在男人的眸中看了一絲鄙夷,媽的,憤恨的扔掉發簪捧住那絕美的頭顱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砰砰啪啪……’
巨大水球和水龍頃刻間落入湖中,崔墨奇等人紛紛墜落,癱坐在地。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真的親吻他,渾身都很僵直,破曉眼中也劃過一抹鄙夷,怎么弄得她在強占他一樣?
顧晚燈的內力正在緩慢的回收,褐瞳低垂,瞅著近在咫尺的臉,帶了一絲的警告。
破曉也疑惑了,這男人真有意思,不愿意可以推開,居然就這么傻坐著,牙齒咬這么緊,根本無法嘗到他口中那種醉人的香甜,只好退開身軀挑眉:“我警告過你的,你自己不聽!”
好吧!她被他打敗了,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在被吻時還那么的淡定,或許他把自己當男人了,所以沒感覺?只是這味道真迷人啊。
“你倒是厲害!”
顧晚燈無奈的撇了她一眼,再看向前方的人群又一次皺眉。
“過獎過獎,他們都受傷了,如今也都看了你的正臉,是不是……你懂的!”很生氣吧?氣死才活該。
“你……”顧晚燈冷冷的瞪向那個笑得很是陰險的人,很是無語的提起她飛到了院中,打量著倒了一地的人群,自懷中掏出一瓶藥扔了過去:“你們十個留下!”
說完便冷漠的走近竹屋。
破曉趕緊攙扶起十個臉色開始發黑的孩子,扯開衣襟,見血花毒已經攻入心臟,趕緊命令道:“快進屋!”
竹無傷吃下瓷瓶內一里透明藥丸,本還虛弱的身軀立刻生龍活虎,擦點嘴角的血漬皺眉:“那我們怎么辦?走嗎?”
“走什么走?上次答應了我爹要把他帶回去,結果令他失望,這次一定把他帶走!”這么厲害的人物,不帶走豈不是可惜?雖然有些自私,可是他自己說的,看到正臉就得無條件的服從不是嗎?
夜間,大伙全都坐在院子里,時不時看向明亮的竹屋,顧晚燈正在為那十個孩子醫治,而他們百無聊賴,無事可做。
“嘖嘖嘖!真漂亮,果真是人間仙境!”竹無傷站在湖邊很是陶醉,空氣中彌漫著湖水的清新,花草的芬芳,螢火蟲隨處可見,蛙鳴陣陣,且此處是修煉的最佳寶地,想不到傳說中的顧神醫還會像女人一樣打理家務。
如此愛干凈,武功又如此之高,真是神人。
破曉靠在一口大缸前戲弄著十指,腦海里全是親吻美男的那一瞬間,居然不自覺會感到臉頰發燙,該死的,一定臉紅了,從來沒對一個男人臉紅過呢,更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令她不忍心去傷害,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親吻的那一瞬間,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動。
“破曉!你在想什么?”
喬鳳見她滿臉通紅,莫不是生病了?
“。繘]什么!”某女尷尬的低頭,一絲苦笑劃過,這算是一見鐘情嗎?可對誰不好,而是這個無欲無求的人,都說人有七情六欲,而顧晚燈沒有,畢竟要被不喜歡的人親吻定會有厭惡,而他沒有,更沒有喜歡。
淡淡的,要是喜歡上這種男人注定悲劇,絕對不會有結果。
她不是古人,不會那么的去糾結一段感情,拿得起,放得下,很快就將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壓了下去,回到了從前那個不注重愛情的破曉。
“殘問,你也要留下嗎?”抬頭看向那個同樣有著仙人氣質的女子。
寶月瞪了殘問一眼,很是不高興,還有前不久破曉吻顧晚燈的畫面也揮之不去,雖然知道她也是為了救大伙,哎!對于破曉,她真的一點也不了解。
殘問雙手環胸靠在樹桿上,寂寥的望著夜空,周圍的景致她并無心情去欣賞,此生就想打敗一次顧晚燈,然而根本就不可能,聽到少年叫她,也沒回頭:“寶司部落快完了,將軍不應該想想如何保家衛國嗎?”居然還有心思想把顧晚燈帶出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再多也無用,不過部落不會完的!”她相信夜惜已經在日日夜夜操練那些將士,如果注定會亡國的話,那么想也沒用。
“扶影是天殘宮下一任宮主,雖然小小年紀就已經超越了無數高手,但缺乏歷練,上官破曉,我將她暫時交予你手如何?”看了一下那個和上官墨玩耍的女孩,什么都好,就是不知人間險惡,缺乏歷練。
聞言扶影起身不敢相信的看著殘問:“宮主!”為什么要把她給別人?
破曉內心很是雀躍,但依舊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頭:“確實,身為宮主,自然要有足夠的閱歷,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上官墨鼓起腮幫子反對:“不行!破曉,我不喜歡她!”推了小女孩一下,甚至討厭,要不是娘親吩咐他好好和她玩,他才不樂意呢,上次因為這臭丫頭被打屁股的事他可還記憶猶新。
殘問微微點頭:“那好!我們走!”運用輕功帶領著兩名手下飛離了這世外桃源。
扶影小小的身軀想追去,但宮主的命令不得不遵從,仰望著殘問消失的地方,眼淚慢慢滾落:“宮主……”
“扶影是吧?”
破曉上前抱起孩子,擦干那粉嫩臉兒上的淚花很是溫柔的親了一下:“乖!不哭了,叔叔會好好對你的!”
“走開,嗚嗚嗚!”誰料扶影掙脫開跑向了湖邊抽泣。
“哈哈哈哈……羞羞羞!這么大了還哭鼻子!”上官墨不斷扮鬼臉奚落。
“你給我過來!”將兒子拉到身邊抬手就沖那屁股打了下去:“以后再敢欺負她,我就扒了你的皮!”該死的,兒子怎么這么壞?喜歡落井下石?
墨兒尖叫著大喊:“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寶月趕緊把寶寶搶過來誘哄,破曉怎么可以打孩子呢?這么小懂什么?
“墨兒乖,以后跟月姨玩,不跟她玩!”好可愛的寶寶,好漂亮,一想到將來會多這么一個兒子就興奮。
上官墨擦擦眼淚,狐疑的打量寶月:“你不是那個公主嗎?”她怎么在這里?還記得她打過娘親的,還把娘親抓走,他不喜歡她。
寶月公主捏著他的小鼻子甜笑道:“是啊,過不了多久我就是你娘親了!”
“我有娘親,不需要再多一個!”推開女人,跑到了真正娘親身邊抱著她的雙腿撒嬌:“破曉……我真的知道錯了……破曉我愛你!”
某女嘴角抽搐,又來這一套,揉弄著兒子的頭顱,這就是母子親情,不管怎么打他,他都會往你懷里鉆,見寶月一臉的失落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看來得找個恰當的機會告訴她自己是女人的事實了。
寶月看了看大家幸災樂禍的表情,低頭走到岸邊同扶影蹲在一起,心里很是緊張,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讓上官墨喜歡她。
“公主!要不咱也回宮吧?奴婢怕您最后會受傷!”
小宮女很是貼心的詢問。
寶月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從上次將破曉擄到宮里后,就開始一蹶不振了,茶不思飯不想,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不斷的討好,可到現在都沒聽對方說一句喜歡她,總是裝作死皮賴臉,沒人知道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
堂堂一個公主,如此低聲下氣,追著一個男人跑,說出去恐怕都會被人笑話。
破曉有多愛墨兒她知道,如果那孩子不喜歡她,那么這樁親事注定會不了了之。
“算了,順其自然!”長嘆一聲,便轉頭打量那五歲小女娃娃:“喂?你是不是叫扶影啊?聽說你很厲害是不是?”露出最善良最無害的笑容,深怕嚇到寶寶。
扶影擦擦眼淚,沒有回話。
“我叫寶月,你可以叫我月姨!當然你要叫姐姐我也不介意!”
“你今年幾歲了?”
“你……算了!”
什么孩子啊,好沒禮貌,居然都不理人的。
竹屋內,顧晚燈盤坐于正中,十個脫了上衣的少年同樣打坐環繞,寥寥青煙自他們頭頂冒出,十道內力自中間男人周身散發出,籠罩著少年們。
自肚子長出的血絲也正在逐漸暗淡,臉色早已從烏青轉換為淡紅。
直至半夜,十人紛紛嘔出一口黑血,昏倒在地。
翌日。
當顧晚燈打開門便立刻怔住。
只見院子內東倒西歪的睡著一群人,往日光滑發亮的鵝暖石上全是動物的骨架,一旁更有一堆黑炭,可謂是亂作一團。
快速走向廚房。
一些調料被翻得亂七八糟,可謂是慘不忍睹。
破曉醒來后第一時間就是沖進竹屋,見少年們只是在安睡后才四處尋找起那個謫仙一樣的男子,找了半響終于在一片菜園子里看到了那抹白影,踩高蹺一樣上前,蹲下身子將一些草樣東西拔出。
顧晚燈沒有轉身去看,鐵鏟將人參周圍的野草根根去除,萬般小心。
破曉以為他是在將這些野草拔出,動作很快的亂拔一通,表示討好。
等顧晚燈將野草全部除去后便起身望著前面的景色問道:“為何還不走?”
“哦!我的病人其實很多,想請你出山!咦!為什么這些草這么眼熟?”好似小學的時候學過吧?等拔完最后一根才拿起研究,忽然意識到什么:“這……不會是人參吧?”
聞言,顧晚燈快速轉頭,仿佛瞬間被烏云罩頂。
只見大片種植好的人參苗子被全體連根拔起,扔到了地溝內,破曉嘴角抽搐了幾下,起身趕緊解釋:“其實是這樣的,在我們家鄉,拔草的時候就是先把菜拔掉,這樣才可以完全清楚野草,最后再把拔掉的菜苗種回去!”趕緊把手里的人參載了回去。
該死的,她忙了半天,都出汗了,結果幫倒忙了。
顧晚燈捏住鐵鏟的手發出了‘噶吧噶吧’脆響,閉目仰頭大口吸氣,最后轉身離去,來個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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