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星空玉璧恩怨難料
“你不要以為本王失去了十八閻羅,便忍著這丐幫蹬鼻子上臉。丐幫不過江南江湖的下九流,倘若傳出去我堂堂的鵲山會連小小的丐幫都收拾不了。那往后,爾等如何行走江湖,為本王做事!遠的不說,即便是號稱江湖正道的嵩山派也不會放過咱們,更不用說重整旗鼓的天下會!”
“王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丐幫雖然為下九流,但幫中弟子號稱百萬,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單單那老叫花與北山的關(guān)系便不可小覷。”
“夠了!本王說夠了!你耳朵聾了!是本王此番是太過沖動,可你也知道本王等不起了。本王必須拿到寶藏,重整威風(fēng)!況且人家都殺到了咱們的老巢,難不成你還要讓本王當那喪家之犬?你能忍,本王不能!本王已經(jīng)當了太久的喪家之犬。本王曾經(jīng)發(fā)下血誓,即便是死,也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地藏,本王的心思,你難道還看不明白?亡國之恨大于天,本王已經(jīng)忍耐了太多年!”
葉三娘恍然大悟,原來這女人便是那邪魔地藏。任誰也恐怕很難相信,那兇名霍霍的鵲山會十大兇人之首的邪魔地藏,竟然是個女人。
“王爺!”那邪魔地藏眼中帶著淚光,癡癡地看著她眼前這個男人。葉三娘不由地心中一凜,難不成這令狐俠與這邪魔地藏還是情侶。
“傳令下去,告訴那老叫花,若他要魚死網(wǎng)破,鵲山會也不是那么好欺辱的!讓他別忘了,本王還有十大兇人未曾出手,還有數(shù)萬的鵲山會弟子會以命相搏!鏡天宮,也不是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若他想要那個女人,本王看在往日的情面,全都當做是一場誤會!”見那地藏眼淚汪汪,即便是心如鐵石的令狐俠,也不由地一陣心酸。
待那地藏臉色陰沉地走出了大殿。令狐俠恨聲道,去地宮,今晚即便是用鋼釬撬也要給本王敲開她的嘴!
待令狐俠起身,那玉璧竟然也隨之轉(zhuǎn)動,眼前是座地宮,卻又不是葉三娘所處的地宮。這座地宮遠比她身前的這座地宮更為豪華,待帶著青銅面具的侍衛(wèi)領(lǐng)著令狐俠,走了進來。穿過一道道宮門,來到一座囚牢。
囚牢中,令狐俠看著燕念紅道,閨女,本王才是你的父王!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本王說的話?
燕念紅恨聲道,我的父親只有燕南飛,不是老叫花,也不是你!
令狐俠愁苦道,閨女,你娘當年跟我可是結(jié)過婚拜過堂的,你若不是我的女兒,我們的血液又怎么會相融?你也是神醫(yī),難道本王還未騙你?
“你當我不知道,你想要的不過是那把鑰匙吧?可惜,你沒有桃花扇,你又能怎么樣呢?”燕念紅揶揄道。
令狐俠頓時臉色一震道,她果然將那鑰匙給了你。
….
“你錯了,她并沒有把鑰匙給我!而是給了她的男人!”
“不會的!她絕不會背叛我的?”令狐俠頓時一臉的慌亂。
“跟你拜過堂、結(jié)過婚?她便是你的女人嗎?可笑!這血液相融的鬧劇,你堂堂的自封為越王的人,也會相信這樣荒誕的事情?但凡加點鹽,連豬狗的血液都會相融!你信不信?”
燕念紅似乎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當即不客氣道。
“你騙我!你騙我,這豬狗的血液又怎么會相融!”令狐俠顯然被她的話震驚了。
“不信,你試試!”
已經(jīng)失去分寸的令狐俠,當即咆哮道,拿豬狗的血來!
未等侍衛(wèi)將豬狗血拿來,玉璧中突地閃現(xiàn)一個女人。葉三娘見著那女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秦香玉?她果然沒死!
“香玉?你果然還活著!快將那定情之物還給本王!”令狐俠頓時欣喜道。
秦香玉哀怨了一聲,唏噓道,她說得沒錯。她的確不是你的女兒。那晚,你喝醉了酒,醉得不省人事。而我心不甘,便出了一趟門。后來回來,便懷上了她!而你要的鑰匙,也被嗜酒如命的他給熔煉成金,給花了盡光!
令狐俠頓時懵了,傻傻地看著她倆。
“小姨,怎么是你?”燕念紅猛地撲到她的身邊,哭泣道。
“傻孩子,娘騙了你!”秦香玉慘然一笑,摸著她的頭發(fā),苦笑道。
哐當一聲,令狐俠猛地砸爛了囚牢里的青銅玉器,頓時變成了瘋魔,氣急敗壞地指著秦香玉道,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
秦香玉見他老淚橫流,心有不忍道,你那王國之夢,早該醒醒了!若那日,你不是為了拜在嵩山門下,又怎會喝醉!而我,又怎么惹出那般事端!時也命也!令狐俠,你認命吧!你的越國早就滅亡了幾百年了!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都是一門心思覬覦我越國的寶藏!本王要殺了你們!”令狐俠猛地抽出寶劍,朝著秦香玉便沖了過去。
葉三娘只見一個黑影突地竄了出來,擋在了母女倆的面前,豁然是那老叫花。
幾乎就在倏忽之間,秦香玉猛地一閃身,突地一把將老叫花拉在了身后,令狐俠的天狐劍,頓時洞穿了她的心房,一頭栽倒在老叫花的懷里。
“令狐俠,你要的命!我已經(jīng)還給你了!放了我的女兒!她沒有你要的寶藏!”秦香玉滿口鮮血,目光中帶著點點淚光,朝著令狐俠哀求道。
令狐俠手中的長劍,當?shù)囊宦暎袈湓诘厣稀!澳憔谷粸榱怂B命都不顧了!”
老叫花一把捂住秦香玉的傷口,恨聲道,我與香玉本就相愛已久,是你硬生生地拆散了我倆!跟著他又顫聲道,香玉,香玉!你可不能死啊!
見秦香玉伸出手動情地撫摸著老叫花的臉,令狐俠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你這陰魂不散的王八蛋,本王要殺了你!
….
待他的劍光乍起,葉三娘突地看見玉璧中猛地一陣顫抖,跟著又閃出一個人影來,“夠了!老夫說夠了!”
那人手中的長劍,猛地朝著令狐俠劈殺過來,一招打退了令狐俠手中的長劍。
氣若游絲的秦香玉卻朝著那人笑了起來,“大哥,又得麻煩你了!”
“燕南飛,是你!”令狐俠和老叫花頓時面面相覷。
“洪九公帶著你的女人和女兒趕緊走!”燕南飛朝著老叫花和秦香玉撇了一眼,心有不忍道。
“令狐俠,越國寶藏從越國滅亡的那天起,便不再屬于你,而屬于大秦!”燕南飛轉(zhuǎn)身朝著一臉暴怒的令狐俠嘲諷道。
眼見著老叫花抱著秦香玉,帶著燕念紅走向了地宮的大門,令狐俠這才恍然大悟,氣得臉色鐵青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沒錯!是因為我!若你沒有這心思,我又怎么會動你!”葉三娘見燕南飛一臉的嘲諷。心中不由地一顫,這燕南飛好狠。
令狐俠氣急敗壞道,燕南飛,我向來視你為兄弟,你竟然如此對我!你究竟是誰?
“天無情,夜無情,王道之下,皆為臣屬!”燕南飛唏噓一笑道。
葉三娘頓時惶恐大驚道,原來他也是夜臣的人!
令狐俠頓時臉色一片死氣,突地他又不甘心地大笑了起來。“夜臣啊,夜臣!原來是你們!枉費我隱姓埋名這么多年,原來你們早就惦記上了我!老夫韜光養(yǎng)晦這么多年,原來是個笑話!”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燕南天冷笑道。
令狐俠當場噴出了一口老血,又恨聲道,說得比唱的好聽。你們還不是為了那寶藏!沒有那鑰匙,你們也妄想打開那寶藏!
燕南飛突地手中的長劍一閃,只見那令狐俠頓時抱著喉嚨一頭栽倒了下去。燕南飛頭也不回道,對于一個死人來說!這些話毫無意義!
砰的一聲巨響,那地牢頓時化身火海。
葉三娘眼睜睜地看著那玉璧,如蠟燭一般地被火光燃透,片刻之后,那巨大的玉璧頓時黯然無光,一片漆黑,再無任何的動靜。
葉三娘嚇得一下子跌坐了下去,全身冷汗直流。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沖出洞穴,來到鏡天宮,卻只見那邪魔地藏抱著令狐俠的身體,一頭跳進了漫天的火海之中。而那老叫花抱著秦香玉,帶著燕念紅,跟著一幫丐幫弟子,迅速地逃下了山去。
葉三娘躲在密林之中,心頭萬般地頹喪。燕念紅被老叫花救走了,她又如何去找到那桃花寶藏?
借著熊熊燃燒的火光,她從衣襟里掏出又一把桃花扇,仔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慶幸,當初夜蝙蝠來要,虧得她多留了一個心眼,才沒讓這桃花扇落到夜臣的手中。
良久待火光散去,她才站起身來,重新藏好那把桃花扇,喃喃自語道,從此江南再無鵲山會!
….
待她走下山來,路過那回頭望。她不由自主地站在那懸崖邊,望著山下的湖山夜色,星空之下,殺下的殺聲依舊此起彼伏,那些剛剛從山上逃散下去的鵲山會弟子,被秦綿帶著天下會江南舵的弟子給堵了個正著。
長庚星依舊照亮著夜空,山下卻血色橫流。她不由地心生恐懼,難道這就是她想要的江湖?
再回頭望去鏡天宮,火光之后,那山峰之上一片昏黑。那原本頂天立地的鏡天宮,已然倒塌成了一片廢墟。望眼皆為蒼涼,再看來路,卻又唏噓不已。
待她神色慌張地從玉女峰下走下來,釣魂人江一川,又坐在那溪流邊,無苦無悲,似乎那山峰之上的刀光火色,與他全然無關(guān)。
見一個黑影走下來,待看清她的臉,江一川那張被星光反照溪流,而顯得幾分清晰的臉,卻少了幾分血色,幽幽道,那魚你可吃了?
葉三娘頓時一驚,脫口而出道,還不錯,入口即化。
“是嗎?那為何老夫在那黃老邪的藥田里,卻看見它身陷泥潭,要死要活呢?”說罷,江一川將手中的魚竿,猛地一抖,卻只見那條本已經(jīng)被她遺落的鯽魚,又飛到了她的手上。
“前輩,我錯了!”葉三娘頓時亡魂大驚。
江一川將手中的魚竿,又抖回溪流之中,慢悠悠道,這世上犯錯的人太多了。你應(yīng)該知道犯了錯,是要付出代價的!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魚竿再次一抖,一道銀光閃過,葉三娘根本來不及躲避,她的一只胳膊,便生生被那魚線給割斷。
“你?”
葉三娘痛苦地一把捂住斷掉的胳膊,一臉的恨意。
“秦香玉已經(jīng)死了,你還戴著她的面皮,究竟是何道理?”說罷,又只見他手中的魚竿一抖,葉三娘的臉上一輕,那戴著臉上的面皮,也被他生生奪走。
待看清了葉三娘的這張臉,江一川猛地一愣,但很快又喟嘆道,原本你不該來,何苦趟這趟渾水?你走吧,今天死的人夠多了,老夫全當網(wǎng)開一面。
葉三娘見他功夫如此之高,只得抱著斷掉的胳膊,忍著劇痛,跌跌撞撞地走下山去。
待她走過了那元寶山,江一川身邊才閃出一個人影來,卻是那風(fēng)月樓的老鴇子。
“大哥,你怎么就把她放走了呢?這人可危險得很!”老鴇子也心有余悸道。
江一川收起手中的魚竿,撇了她一眼道,三妹!老二和老四都死了。大哥總得給你留條后路不是。
“那你怎么給上頭交代?”老鴇子慘然道。
“大哥老了,終究是要死的人!還需要什么交代!”江一川輕笑道。
老鴇子頓時眼含淚光道,大哥,我不值得你這般對我。
“鳳鸞啊,大哥值不值得,大哥心里自己知道。你又何必傷心。”江一川收拾好漁具,轉(zhuǎn)身也走向了山下去。
這老鴇子便是位列江南四大兇人之三,號稱“月眉星眼鸞鳳鳥,心情孤傲比天高。誰看誰厭誰挨刀,刀刀割肉無處逃”的鳳絕仇。
傳聞這女人極為善嫉,但凡她看上的男人,若不從了她,便亂刀相向,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可誰曾想到,這么多年,這兇人竟然藏身風(fēng)月樓,當起了販賣皮肉生意的老鴇子。
鳳絕仇看著江一川落寞的背影,使勁的咬著嘴唇,任由一臉的淚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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