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期中過后,較為緊張的學習情緒稍稍能緩解,一條條緊繃的弦也放松下來。
考試過后那些學生們明顯的躁動,原因不為別的,都是為了下月初的校園歌唱比賽。
遲念心心念念惦記這事可是從考試前就開始了,期間被季醒詞按頭學習未得到松動,一直到考試結束后,她像一條脫了韁的野馬,在準備唱歌比賽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周五最后一節課是自習,季醒詞照常給她安排習題,等她做完再講解。
他糾結著一道立體幾何題許久了,雙眼神情專注的盯著那一條條交出復雜的輔助線,不由有些酸脹,眼角控制不住的溢出兩滴眼淚。
已經翻來覆去結了好幾遍了,耐心似乎早就被磨沒,季醒詞煩躁的閉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休息片刻只覺得還是毫無頭緒,他便放棄這道題,再去做別的去了。
只是換練習冊的時候余光掃到身旁的遲念非但沒在寫他留的題,還趴在桌上用書本擋著不知道在干什么。
季醒詞第一個露出的想法便是覺得遲念大約在偷懶睡覺,于是恨鐵不成鋼的用力推到她放在面前的書,書倒下,正好砸在她臉上,遲念略有不悅的抬起頭四處掃著,想看看始作俑者是誰。
在和季醒詞對視后,氣勢便弱了幾分,頭頂燃燒的小火苗仿佛被一盆涼水澆個熄滅,遲念嘴角一抽,露出個似笑非笑的僵硬笑容。
“干嘛呀?”
季醒詞挑眉,也不說話,眼神示意著她主動交代自己在偷偷干什么壞事。
遲念歪頭,比哭還丑的笑容更濃,接著季醒詞就聽見她放在胸前用書本擋著的手上發擦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季醒詞雖然說話速度慢,但動作非常快,一把掀開書,將她手上的情形全部暴露在外。
遲念低呼,連忙把手背后。
“給我。”季醒詞板著臉說。
“沒什么”遲念瞥一眼他,在他不容拒絕示意下,慢慢的把手中的東西丟到他桌上。
一個小小的紙團,慢慢展開,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比賽預選歌歌什么玩意?”季醒詞皺著眉頭慢慢讀出來,遲念一聽瞪著個眼睛,羞恥心爆棚,立即像被針扎了一樣跳起來捂住季醒詞的嘴,搖頭示意他別說了。
動作之大將椅子都向前扯出一段距離,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這聲音驚動了周圍不少人,就連坐在第一排的許不言都回過頭來看,但一下秒,他又快速的轉回去,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涌上心間,他用力甩甩腦袋,想要把他二人親密無間的畫面從腦海里甩出去。
季醒詞呼吸一滯,只覺得喘不上氣,而且還有一種黏膩帶著茉莉香味的觸感在自己鼻間滑動,忍不住想打噴嚏。
“松手。”
遲念見冒犯了,連說兩句對不起。
“求你別讀出來,怪羞恥的。”
“呵”季醒詞嗤笑一聲,將那張紙條揉成團又扔了回去,厲聲道:“給我做題,饒你不死。”
“嗯嗯!”遲念猛地點了點頭,從一旁拿出幾個本子,佯裝認真的解題。
不過幾分鐘。
季醒詞黑著臉,極其無語的在本子上點點畫畫,絲毫不見以往的認真平靜,而是頗有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說的遲念委屈的癟癟嘴,連把頭埋的更深了。
“看題。”
“我臉上有,有答案?”
“你腦,腦子里裝的是漿糊?!”
臨近報名截止時間,遲念和樂隊其他兩名成員商量過后已經確定唱什么曲目了,只是還面臨著一個棘手的問題,就是人數不夠。
他們以往去參加比賽,娛樂也好都是四加一整整齊齊,只是現在缺少一個鼓手,雖然林一鳴和遲念的關系有所緩和,但還是沒徹底和好,這就形成了一個很尷尬的巨面膜,而且遲念的腿受了傷,可能也不適合站起來當主唱。
告白計劃之間的配合親密無間,突然少了一個人不免得顯得有些亂了陣腳。
一向沉默寡言的吉他手翟靜在他們都沒有好辦法的時候,提出了一個建議:“要不,找個人代替?”
和她總在一起練琴的搭檔于彥俊笑著擺擺手,帶有懷疑的態度道:“開什么玩笑,那是能替代了的嗎?”
言下之意覺得還是林一鳴無刻替代,的確,他們都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現在遲念較勁沒開口,而且也實在不知道林一鳴的意思。
遲念翹著二郎腿,手臂放在腿上,小手撐著下巴,一臉憂愁的模樣。
“我們未嘗不可試試找個人當主唱啊。”
她心里也知道這個想法過于冒險,中途現加進來的新人肯定比不過配合默契的老隊友了,只是她還耍著小脾氣,不肯先找林一鳴。
于彥俊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翟靜攔了下來。
這件事反反復復,說了又說,最后在初選的前兩日決定找個人來。
可是找誰又成了一大難題,宋仰星不太遠上臺,也不能強迫。
無奈,找人的事只能暫且再議。
一連兩天遲念都在為了這件事愁,茶飯不思的,躺在床上翻滾悲嘆著嚷嚷想要一頂可以幫她完成愿望的阿拉丁神燈。
猛地她從床上跳起,大腦最自動給她推薦個較為合適的人選,那人藝術方面極具特長,人長得也帥氣,應該可以作為這次救場的救命大恩人。
傍晚,遲念快速吃完晚飯,披個外套就出門了,她腳上的玩偶拖鞋啪嗒啪嗒聲在樓道里回響,因為有些冷,在季醒詞家門敲門時還不停的來回踱步。
兩次敲門后,季醒詞這才走過來開門。
防盜門欠開一體縫,微弱的光亮順著狹窄的門縫鉆出來,季醒詞逆著那束光,露出那張清冷毫無表情的臉,好在在看見她后唇角能微微牽出一抹弧度,臉上算是有了些溫度。
“進”季醒詞側過身,將遲念迎了進來。
待到遲念進屋后,才覺得客廳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鮮花沐浴露的味道。
轉過頭,季醒詞的短發打濕一縷縷附著在腦后,時不時還有些水順著脖頸滴下,在他身上的白t上暈開。
忽然,遲念毫無征兆的打個噴嚏,鼻尖涼涼的,她這才感知到廚房的窗戶還開著,慢慢的往屋內灌著涼氣。
“晚上這么涼你還開著窗戶?”她皺眉,嘴上嘟囔著過去關上窗戶,繼續道:“你剛洗完澡吧,這樣吹你也不怕感冒。”
季醒詞見她像個小大人似的就覺得好笑,進浴室拿了個干爽的毛巾蓋在了腦袋上揉了幾下,走到廚房打算拿出兩罐飲料,卻在不經意間瞥見遲念那雙盈盈一握的小腳上并沒穿鞋。
“還好意思說,說我?你不穿拖,拖鞋,感冒了怎么辦?”
遲念低頭,意識自己還是光著腳丫在地板上亂踩,絲毫沒感覺到涼意雖然她在家里就習慣這樣了,但似乎季醒詞特別在乎這個,也不太好意思反駁畢竟是為了自己好,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自己識趣的跑到玄關處隨便踩了一雙拖鞋。
屋內的光源大部分來自季醒詞的臥室,遲念順著光亮慢慢走進臥室,才發現臥室同樣也開著窗戶。
窗簾也沒拉,窗外一片漆黑,對面的玻璃上清晰的倒映著屋內的一切光景,包括傻愣愣站在正中央的自己。
相對于季醒詞來說就習慣了,他慢吞吞的走到窗戶前用力關上窗子,而后隨手把桌上吃完的泡面丟進垃圾桶里。
“你每天就吃泡面?”遲念看著被丟進垃圾桶里的泡面桶,就知道過年這些天又糊弄著生活。
季醒詞搖頭,將一罐可樂丟給遲念,“沒有,偶爾改,改變一下膳食。”
遲念白了他一眼,“你就騙我吧,剛剛去廚房里水槽里連碗都沒有!”
季醒詞拉開可樂的拉環仰頭灌了一口,隨后坐在椅子上挑眉看著她,呵了一聲:“教訓起我來了?”
“這不是教訓,而是貼心的忠告,總吃泡面不好的。”遲念說的口渴,也拉開拉環,一聲清脆的氣泡沖破封閉,順著開口鉆出來,她愣了愣這倒提醒她了,依稀記得季醒詞之前根本不愛喝碳酸飲料,尤其是可樂,便問道:“嗯?你怎么喝起可樂來了?”
季醒詞沒說話,又喝了一口,只覺得一個個無比活躍的小氣泡在他嘴里不停的跳動著,還挺好玩,雖然在咽下去的那一刻刺激著喉嚨,但他也極力忍著不適,回憶著遲念喝可樂的滿足表情,漸漸的,他習慣了喝可樂,也喜歡上了喝可樂。
就連季醒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去逛超市打算買些果汁,但在回到家后才意識到袋子里裝了一大堆可樂。
可能這就是遲念的魅力,一點點的滲透進他的生活,一點點的在改變他,他卻不知什么時候起欣然接受起來了。
“想喝就喝。”季醒詞抬起可樂罐接著又喝了一口,掩蓋住自己剛剛走神的尷尬。
來都來了,遲念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直接點明了她的來意。
“我想求你幫我個忙。”
他笑了下,點點頭讓她繼續說。
遲念得到他的默許,心里一陣激動但又down了下來,因為還不確定真的能幫助自己,遲念的聲音都低了幾分,“我想讓你在校園歌唱比賽上當我們樂隊的主唱。”
“噗—”季醒詞一口可樂沒下去,卡在了喉嚨中間,不上不下的讓她好難受,最后用力咽了下去卻也嗆個半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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