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那么一瞬間的凝滯，沉默片刻，山垚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對系統說道：“你能先把仙法全部都教我一遍嗎？”

        “不能。”系統回道。

        “垃圾。”山垚吐槽道。

        “嘖。”系統冷哼道，“沒你垃圾。”

        山垚又一次自閉了，他覺得自己命真的是苦極了，別人穿越都有爹有媽有家有室，最不濟也是個人。他呢？他穿越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也就罷了，還不長命。不僅如此，而且還有一個系統天天氣他。山垚覺得不用等到五百天之后唐僧來找他了，他現在就已經要被系統給氣死了。

        然而人世間的悲喜并不相通，系統一點都沒有感受到自家宿主的心情，他看到自家宿主無心向學，便問道：“你不是要挖土嗎？”學習以后也能學，先把他的任務量給完成了。

        山垚嘆了口氣感慨道：“人生，哦不，山生無望，沒有心情。”

        系統嘴角抽了抽，然后說道，“那猴子不是教你打斗技巧了嗎？”

        山垚嘆了口氣：“可是他沒有教我仙法。”

        “你就沒問問他為什么不教你仙法？”

        山垚回道：“忘了問了。”然后他想了想繼續說道：”也許是因為只有先學會基礎，才能更好的學習仙法吧。”

        系統翻了個白眼，根本就不是這樣。

        山垚繼續說道，“而且他只能教我做一只猴，卻沒有辦法教我做一座山啊。”

        雖然從材質上來說，兩人算是有那么幾分相似，但是對方是個小石猴，而他是個體型不小的山。最起碼小石猴不用考慮怎么爬上自己的本體。所以猴子不是不想教他這些，而是因為猴子教不了吧。

        而且兩人之間的狀態并不相同，石猴成精就和動物成精一樣，身體就是本體。而對于山垚來說，他現在的身體其實是幻化出來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仙法的事情我們之后再說，你可以挖土了嗎？”系統催促道。懶人毛病多，他就從來沒有見過拖延癥這么嚴重的宿主，這都幾天了，不要說是帶貨了，對方連直播都沒有打開。不僅如此，更氣人的是對方竟然連貨都沒有準備好。

        山垚抱怨道：“可是挖土好累的。”

        “干什么不累？”系統氣急。

        “躺著睡覺不累啊。”山垚回道，他就是這么一副撂挑子不干的樣子，經過不長時間的相處，他卻也看出來了，這個系統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本事的，但是系統就是不說。他要不做點什么逼對方一下，都不知道對方還有什么作用。

        系統被自家宿主搞得煩不勝煩，但是這是他選中的宿主，他能怎么辦，換人又不可能換人，于是只能絞盡腦汁想了想，然后問道：“你想變強？”

        山垚懶洋洋地回道：“不想了。”沒錯他當然是想要變強的，是個人穿越到這個危險的地方都會想要變強的，更何況像他這么沒有安全感的人。只是他當然不能直接回答系統了，畢竟兩人還在鬧別扭。或者說是山垚單方面和系統鬧別扭。

        系統咬咬牙說道：“我可以給你一點點機緣。”

        山垚裝睡的眼睛略微睜開了那么一絲絲的縫隙。

        看到自家宿主這個樣子，系統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不能再多了，再多你根本就學不會。”而且再多他也沒那么多的能量，沒有能量是會餓肚子的，系統一點都不像為了這么一個懶散的宿主餓肚子。

        “好。”山垚也不貪心，果斷地坐了起來，然后好奇地問道：“你要教我什么？”

        系統問道：“你想學什么？”

        山垚眼前一亮回道：“想學什么都行嗎？”

        系統在自家宿主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其實宿主說的也沒錯，但是他自然不會如實的告訴宿主，便模模糊糊地回道：“看情況，”說完之后又怕自家宿主獅子大開口，于是連忙補充道：“太難得不行。”

        山垚無情地說道：“垃圾。”自從系統之前說他是個小辣雞之后，他便記恨在心，不就是小辣雞嘛，來啊，大家互相傷害。

        “呵，有的學就不錯了。”系統表示自己有被氣到，說道：“你都不知道我為了教你會付出什么。”

        山垚眼神一閃，連忙問道：“付出什么？”

        “很多，多到你都不敢想。”系統用憤憤不平地語氣指責著自己的宿主，并且在心中補充道，他可是付出了很多口糧啊。

        但是系統的話實在是太過于信誓旦旦，讓山垚一時之間也有那么一點點的懷疑，系統是否真的為他付出了那么多。所以他的語氣頓時軟了下來，但是該爭取的利益他還是要爭取的，想了想便說道：“那我先學變化之術，這個最有用。”

        系統搖了搖頭回道：“太難，第一次怕你學不會，你先試試學騰云駕霧怎么樣？”

        “也行，那就先來一個騰云駕霧。”山垚回道，他都說了是‘先’，有‘先’自然就會有‘后’，而且系統不是也沒反駁。

        系統沒有在乎對方的語言文字游戲，得到肯定地答復之后便說道：“嗯，你準備好，心里面想著騰云駕霧就行了。”

        山垚臉色瞬間緊張起來，他第一次學習法術，什么都不會，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心中有些著急連忙問道：“怎么準備，要打坐嗎？”

        “不用。”系統回道。

        山垚自顧自地說道：“我這個打坐姿勢標準嗎？會不會影響學習進度，我聽說打坐要五心朝上，無心是哪無心，怎么朝上。呼吸有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該怎么換氣。我好像聽說要用鼻子吸氣，用嘴呼氣，還要下沉丹田。丹田在哪里，我能不能感受到？”

        自家宿主在啪啪啪啪地講話，系統卻已經不想回答了，真是太煩人了，他嘆了口氣，也沒提醒宿主，便直接上手了。

        然后，山垚只覺腦中一片清明，有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縈繞心頭，之后他便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騰云駕霧。

        “我會了？”山垚不可置信地問道。

        “沒錯，你會了。”系統肯定地回道。

        “怎么可能這么快？”山垚突然開心地問道，“難道我是天才，所以一學就會？”

        看著傻樂的宿主，系統翻了個白眼，然后說道，“你聽說過頓悟嗎？”

        “原來我已經天才到頓悟的境界了。”

        “呵呵。”系統冷笑道，“我強行給你截取了一絲天道規則，你這才學會的。就憑你自己，怎么也得三五年吧。”

        三五年的時間，對于山垚來講，可能真的就是到死都學不會了。

        “再多來點？”山垚好奇地問道。

        系統差點被對方的得寸進尺給氣死，他覺得自己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被自己宿主氣死的系統了。等他好不容易順過氣來，這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

        山垚回道：“看起來很容易啊。”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付出了很多。”系統回道。

        山垚頓時覺得非常有道理，畢竟截取天道規則什么的，聽起來就十分高大上。

        就在山垚已經放棄，并且打算感謝一下自己的系統的時候，卻聽系統說道：“但是，也不是不可以。”

        山垚疑惑問道：“哦？”

        系統咳嗽一聲，然后說道：“這樣，你升一級我送你一次，怎么樣？”他算是發現了，這個宿主看起來很有活力，但是拖延癥晚期已經沒救了，他也不抱希望自己能夠救回來對方的拖延癥了。只是希望他在對方前面掉一根胡蘿卜，對方能夠堅持的時間更久一點吧。

        雖然對方開出了這么豐厚的獎勵，山垚很高興，但是他還是疑惑地問道：“不是很難嗎？”他記得剛剛系統還和他訴苦來著，現在居然就直接這么大方，這好像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小辣雞系統了。

        系統有那么一點點的心虛，快速解釋道：“雖然很難，但是為了你，我勉強愿意的。”

        “成交？”山垚試探道。他突然懷疑系統可能是在騙他，教會他學習法術可能對于系統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但是他沒有證據。更何況系統愿意教已經很好了，他也不會追根究底的。

        “成交。”系統果斷地說道，然后催促道，“那現在你可以去挖土了。”

        “這就去。”和系統討價還價完成之后，山垚心滿意足的騰云駕霧去挖土了，也就是挖自己。雖然他的本體是這座山，他也已經熟練掌握了隨意地出現在這座山的任意一個角落上，但是畢竟他新學會的騰云駕霧，他也十分享受自己飄起來的感覺，所以便選擇了騰云駕霧。

        不愧是‘頓悟’學會的法術，就是不一樣，用起來就好像他本來就會一樣，絲滑般的感覺。

        找了一處風水寶地，山垚落了下來，便打算動手挖自己。

        只是在挖之前，他還有那么一丟丟的顧慮，便對系統問道：“我挖自己，我會疼嗎？”

        系統無語道：“你剪頭發你會疼嗎？”

        “那還好。”

        聽到系統這樣說，山垚瞬間放下心來，不就是剪頭發嘛，作為一座那么大的山，他的發量還是非常值得夸獎的。他經過精挑細選，然后選擇了一個看起來不怎么起眼的地方，試探的挖一下土。

        然后，他又遇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有鏟子嗎？”

        “沒有。”系統回道。

        山垚不可置信地問道：“我難道要用手挖嗎？”

        “你試試？”

        “真的沒有？”

        “這個真的沒有。”系統欲哭無淚道：“我真的真的真的只是一個直播系統而已，教導自己的宿主學習也就罷了，被自己的宿主快氣死也算我活該，為什么，為什么我還要被自己的宿主要求要有奇奇怪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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