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尊上
桃陶進入雷池后果真見到一處隔離雷花的方臺,上面道飛速的影子不斷纏斗,看到其中一個黑色人影,桃陶不自覺震了一下。
果然是尊上。
桃陶微薄的唇緊緊抿起,手中的折扇也緩緩握緊。
黑色的鎖鏈呈直線狀從黑衣男子手上擲出,自空而下,猝然飛臨,只是堪堪一擊便已引動四周的空間之力,鎖鏈所過之處一陣模糊,撕裂,大片的空間變成銀色的碎片瞬間四散。
“不必過來。”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徹在耳邊,桃陶手中的動作一頓,隨后唇邊不經(jīng)意間劃過一抹苦澀。身為屬下,竟然在危險之地不能保護尊上,是為失職。
書生消瘦的手指摸索著折扇的扇墜,低下頭,空間之力的動蕩只揚起了他的發(fā)絲,顯得寂寞又傷感。
“你去守住雷池入口,以防這東西逃脫。”似乎看出了白衣書生的失落,黑衣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卻比先前稍要溫和。
桃陶晶亮亮的眼睛看著自家尊上。
好久才較為興奮的應(yīng)了一個“是”,便退出了雷池。
他不是會放任主子立于危險之地的傻子,他是鬼才,有人這么評論他,他很聰明,也有勇氣也有衷心。
其實他進得雷池時便沒想著要回去,先前他曾問尊上對付這雷池中的東西有幾分把握,尊上說是五五之數(shù),所以他哪怕是拼了命也要保護尊上。
而今,觀尊上與之纏斗,顯然是氣勢大盛的一方,這不得不使他驚喜萬分,想必尊上此次進入雷池修煉有了極大的進步,尊上實力強橫,他則與有榮焉。
“你怎么出來了。”雷池外一個病懨懨的“尸體”突然張嘴說話了。
桃陶的笑容還沒散下去,一臉賤賤的樣子。
司眉感覺一陣惡寒。
桃陶給地上某“尸體”解了封印,迅速往后退了幾步,大義凜然道:“尊上交代我在此鎮(zhèn)守雷池,閑雜人等不得踏入一步。”
桃陶努力的揮著折扇,想罷又挑眉補充道:“當然,若是有人中途毆打我這個任務(wù)執(zhí)行者,等尊上出來,我會一定會如實向尊上稟報的。”
正暗地里轉(zhuǎn)著拳頭想揍桃陶一頓的司眉一聽這話頓時蔫兒了,咬著牙恨恨道:“你真是好得很!”
“還不錯。”桃陶斜眼瞅著炸毛的司眉,吹吹額前的劉海,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兩人談話間,雷池內(nèi)不時的傳出一陣巨吼,明顯是壓抑著痛苦的吼聲。
桃陶目光閃了閃,剛才進雷池看了那么幾眼,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雷池中的東西恐怕便是那傳說中早已絕跡的太古雷龍了。
也難怪能呆在雷池里上沉睡萬年那么久。
司眉是個急性子,沒一會兒就在雷池口開始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桃陶看著眼暈,“我說你能別亂動么,里面又不是生孩子,你在這轉(zhuǎn)悠什么呢。”
一聽這話,司眉頓時臉色爆紅,有些口吃道:“什、什么生孩子,虧你還是讀書人,怎么口無遮攔,尊上可在里面呢!”
“好吧~”桃陶攤了攤手,抱著手臂往旁邊的土坡上一靠:“不說生孩子,可是司小眉,到底是誰說過我是讀書人來著,我怎么不知道。”
“那個叛徒赤凰說過,還有殿里面熟識的不少人都知道你是個讀過書的……”司眉抱著右手的手指頭細細數(shù)著,爭取一個也不落下。
桃陶拿著折扇挑起司眉的下頷,湊近臉表情眨著眼睛無賴道:“咱們這里可不興讀書,我穿白衣拿折扇只是為了方便泡妞而已。”
呦~~這熊孩子雖說樣貌什么的比不上尊上,脾氣也暴躁,一點就著,不過此時近看起來卻頗有一番味道呀。
桃陶在心里贊了一聲。
司眉努力的把自己的臉掰正。
并且對于桃陶這種勾引良家婦女的調(diào)戲手法……
司眉板著臉道:“你若是再這般輕浮與我,便是鬧到尊上那里我也要揍你一頓。”否則難解我心頭只恨,你丫的個桃花精。
火紅的頭發(fā)和一張殺氣逼人的小臉,再加上嘴上孩子氣的一番話……桃陶揉了揉眉心,司小眉可真是個熊孩子,即使活了萬年之久也只漲修為不長智商。
當一個人的修為和智商成正比的時候,那真是糟糕透了……啊,尊上那是只漲修為不長情商,兩人的糟糕程度其實差不多。
當雷池里逐漸安靜了之后,桃陶掏了掏耳朵,長時間處于噪音之中難免會出現(xiàn)聽覺疲勞,他用扇柄點了點司眉。
“干嘛。”這是帶著怒氣的小聲音。
“我說,那條龍還在吼么?”桃陶盡量表現(xiàn)的很無辜。
“早不吼了。”
“哦,那尊上怎么還不出來。”
聰明人就是要想得多些……比如如果太古雷龍死了尊上怎么還不出來,如果太古雷龍沒死,怎么吼聲卻沒了等等。
司眉對桃陶聰明的想法表示不屑,撇撇嘴道:“真傻,進去看看不就完了。”說罷一轉(zhuǎn)身,飛揚的紅發(fā)拂過桃陶的側(cè)臉,華麗麗的進了雷池。
尊上又沒說讓他守住外面,這雷池他自然可以隨便進。
至于桃陶未能擋住他將來可能會被尊上責罰,那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對吧……
桃陶覺得司眉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
……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雷池,大體掃描了一下就在一處臺子上發(fā)現(xiàn)了太古雷龍的尸體了,此時腦殼破裂,一只細長的鎖鏈整個兒的將雷龍包裹住,司眉幾乎一看見就能確定這是尊上的“命魂鎖”,名字雖然很低調(diào),可是這功能卻厲害的出奇。
鎖命鎖魂,不論仙妖神魔,只要被命魂鎖鎖住便再難掙開。
桃陶皺著眉頭也走了過來,一腳踢開雷龍巨大的頭顱,四下里尋找,終是在一個被爭斗砸出來的坑里尋到了他家主上。
精致的黑衣,黑發(fā),一張翩若驚鴻的臉,更兼之手持命魂鎖,樣貌形態(tài)一如往昔。
只是如今卻是暈了過去……
桃陶快速走過去,沒敢用手觸摸尊上的身體,只用一道黑色的氣流掃了一遍尊上的全身,發(fā)現(xiàn)并沒有傷口。
“尊上……”桃陶小聲呼喚著。
躺在地上的男子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適,不過沒一會兒便舒展開來,后來竟露出一絲微笑,喃喃亂語道:“丫頭……”
桃陶一開始只是擔憂的看著,后來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么沒有情商的尊上居然做夢做笑了耶,是不是真的。
“喂,剛才尊上說什么?”他捅了捅身后的人
“丫頭。”司眉言簡意賅。
“哦。”
……
“尊上這是戀愛啦?”桃陶不淡定了。
“也許吧。”司眉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念了一首過來人的詩:“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桃陶沒空理他。
依舊在想,怎么進了一趟雷池打了場架就戀愛了捏?
這個“丫頭”的稱呼到底是哪里來的……
桃陶突然似是想到什么,驚悚的看了一眼太古雷龍,把折扇往脖子后邊一插,蹭蹭蹭的小跑過去翻來覆去的找了找雷龍的性別表現(xiàn),昂,還好還好,是只公的,真是嚇死爹了。
桃陶在雷池找了一圈“丫頭”后終于無果,只得先把尊上搬回寢宮,和司眉兩人自覺的守在寢宮門外。
因為據(jù)桃陶觀察得出結(jié)論,自家尊上很可能是吸收了太古雷龍的內(nèi)丹(畢竟太古雷龍的尸體里面內(nèi)丹不見了),能量太過龐大以至于進入休眠期,過些日子自會醒來,桃陶和司眉兩人都不是傻子,當然從不敢大肆宣揚,這件事目前來看也就他兩個人知道。
偌大的宮殿內(nèi),柔軟的床上,男人的肩頭有墨云流瀉,烏黑的發(fā)絲攏在一處,尤為吸引人的是那張精致的臉,細長的眉眼剎那芳華,緊抿的唇刻畫出一絲冷漠,神色間卻充滿了淡淡的柔和。
司曜天做了個夢,很長很長的夢。
這是萬年來除了修煉修煉在再修煉之內(nèi)做的第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變回了原身,一只黑狐貍窩在女孩的懷里,心中分外溫暖。
他夢見他的丫頭一點一點長大了,從一個肉乎乎的小包子姑娘長成了一個風姿灼灼的紅衣美人,身邊總是跟著一個青衣男子,兩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真的很快活,可是他無論怎樣努力都看不到她的正面,他想見她。
非常想。
他不想讓別的人搶走她。
……
其實,司曜天的夢,真的是想太多了。
自從交了兔毛任務(wù)后,童玫玫這就又回了大宛峰,然而這次,卻是被掌門明令禁止閉了長關(guān)。
因為十年后會有一次宗門大比,宗門里能弄去閉關(guān)的都弄去了,賀青嵐等人當然也在此列。宗門大比主要是刺激刺激弟子們的修為,可要是輸了誰臉上也不好看。
童玫玫這邊,大宛峰上就她一個弟子,可謂是全峰的臉面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這個“亞歷山大”呀。一邊是酒真人龐大的相術(shù)體系灌輸,一邊是急需提升的修為,根本沒時間去和誰誰誰玩玩鬧鬧談?wù)剳賽劾∈种惖模m然童玫玫的修為依然像坐了火箭一樣的飛速發(fā)展,可是等到她結(jié)了金丹出來后,卻已經(jīng)是過了十年了。
十六歲,明明是個青蔥正茂的年華,她卻差點生了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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