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爹爹是誰?
上官柒神情微微一愣,面紗下的櫻唇微微一勾,隨后朝他輕輕的點點頭:“公子。”
“姑娘客氣了,你我相隔一天后再次相見就是緣分。在下柳蕭然,姑娘如果不介意就叫我蕭然吧。”柳蕭然文雅的笑了笑,目光炯炯的看著上官柒。
“我已為人母,稱公子蕭然恐怕生人口舌,饒了公子的名聲,還是以柳公子為稱吧。至于我……我復姓上官,名柒柒。”微垂著眸子,上官柒輕聲細語的說道。但是紫眸中不時閃過的流光又讓人不敢將她誤認為是弱柳扶風的女子。
“這……隨上官姑娘吧。”失落一閃而過,看著上官柒手中牽著的果果和堂堂,嘴角再次浮現那文雅的微笑“好久不見,兩位小朋友。”
“好久不見大哥哥!我叫果果,你可以叫我果果哦!那一個是我哥哥,叫堂堂。”上官果果跳出來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小辮子,笑嘻嘻的看著柳蕭然。而上官堂堂則是酷酷的看了他一眼不做言語。
“那好。那上官姑娘請進莊吧,莊內會有人帶姑娘去住宿的。”彬彬有禮的做了個揖,然后側身請上官柒進莊。
“好,謝謝柳公子。”客氣的對他笑了笑,露在外面的眸子似星辰一般輕輕一眨,柳蕭然就覺得渾身的血液在朝面部洶涌,然后火燒燒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不……不客氣。”慌亂的轉過身,朝一旁的銀面男子走去。“好久不見,汐教主……”
“媽咪媽咪!那人好像是個教主哦!”上官堂堂拉了拉上官柒的衣袖,側過腦袋偷偷的看著正在說話的那兩個人。瑩綠的眸子里閃爍著激動的目光。
“嗯,好像是。”垂下頭看他扭著頭一臉崇拜的看著那人,不由得訝然的笑了笑“怎么那么激動?”
“當然了啦!活的教主啊!”堂堂激動地破了音,抓著上官柒的手興奮的跳了起來。
“廢話,你家死人還會站在這里和別人說話么?”白了他一眼,然后抓著他的小手往前走去“走吧,你們昨晚沒有休息好,還不趕快回去睡一覺?”
“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困,反而覺得好有精神!”嘟著嘴巴不滿的看著上官柒,為什么他覺得媽咪總是那么的寵辱不驚呢?
“那也要進去,你難道要當門童在這里迎客么?”歪著腦袋看他。
“不要。”扭了扭頭。“可是……”回頭看著那個銀面男子,上官堂堂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快要從胸腔里激動的跳出來。而這時,那個銀面男子也注意到了上官堂堂那炯炯有神閃爍著崇拜目光的瑩眸,水色的眸子輕輕一顫,隨后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
“啊!媽咪!他對我笑了!”上官堂堂激動地大叫起來。
“是嗎,那恭喜你。”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松開手抱起揉著眼睛開始打瞌睡的果果“我要抱著你妹妹進去睡覺了,你要是實在是難以忍受你心里的激動,不如就過去找他搭話。要是可以忍耐住,就在媽咪一起回去。”站在山莊門口,上官柒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啊——”
“給你三秒考慮的時間,好好想想。好了,預備——三!行了,給我答案。”對他眨了眨眼睛。
“啊!媽咪你說的是三秒!你怎么可以這樣!”堂堂氣憤的捏緊了小拳頭。
“沒錯啊,三秒。‘好好想想’占一秒,‘好了,預備’占一秒,三是一秒。哪錯了?”見他抓狂的皺起小臉,上官柒勾了勾唇角揚起一絲得意的弧度。“怎么樣,想好了沒?”
“我……”看了看前方說話的那兩個大人,上官堂堂撇撇嘴巴,身子僵直的倒在了上官柒的身上“我還是跟媽咪回去睡覺吧。”他是在是沒有勇氣現在跑過去找他說話,而且他擔心他這一去,回去之后后果就會相當慘烈了。他家老媽,不是常人啊!
“嗯,這可是你說的。”揚著勝利的弧度,把這已經在她懷中睡過去的果果,跨過門檻走進綠柳山莊。而堂堂則是垂著雙臂,懨懨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那武俠小說中的教主啊!
就在上官堂堂托著下巴坐在門口石階上耷拉著腦袋嘆著氣時,幸運女神突然光顧了他。銀面男子帶著他的隨從浩浩湯湯的走進了上官柒所在的新月軒,在她們所住的屋子斜對面處停下了步伐。上官堂堂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直到那個男子跨進屋門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拍著手興奮地從石階上跳了起來,風一般地跑進了屋子。
“媽咪媽咪!那個人住我們旁邊!”
銀面男子屋門口守門的兩個隨從聽見堂堂興奮地嚷叫聲,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剛想感嘆什么時候教主的魅力已經大到可以迷倒小男孩的時候,就看見那個叫嚷的小男孩被人牽著手走出了屋子。
“媽咪——”小男孩站在院子中央低著頭一臉認錯的態度。
“在你媽咪和妹妹沒睡醒之前,你不許進屋。要是再在你媽咪和你妹妹睡的正香的時候進去打攪我們,就罰你圍著這院子蛙跳一百圈。”那個如仙人一般的女子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后,就松開小男孩的手,回屋去了。
“媽咪,你虐待兒童!”小男孩對著女子離開的身影,不滿的說道。
“嗯,那你去衙門告我吧!”點點頭,朝他揮了揮手“慢走!不送!”
“砰!”門被關上,小男孩一臉挫敗的蹲在院子中央,雙手不停地垂地,嘴里小聲嘟囔著“后母……后母……”
“你說什么?”突然,門被打開,白衣女子慵懶的依著門扉,雙目含笑的看著小男孩。
“我說媽咪教訓的對,我現在對我剛才的所在所謂十分的后悔!后悔!”筆直的站著軍姿,小男孩臉上露出了慌張又帶了分討好地微笑。
“是嗎?既然如此,五百字的檢討書一會兒交給我。以免你閑的無聊。”說完,白衣女子打了個哈欠,進屋關了門。
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確定媽咪是真的回去躺著了,上官堂堂才松了口氣,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重重的垂下了腦袋。
真的是后母啊!竟這么狠心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五百字的檢討書,他去哪要紙和筆啊?難道去找那個柳公子?不要,那個柳公子一看就是想對媽咪欲圖不軌,他要是去了,不是給了他接近媽咪的機會,讓他有機可乘了嗎!所以柳公子那里絕對不可以去,而且他也對那個人沒什么好感,因為這個男的實在是太不矜持了!
那該去哪兒呢?
漂亮的大眼睛四處眨著,最后落在了那兩個黑衣人身上,頓時眼前一亮,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看著小男孩背著小手朝他們走過來,兩個隨從不知道為何心里竟冒出絲絲的寒意,看著他走進,像是看見一個小惡魔在靠近一般。
“大哥哥,剛才我媽咪對我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媽咪要我寫檢討書,可是我沒有紙和筆。可不可以在這里借一下下。”說完,就擺出一副無辜純真的神態對著他們眨了眨大眼睛。
“抱歉小朋友,我們教主不喜歡外人打攪。你還是去別處吧。”移開眸子,不去看那無辜的眼神。因為那會讓他們忍不住軟下心腸。
“啊?我不進去,你們幫我拿出來就好!難道……”眨眨眸子,隱隱有淚珠滑出,“難道你們想看我被媽咪打屁屁的場景嗎?”
“……”門口的兩個隨從瞬間在他搖搖欲墜的眼淚中長發凌亂。
“這……”一人軟下心,看著他露出了同情的神態“可是我們教主……”
“讓他進來吧。”這時,從里面飄出了銀面男子的聲音。
“是!”兩個隨從立刻聽命,佩服的看了眼小男孩,然后打開屋門讓他走了進去。
“謝謝大哥哥!”甜甜地叫了他們一生,然后上官堂堂在心中為自己的行為而汗顏。
一踏進屋子,上官堂堂就聞到一股清淡的香氣。眨著眼睛四處看了看,最后在右側珠簾后面,看見了斜臥在軟榻上的銀面男子。一手稱額,黑色的長發如海藻一般從他的肩頭垂下,散在榻面上。銀色的衣袍如水銀一般包裹在他的身上,隱約中勾出他健壯的身材。修長的腿一腿曲起一腿撐起,姿態慵懶隨意。銀色的面具依舊泛著冷光,讓人僅是看上一眼就心生寒意。
“我是來借筆和紙的。”挺起小身板,毫不畏懼的對上那人如冰的寒眸。
“雨,帶他去。”銀面男子看了他一眼,就輕闔上眼睛。
“是。”珠簾后走出一個男子,看了眼上官堂堂然后冷酷的說道“跟我來。”
“哦。”點點頭,卻在他轉過身的瞬間朝他做了個鬼臉。做完之后,才擔心這會不會被那個銀面男子看到,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像是睡著一般一動不動,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小胸口,跟了上去。
“就是這,注意保持安靜,教主不喜歡吵鬧。”將他領到銀面男子正對的屋子,那隨從冷冷的說完這些話后就回到對面他主子身邊去了。
“哦。”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后就身子靈活的爬上板凳,拿出宣紙和毛筆,磨好墨之后開始盯著空白的宣紙構思。
媽咪讓他寫檢討書,可是該寫什么呢?寫媽咪無恥的因為起床氣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扔到院子里讓他自生自滅,他的天才兒子因為難壓心中的不滿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卻不幸地被媽咪聽到結果就陷入媽咪小心眼的報復活動中嗎?他估計要是這么寫的話,就真的是看不見今晚的月亮了。
那該怎么寫呢?
雙手托著下巴,上官堂堂的小臉完全皺成了一個小包子,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可是他未落下一個字,在這樣下去,媽咪可就要醒了!
怎么辦?怎么辦?嗚嗚……他沒有學過寫檢討書的!媽咪啊!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啊!
“時間過去這么久,你怎么還一個字都沒寫?”剛才那個酷哥走進來,見上官堂堂如死尸一般趴在桌子上撇著小嘴,而他手下的宣紙依舊是一字未沾,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沒犯錯我該怎么寫?難道要寫媽咪因為睡覺被打攪而報復天才兒童,故意為難自己的親生骨肉嗎?”抬起頭,上官堂堂眨了眨眼睛看著那人說道“大哥哥,你寫過檢討書嗎?可不可以傳給我點經驗?”這東西他是真的不會寫啊!
男子抽了抽嘴角,瞥了眼對面還在假寐的教主,低聲說道:“這東西我也沒寫過,你自己快寫吧,寫完好趕快回去,教主要休息了。”
他這不是一直在休息嗎!上官堂堂在心底悱惻了一句,然后對男子點了點頭。
拿起筆,看著空白的宣紙,上官堂堂沉思了一會兒,然后一咬牙提筆寫起:“算了,死就死吧!二十年后照樣是一條好漢!”
剛掀開珠簾走到對面的酷男一聽這話,身形一顫,剛回頭想責備一下那孩子,可是一看他在全神貫注的奮筆疾書,就沒忍心,便又回過頭來。可是他卻驚異的發現教主在不知何時睜開了那水色的眸子。
“教——”伸手阻攔了他,看著對面坐在椅子上的小小身影,搭在撐起的膝蓋上的手有一下無一下的敲起了膝蓋。
“哎呀呀!不行不行!要是這么交上去,媽咪不活拆了我才怪!”看著手上的檢討書,上官堂堂惱怒的將它窩成一個團,然后扔到了一旁。接著拿起一張新紙,再次奮筆疾書。
十分鐘后——
“這簡直就是一封自愿求死書!”
三十分鐘后——
“凌遲還是午門斬首,這就要看媽咪的心情了。”
半個時辰后——
“哎呀呀,這次寫得多,肯定夠字數了!”看著手里洋洋灑灑三大張的宣紙,上官堂堂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可是等他重新看了眼那內容時,頓時腦袋一垂,紙紛紛灑灑的從手里落下“天啊!難道今天要在這里上演一幕生母弒子的悲劇嗎?”
一聽這話,銀面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看著對面急的抓耳撓腮的上官堂堂,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就在這時,屋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哥哥!果果找你好苦!你在這里干什么啊?是在練字嗎?”果果穿著一件粉色的小紗裙,如一個小公主一般粉嫩可愛,看著哥哥托著下巴坐在紅木凳子上,便一臉好奇的擠上去,在他的身邊坐下。
“教主,我們——”門口守門的兩個人一臉驚恐的在銀面男子面前跪下。
“下去吧。”揮了揮手,看著對面椅子上緊緊坐在一起的兄妹,眼底閃過一絲柔光。
“哥哥,你在寫什么?為什么果果看不懂?”上官果果拿起一張被上官堂堂丟在一旁的紙,仔細一看,她卻只認識一半,剩余的一半完全看不懂“哥哥,這句‘殘害天才兒……是不人……行為。’這是什么意思啊?”
“這句話是殘害天才兒童是很不人道的行為,意思就是說媽咪殘害我,虐待我,這種行為非常的傷天害理,世人難以忍受。”拿過那張紙,說道。
“哦。”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后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這是要交給媽咪的嗎?”
“嗯。”點了點頭。
“那你就不怕被媽媽抽筋拔骨竹筍炒肉絲嗎?”
上官堂堂重重的倒在桌子上,默默地流著傷心淚。上官果果見狀,也托著下巴憂愁的嘆了口氣:“要是我們有爹爹就好了,他肯定可以幫助哥哥寫這的。”
“嗯?誰說我們沒有爹爹了?”詐尸一般的抬起頭,看著果果說道“還有,誰給你說爹爹的事情了?”
“是柳哥哥,他剛才來找媽咪,但是媽咪睡下了。他就問果果為什么只是媽咪帶著我們,問我們的爹爹去哪里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上官堂堂蹙起眉頭,在心底越來越討厭那個柳蕭然。
“當然是不知道啦!我從沒見過爹爹。難道哥哥你知道我們的爹爹嗎?”坐在凳子上,踢著小腿,看著上官堂堂說道。
“不知道。”搖了搖頭。
“我們有爹爹嗎?”果果問道。
“當然會有啦!沒有爹爹我們又是怎么來的?”白了她一眼,然后看著那宣紙再次嘆了口氣。
“那我們的爹爹在哪里呢?媽咪為什么從不告訴我們呢?”果果小聲的自語,見哥哥還在愁眉苦臉,便又想起她最開始說過的話“要是爹爹在這里就好了,這樣子他就可以幫助哥哥應付媽咪了。”
“可關鍵是他不在這里!”托著下巴嘆了口氣“真是該在的時候不在啊!”
“不如這樣子吧!”果果不想讓哥哥再難受下去,便說道“我們去找媽咪,問問她我們的爹爹在那里吧!這樣子他就可以來幫助哥哥了啊?”
“問爹爹?”上官堂堂微蹙起小眉頭,并沒有譏諷妹妹天真的想法,而是在心底也升起了一種渴望。一種對父親的渴望。
他們的爹爹,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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