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會打架的女人
頭頂?shù)脑茖咏K于被烈日撕開一個大口子,金色的陽光如大雨一般傾瀉而下,金光閃閃的灑在凡間。
空氣里的涼風(fēng)被陽光傾灑后化為燥熱的火龍無情地張著大口吐著熱氣,蟬聲鳴鳴,尖銳刺耳,給這熾熱的天氣增添了幾分煩躁感。
喉結(jié)滾動,握著蛇鞭的手微微顫抖,隨后更加用力地緊握住它。雙眸輕顫得看著對面緩緩抬起頭的女人,一絲恐懼從心底蔓延,如密網(wǎng)一般將他的身體緊密封住,讓他掙扎半分不得。最后徹底地沉浸在對面女子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強大冷氣之中。
“嘶拉——”
衣裳破裂的聲音清亮卻又尖銳,將扯成布條的白布蒙在自己的雙眼上,在腦后打了一個死結(jié),然后才慢慢垂下手,抬頭朝著對方所在的方向感應(yīng)過去。
“來吧!”
男子身體一愣,隨后臉上出一絲惱怒的猙獰。看著對面蒙住雙眼傲然而立的上官柒,不僅在心底嘲笑她虛張聲勢。將手中的鞭子用力一甩,然后插著她的正面揮去。
正前方九十度。
鞭聲入耳,大腦靈活的做出反應(yīng),然后腳下的步子一側(cè),躲過了擦臉而過的鞭子。在蛇皮鞭揮至空中威力在瞬間喪失的那一刻,右手迅速抓住鞭身猛然用力,那人被這突然的一招給攻的措不及防,想要收回鞭子可是上官柒卻腿身一翻將那鞭子踩到腳底,那人被這突然的拉力給拉的慣性似的身子前傾,而上官柒則趁此憑借耳力判斷左腿朝著那人的側(cè)腦猛踢過去。
“砰!”男子被一腳給踢到地上,眼前一陣昏眩,剛要爬起來,一記鞭子挾風(fēng)而來,如利劍一般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紅的傷痕。
“啊!”男子慘叫,捂著自己的左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手執(zhí)鞭一手后背傲然而立的上官柒。墨色的長發(fā)在腦后隨意的舞著,一身白衣潔凈圣雅卻又冰寒冷清。白色的布條蒙住眼睛,未露出全貌的容顏冷若冰霜,似察覺到他的注目,粉嫩的櫻唇緩緩翹起,傲寒如梅!
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在布滿灰塵的擂臺上濺起一個個小小的血花。男子咽了口吐沫,看著慢慢朝他走過來的上官柒,雙眼布滿了驚恐。
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還沒往一側(cè)多走幾步路鞭聲就呼嘯而來在他的前方的地方揮出一朵閃亮的火花。男子大恐,眼中一片驚愕。跑到擂臺一角的武器架上剛想挑選一件武器防身,那熟悉的鞭聲就已經(jīng)呼嘯而至!
“啪!”
架子轟然散落,大大小小的武器噼里啪啦的落下,男子看著擂臺中央未動本分卻可敏銳的把鞭子揮舞到下一個他落腳之處的女子,內(nèi)心的恐懼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看著她綁住眼睛的布條隨風(fēng)而舞,順手拿起地上的一個棍子朝她扔去。只聽“啪”的一聲,鞭落棍斷,斷成兩截的棍子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他的腳邊。
靜謐,四處蔓延。
這究竟是怎樣恐怖的聽力與判斷力才能如此準(zhǔn)確無誤的判斷出敵人的方位而且給出其致命的一擊?看著那臺上冷若冰霜,傲然似雪的女子,內(nèi)心對她的贊嘆與折服已經(jīng)上升到了一個完全讓人驚訝的高度。
“她不是沒有內(nèi)力么?”封玨月喃喃的開口,然后跌坐在椅子上,眼底是震驚一片“如果沒有內(nèi)力就可以擁有如此準(zhǔn)確無誤的判斷力。那么她——”
“是自身潛能,還是后天成才,我們不得而知。”軒轅夜寒神情肅穆的坐下,臉上對她的關(guān)心與急迫已經(jīng)完全被震驚與冷漠所代替。
這個女人,已經(jīng)成謎!
她不是上官柒,絕不是!
同樣的想法在上官玉心底也炸響開,看著那冷蕭的背影,上官玉扯出一絲凄涼的微笑。
她不是上官柒,還會是誰?
軒轅夜琊僵硬的脊椎重新癱軟的倚靠在椅背上,在剛才的那一聲慘叫里,他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險些失禮儀的站起身來!可如今看她如王者一般屹立在擂臺上,手持蛇鞭有橫掃千軍萬馬之勢,素手一翻,有地動山搖之感,長鞭甩去,只掃的擂臺“啪啪”作響,而那個剛才還無比張揚的敵人,此時卻是一臉怯懦的躲身于擂臺一角。他才悠然放下心,緊繃的容顏出現(xiàn)了一絲松懶,看著臺上的女子,嘴角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夜之間由一個什么都不會的懦弱女化為幾乎什么都會的傲氣皇后,這樣的說法永遠都保留在傳說中。想起她剛才說那句“我會的東西多著呢”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光彩,軒轅夜琊眼底也蒙上了一層輕霧。
雖然知道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上官柒,但是這一次,他突然很有欲望問問她,她究竟是誰?
熾熱的陽光傾灑在身上,臺上,已完全成為上官柒的游戲天地。手中的蛇鞭揮舞的越來越順手,而耳中男子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
這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屬于她的殺戮游戲!
男子拖著被抽的傷痕累累的軀體往擂臺一角躲去,身上滴落下來的鮮血匯成一條斷斷續(xù)續(xù)的細(xì)流。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幾乎難以蔽體。有好幾鞭子抽下來他幾乎都是衣服破裂而身體無損,那一瞬間他似乎可以明白了上官柒羞辱捉弄他的決心。
“怎么?要走么?”身體在地上摩擦出來的聲音放大再放大,血珠滴落的聲音也愈發(fā)的悅耳與動聽。雙手持鞭,嘴角勾起一抹妖嬈的弧度,抬起步子朝他走去。
“不許你傷害她!”一個西部部落的女勇士見上官柒朝那個男子走來,忍不住躍身上了擂臺,可還沒站穩(wěn)就被一記飛鞭給抽了下去。
“本宮在教訓(xùn)別人時,不喜歡被打擾!”唇角微勾帶著笑意,但是吐出的話語卻透著寒澈。那女子臉色一白,咬著嘴唇被同伴給抬了下去。
“我……我認(rèn)輸!”臺上的男子終于忍受不住心底的恐懼,不怕西部部落發(fā)出認(rèn)輸就必死無疑的命令,哆嗦著嘴唇投起了白旗。因為他害怕再在臺上呆上一會兒,她就會被這個女人給殘忍的抽死,而且還是屈辱的死去。
“認(rèn)輸?呵呵,可以。”略微嫵媚的笑聲傾口而出,摸了摸手中的蛇鞭上官柒微笑著點點頭,然后背過身子等待下一個挑戰(zhàn)者。
那人見上官柒背過身子,瘦弱的背影透出幾分的閑適,白皙的衣衫依舊是纖塵不染,而他卻像是街旁的乞丐一般破爛不堪,衣不蔽體。臺下,軒轅國大臣唏噓的聲音與女子羞怒的聲音傳來,內(nèi)心更覺惱羞不已。瞥了眼手邊剛才被她一鞭而斷的木棍,身上不知哪來的力氣抓起它站起身,用那木棍破裂的一頭朝著上官柒的身影刺了過去。
“去死吧!”
滿目猙獰的怒吼,心中的怒火似騰騰燃燒的火焰纏繞在雙臂,最后集聚在木棍上。他不顧這樣做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后果,心里只知道,他要她死,她死,她死!
鞭子適合遠距離的作戰(zhàn),一旦敵人跳進了小于鞭子長度的勢力范圍,那么鞭子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臺下的人瞬間都倒吸了口冷氣,為他的大膽或者是為上官柒的險境,似乎恍然都明白那垂落在地上的鞭子難以再發(fā)揮出它的威力,一時間眾人都或緊張或期待的等著上官柒的反擊!
打斷的木棍參差不齊,插入人的身體傷害性不容小覷。就在大家捂上眼睛不敢看那木棍入體的一幕時,上官柒的身體卻如鬼魅一般閃躲一旁,讓那木棍擦著身體而過。隨后轉(zhuǎn)身至他的后背,對著他空無防備的后背露出了制勝的一笑。
“啊!”
脊梁骨斷裂的聲音伴隨著男子的慘叫在擂臺上空飄響。松開手,收回抵住他脊椎骨的右腿膝蓋,然后毫無意外的聽見身體倒下的聲音,以及飛揚起來的細(xì)微塵土。
偷襲他的人,必死無疑!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長發(fā),竟意外的順下幾根剛才被他撤掉的發(fā)絲。嘴角的弧度愈發(fā)的妖嬈,抓住頭發(fā)的手指微微松開,那幾根短發(fā)立刻隨風(fēng)而去。
她承認(rèn),她是有心露出她的后背讓他來攻擊的,因為讓她怒讓她痛的人,她不忍心讓他們繼續(xù)留在這世上。只是沒想到,他就這樣子中計了。殺死他的,最終還是他心中的自大。
從一開始處于優(yōu)越位置,處處逼她生門想要取她性命,到最后節(jié)節(jié)敗退,叩首求饒卻在最后的瞬間試圖奪取她的性命,這種人,她留不得!
“還有誰?剩下的一起上吧!”轉(zhuǎn)過身,狂妄的勾起唇角,只聽下方的人呼吸一個緊蹙,然后就是雙腳落地的重音。
五個?
看樣子是全上了啦!
感受到自己已被前后左右給包圍住,上官柒心里突地升起一絲興奮的感覺。這種被人包圍,生命受迫脅的感覺自從她穿越過來之后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了。在她的前世,榮譽與權(quán)力包圍著她,但是危險與死亡也如影隨形。黑道上的人陰險狡詐,白道上的偽君子惡毒殘忍,要不是她從小與哥哥接受過家族的地獄式訓(xùn)練多處死里逃生才練就出來今生的本事,她恐怕早就被那些對她虎視眈眈的人們給害的家破人亡,骨頭都不剩了!
上官家族,百年的基業(yè)與旁大的財力與實力,沒有真正有本事的繼承者替他護航首帆,怎么可能一直保持昂揚向上的勢頭沖破重重困難到達一個又一個輝煌的頂峰呢?
百年的家族興難,敗易!而上官家族之所以可以一直這樣流傳下去,就是靠的他們從小對繼承者們所進行的地獄式訓(xùn)練!
從三歲開始,她就與哥哥被帶入上官家族訓(xùn)練基地去接受殘酷的訓(xùn)練與改造。每一代的家族繼承者都是從這里走出來的,他們的父親與爺爺也一樣,所以他們無權(quán)控訴他們,而且他們也深知,身上的光環(huán)皆是來自于那家族的榮耀,所以家族興,他們興,家族亡,他們必敗!所以他們選擇默默接受家族帶來的磨難與挑戰(zhàn),因為在上官家族,真正體現(xiàn)出了強者為尊的道理!
感受到他們對自己揮舞而來,上官柒內(nèi)心的澎湃愈發(fā)的洶涌。如果身后再有哥哥陪伴著自己,那么恍惚間她就覺得她重新回到了訓(xùn)練營,正在接受家族長老對他們的審判!
那一年,與他們一起走進訓(xùn)練營的除了他和哥哥還有旁系的三個孩子,可是堅持到最后的卻只剩下嫡系的哥哥與她。或許是從父親爺爺那里遺傳過來的基因經(jīng)過這幾代的磨難與訓(xùn)練幾乎達到了完美的程度給了他們基因上的優(yōu)勢,竟然讓他們沖過層層阻難最后通過了訓(xùn)練的最后一關(guān)!這還是上官家族史無前例的第一次,而且還是兄妹倆!于是就在她與哥哥揚著嘴角走出訓(xùn)練營的那一天,他們就被直接任命為上官家族的新一代繼承者。然后在所有人折服與期望的目光中開始了他們兄妹倆的輝煌旅程!
“柒柒,答應(yīng)哥哥永遠站在哥哥身后讓哥哥保護著你好么?所有的磨難我來承受就可以,而你上官家的小公主,永遠保持微笑就可以。”
哥哥那日在走進訓(xùn)練營時對自己說的話而清晰的記在腦海里,可如今他們卻是異世相隔!手中的鞭子沒有猶豫的朝敵人揮舞而去,上官柒心中對上官宇的思念也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哥哥,前世妹妹我倔強的站出來要求與你共患難,而在這個世上沒有你庇護的我照樣會活出絢麗的光彩。就讓我們兄妹二人在不同的世界里,共同闖出屬于我們的藍天!
“啪!”
鞭聲陡然變得悅耳與響亮,一聲聲的抽打似乎奏成了動聽的樂曲。而就在這樂曲中,上官柒的身姿變得優(yōu)美而靈活,干爽卻又清脆,如邁著優(yōu)雅步伐的丹頂鶴在敵人之間周轉(zhuǎn)婉轉(zhuǎn),可是手足間卻又散發(fā)著讓人那以忽視的霸道與威嚴(yán)。黑色的發(fā)凌亂的舞者,她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幾乎忘情的沉醉讓人們恍惚間覺得她不是在廝殺,而是真心的沉入到了這由鞭聲抽打出的樂曲之中。
人一個個倒下,當(dāng)四周變得靜謐無比時,上官柒才抬起一只微垂的下巴,然后伸手摘掉了自己的眼罩。
刺眼的陽光攝入眼中,讓她不適應(yīng)的微微瞇眼,隨后待目光恢復(fù)正常后才一一掃視癱軟在地上痛的嗷嗷直叫的西部部落的勇士們。
“你輸了。”一手執(zhí)鞭,鞭指擂臺下方一臉驚恐的西部部落使者的臉龐,下巴微抬,唇角勾出蔑視又狂妄的弧度,丹鳳眼中透著譏諷與寒澈,口氣邪魅卻又霸道的對他說道。微歪著腦袋,傲然而立的身姿,像極了一個凱旋而歸的王者正在俯視那慘敗懦弱的敵手!舉手間盡顯傲氣與風(fēng)華,可是卻無人敢說她狂妄與自大!
“哼!那又怎么樣!只是難以相信偌大的軒轅國竟然會讓一個女人參戰(zhàn)!能拿到你們國家的男人,都死光了么!”慘敗讓西部使者口不擇言,一席話說得軒轅國的男人們均是臉黑不已。
“知道為什么是本宮與你們比么?”上官柒將鞭子扔到一旁,看著他猙獰的臉笑道“因為這是本宮與皇上的約定。”
“哇——!”臺下響起驚愕的聲音,甚至連軒轅夜琊夜眼中一閃驚愕。
“讓軒轅國與你們部落最強的勇士對戰(zhàn),如果本宮輸了,證明你們的確厲害值得我們出真正的勇士與你們對戰(zhàn)。而如果本宮一不小心贏了,那么,你們最強的勇士也不過徒有虛名。連最不會打架的本宮都可以打敗你們,你們還有什么可叫囂的?本宮要是你,早就找塊豆腐撞死了!何必還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白眼一翻,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你!你你!噗——!”一口鮮血噴出,西部使者直接被上官柒給氣暈過去。看著他倒下的身影,上官柒無奈的搖了搖頭“哎!西部部落,究竟是腫么了?竟會派你出使,就你這點氣量還敢跑到軒轅國耀武揚威,也不怕路頭上的百姓一口一個吐沫淹死你!”說完又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后再眾人熱切矚目的眼神與歡呼聲中,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朝龍椅走去。
“皇上,臣妾不辱使命,成功地探出了西部部落究竟是英雄還是狗熊,經(jīng)證實,的確是草包一個,所以皇上與在座的各位,可以安心了。”雙手抱拳,身子前傾,上官柒微垂著眼眸緩緩挑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好!”軒轅國的大臣們均是高興的鼓起手掌,眼帶蔑視譏諷的看著灰溜溜退下去的西部部落。雖然知道皇后娘娘是在給他們戴高帽子故意貶低自己,可是有個這樣能文能武在外又給足面子的皇后娘娘,他們豈能會不高興!于是朝中原來那些對上官柒有異議的大臣們紛紛都打消了異議,此刻也都無比虔誠敬仰的注視著上官柒。
軒轅夜琊高興地拍手而起,邁著步伐走下臺階停到上官柒的眼前。歡呼聲瞬間停止,眾人瞪大眼睛看著夜帝突然把皇后娘娘擁入懷中,然后再次爆發(fā)了震耳欲聾的呼聲,呼聲掩蓋了一些妃子大臣的不滿,直震得擂臺上的旗子隨聲而響。
“柒兒,娶了你,真是我一生的榮幸。”軒轅夜琊抱著那瘦小的軀體,貼在她的耳畔柔聲說道,眼底滿是幸運與幸福。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調(diào)皮一笑,然后也臉紅的伸出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將下巴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眼中,柔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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