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歸來046線蛇入桶,好玩游戲
婢女應道:“小姐不用怕,這是鐵錢蟲,跟蛔蟲一樣是一種依靠其他物種生存的蟲類。”
“它怎么像蛇一樣?”傅月色蹲下去細看。婢女道:“小姐沒說錯,這蟲子也可以叫鐵線蛇,小時候奴婢聽鄰居大人說它力氣可大了,而且輕易弄不死。不小心被它纏上的話,能將人手指都纏斷。不過這只是聽說,奴婢并沒有親眼見過。小姐您退后一點,奴婢用火熠子燒死它。”
“不,不用!”傅月色抬手一攔,她勾起嘴角笑道,“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好玩的游戲。”
“什么游戲?”婢女好奇問道。傅月色沒答,只是吩咐她:“去拿個罐子將這蟲子裝起來,過兩日便是大姐二十歲的生辰了,我要給她送一份大禮。”
“哦,七妹妹有心了,卻不知是什么大禮?”弄玉小筑的涼亭里,傅傾城微抬著臉,姿態高貴地坐在亭中優雅地輕撫著琴,琴聲連綿悅耳,并不因與傅月色的談話而中斷。傅傾城也從不曾抬頭正眼瞧過傅月色一眼,然而傅月色卻不敢有半絲不滿,她笑得極為甜美,帶了些討巧的味道:“大姐,讓繡屏她們回避一下成嗎?”
傅傾城聽了她的要求,這才將視線落到她臉上,似乎是思慮了一下,才稍稍側了下臉。一旁的四名丫環得令無聲地退了下去,傅月色身后兩名丫環也是識相地退開了。
傅傾城不作聲,她仍然沒有停止彈琴,在沒有聽到她感興趣的話題前,她對與一個她從來瞧不上眼的庶女閑聊沒有什么興致。
傅月色已經習慣了傅傾城與傅紅鸞在這個家中尊貴到不能取代的身份,不需要等到傅傾城追問,她就諂媚地走到她面前,將手中捧著的白色廣口小瓷罐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來,看清了里面在水中游動的鐵線蛇,才將蓋子放到一邊,對傅傾城道:“大姐請看!”
傅傾城隨意掃過去一眼,頓時惡心得直皺眉,琴也不彈了,她陰沉著臉問道:“什么丑陋的鬼東西!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禮物?”
“大姐莫急,你先聽我說完。”傅月色慌忙安撫了她一會兒后,道,“我聽檀云說,這東西叫鐵線蛇,力氣很大的,若是不小心沾上能將人手指都纏斷。大姐想想,若是那個丑八怪被這東西纏上,是不是很好玩呢!”
傅傾城聽說那黑色的小線蛇能將人手指纏斷,頓時不動聲色地往后靠了靠。直到傅月色將話說完了,她才沉思了片刻,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想說什么?”
“那個丑八怪害得母親當眾挨打,也讓大姐和大哥二哥四姐丟盡了顏面,大姐難道不想收拾一下她嗎?”傅月色彎起嘴角,眼里隱著難以抑制的興奮光芒。
傅傾城冷眼看著她:“是你更想收拾她吧!”自己做壞事還想拿她當出頭鳥,這賤丫頭好大的膽子。
傅月色被她瞪著,頓時嚇的心一慌,連忙低頭道:“大姐息怒,月色絕不敢讓大姐生氣,的確是月色自己想要收拾她,提前跟大姐說,只是想叫姐姐也跟著歡暢一翻,絕無他意!”
“最好是如此!”見她還算是識相,傅傾城也沒再計較別的,只道:“她身邊有個武功很厲害的丫頭,這東西雖然有些可怕,動作卻太慢,黑色體形極是顯眼,只怕沒什么作用。”
有人幫忙收拾那個丑八怪,她自然是樂意看到的。
大姐這話就是贊成她計劃的意思了,傅月色心喜地邀功道:“大姐放心,此番月色早有計量。這種丑惡線蛇便生長在這個季節,只要稍稍用些心思便可以尋到很多,到時只需將它們偷偷放進那丑八怪的浴桶中,花瓣蓋住水面后,便是她身邊那賤丫頭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發現的。”
到時候……想象一翻那情形,傅傾城都難免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小七倒是棵心狠手辣的好苗子。不過,她喜歡,呵……
“你打算準備多少?”傅傾城問道,傅月色躊躇了翻,細心地探過傅傾城的表情,才小心應道:“這要看能尋到多少線蛇了。”不知道大姐是想要她直接死掉還是半死不活,她也不敢隨便亂答。
“哦!”傅傾城嘴角微微一彎,道,“那讓你的人,努力些吧!”
“是!”傅月色歡喜地應了一聲,見傅傾城又開始可有可無地撫起了琴,她面有窘色地輕聲道:“大姐,月色聽說您昨兒個賜了繡屏一只琉瓔臂釧,想必與之配套的頭面大姐也不喜歡了,月色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去叫繡鳳拿給你吧!”傅傾城隨意地應了一聲,很大方。自己不要的東西被別人搶著要,她不會生氣,只會更有優越感。這些低下的庶女,就該似月色這般卑賤的,只能用她不要的東西。
傅華衣算個什么東西?她有什么資格不一樣?
“是是,多謝大姐,我就知道大姐最好了!呵呵……月色不打擾大姐了,這就告退。”傅月色歡喜地抱著那白罐開心地離去。傅傾城冷嘲地掃了眼她的背影,回頭望向洛衣堂的方向,眼底同樣浮出了難抑的興奮與期待之色。
傅華衣帶著越影去了成衣鋪,鋪子里生意果然慘淡無比,從傅華衣接手到現在六天了,才做成了三樁生意。后來因為那些難聽的流言,還有兩個把衣裳都給退回來了。
那些來去的人別說是買了,就連看都懶得進來看一眼。而側面更深巷處那一家剛開的店子里面,卻是反常的顧客如云。傅華衣無奈,只有讓人將自己所畫,由傅家專業刺繡坊做出來的漂亮衣裳都掛在店門外去,用以吸引顧客。
這一新鮮舉動果真引來了許多人圍觀,卻仍然無人進店詢價。偶爾有兩個女人受不住誘惑想要上來摸摸,就能聽到有人大聲說,穿了傅五小姐的衣裳,以后就會跟她一樣了,頓時嚇得那些女人又走了。
而就在這店里的衣裳才推出來沒多久,那新店子竟然也推出了好些同款的衣裳。衣料做工,無不精致,美輪美奐,引得顧客蜂涌而至,爭相購買。那店里同款衣裳的標價是傅華衣這家店面的三五倍,明顯是超價的,可還是有很多人買,實在是因為那些衣裳真的是太華美了。
無論男裝還是女裝,都是京城里從不曾見到過的款式,穿在身上,必能飄飄如仙。
就在那店里的掌柜春風滿面地收銀子收到手抽筋的時候,一個青衣小丫環忽然怒氣沖沖地推開人群走進來,指著掌柜大罵道:“你這老匹夫好不要臉,這些衣裳明明都是我們小姐自己畫出來的圖紙所制成的,別人根本就不會做。你偷了我們小姐的心血,還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打壓我們店子,太無恥了!”
丫環一聲罵,頓時叫喧鬧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那戴著儒帽留著山羊須的店掌柜一臉的得意:“這位姑娘,凡事可要講證據啊!你說我偷了你家小姐的圖紙,請問你有什么證據?”
“這還需要證據嗎?”丫環指著旁邊的店子,大聲道:“我們店里的衣裳就掛在那里,所出的成衣整個京城不會有第二家,你們就在隔壁,衣裳卻與我們店子里的一模一樣,這就是鐵錚錚的證據。”
“我說你這姑娘怎么這么蠻不講理啊!”那掌柜斜著眼道,“我們店子新開張,自然需要許多新款來鎮店。倒是你們店子里的衣裳,聽說從前的款式一直陳舊不堪,怎么忽然變得這樣好了,分明是偷了我們店里的圖紙制作的。卻還跑到我這里來賊喊捉賊,好不可恥!”
一旁的店伙計也幫腔道:“就是說,人家那店掌柜可是連人都偷過,再偷圖紙也不是怪事。掌柜的,您下回可得將圖紙小心些收藏了,免得人家又說你偷了她家東西。”
這話一說,頓時引來一陣哄笑聲,那些顧客都紛紛說著各種各樣的風涼話,難聽又刺耳。
“誰不知道人家那店掌柜什么人,自己總做見不得人的事,還總覺得別人不是人。”
“偷就偷了吧,人家掌柜不跟你們計較,卻還要跑到這里來搗亂,污賴別人偷東西,也不嫌丟人!”
“走遠點吧!擋了人家的生意了……掌柜的,我要這件這件,還有這件……”
“你,你們……”小丫環被氣得脹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越影,回來!”傅華衣站在這邊的店門口,神情冷淡無比。
“小姐,他,他們……”越影氣惱地咬唇。傅華衣淡淡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越影氣憤地握了下拳頭,轉身腳下生風,一步一步重得恨不能將地面踩個洞。傅華衣的出現與適才一個小意外讓那些顧客越加瘋狂,沒多久那家新店里面的衣裳就全都被搶購一空,不得不提前關門歇業。得等到明天有新貨了才能再開門,鬧得沒有買到衣裳的顧客都十分郁悶,又萬分期待明日的新款。
傅華衣在成衣店后院一間屋里作畫,越影站在一旁看得頻頻贊嘆:“小姐,你好厲害啊!怎么能畫出這么多漂亮的衣裳呢!這一套套的,好像仙人才能穿的,太美了!”
“這原本便是仙人穿的!”傅華衣微微一笑。她被蕭家的人打死丟進河里,有一對仙人夫婦救了她,助她回魂重生。她對于衣裳的靈感,便來自他們身上的著裝。
因為他們二人本身長的美得叫人屏息,身上的衣裳便也跟著增色三分,直是美倫美奐,有著絕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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