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歸來009柔媚之笑,清脆婉轉(zhuǎn)
“是娘親給我的!娘說,不死藥秘方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藥引,便是華家女子的血。需用華家女兒的血,將迷迭香澆灌三個月方可入藥練丹。難怪娘親身體好好的,忽而病得莫明其妙倒的那樣快,原來,娘竟是在用生命為女兒練藥。
有一回娘看到白洛塵動手打我,我猜她是擔心終有一日女兒會出意外,便孤注一擲拼盡一切地為女兒練藥以至身死。所以……白洛塵才是害死我娘的罪魁禍首,父親,您說我講的對不對?”傅華衣靜靜陳述,幽幽詢問。
她臉上沒有悲傷,亦沒有痛恨。她眼中平靜得如一汪死水,清澈卻安寂。
可是,說起最疼她的母親之死,她怎么可能不悲傷不痛恨。而越是平靜的反應,才更能說明,她的悲傷與痛恨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情緒與表情都已經(jīng)無法表達的程度。
“你想做什么?我勸你最好別亂來,否則出了事,別怪我不管你死活。”傅允濤臉色驟然一冷。雖然他也對白洛塵恨到咬牙切齒,可是白洛塵如今卻是當朝左相,且他手中還捏有能隨時令他死一百次的證據(jù)。他已輸給白洛塵一次了,絕不能再昴然行動,否則只會引火燒身。
“我想做什么?咯咯,咯咯,咯咯咯……你說我想做什么呢?咯咯咯……”傅華衣半掩著唇嬌笑,聲音清脆婉轉(zhuǎn),柔媚悅耳,比傅允濤聽過的任何女人聲音都要動聽,可是他卻只感覺到心口發(fā)涼。
再遲鈍的人也該感覺到,傅華衣不一樣了。更何況,傅允濤那樣的聰明人。他黑著臉喝道:“夠了,別再笑了。”
傅華衣不理,仍然笑得無比歡快。這詭異的情形和她染著尸斑的臉相襯,衍生出一種古怪的恐怖。傅允濤不由又怕又怒,他大聲喝道:“夠了,你住嘴,不準再笑了!”
傅華衣停了笑聲,抬袖掩著一邊彎彎的嘴角,眼里亮晶晶的都是笑。她似與父親撒嬌的孩子般嬌柔地拖著聲音道:“爹啊,你怕他做什么呀?雖然他能讓你死,可女兒能讓你即便是死了也還能活過來的啊!”
“我問你,蕭遲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傅允濤青著臉盤問。他不關(guān)心蕭遲的生死,可是若讓蕭太尉知道他敢收留害他兒子的兇手,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若是傅華衣已經(jīng)死了,當真是鬼魂索命還好,可是她沒死,還回到了傅家,這事若捅出去,問題可就大了。
“這怎么能怪我呢?”傅華衣毫無悔意地笑道,“我用不死藥七天后回魂復生巧在中元節(jié),我從河里爬出來后走到四方橋上又巧而看到他。他不是死了么?我一時好奇想要追上去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誰知他那么不經(jīng)嚇!這真不能怪我啊,呵呵……一個腌臜的廢物東西怎配讓我臟手,要動也得動白洛塵這樣級別的嘛!”
“你別想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甭犓f話重提,傅允濤青紫的臉迅速轉(zhuǎn)黑,他怒道,“傅家數(shù)百口人,不可能為了那么些小事,給你拿去與從未輸過的人碰著玩。”
小事?呵,原來娘的死她的死在他眼里都只是小事。
好在她再不指望他,否則這又是一句錐心刺骨的毒針扎上心頭吧!傅華衣沒所謂地笑一笑,乖乖女一樣地應道:“好,我不用傅家的人。可是爹,您是不是該給女兒一條活路呢?娘親從不拘束我,女兒自小野慣了,根本過不了偷偷摸摸,藏頭露尾的日子。若是哪天女兒不小心給人看到,給爹你帶來麻煩可怎么辦呀?”
“這個你放心,爹會給你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住在家里的。”弄一個假戶籍出來,這對一名御史大夫根本不能叫事,所以傅允濤隨口就能保證。
傅華衣卻道:“不要,我想用我原來的名字,女兒要用自己的身份來為娘親守靈。爹,女兒與蕭遲沒有拜堂,他的死不能算是我克夫,所以蕭家沒有資格處置我。更何況,蕭遲并沒有死那么我便更加不該死。你去跟圣上求求情,求他保我一命嘛!你為他的江山社稷勞心勞力了二十年,我一介小女兒的生死影響不了什么,這么些面子圣上還是愿意給你的。大不了你跟圣上說,女兒這輩子都不再嫁人,只愿留在家中長伴娘親與青燈左右就好了。”
只有傅華衣的身份,才能引得那些心里有鬼的豺狼虎豹自動送上門來。只有用傅華衣的身份報了這血海之仇,才能夠告慰娘親與曾姥姥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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