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瀕臨絕境
高成親率十萬魏軍兵臨濮陽城,意圖逼迫蕭錚從河北退兵,但是蕭錚卻絲毫不受影響,姜維依舊馬不停蹄率軍北上,一路攻城掠地,接連攻占河北不少郡縣。
高成一怒之下,直接率軍對濮陽城發動猛攻,意欲一舉攻下濮陽,截斷進犯河北的姜維所部退路。
鎮守濮陽的是李靖,他因為在合肥一戰中立下大功,被破格提拔為游擊將軍,坐鎮齊國的西門戶濮陽城。
雖說濮陽城中的守軍不過兩萬人,但在李靖滴水不漏的防御部署中,一次次打退了魏軍的攻勢,魏軍傷亡慘重,卻始終不能越雷池半步。
高成無法攻下濮陽,小平津關的守將又派人前來求援,告知他薛沖親自率大軍攻打小平津關,形勢已經岌岌可危。
函谷關那邊雖說還沒有消息傳來,但是高成知道長安那邊一直對洛陽虎視眈眈,是絕對不會放過此次攻打洛陽的天賜良機。
高成原本出兵濮陽只是為了施壓蕭錚,逼他從河北退兵,但是想不到如今卻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如今薛沖兵臨小平津關,寧軍又在函谷關虎視眈眈,自己若是再攻不下濮陽,恐怕整個魏軍上下都會分崩離析。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蕭錚麾下如此人才濟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李靖憑借區區兩萬兵馬就可以將抵抗住自己的十萬大軍。
高成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只能拿攻城不力氣的將士問罪,希望可以激勵振作士氣。
魏軍營盤正中央有一條高高的旗桿,上面吊著一長串首級,這些都是攻城過程中臨陣脫逃的魏軍將士頭顱,高成將他們一一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悶棍聲、求饒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幾個將領被扒掉褲子趴在地上,一棍棍軍棍重重打在他們屁股上,直至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也絕不停手,惹得圍觀的魏軍將士紛紛搖頭嘆息。
這就是高成要達到的效果,他就是要讓所有白巾軍將士都看到,這就是作戰不力的下場。
高成遠遠看著這一切,心情卻沒有半點好轉,反而更加煩躁,索性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一進營帳,已經被高成封為皇后的孫氏立即屈身向高成行了一個大禮,在她的身后,是滿滿一大桌的美味佳肴。
孫皇后看得出高成因為攻城失利心情不佳,希望這一桌好酒好菜能令高成心情好轉一些。
高成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面對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卻提不起半點胃口。
孫皇后很體貼給他斟滿了一杯酒,高成拿起杯子仰天一飲而盡,孫皇后見高成面色陰沉,也不敢言語,又為高成滿滿斟上了一杯。
高成拿起酒杯剛要喝下,帳外卻傳來一個士兵焦慮的聲音:“啟稟皇上,虎牢關那邊送來的急報。”
一聽是虎牢關傳來的戰報,高成不由心中一慌,虎牢關可是自己退回洛陽的唯一通道,絕不能出問題。
“拿進來!”
高成一聲低喝,隨即有一個士兵快步走入營帳內,高舉著一封信函走到高成面前。
高成奪過信函,一把撕開,抽出信紙,只展開看了一眼,眼前不由一黑,氣血攻心險些氣昏過去。
信上只有寥寥幾字——
羅鋒率五萬寧軍攻打虎牢關。
完了,一切都完了。
高成此時心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羅鋒攻打虎牢關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洛陽已經失守了,否則羅鋒絕不可能繞開洛陽攻打虎牢關。
他想不明白,函谷關和洛陽各有三萬守軍,羅鋒和寧軍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突破函谷關,攻下洛陽。
高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士們的家眷都留在洛陽城中,絕不能讓將士們得知洛陽失守的消息,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高成還在想著如何隱瞞洛陽失守的消息的時候,帳外再度傳來一個士兵慌亂無比的通報聲:
“啟稟皇上,兗州方向出現了一支軍隊,距離我軍營地已經不足十里。”
高成如遭雷擊,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兗州方向來的軍隊,自然就是濮陽城的援軍到了。
“來了多少人,統兵大將是何人?”
高成沖著帳外高聲喝問道。
“回稟皇上,天太黑,我們看不到旗號,也看不清楚人數,但是斥候據經驗判斷,應該不下數萬人,對方還有騎兵。”
“啊——”
高成暴起,一腳將眼前的桌子掀翻,酒水和菜肴灑了一地,嚇得帳內的士兵和孫皇后不由一陣顫抖。
發泄完后,高成讓報信的士兵退下,營帳內只剩下自己和明明花容失色卻還在強顏歡笑的孫皇后。
高成看著風情萬種的孫皇后,盡管他稱帝后納了無數的妃嬪,但是他心里最寵愛的卻還是這個前朝的妃子,不顧手下眾將士的反對加封她為皇后,甚至不顧將士們的議論紛紛帶她隨軍征討濮陽。
如今自己窮途末路,陪在自己身邊只有這個孫皇后,令他不由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西楚霸王項羽和虞姬的故事,楚霸王被困垓下四面楚歌之時,他的心情也跟如今的自己一般絕望嗎?
“皇后,若是朕注定如楚霸王那般失敗,你可愿意做朕的虞姬。”
高成看著孫皇后的臉,靜靜拋出了一個問題。
孫皇后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笑道:“陛下說笑了,陛下英明神武,麾下還有數萬精兵,尚有一戰之力,怎么會……”
孫皇后的話沒有說完,高成已經一劍刺穿了她的胸膛。
孫皇后直到臨死之前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至死也想不明白高成為何突然要殺掉她。
高成拔出自己的寶劍,先是一陣癲狂大笑,繼而對著孫皇后的尸體怒罵道:“虞姬尚且可以為楚霸王自盡,朕如此寵愛你,你為何不能為朕去死。”
言罷,高成不再理會地上的尸體,而是立即召來自己親兵,下令全軍連夜拔營,立即往北進軍。
洛陽已經失守,攻打濮陽再無意義,為今之計只有迅速北上奪回鄴城,河北是自己的龍興之地,高成相信只要回到河北,自己一定能夠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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