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實乃蠢貨
惠王大婚當日,在宴席上居然死去了一名男子,是與禮畢成婚之人張畝的的弟弟便夠離奇的了,不想當事人竟哭喊著殺人兇手是景王女?
在座大臣一個個眼睛瞪的很大,連呼吸聲都壓得低,生怕錯過些什么精彩的東西。
張畝跪地抱著自己的弟弟痛哭,也不知是不是嚇壞了,他的手用力地撫摸著張圖的臉。
從張圖嘴角流下的污垢黑血在他這般顫抖動作下,斑駁血跡迅速沾染上他的臉,將他的容貌蓋了個干干凈凈。
張畝悲痛道,“弟弟,若當日我攔著你便好了!全是哥哥我的錯……”
緊接著就哀哀泣不成聲起來,任誰看了都要說上一句,兩兄弟感情真好。
但無人知曉,哪怕是自己親弟弟死了,張畝哭泣的那面也背著禮畢,他擔慮自己哭泣姿態過于丑陋,惱得惠王不喜。
面對張畝的哭嚎,群臣中有人嘀咕個不止,她問,“當日攔著?不知各位,可否知道是何事情?”
有人回道,“我知道!那可謂是皇城中的一件趣事。”
“張圖曾站在街道上說過景王女心悅他,不論皇城百姓如何勸阻,他那心思就一心撲在景王女身上,聽說給景王女添過被不少堵,再來便是景王府花店弄集書活動,他攢了許多書籍,最終得了一花景。”
“嘖,張圖得了那花景那個炫耀,咬死說景王女心悅他,景王府內未有回應。”
景若若聽著聽著都快打哈欠了,能不能換點新的,她這和張圖沒關系就是沒關系,隨你們說,怎么就拉出來這么無聊的事情呢?
而此刻,本是和景若若同樣無聊表情的卓然,忽然一愣,集書?
他立即捏了捏景若若的手指,卓然好奇問道,“殿下,為何是他?”
這名男子好不要臉,那些書籍分明是他集的,為何他要說是他?
景若若聽著卓然的話也是有些好笑,原來你還不知道他貍貓換太子,將你集來的書籍安在自己名下呢!
但人張圖都死了,人死不語壞話,景若若咽下了喉間臟話。
她清清嗓子,緩緩說道,“他和你一樣也集了書。”
瞧見卓然一臉沉思,景若若微微嘆氣,你這呆子,快別想了,和張圖這個死人沾染上關系可是半點好事都沒有。
過了許久,卓然抬頭望向她,目光堅定,“殿下,那送我的花景呢?”
“我也想要。”
嗯?這是什么腦回路方向?合著別人說什么情意你都沒聽見,一到能在她景王府這里拿些東西回去,你耳朵就什么都聽見了?
當真是個呆子。
景若若無奈,笑著點點頭,“待咱們回府,我就送你。”
“嗯。”卓然手指又勾了勾她的手,動作溫柔又可愛,透著他的開心和欣喜,“只要是殿下送我的,我都喜歡。”
忽卓然安靜了下來,他將手指縮了回去。
似是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卓然呼出一口氣,而后他對著景若若輕輕說道,“殿下,其實我不窮,我很有錢。”
他還晃了晃腰間系著的錢袋,叮叮當當響。
景若若臉上露出淺笑,她馬上從懷中取出一錢袋塞到人手里,“是是是,你最有錢的了。”
轉身后也是傻傻一笑,這個呆子!
到底是吃準了她,連現在訛錢的路數都變了,不賣慘改自立自強說自己有錢了。
雖說結局還是掏空了景若若的錢袋,但她莫名的好喜歡。
套路,都是套路啊!
這時,一旁哭訴的張畝止住了眼淚,他跪地朝女皇陛下方向磕頭,“求求陛下,成全我弟弟吧!”
“吾弟一心只為景王女,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遭景王女拒絕后竟是尋了短見,喝了毒酒,但求陛下成全吾弟,哪怕是沒有名分,也肯請女皇陛下成全吾弟想嫁予景王女的心思。”
“不行!”
“不行!”
兩聲拒絕齊聲響起,一聲是卓然,一聲是惠王禮畢。
卓然剛摸著殿下塞的錢袋,還沒開始美呢!就聽見張畝說要把他弟弟嫁予殿下了。
不行,殿下是他的!差點就被搶走了。
另側,禮畢則是一臉暴怒,該死的蠢貨!
此局她已設計良久,毒酒不管毒死誰,這毒酒緣由也要扯上景王女,死了你弟弟又如何,自當以大局為重!
如今依你一家所言便要斷言張圖求而不得,自尋短見,完全就是將此局丟棄!
實乃蠢貨!
見人靠不住,禮畢親自上陣,她一手搶過放置在張畝身側的酒壺,順手舉起。
她大聲道,“稟女皇陛下,此酒乃景王府內特制,全皇城中都尋不到第二壺一般模樣的酒。”
她狠辣地說道,“張圖并不是會尋短見的男子,只怕是有人在酒中下毒,企圖謀害陛下啊!”
群臣驚嘆,“難道說張圖的死和景王府有關?”
“景王府中的鮮花美酒有毒,此毒會是誰下的呢?”
大家討論是這么討論,那一雙雙眼睛早就轉過來盯著景若若上下審視,各種打量,就差直接指著她鼻子說她是下毒之人了。
景若若無語,張圖身死和她有什么關系?喝了她景王府制的酒也能是她的問題?
崔貴妃見時機成熟,也是適才加話,“陛下,景王府中的鮮花美酒許是有問題。”
女皇陛下面對此等事情,面色一沉,手掌往端坐的紅椅上一拍,怒道,“給朕將全部事情細細道來!”
景若若上前一步,她擺拳說道,“望陛下明察。”
“方才眾人所言全然是推測,并無任何依據,而長姐所言鮮花美酒之事,兒臣也只覺得匪夷所思!與長姐和大臣們不同,兒臣倒是能提供一些賬目。”
景若若瞬即從懷中取出一賬本,均是由黃葉登記的最近半月定鮮花美酒的人員名單。
“此乃我景王府半月內鮮花美酒的訂購以及售賣情況……”
不等景若若說完,禮畢指著她喝道,“妹妹,還是快快認罪吧!”
“你景王府所制的鮮花美酒存在問題,含毒!”她捏著手指絲帕假意哭道,“張圖向妹妹表明了很多次心意,但妹妹依舊是拒絕,定是張圖纏人的纏得太多,妹妹厭惡無比,沒得辦法便要了張圖的命。”
“妹妹還是別狡辯了!”
景若若很是冷靜,她凝神望向禮畢,“長姐所言過于絕對了,在座不少大臣均購買了鮮花美酒,而她們帶來的美酒并不存在問題。”
一早就猜出來你們要在鮮花美酒上做文章,她早就準備好說辭了。
“一派無言!”禮畢不信,于是群臣所帶禮物皆被搬了出來。
隨著一個個禮盒的打開,一壇壇鮮花美酒暴露了出來,銀針,試毒植株齊齊上陣,最終證實余下鮮花美酒中無一例外,并未存在有毒之酒。
禮畢惱怒,“你該死……”
忽她注意到四周詭異目光,禮畢又是捏著絲帕假裝哭泣,“妹妹,定是有心之人想挑撥咱們姐妹之間的關系,皇妹可萬萬不要怨恨長姐。”
禮畢似是還有準備,一臉無所謂道,“是長姐的錯,所謂關心則亂,倒是長姐唐突了。”
話落,府內關于誰害了張圖的設想,千奇百怪了起來。
“那殺張圖的人會是誰?”
“難不成有鬼?”
張畝像是死了心,硬要將張圖和景若若扯在一起,他大聲哭泣道,“景王女,難道你要不顧吾弟與你的情意了嗎?!”
景若若才起身,又是匆忙跪地道,“望女皇陛下明察,張圖之死與兒臣并無關系。”
她翻著白眼無語道,“張畝所謂二人情意更是牛頭不對馬嘴,兒臣……兒臣未對任何人有男女情意!”
景若若一抬頭,望見女皇陛下一臉擔憂,嘿,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保命手段。
她苦澀低語,“陛下,兒臣本就時日無多,何苦再折上一死去男子名聲呢?”
卓然嘴角的笑意轉瞬離去,殿下此言何意?難道殿下想以假死之名,離開他嗎?
不……不行,殿下不能走。
女皇陛下也是揮揮手,到底是沒有再追究,“逝者已逝,不該再打擾他。”
“此事不必再提。”
有了女皇陛下這句話,群臣們紛紛安靜,不再言語討論。
景若若抬抬眉毛,可算是不折騰她了。
雖說張圖死由沒弄明白,但到底是和她沒什么關系了。
惠王退下來,滿腔怒火,一腳便往張畝身上踹去,“蠢貨!”
“景王女不喜歡張圖,你推著他往上貼干什么?此等男子最是下賤。”
哪知方才安靜下來的張畝,轉瞬就似發了狂一般,他抱起張圖的尸身,笑得很是可怕,面上滿是瘋狂。
“你們女子對不喜歡的男子便是如此薄情寡義嗎?!”
“若是如此,那我所做一切都沒有錯!你們全該死!”
就在這時,站在景若若身后的卓然心中突然騰起一種強烈的害怕感覺。
那種無法被掌握的東西像是要從土壤里面鉆出來了……
張畝低頭笑得滿是瘋狂和不屑,他深情地注視著惠王,他問,“妻主,你可有愛過我?”
禮畢甚至瞧都不想瞧他,轉身便要走。
張畝一聲大喝,“禮畢!”
“今日你走了,你這輩子便再也見不到你想見的那名男子了!”
惠王倏然轉身,她沖過來,雙手控住張畝,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在哪?他在哪?!”
張畝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他在狂笑,從他嘴里跑出來的話又殘忍又傷人,“你想見他?”
“可惜他死了!”
張畝怒目圓睜,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禮畢的臉,聲音溫柔的不像話,“而且是你親手為他斟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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