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寧萌愣了愣，眸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沒有吧。”

頓了頓，她解釋說：“他是我們公司的金主爸爸，他的喜怒哀樂直接關系著我們公司未來的命運。”

“偏巧他就住在我家樓上，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會遇上那么幾次。”

“今天我回小區的時候，正好發現他發燒暈倒了，就把他送來了醫院。”

傅啟堯點了點頭，“這種情況確實不能置之不理，你處理得對。”

見他不再懷疑，寧萌心里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回到住院部，遠遠地就聽見兮兮和柳芝芝在玩腦筋急轉彎。

柳芝芝問：“有一顆蛋在路上摔了一跤，它變成了什么？”

兮兮歪著腦袋想了想，搖了搖頭。

寧萌笑著插話道，“我猜是滑蛋？”

傅啟堯也參與進來：“滾蛋？”

柳芝芝笑得前仰后合，“錯！是導彈！”

寧萌輕拍了拍腦門，哭笑不得，“噢，我知道了，摔一跤就是倒下了，倒是導的諧音，所以是導彈。”

兮兮和傅啟堯都被逗樂了，兮兮說：“干媽，還有嗎？我還想玩。”

“有啊。”柳芝芝現編了一個，“有個雞蛋跑到了山東，結果變成了什么？”

傅啟堯眉梢微挑，“這個我來猜，是不是鹵蛋？”

兮兮撅著小嘴兒，“為什么是鹵蛋啊？”

寧萌輕揉了揉他的額發，“這個不怪你，兮兮還小，沒學過這個知識。等你長大了，學了地理課就知道山東又稱魯，取諧音鹵，所以是鹵蛋。”

兮兮是個好學寶寶，點了點頭，又問柳芝芝：“干媽，還有嗎？我還想猜。”

寧萌悄悄向柳芝芝使了個眼神，柳芝芝心領神會，揚眉說，“當然有啊，這次給你說一個稍微簡單一點的。”

“好呀。”

“雞蛋去茶館喝茶，出來變成了什么？”

兮兮眨了眨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突然靈光一現，“我知道了，茶葉蛋！”

“兮寶，你真聰明！”柳芝芝在兮兮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三大一小又玩了一會兒，兮兮累得睡著了，傅啟堯回了辦公室，寧萌和柳芝芝留下來陪著兮兮。

“誒，你今天去哪兒了，怎么來醫院這么晚？”

“別提了。”私底下兩人是無話不談的閨蜜，寧萌變得放松下來。

她搖了搖頭說：“還不是樓上那位慕大總裁，發燒暈倒了，我被他送來醫院，就耽擱了一會兒。”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她有些心煩意亂，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柳芝芝看出她有心事，說：“算起來，上一次看見你這副疲憊的樣子，還是你來創想科技面試的時候。”

“你知道我當時看見你的第一反應是什么嗎？年紀輕輕才剛大學畢業就已經懷了孕，還非得來職場打拼。我當時就想啊，這女孩兒肯定有故事。”

頓了頓，她瞥了一眼寧萌，“我可不是要八卦你的私生活啊，就是覺得這幾年你活得太辛苦了。”

寧萌點了點頭，回首往事，也不禁感慨。

當時她險些被創想科技的人事部經理刷掉，卻被慧眼獨具的柳芝芝看中。

后來，柳芝芝成為她的頂頭上司和職場導師，更是生活中的密友。

可以說沒有柳芝芝的支持，她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寧萌心念略動，突然道：“芝芝，這些年你一直很支持我，卻從未過問我的私事，那你想知道兮兮的身世嗎？”

柳芝芝愣了愣，“當然想啊，只要你愿意說，我當然愿意。”

于是，寧萌把她大學時發生的事幾乎都說了，唯獨沒有告知那人是慕衍之。

柳芝芝聽后，大吃一驚，“我的天啊，你這也太小說了吧？不對，是比小說還精彩啊！”

寧萌訕訕地說：“有時候我也希望這是一部小說該多好。”

“那個人是誰，我認識嗎？”

她搖了搖頭，“對不起芝芝，這我不能說，我總得留條底褲吧？”

“那后來呢，你們沒有再聯系嗎？”

“他親口說過不想再見到我，我想……我還是不打擾他比較好。”

柳芝芝追問道：“那如果你們再相見的話，你怎么辦？會告訴他兮兮是他的孩子嗎？”

“不會。”

寧萌堅定地搖頭，而后神情悵然，“不過，我希望他不再恨我。”

“他憑什么恨你？”柳芝芝替她鳴不平，“你那么做是為了誰，不都是為了他！”

寧萌笑著搖搖頭，沒再說什么。

……

兮兮已經從ICU病房轉為普通病房，身體也恢復得越來越好，各項指標都日趨正常。

偶爾，寧萌會帶他去樓下的小花園坐一坐，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曬曬太陽，看看外面的春暖花開。

小家伙卻懨懨的。

寧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由得忍俊不禁。

原來是幾個小孩兒在玩皮球，兮兮因為剛手術的關系，不能跑不能跳，只能遠遠地看著。

她揉了揉兮兮的額發，說：“兮寶，再忍一忍，等你痊愈了就可以踢球了。”

兮兮撇了撇嘴：“可我都已經住了一個月的醫院了，快悶死了。媽咪，我都好了，不信你瞧。”

小家伙說著拽了拽自己的胳膊，又抖抖手，蹬蹬腿，模樣可愛得很。

“兮兮想出去玩的話，我倒是有個辦法。”身后傳來傅啟堯的聲音。

兮兮巴不得早些出院出去玩，聽傅啟堯這么一說，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瞪大如葡萄。

“傅爸爸，是什么辦法，你快告訴我呀！”

傅啟堯走到兮兮身邊坐下，看著寧萌說：“坐上輪椅，找一個人少的工作日，我親自帶他去動物園看熊貓去。”

兮兮高興壞了，寧萌卻擔心得很，“這樣能行嗎？”

“只要做好防護措施，不劇烈運動就行。再說兮兮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不會有事的。”

寧萌微微轉頭，想要道謝，卻意外地看到慕衍之和林雨夢站在人群后面。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和傅啟堯，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林雨夢眼尖地道：“那不是寧萌學姐嗎？在她身邊的好像是她老公和孩子，他們一家三口真幸福啊。”

慕衍之沒說話，寧萌帶著兒子和傅啟堯有說有笑離開的背影一直嵌在他的眸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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