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電影之前能先吃東西嗎？我肚子餓了。”兮兮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

“當然可以，你想吃什么？爸爸全都給你買。”

一大一小手牽著手走在前面，寧萌狐疑地望著慕衍之的背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看著兮兮如此高興，她并沒有多問。

剛進商場大門，寧萌的下腹忽然一陣隱隱作疼，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算算日子，這幾天的例假是該來了。

本想打道回府，但看著兮兮這么高興，她不忍掃興，只能忍一忍。

“我先去趟洗手間。”寧萌說完，就快步走向不遠處的洗手間。

目送媽咪離開，兮兮回頭看向慕衍之：“爸爸，你怎么什么都沒有準備？”

“準備什么？”慕衍之淡淡地回應道。

電話被按了震動，從他載著寧萌和兮兮母子倆出來，一直到現在就沒停過。

他看了看手機屏幕，是李秘書打來的。

不用腦袋想就猜得到，一定是老爺子那邊在催他過去見陸家人。

他不動聲色地摁了拒聽鍵，抬頭看著兮兮。

兮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爸爸，你帶我和媽咪出來約會，怎么什么都沒準備？鮮花啦，大餐啦，電視劇里都這么演。”

慕衍之被逗樂了，小家伙懂的還挺多。

他微微挑了挑眉，“誰說我要追你媽咪？”

兮兮頓時不高興了，兩條小手臂環胸，“那我就不要你當我爸爸。我是不會離開媽咪的，媽咪在，我就在，媽咪和誰在一起，誰就是我的爸爸。”

頓了頓，他煞有介事地摸了摸小鼻尖，“哦，傅爸爸很喜歡我媽咪，他就在追我媽咪，爸爸，你可要加油努力了。”

“你媽咪答應他的追求了？”

慕衍之那張和兮兮幾乎一模一樣的俊臉頓時冷沉下來。

兮兮抿了抿小嘴，打著哈哈說：“不清楚，我猜，媽咪在看傅爸爸的表現。傅爸爸挺帥的，還很優秀，我聽說當醫生都很聰明，傅爸爸懂得可多了，他很厲害的。”

慕衍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黑，“臭小子，到底誰生的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兮兮立刻舉手投降，并說：“爸爸，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是，媽咪不這么認為，媽咪要看你表現啦。”

頓了頓，他朝慕衍之眨了眨黑黢黢的眼睛，“爸爸，你也不想輸給傅爸爸，對吧？”

慕衍之盯著兒子賊兮兮的小臉，忍俊不禁，“臭小子，你想說什么？”

“我可以幫你呀。”兮兮笑著說。

……

“媽咪，你好了沒有呀？”洗手間門口，傳來小孩清脆稚嫩的童音。

其中一個夾間的門很快就被拉開，寧萌捂著下腹從里面出來，臉色不太好。

兮兮直接跑了進來，扶住她的手臂：“媽咪，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寧萌搖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沒什么大事，就是肚子有點難受。”

幸好她的包里有備用的衛生巾，才不至于落到更加尷尬的境地。

……

等寧萌跟兮兮手拉手出來，慕衍之也從椅子上起身，云淡風輕地看過來。

兮兮朝慕衍之招了招手，“爸爸，媽咪好像不舒服。”

慕衍之抬眸望過來，“你不舒服？”

寧萌臉上一熱，搖頭說：“沒什么，已經解決了。”

“是嗎？”

似乎看出她的不適，慕衍之掀起眼皮來的瞬間，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睛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很安靜的目光，似帶著關切，“不舒服就直說，別忍著。”

“好，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寧萌轉開眼，慕衍之卻還直直地看著她。

那樣的注視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兩人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她拉起兮兮的手轉移注意力：“兮兮，你想吃什么？”

慕衍之卻搶在前面，突然問她，“你呢，寧萌，你想吃什么？別告訴我，兮兮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出來放松，就別光顧著孩子。”

他的話，令寧萌腳步一頓。

說來也是，這些年她但凡帶兒子出來，總是以兒子為中心，自己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從不考慮。

久而久之，她的生活重點都是為了兮兮，很少專注自己。

“我想……吃火鍋。”寧萌想了想說。

慕衍之點了點頭，提議說：“這附近有一家小火鍋，干凈又衛生，一人一鍋，味道也不錯，要嘗嘗嗎？”

“好。”不知道怎的，她竟有些期待了。

去了之后她發現，店里有不少年輕夫婦帶著孩子出來吃飯的。

慕衍之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兮兮屁顛屁顛跑去自助區選了很多糕點和水果，已經迫不及待大快朵頤起來。

寧萌則拿著盤子去挑選食材。

忽然身后有腳步聲靠近，那種無形的壓力又再次籠罩了她。

一回身，慕衍之果然就站在她后面。

她沒抬頭，平視著他襯衫上第三顆紐扣。

因為隔得近，她甚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不難聞，混著清冽的氣息。

“兮兮呢？”她問。

慕衍之說：“在吃東西，放心，我能看見他。”

寧萌微微頷首，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走了兩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她的心跳有些快，不知是因為剛才他刻意拉近的距離，還是剛才她聽到了他的心跳，很沉穩，一如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

慕衍之指著其中一種菌類食材說，“這個味道不錯，估計兮兮喜歡吃。”

身后傳來的低沉男聲，讓寧萌驀地收回思緒，有些慌亂地回頭：“什……什么？”

慕衍之手里拿著食材，他站在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位。

寧萌的視線，就這么落在慕衍之的手上。

手指很修長，骨節分明，指甲被修剪得很整潔，還有露出的半截白襯衫袖口。

“噢，那我給他煮來嘗一嘗。”

她伸手從他手里接過食材，卻發現紋絲不動，因為慕衍之沒有松開手。

她又用力扯了一下，慕衍之就像是跟她耗上了一樣，手勁也跟著加大。

寧萌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向他，慕衍之突然往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間距。

他煙灰色的風衣幾乎要碰到她的裙子。

寧萌硬生生地被嚇了一跳，往后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某樣東西，腰際一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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