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惡客
連生臉色蒼白干嘔了幾聲才直起腰來,神色惶惶地端著盤子,對滿菊說:“惜福,冬茶姐說伺候的人不夠了,讓你趕緊送十個干凈的碗碟去。”
“好,可你這是……”滿菊一口應下,冬茶是呂軒身邊的管事丫環(huán),一向當了這院子的一半內(nèi)管家,冬茶有吩咐,她這借用的小小丫環(huán)總是不好推的,何況只是上菜這等小事。
滿菊只是有些奇怪,呂大這么多姬妾,一大半都上了場,再加原本伺候的十幾個丫環(huán),這是得來多少客人,多大的場面才支應不開,連她都得上場干活?看連生這樣子……呃,小丫頭腦海里閃過前世狗血電視劇的某些鏡頭,該,該不會是有了吧?難道是呂大的種?這一浮想連翩,臉上表情便古怪起來。
連生看著小丫頭的齪樣,便覺不是在想什么好事,臉微一紅,跺跺腳念道:“你,你想什么呢?!快些去罷,那客人,客人……”提起那可怖的客人,她色又蒼白起來,手指都不禁微微發(fā)顫,也不敢多說,又催促幾聲,匆匆當前走了。
“枕云庭”與其說是個庭院還不如說是個小公園,巨木成蔭、曲水奇石自不必說,院中竟還有一個小湖與外相連,湖畔梅樹成林,此時節(jié)正是紅梅怒放,如火如荼。臨香榭便是建在這小湖邊,一半臨水,一半在陸,亭榭之中巧匠也不知裝了什么曖龍機巧,寒冬臘日湖水成冰,榭內(nèi)竟一室如春,呂大此次宴客便在這曖榭之中。
滿菊端著菜碟剛到水榭門外,已有小丫頭迅速掀起厚簾,連聲催著她入內(nèi)。寬敞的屋室中融融曖氣異香,夾雜著說不上來的膩味,隨著打開的簾門騰地撲出,差點把滿菊熏了個跟頭。
苦著臉屏息而入,小丫頭悄聲端著碟子從邊上繞向東北角,那個位置上坐著個壯碩之極的男人,筋肉虬結(jié),一襲皮袍只掛了半邊在腰上,坦胸又露懷,一把大胡子偏還編了細辮子攏在腦后,和頭發(fā)束在一塊,這顯是個異族人。如果不是周圍這古意盎然的十足中國風情,那么個大塊頭踞坐在席上,滿菊還真以為是暗黑里的野蠻人真身穿越了。
野蠻人的席前一片狼藉,碎碟爛盞、殘羹冷灸撒了一地,幾個小丫頭正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收拾。而那個野蠻人席面上此時光溜溜一片,沒半個碟盞,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裸了大半身子,正橫陳其上,尖尖的椒乳顫巍巍地挺立著,瑟瑟發(fā)抖,吭都不敢吭一聲。
“果然好筍,呂大公子好眼力,好口福,哈哈哈!”野蠻人沖呂軒瞪著牛眼狂笑幾聲,忽地舉杯將酒灑在少女的身上,埋頭猛地啃了下去,胡子拉茬的大嘴一陣亂噬,嫩乳上轉(zhuǎn)瞬便是幾個血淋淋的牙印,少女痛得悶哼一聲,緊緊崩直了腰背,咬著牙,淚流滿面。
呂軒坐在正中主位席上,已喝得半醉,見狀皺眉大搖其頭:“猗盧兄弟,你這太也不講究,直是牛嚼牡丹!”
“你們漢人就是忒多講究!女人就是用來操-干生孩子的,要許多花樣作甚!”拓跋猗盧聲如洪鐘,大笑起來咧著一口獠黃的牙,振得人耳朵痛。
四周七八個陪客本已醉熏熏坐得東倒西歪,此時一聽這野人的粗話,轟堂大笑,有幾個猥瑣的一把拉過身邊服侍的嬌娘,也埋頭苦作起來,一時大廳中嬌聲嚦嚦,此起彼伏,春意昂然。
滿菊被這氣氛弄得心頭燥熱,心驚肉跳地學壁虎貼著墻跟悄悄挪步,能離那野獸有多遠就走多遠。
冬茶焦急地站在呂大公子身側(cè),一邊伺候倒酒,一邊不住地往門邊看,立時眼尖地睢見了壁虎狀的小丫頭,咬牙大恨,眼睢惡客如狼似虎,這些小丫頭們一個個還不省心地磨磨蹭蹭!她悄然往后一站,怒瞪向惜福丫頭,一邊用力招了招手。
滿菊猶豫地磨蹭了兩下,眼見冬茶幾乎都要跳過來咬人了!實在挨不過,也只得迅速地捧著杯盤遁到冬茶身邊。
“還不快把杯盞給拓跋大人換上!”冬茶轉(zhuǎn)過頭,壓低聲音怒喝。
“喏。”沒奈何,滿菊只得苦著臉,低頭迅速潛上,只盼野蠻人一心啃嫩筍,可千萬別注意她。一眼也不敢看那案上痛得亂顫的半裸少女,滿菊又是羞慚又是緊張,低頭一不留神,碰地正撞上案角,膝蓋痛得像是裂了開來,頭一仰,一時眼淚就嘩地下來了。
“呃?!”正在品嘗嫩肉的野獸被驚動了,扭頭正看到小丫頭碧盈盈的眸子里一汪淚水,拓跋猗盧一楞,繼而獠牙大露地淫笑起來,一把將那少女推下案席,猛地揪過滿菊的衣領(lǐng),大笑道:“真是難得,呂軒,你府上也有羌胡的幼女啊?”
滿菊大驚失色,抓著野獸的爪子就想扯開逃跑,無奈體型相差實在太大,又兼領(lǐng)子被揪,脖頸處血管喉嚨被勒得死緊,突突地跳騰,幾乎窒息,更發(fā)不出聲來。她腦袋里嗡嗡作響,神智都有些迷糊了,雙手只記得不停地撕扯反抗。
拓跋猗盧霍地起身,足有二米高的壯男,隨手一拎就把小丫頭當玩偶一般拎在了半空,腥臭的大嘴在滿菊臉上頸上亂舔一通,立時被撓出幾條深深的血痕,他哈哈大笑,不以為忤,反道:“呂軒,這小野貓子夠勁,我喜歡,便送了我罷!”
呂軒正被野蠻人的狼狽樣逗得哈哈大笑,此時倒也一楞,難得這野人會開口要人,這禽獸一向都是拖了就奸,何曾……咦?仔細看了一眼被拓跋猗盧拎在手上的女孩,他才發(fā)覺竟是謝二那里借來的小丫頭,這倒是不太好辦了。
呂大公子略一皺眉,隨手從身后拉了一個姿容清秀的苗條女子,略瞧了瞧,扯著一臉驚恐的女子推到拓跋猗盧懷里,站起身攬住小丫頭的腰身,笑道:“這種沒胸沒臀,身子都沒長齊整的小丫頭有什么滋味?還是等我再調(diào)-教幾年。你要嘗還是這等江南秀色才可人疼。”
拓跋猗盧手中一緊,他低頭瞇起眼看了看呂軒,呂大公子雖則笑意滿臉,眼中卻有些冷了。
一時氣氛有些僵硬,滿菊夾在兩個大男人的臂膀之中,只覺得憋得快要昏過去了,雙腳用力亂蹬,只聽呂大公子一聲驚呼,怒道:“這死丫頭,連我也敢踢,真是不知死活了!猗盧兄弟你且放手,讓我回去教訓教訓她,且讓她三日下不了床才行!”說著用力一攬,便將人大半擁入了懷中。
拓跋猗盧一怔,緩緩松開了手,哈哈大笑,扯過懷中呂軒推過來的美人,惡狠狠地撕開了美人的衣襟,嚎叫一聲,將嘴埋入那女子胸懷,牛眼瞪著小丫頭,一邊含糊不清地淫笑道:“那且嘗嘗江南味道罷!來日再……”
那美人一聲慘呼,昂起細長白嫩的頸子,掙扎著試圖推開肆虐的野獸,清秀的臉龐上滿是淚痕,絕望地死死盯著呂軒的臉。
滿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那是……春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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