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守則二十
第二十章
水笙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在香滿閣里呆了整整一天。常璐說說白瑾玉這段舊情從未翻過篇去,她一邊哭一邊哀求,說能不能給白大哥還給她……
她真不知道該對這個人說什么才好。
常璐口口聲聲說自己之所以這么長時間不能再尋一門親事,那是因為當初作為白瑾玉未婚妻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在金元男女貞潔都十分重要,尤其是新娘子若是新婚夜沒有落紅,那就是夫家一輩子的恥辱。
她看著面前那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她竟然還說出去選秀就是為破她失身的傳言。可出去轉了一圈還是發現自己忘不了白瑾玉,而他也在母親病重的時候突然娶了個外鄉人。
當然,這個外鄉人指的就是水笙。她聽在耳朵里的話,覺得一點真實性都沒有。
常璐說她和白瑾玉有過魚/水/之/歡,而白瑾玉則和她強調過,洞/房那天是他的第一次,雖然他手法的確是不算生手,但她莫名的就相信他。
可這姑娘給她講了幾年前訂婚的經過,水笙疲憊地想,原來白瑾玉更年輕的時候也會臉紅……她一直在想這件事,以至于常璐說要約白瑾玉的時候,她還怔了半晌。
胸腔里那顆跳得飛快的心早就緩慢了下來。水笙一向討厭拖泥帶水的感情,比起這么不明不白地耗著,她更愿意自己親手揭開,到時候,是傷痛丑陋,還是美玉如初,便可以重新思考,是留下來,還是逃走。
于是,當常璐試圖想利用白瑾玉打擊她的時候,她不置可否。
兩個人約好兩日后再見。
水笙下了狠心,到時候給周景春叫去,若是抓住了奸/情,那就當場作證和離!
因為有心事,她回來之后一直怏怏的。白家晚飯早早吃過了,白瑾玉讓人給她留了送到屋里來,她不想吃,他看著她的目光疑惑而帶著些許的惱怒。
他就站在她面前直直地看著她,看得她怒氣橫生。
水笙側身躺在床上與他對視,她毫不畏懼地狠狠瞪他,越瞪越覺得委屈,瞪來瞪去就瞪出了一絲酸澀來,不過這種低姿態她不愿被他看見,就迅速扭過頭去翻了個身。
白瑾玉卻看見了那對淚花,他忽然想起,她這幾天葵水來了,想來是折騰地她心里煩躁委屈得很,本來還想問問她去哪了,這么一想氣就短了。他不得不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哄她。
他長長吁著氣,這么些年來從未想過自己還得低三下氣地哄女孩兒。撩起袍角坐下來,他扮過她的身子,盡量給語氣放得柔軟。
“怎么了?肚子疼?”白瑾玉作勢要去給她揉揉。
“別,”水笙更是下意識就格住了他的手臂,她一向討厭藏著掖著,看著他眉目柔和,腦袋一熱就問出了口:“洞/房那天你是不是第一次?”
“咳……”他耳尖微紅,握拳在唇邊輕咳了聲掩飾著那么些不自在,繼而看向門口:“是第一次,所以時間有點短。”
“那你那些花樣哪學的?”她一問到底:“折騰得我都……嗯軟了。”
白瑾玉即刻轉頭,他盯著她清澈的目光,隨即唇邊扯出了一絲笑意再也止不住:“成親前都得教書的,我學了一段時間,全用你身上了。”
他說他是第一次,親口說的。水笙的心里安定了一些,她一時消了些郁結之氣。
四目相對,都想起剛剛說的話題,一時間相對無言。
白瑾玉這時見她臉色好了些,又端起飯菜讓她進食。水笙糾結了一下午還真沒吃東西,她拒絕他好心的喂食,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跳起來穿鞋下地。
他一直在屋里看著她,心里早已飄過了萬重山。
貨店的事也就那樣了,他這次認栽了,等路衣坊的銀子要出來之后,再和常璐斷了往來。爹爹三番五次地求他,他也實在不愿給當年的事捅出去。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更何況不是他一個人錯。道德倫常固然壓在心上,爹爹就算再對不住常璐,這些年也算兩清了。
水笙吃飽喝足是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模樣,她跑回自己屋子里又泡了會澡。
這葵水一利索了,人就是清爽。
她換了干凈的小衣褻褲,因為點了熏香,從里到外都香噴噴的。
舒展一下胳膊腿,水笙在自己的屋里又搗鼓了一會染布的汁液,早先染的色已經看出了點意思,雖然以一個現代人的目光看來顏色不是那么純粹,但在金元,能給一種顏色例如藍色染出幾種藍色,那也算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她拿出筆墨,習慣性的記錄下自己的一切,想等老了不管以后的路怎么走,拿出來看看也算是一種記憶。
剛要寫完,白瑾玉又尋了來。
他自顧地走進來,看見她伏案寫著什么自然地在她身后環住她的腰身,俯身來看。
水笙連忙捂住不叫他看,她背后的胸膛微微震動,白瑾玉以臉輕輕摩挲著她的。
“神神秘秘的,寫什么呢?”
“日記。”她簡短概括,用手肘拐了他一下示意放開自己,飛快地寫完最后幾個字,又放在桌下的暗格里。
“那是什么東西?”
“說了你也不知道,就是記錄布莊的事。”水笙打馬虎眼。
“是么……”白瑾玉的興趣不在此上,他拉起她,是想叫她一起就寢:“太晚了,睡吧。”
不知怎么,按理說白瑾玉是不知道她葵水已凈的,可他這無比正經的一句話卻讓她臉色微紅,她不由自主地緊張,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兩個人一起回房,中途還遇見白瑾塘,這家伙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沖他倆打了一個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手勢,然后風一般地跑了。
水笙更加尷尬,白瑾玉卻自然地攬住她。
脫衣裳的時候,水笙偷眼瞧他,他脫得很快,甩衣衫的姿勢也利索得緊。
她不敢再看,紅著臉鉆進了被底。
屋里一黑,水笙第一次覺得白瑾玉的腳步聲是這么的穩重,他緩緩走過來,借著昏暗的余光摸索上床。
然后掀起薄被,挨著她躺下了。
她的心砰砰亂跳,前世和初戀分手的原因其實就因為她那個從高中就喜歡著的人背著她和別人上了床。
那時她從沒想過會在婚前做那么隱私的事,最起碼也不會在二十五歲之前做,可小男友卻重淫/欲,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最終和她攤牌分手。而如今,水笙竟是生出了期待之心。
雖然前兩次歡/愛都是被他強迫著發生了關系,但是現在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她的男人,還是合法的。
不管以后什么樣,她遲鈍地想著反正在和離之前也算是她的丈夫這一點沒錯……
水笙不知道這是不是算貪戀肉/欲了,她略微動了動,整個人都縮在被里。白瑾玉立刻撫上她的小腹輕輕揉著。
“怎么了?”他側過身來專心致志地給她揉肚子:“很疼嗎?”
“不疼了,”水笙一把給他手按住,僅存的理智生怕他發現她葵水已走。
他的動作是那么自然,仿佛兩個人就是愛戀多年結為夫妻的男女。白瑾玉伸臂給她摟進懷里,他輕輕打開她的長發,一手撩起發梢在手心里纏繞,淡淡香氣竄入鼻孔,溫馨的一幕仿佛二人恩愛多年。
她真的有這種錯覺了。
可是白瑾玉卻急于打破了這種感覺。
也許是他的懷抱太過于舒適,也許是他的胸膛太過于溫暖,水笙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竟去去了雜念,昏昏入睡。
可就在這半夢半醒之間,她忽然聽見他問她:“水笙,你打算什么時候和瑾衣圓房?”
她一下子無比清醒,水笙的身體僵了半刻,有一口氣窩在心口,緩了緩才喘出來。她掙脫他的懷抱,推開半尺,仰頭看著他。
黑暗中他容顏依稀可見。
“你……”她心里難受,倔強又由心生:“你怎么就知道我和他沒圓房呢?”
“當然知道,”白瑾玉理所當然道:“要是圓房了瑾衣會告訴我的,兄弟共妻,受孕是要分開的,這樣才能分清父親。”
“你、那你覺得我和他什么時候圓房好呢?”水笙提氣反問,她的心逐漸冷下來,就連聲音也忍不住顫抖。
“越快越好。”白瑾玉耐心解釋:“作為妻子還是不要顧此失彼才好,不然兄弟難以和睦。我作為大哥更有責任督促……”
他話未說完水笙已經上去揪住了他的脖領:“你真是這么想的?”
他不明所以地任她惱怒:“怎么?”
水笙咬唇看了他半晌,可見黑暗中他的唇抿成一條線。她冷笑一聲忽然松開了他,可笑自己剛才還糾結于此,原來這里不僅是兄弟共妻,而且就連感情都是被忽視的,或者是不存在的。
就像是白瑾衣當初給洞/房讓給大哥,那是禮法,也是對大哥的尊重。
就像是白瑾玉又給自己的女人往弟弟床上送,這也是禮法,也是對弟弟的愛護。
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水笙徹底笑出聲來。
“水笙……”他略微不安地靠近她。
“別過來,”水笙已經背對于他:“等我葵水干凈了就會盡快和瑾衣圓/房。”
他剛要抬起的手臂,頓時無力的放下。
她的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他再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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