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守則十七
第十七章
縣里最大的香滿閣雅間,白瑾玉斜斜歪在椅背上,他一手捏著一朵蘿卜花,慵懶地看著它似乎是酒色微醺。
酒桌上面還有一個男人,兩個人是至交好友,也是水笙第一次在街上遇見和瑾玉在一起的,名叫于秋夜的。
他好笑地喝著小酒,看著白瑾玉就想笑。
“你這是怎么了?早上我去找你還說今兒個要陪媳婦兒,結果我回去陪媳婦兒你又非拉我出來喝酒。”于秋夜一仰而盡,將空酒杯咣地一聲放在桌上。
白瑾玉外袍敞著,里面暗紅色的新衣襯得他顏如玉,他給蘿卜花一葉一葉的扯下扔在地上。
“怎么?”他瞥著好友:“不愿意陪我?”
“哪能?”于秋夜給他也倒滿酒,然后舉杯示意:“你不是剛成親嘛?應該是日日甜蜜夜夜笙簫!”
“說得不錯!卑阻裉裘硷嬀疲骸笆菓撨@樣!
“那怎么我聽說你們家新娘子和咱們這格格不入呢?”于秋夜好奇地看著他,細細打量他的臉色。
“誰說的?”白瑾玉垂目,他放下酒杯掩去眸中失意:“不是她的事,是貨店的事。”
“嘖嘖嘖……好吧,那這頓你請,咱哥倆不醉不歸!”
“算了!”白瑾玉站起身來他在懷里拿出兩塊碎銀放在桌上:“我不想喝了,請你了。”
“誒誒誒白瑾玉!”于秋水站起來,他卻已經大步而去。
他心里又惱又煩,暗自計算著時日,小米是今天回來,本來想著水笙和瑾衣一定會陪同回來看望白母,到時候,他適時出現,一家人其樂融融。
可水笙倒是按時回來了,卻是她們其樂融融,就連白瑾塘那小兔崽子都能和他們打成一片,而他,卻被隔絕在外。
這種疏離的感覺讓他很惱火,本來還在書房里算賬,結果又聽見水笙和瑾衣有說有笑地,又是升起一股無名火,這才給于秋夜找了出來喝酒。
他揉著額角,走在大街上。
喧鬧的街上大人喊小孩叫,街邊都是小攤販,有認識他的不時還和他打著招呼。
路衣坊的布匹收購得很不順利,如今布價已經回升,他貨店在蠟塊上面又穩賺了一筆。即便是這樣,他也絲毫沒感覺到愉悅。
他負手走在街上,本來就俊逸的身段更顯英姿。
“白大哥!”突然一個女聲跳在他面前喊他,嚇了他一跳。
“常璐?”白瑾玉一抬眸,眼前女子笑意融融。
他一下就想起了水笙,她也愛笑,不同的是,常璐的笑容時時天真,看破了卻虛假如斯。而水笙,純粹是高興就笑,生氣就惱,一有不痛快的事了,臉上那糾結的表情都能變出花樣來。
她的一切,都在臉上。
包括路衣坊開張那天,這姑娘沒讓他失望,她回眸一笑,臉上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傲氣。
不愧是他選中的妻子。
這么想著,臉上忽現柔色。
常璐臉色微紅,和他并肩而行:“我還未和白大哥說聲謝謝,要不是你幫我,恐怕賣了米鋪也不夠入股路衣坊的!
“別那么說,”白瑾玉犀利道:“聽聞這路衣坊的大老板是省里有名的財主,你能給這么厲害的人聯合過來開鋪子還帶著你一路字,約莫著你就算一個子不出,估計也少不了你的!”
她聞言定定地看著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其實是我干爹,在省里認識的,他對我真的挺好,三叔給我去信說了你成親的事,我就有回來開鋪子的打算了。”
“嗯,上次我已經說過了,”他也頓足:“現在我已經成親了,總不方便管你的事,以后你有靠山我也算對得起你爹了!
“別這樣白大哥,”常璐鼻尖紅紅的,她試圖伸手拉他,他卻側身躲了開去:“其實我知道我這么做是有點不厚道,但是商場如戰場,希望白大哥理解我!
“我理解!卑阻顸c頭:“所以你更應該愿賭服輸。”
他收了低價細紋布,后來銀子交了上去,路衣坊卻忽然斷了貨。這件事他怕水笙多心,可是誰也沒透露,此時常璐找來,他不由得提了起來,拿著他的銀子打擊他的妻子,還試圖翻身,這口氣,別說水笙了,就是他也是心生懊惱。
常璐懂得他的意思,見他半分情面也不留,索性也開門見山了。
“其實是我干爹想要見你!
白瑾玉細細一想,若不是這老財主,恐怕路衣坊早給自己吃掉了,F下貨不給了,銀子卻壓下了,這里面必定是他從中阻攔,這會兒還說要見他,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常璐說的沒錯,商場如戰場,他萬不該對她說出實情,若不是自己想拿收布一事想討個人情與常家人斷了往來,哪還有后面的麻煩事!
他跟常璐一起去了路衣坊,她所說的干爹就躺在搖椅上面閉目養神,聽見她們的聲音才微微抬了抬眼皮。
白瑾玉對他微微點頭,兩個人互相打量。
這人年紀也不算老,大概十四開外的樣子,他個子不是很高,臉上一撇八字胡,令人注意到的是,他扶在椅背上的手,特別干凈。
“白老弟久仰大名!”他站起來,兩個人又相攜坐到一邊。
“不敢,”白瑾玉對上他探視的目光不亢不卑。
常璐下去倒茶,之前給二人做了介紹,她這個干爹姓柳名洪福。這柳洪福老家就在臨縣,后來搬到了省里一直做著糧食生意,是常璐爹以前認識的人,常璐去省里便投靠了他,這又回來想一起做點小生意。
“常璐呢看起來怪伶俐的,”他對著白瑾玉嘆息:“其實這姑娘傻得很,我若是再晚一步來,路衣坊怕就得換姓了。”
“柳老板何出此言呢?”白瑾玉不緊不慢道:“路衣坊怎么也不會敗在她手里的。”
“我來了之后聽聞白家貨店最近可是爆賺了一筆,怎么樣?”柳洪福挑眉以對:“有沒有興趣合伙再大干一筆呢白老弟!”
“柳老板抬舉了,”他淡淡一笑:“現在瑾玉已經成家,那貨店其實是給妻子的聘禮,所以總不好再有人入股了!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柳洪福也是呵呵一笑罷了。常璐端了兩碗茶水過來擺好,白瑾玉看了眼一動未動。
“聽說你和常璐也定過婚是吧?”柳洪福端起茶碗抿了口。
“嗯,”白瑾玉神色如常:“以前我爹還在白家時候和常老板有點交情,不過這婚事早就解除了!
“既然有點故交么,那總不好趕盡殺絕是吧?”他放下茶碗看向白瑾玉:“銀子我會盡快派人給白老弟送去,常三和小璐做了糊涂事,這次的事咱們就互不相欠了吧!”
“既然如此,那白某就告辭了!卑阻衿鹕砉笆。
早有一邊的小廝個送了出去,柳洪福冷冷輕哼了聲,常璐則看著白瑾玉動也未動一下的茶碗出神。
許是她看得久了些,柳洪福神色不快地重重咳嗽一聲,這才緩過神來。
“你這可不是想吃掉白家的模樣,我看倒像是舊情難忘呢!”他微微瞇著眼睛,目光落在她窈窕的身上。
“干爹說的什么話,白瑾玉背棄婚事我只恨自己沒辦法毀了他!”常璐掩去心思,扭著腰走過來一下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摟著他的脖子,近似于撒嬌地在他耳邊哼哼:“誰也沒有干爹好呢。”
“鬼丫頭!”柳洪福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從她腰下衣襟探入一路向上直接捏住了尖端。
“干爹怎么這么壞~”常璐嬌/喘一聲索性騎在他兩腿上挑逗,她不斷扭著身體迎合他的手,雙眸卻透過他看向屋頂。
“就愛聽你叫干爹,再叫一聲!”柳洪福大手一個用力扯開了她的裙子……
“干……爹……”
“嗯……”
屋內頓時傳來了男人興/奮的低吼聲和女人聲聲輕/吟,而外面門口的小廝卻已經見怪不怪。
白瑾玉回到白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他一口惡氣梗在胸口難以平衡。進門之后難免臉色不好,后院里依稀咋咋呼呼的,依稀是白瑾塘和小米的聲音。他本來都已經走過去了,想了想又掉頭回來,走進堂前,老三和老四正在猜題玩耍,沒有瑾衣和水笙的影子。
天色不早,已近黃昏了,他開口問了,白瑾塘說他倆去原先水笙的屋子收拾東西了。
他想了想轉身去尋他二人。
水笙回到原先住的屋子,里面擺設都一動未動。其實她是回來找自己的銀鏈子,成親之后她一直郁郁寡歡也沒注意,等她想起來這東西早沒影了,思來想去的,應該是丟在自己屋里了,這會正好趁機找找。
結果兩個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水笙累了就坐在桌上看著他跪在床上拾掇床鋪。
她晃悠著雙腿,白瑾衣細細鋪好被褥,站在床前回頭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水笙小姐,奴家給被鋪好了,快點過來歇著吧!”
“不像不像!”水笙嬉笑道:“你應該給你自己也包好放上面,再叫我嘻嘻!
本是玩笑話,白瑾衣卻忽然笑不出來了,他脫下鞋襪,正正經經地側身躺在被上,然后還扯開了自己前大襟,做出一副春意濃/濃的樣子,對她拋飛眼。
“來吧!”
“壞家伙!”水笙飛快地跳下桌子直奔床上,她倆人平日總在一起已經習慣了彼此玩笑。她趴在床邊,看著他故做媚態已經是樂不可支,笑得上不來氣。
”還不起來?”她跪在床邊俯身按著他的前胸:“別鬧了哈!叫你裝侍寢的奴才你都會,你說你不會干什么,你是萬能衣么!”
“我不是不想起來,我是被你壓得起不來了咳咳……”白瑾衣見她開懷模樣,心里也隨之暖意融融。
“好吧,本主人念你伺候周到,賞你……”水笙低低地笑,眉眼里都是他故意討好的臉。
“水笙?”白瑾衣卻忽然收了笑臉:“能給你賞給我嗎?”他伸臂攬住她的頸子壓向自己。
水笙嚇了一跳,她下意識要躲,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兩個人都沒動,只聽白瑾玉低低喚了一聲,門就開了。
這是場景互換嗎?
白瑾玉愣在門口,繼而背過身去。
他咬牙低喝:“還沒到晚上,你們怎么也節制一點!”
水笙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覺得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覺,她慌忙推開瑾衣,手忙腳亂的站在床邊。
白瑾衣也整了整衣衫坐起身來。
白瑾玉則再沒有轉身,他定了定神,終于下了決心。
看來,是立規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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