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
“噗,噗!”
突然間,兩個占據(jù)最主要攻擊位置的刺客,被一劍劈的頭身分離,瞪大眼睛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
“快跑!”其它刺客見狀,都有些慌忙大叫,劉婷玉瑜急走兩步,“噗噗噗”連刺幾人,本來堅密的弓箭隊,已經(jīng)四分五裂。
此時藍(lán)青凌手中扭出一個炫目的劍花,沖著刺客中的首領(lǐng),一劍刺喉,當(dāng)場斃命!
“快走!”做罷,藍(lán)青凌大喝一聲,兩方頓時又陷入混戰(zhàn)中。
此時劉嬤嬤還要扶著太后坐馬車,藍(lán)青凌一見跑過來,“皇祖母,孫兒背你,馬車不能要了,恐怕這群刺客還要追來,馬車目標(biāo)太大了。”
“無礙,哀家自己也能走。”太后搖搖頭剛強(qiáng)的回道。
“皇祖母讓孫兒背你吧,咱們要快點(diǎn)找個地方藏起來,這些人不要我們的命是不會罷休的。”連當(dāng)朝太后都敢刺殺,那不趕盡殺絕,只會讓對方?jīng)]命!
“好!”
“快走!”此時丁紫,會同劉婷與玉瑜也趕過來,藍(lán)青凌派出幾人,帶著劉嬤嬤與滿月滿園沖進(jìn)旁邊的小路逃走。
外面打斗叫喊聲不絕于耳,藍(lán)青凌丁紫一行人現(xiàn)在只能顧著逃命,就在他們離開的同時,外面官道上又騎馬奔過來一隊人,看他們面色冷凝,眼帶殺氣,一出現(xiàn)便加入戰(zhàn)局,刺客還有增援!敵眾我寡!
“蠢貨,他們才多少人,我派了兩隊人竟然沒將人給我抓住,還不快追!”來人騎在馬背上,陰沉著臉,眼中帶著幾分懼意。
“大人,絕對不能讓他們逃了,不然我們就完了!”師爺緊張萬分的道,水自得喝了一聲,“廢話,本官豈能不懂!快追!”水自得陰著臉,沖著藍(lán)青凌丁紫等人逃跑的方向逼近。
藍(lán)青凌丁紫他們兩條腿,當(dāng)然不是人家騎馬四條腿的對手,墊后的藍(lán)卓快跑過來,說道:“主子,是水自得,屬下看到了,就是他!”
“該死!”藍(lán)青凌沉下臉,太后與丁紫面色表情都不好,他們是想過水自得會找些麻煩,柳城是他的地盤,他不敢真對她們做什么,但總能給他們找不痛快,她們這才提前離開。沒想到水自得這酸臭文人,膽子也能這么大,敢刺殺太后,那可是誅連九族的重罪!
“前面有個村莊!”跑在前面的玉瑜突然大叫起來。
“不行,進(jìn)入村莊恐怕要傷及無辜了!”太后緊抓著藍(lán)青凌的肩膀道。
“不,進(jìn)去!這村莊說不定是我們活命的唯一機(jī)會了,快走!”丁紫立即反駁,藍(lán)青凌也沒理會太后,直接背著她往前跑,路上丁紫說道,“此處地形奇特,你們仔細(xì)看,這村莊三面環(huán)山,只有正面一個路口,只要把守住這里,就是易守難攻之地,所以到時候誰勝誰敗還是未知。”
因為逃命,大家都沒認(rèn)真觀察地形,只知道他們逃了很遠(yuǎn)的距離,這四周林地十分茂密,然而奔到此地,抬眼看去,不到兩里的地方隱約可見一個村子,它們窩在三面高山下,地勢還不低,村前不遠(yuǎn)處矗立著兩塊巨形大石,這里做埋伏也是極好的,可不就是易守難攻的地形嗎!
藍(lán)青凌丁紫等人走近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十分安靜,只是此時他們已經(jīng)無心再想其它的,馬上就位防守,而后面奔來的水自得卻在兩里外的地方停住了。
師爺驚道:“大人,他們竟然到這個村子了。”
水自得嘴角勾起冷笑:“去,派兵在一里外的地方給我把守著,他們以為逃到這里我就不敢進(jìn)攻,我要讓她們死在里面。”
師太猶豫道:“可是……大人你明知道這村子,我們?nèi)羰桥扇诉M(jìn)去,豈不是……”
“我當(dāng)然沒那么蠢,我派兵守在村外不進(jìn),他們只是暫時待在村子里,一出來咱們就殺,將他們困在村子里,里面的情況足夠活活困死他們的!”
師爺頓時了然的點(diǎn)頭:“大人果然好計謀。”
水自得笑了,他的氣出了,也完成了林王爺?shù)拿睿鲱^之日不會遠(yuǎn)了!
京城。
丁紫未婚偷人的消息不徑而走,而且越演越烈,便是皇宮中現(xiàn)在都傳遍了,藍(lán)若琳今天心情格外的好。
“母后,你肯定聽說了吧,丁紫完了,太過癮了,她完了!”
皇后品著茶,望著藍(lán)若琳嘆息一聲,本來皇后也一門心思認(rèn)為這是丁紫行為欠缺,可是這才一天多,竟然能傳到滿京城無人不知,就絕對不正常,看著便是有心人設(shè)計陷害的。
以她對太后的了解,等她們回京后,就是滿成風(fēng)雨了。
藍(lán)若琳還獨(dú)自沉溺在丁紫清白已毀,前途全無的幻想中……
安國候府夫人木氏,一大早上帶著幾個丫環(huán)嬤嬤見王氏與丁鵬,剛一進(jìn)入壽安堂,便開門見山的說:“你們很清楚,現(xiàn)在丁紫在京城是個什么存在,沒有人不知道她犯賤,與一個窮書生私通,這樣自甘墜落的女子,在婚前就敢背地做這種事。嫁給我們安國候府,還不知道會怎么不守婦德,這種女人我們安國候候絕對不會允許入門的。”
木氏拿出丁紫的庚貼,“啪”的一聲甩在地上,冷笑道:“你們教的好女兒,別說安國候府欺負(fù)人,不守信用,你們做的出來就別怕有這樣的后果。不過是些個存了攀富權(quán)貴的下等心思,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癡心妄想!”
王氏被罵,氣的不輕,反駁道:“候夫人,我們敬重您是名門正妻,可你也不能如此抵毀我們,當(dāng)初可是我與白老太君談的,我們看重的是兩個晚輩情投意合,門當(dāng)護(hù)對。我們侍郎府門弟是不如安國候府,但丁紫便是比你的身份也不差,更甚者比您更能在太后面前說的上話,嫁給你們安國候府,半點(diǎn)不虧。最后倒成我們攀污,候夫人哪里來的自信說這話,難不成你們還是皇家宗親不成,那我們真是高攀了。”
丁鵬也冷著臉道:“候夫人自重!”
“你們!”木氏本想侍郎府理虧,沒想到還敢反駁斥責(zé)她,她卻不知道,王氏丁鵬早知道丁紫出了這個事,木氏上門就談退毀,事情根本沒轉(zhuǎn)圜余地,自己府中受辱了,她們自然要反駁的。
“別管高攀不高攀,你們什么心思,也不用我說。這門親事,我們安國候府是退定了。告訴那丁紫,以后少打那些歪心思,就憑她也配!現(xiàn)在京城誰不知道她是個人盡可夫的下賤貨色,她現(xiàn)在邊踏我安國候府門都不配!”說完,木氏趾高氣揚(yáng)帶人轉(zhuǎn)身離開。
丁鵬王氏氣的渾身發(fā)抖,王氏直接揮倒一側(cè)的矮桌,氣的直捶桌大罵:“下賤,下賤的貨色,竟然讓侍郎府受盡污辱,該死,丁紫該死!”
丁鵬也是黑沉著臉,只不過他腦子一轉(zhuǎn),卻突然沖著王氏道:“娘,你說這件事護(hù)國候府知道會如何?”
王氏一愣,馬上明白:“我這就去護(hù)國候府見藍(lán)老太君!”
王氏來到護(hù)國候府時,劉氏正急著往外走,看到王氏剛下馬車,立即說道:“巧了親家母,老太君正想見你呢。”
“有勞了,咱們這就去綠庵堂吧,紫兒的事……”王氏臉上愁苦道,劉氏立即將人請進(jìn)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侍郎府怎么辦事的。”剛一進(jìn)綠庵堂,藍(lán)老太君便怒喝道,當(dāng)初平吉上門去鬧,侍郎府沒將事壓下去,反而讓事情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確實是令人不得不想到別的地方去。
王氏一聽卻是先哭出來:“老姐姐啊,我也是不知道啊,當(dāng)初那個不知道哪來的窮書生,拿著說是紫兒送的貼身繡帕便找上門來,外面一堆看熱鬧的,叫叫鬧鬧的我們頓時沒了主意,本來我們已經(jīng)拖延住那個平吉了,誰知道這事卻鬧到今天這個地方。”
“老姐姐怕是不知道吧,我們本來與安國候府的小候爺薛雨都定了親,剛才安國候府夫人剛上門退了親,說的那話,簡單太污辱人了。你說這事紫兒還沒回京,便是要個對質(zhì)的都沒有,我們真是有口難辯啊,這安國候府卻是一口咬定了是紫兒的不是,我這心啊,紫兒這命怎么這么苦啊……”
藍(lán)老太君冷笑:“你說的沒錯,紫兒是命苦。”命苦的生在這么個骯臜的家庭里,安國候府既然才退了親,王氏來這里做什么,還不是怕得罪了安國候府,連帶著也將護(hù)國候府推遠(yuǎn)了,只要將一切過錯推在安國候府身上,那他們起碼還抓到一個,總有一個靠山。
想的倒是美的!
“你也真是大膽,愚蠢至極。”藍(lán)老太君已沒辦法給王氏一點(diǎn)尊重,后者被說的臉上一白,卻聽藍(lán)老太君又道,“紫兒是皇上親封的女官,是太后看重的人,你敢私自為她訂親!紫兒的婚事也輪的到你們?nèi)ス埽e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還不是沖著安國候府的候位去的,若是紫兒當(dāng)了主母,生也薛雨的兒子,將來便是小候爺,候爺之位世襲,將來紫兒的兒子那便是候爺,手握重兵的候爺,你們丁家?guī)纵呑佑羞@樣的人物。卻不會用腦子想想,這婚事到底成不成的了。便是成了也罷,現(xiàn)在出了事,你們的責(zé)任最大!”
王氏身子一僵,臉上頓住了,藍(lán)老太君說的,正是她與丁鵬所想的。
“接下來的你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清楚了,你先回吧。紫兒的事我們護(hù)國候府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說完藍(lán)老太君便下了逐客令,王氏表情僵硬的辭行,藍(lán)老太君卻是連頭都懶的點(diǎn)。
王氏出去時,安國候云洪宇,與云希文、云希雨都匆匆趕過來,看到王氏離開都愣了下,也沒多說趕至綠庵堂,剛到堂口,便聽到打砸以及藍(lán)老太君的怒罵聲:“這是什么人家,我的兒啊,當(dāng)初我為什么沒有拼死阻止你。你看到了嗎,你現(xiàn)在在天上看著一定后悔死了吧,你看看這丁家將你女兒折辱到什么地步了,在他們眼中紫兒就是可以利用的貨物啊,這種人怎么不被老天爺下雷劈死呢!”
云洪宇一進(jìn)層,便看到滿地狼藉,藍(lán)老太君臉上閃現(xiàn)在極怒,不管手中的物件多名貴,她氣便扔。
云洪宇快步上前扶住已經(jīng)痛哭出聲的藍(lán)老太君:“娘,你先別怒,到底怎么回事,紫兒怎么會做那種事呢。”
“是啊祖母,我與紫兒最熟悉,她那樣聰慧的女子,怎么會做出這種事來,不是孫女說,便是紫兒想,也有辦法不讓人說道,怎么會被鬧的滿城風(fēng)雨呢。”云希雨也是一臉焦急道。
云希文沉著臉,眼中帶著殺意,藍(lán)老太君冷笑:“還能是什么,紫兒被侍郎府的人利用,安國候府不同意這門親事,趁機(jī)落井下石!”
“什么!薛雨與紫兒,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那個人也是執(zhí)拗的,若是喜歡紫兒,怎么可能就這么退親了。我真是看錯了,我要?dú)⒘怂 痹葡N囊宦牐纫宦曇獩_出去報仇,卻被云洪宇拉住斥道,“別沖動!這事還輪不到你出手,安國候府欺人太甚,我不會入過她們的。”
藍(lán)老太君眼神泛冷:“自然不能放過,不過安國候府敢做這些,肯定已經(jīng)想好了。”
“他們敢做,便要承擔(dān)敢做的后者!”
藍(lán)老太君突然道:“這事鬧的這么大,你們覺得有幾個人能做到。”
“娘的意思是……”
安國候府若是不同意這門婚事,故意在紫兒不在期間,在毫無對質(zhì)可能的情況下污蔑紫兒,但事情絕對不會一天內(nèi)鬧的滿城皆知。
“是紫兒的仇人!”云希雨驚叫道,“是林佳倩,是她,一定是她!”
藍(lán)老太君想到什么,突然大笑道:“林佳倩倒是可能,除非林王爺動用府中所有關(guān)系,不然也做不到這樣。但他若是敢這么做,第二天便會受到朝庭的彈劾,這事若不是皇家內(nèi)部手握重權(quán)做的,便是第二方人故意散布,將事情擴(kuò)大的。”
云希文皺眉道:“皇家沒有道理這樣對付紫兒,她還沒有威脅到皇家吧,再說了便是藍(lán)若琳這樣的公主,她們常年在宮中,這種事不會做的這么完美讓人找不著疑處。”
云洪宇也笑了:“這個第二人,不是與紫兒有著深仇大恨,便是自己人!紫兒為人低調(diào),真正的仇家數(shù)的過來,都能一一排除在外。”
“是紫兒,這怎么可能?”劉氏懷疑道。
藍(lán)老太君淺笑道:“紫兒這丫頭,跟她娘性子真是南轅北轍!”
云洪宇與云希文父子兩對看一眼,心中也是大驚,他們也不敢相信,還是很懷疑,但若這是真的,紫兒小小年紀(jì)能有這樣的勢力,絕對令人鎮(zhèn)驚。
安國候府,薛雨此時瞪圓眼睛不信的望著白老太君:“祖母你在說什么,!這怎么可以!你該清楚丁紫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她,你怎么可以因為流言便毀了我與紫兒的婚事。你讓紫兒怎么想我,我不允許!”
白老太君嘆息一聲:“雨兒,這件事由不得我們了,此事越鬧越大,我總要為安國候的臉面著想,便是這事丁紫是無辜的,可是天下悠悠眾口,你能堵住誰的嘴呢!雨兒,祖母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著,丁紫到底適不適合,她是很優(yōu)秀,只不過你們注定不能在一起。丁紫是個很有心計的女子,祖母也很擔(dān)心,你將來過的不幸福。”
“不,不能娶丁紫為妻,我將來才會痛苦,我只會娶她為妻,其它的人我不要,我也絕對不會娶!”說完薛雨轉(zhuǎn)身離開,白老太君立即喝道,“快攔住小候爺。”
不顧薛雨的掙扎,白老太君沉著聲音道:“雨兒,這一次你得聽祖母的,丁紫的事你不要管,這不是你能管的事!”
同一時間,木氏轉(zhuǎn)坐轎子來到隸屬門下省,直接為皇上辦事,與皇上商談國事下達(dá)天命之重職的夏侍中府上。
木氏一談便是一個時辰,走出門時,木氏臉上帶著放松又得意的笑容。
夏玲月焦急的奔向夏侍中之妻,也是親娘吳氏房間:“娘,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訂下我的親事!”
吳氏卻是一笑:“傻丫頭,你不是一直心怡薛雨嗎,現(xiàn)在正是個機(jī)會。”
夏玲月卻道:“可是怎么這么急,三日后便要大婚!”
“呵呵,你也該知道丁紫的事,安國候府退了她們的親,為妨夜常夢多,自然快些娶你過門。不過你放心,以你爹在朝中的地位,與皇上的親近程度,你又是個溫柔懂事的,安國候府此次本就虧欠我們,定不會虧待你。”吳氏幸災(zāi)樂禍道,敢搶她女兒幸福的,她希望丁紫就此身名裂才好!
夏玲月驚了:“怎么會,紫兒和薛雨,安國候府這時候,豈不是火上澆油嗎,紫兒要怎么辦,娘,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月兒,這事由不得你,庚貼都交換完了,聘禮隨后送到,娘知道讓你匆匆嫁過去委屈你,但我可不會允許丁紫來破壞你的幸福!”
“娘!”
“這事就聽娘的,你回去安心休息吧,正好你前些時日煉繡工,那嫁衣剛剛繡好了花樣式我看了都不錯,也不用急著再趕新嫁衣,你就等著三日后大婚吧。”
三日后,安國候府小候爺薛雨,與夏侍中之女夏玲月的成親。
婚事辦的有些倉促,又因為丁紫的事鬧的太大,竟是少有人理會兩府的婚事,安國候府與夏府又有意低調(diào)辦婚事,所以沒有幾人看到,婚禮上,新郎的薛雨竟然被虛弱的扶著行完禮送入洞房。
翌日一早,薛雨新房突然響起一記怒喝聲,薛雨氣匆匆的奔出房間,沒跑幾步突然大口噴出鮮血,嚇壞了所有的人。
夏玲月蒼白著臉去扶薛雨,卻被薛雨憤恨一推:“賤人,你休想我再碰你,你敢嫁到安國候府,就等著守一輩子活寡!”薛雨踉蹌走遠(yuǎn),心中一片悲涼。
想到昨夜里被下了藥,幻想著與丁紫的魚水之歡,早上一見夏玲月躺在身邊,薛雨心里便被恨意澆滿,這樣的他還怎么配的上那樣高潔圣然的丁紫!
他不配了,永遠(yuǎn)沒有可能了!他不會允許自己心愛的人入府為妾,丁紫的高傲也不會如此,他們沒有未來了,沒有了!
薛雨不禁流下男兒熱淚,丁紫是他今生唯一喜愛的女子,他們便這樣錯失,薛雨心中大恨,他恨所有阻止的他的人。
夏玲月不停搖著頭想解釋,她并不知道酒中下了藥,可惜薛雨根本不聽。
木氏白老太君外加安國候聽到消息都趕了過來,便見薛雨身著單薄里衣,痛哭流涕,嘴角還帶著血絲:“雨兒!”
“別過來!”薛雨突然一出手,接著深看三人一眼,“砰”的一聲跪在地上,“祖母,爹娘,雨兒感謝這么多年來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雨兒今天離開,不知道何時與你們相見,請你們不要掛念我,當(dāng)我死了吧!”
“你說的什么話,為了一個下賤的女子,你想跟爹娘反目成仇嗎!”木氏立即怒喝起來。
薛雨此時也沒了形象,氣的大吼:“我愛丁紫,我一生只會受她一個女子,你們?yōu)槭裁雌茐奈业男腋#∽婺福铮覐男〉酱螅荒銈兘虒?dǎo)的乖巧懂事,從不忤逆你們,我知道這是晚輩應(yīng)該的。可是我這些年來盡心盡力孝順你們,我自問從來沒做過任何有違孝道的事,我也想過要永遠(yuǎn)孝順你們,我甚至連生命都能還給你們,但我只有一個愿意,娶丁紫為妻,只娶她一人為妻。對此,我從來沒隱藏過我的心意與愿望,可是你們呢,你們都在騙我。祖母,連你也騙我,當(dāng)初你會同意我與丁紫的婚事是不是也為了安撫我,你根本不是真的是不是!我不懂了,我實在不懂,也看不清你們了。難道我連一生中這唯一愿意自己選擇的路,你們都不能成全我嗎!”
“不!這是我從小到大唯一堅持的東西,我沒辦法在這樣不能容我的家待下去,你們毀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沒辦法原諒你們,沒有!”說完,薛雨瘋了一般的跑出去。
白老太君流著淚大叫著:“快扶小候爺回來!快去!”
木氏也徹底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從小到大對她百依百順的兒子,現(xiàn)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離家出走,別說她,在場所有人都完全被驚住了。
然而將薛雨帶回來后,薛雨不是吵鬧的要離開,被帶回后便絕食,滴水不進(jìn),連續(xù)三天下去,白老太君安國候與木氏出于心疼,只好放任薛雨離府。
從此薛雨定居在京城后街一個普通院子,隨身只帶著安國候府的四個心腹小廝與侍衛(wèi)生活著。
就如薛雨所說,從此以后薛雨再沒動過夏玲月一下,兩人根本沒有機(jī)會見面,至從薛雨住到后街這里,安國候府任何人來求見,他一律不見。
夏玲月過著有丈夫等于沒有的寡婦生活,當(dāng)一個月后葵水如期而至?xí)r,夏玲月痛哭了一場,從此她整日以淚洗面……
水自得的派的兵在一里地以外守著并不進(jìn)攻,已做好預(yù)防的藍(lán)青凌丁紫等人卻是愣住了,正常情況下所有人都會在這種時候乘勝追擊的,他為何要停下來。
眾人覺得怪異,丁紫與藍(lán)青凌對看一眼,丁紫說道:“我進(jìn)去看看,村子是什么情況。”
藍(lán)青凌立即反對:“不行,我進(jìn)去,這村子情況有些詭異,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看水自得他們的樣子,很有可能這里他們安排了一人,給我們里應(yīng)外合一個痛擊。里面應(yīng)該藏著刺客。”
“不,水自得也可能是故布疑陣,這里的防守才最關(guān)健,一切只是我們猜測,還不是最壞的情景,我?guī)㈡糜耔みM(jìn)去,足夠自保。”藍(lán)青凌還是不同意,但是沒有再反駁什么,看著丁紫三人進(jìn)村,他寒著臉透外巨石向外張望兩里外的水自得,此時的他恨不得將水自得千刀萬剮了!
丁紫三人剛進(jìn)入村子中處,便覺得不對勁,這個村子突然涌現(xiàn)出一陣的惡臭味,便是地上都不時有著一堆又一堆的人的糞便,村子外面她們走了好一會都沒有一個人出來,空氣中只有這陣臭味。
丁紫心中一緊,快步走上前,打開村邊最近一門房門,屋子里立即涌出一股餿臭味,狹小的房間里,能直視屋內(nèi)在簡易的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根本沒感覺到丁紫的進(jìn)入,丁紫捂著鼻子,皺著眉小心進(jìn)入,一手持著劍,準(zhǔn)備床上人若是刺客,一動她便刺殺。
可是停了一會床上之人依舊不動,丁紫小心捏著一側(cè)被角,甩手一揭,卻是一驚。
床上男子眼窩深陷,面色緊縮,口唇裂開,臉上帶著惶恐與不安,瞪大眼睛沒有生氣,他身上地床被處一股惡臭,仔細(xì)一看他褲子濕了一圈也黃了一圈,竟大小全便在身上了。
丁紫皺眉一記,突然大驚:“快走!”
劉婷與玉瑜顧不得其它,聽到丁紫命令馬上跟著沖了出去,而此時村子里的其它人似乎也聽到村前的動靜,許多人扶著門框,還有爬著拐著的走出來,看到丁紫她們?nèi)齻外人,張口求救:“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救救我們!”
丁紫看著這些人的,大多都是與在床上死的一個情況,臉頰身上因為瘦的深限下去,好似只有皮搭拉著,嘴唇干的每說一句話初往外崩血,眼窩深深凹陷下去,丁紫心中頓時沉了下去,若說剛才只是懷疑,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肯定了。
怪不得水自得在一里外的地界便停下來了,看來他早知道這村子的情況了,這里面的人只剩下的全是老弱婦孺,又病的這樣根本走不出去,他是想這些村民全困死在這里!
不出幾日他們這村里起碼再死八成,因為這個村里,若是丁紫沒想錯,這個村民都得了霍亂,沒有救治只有等死的份!
“主子,怎么辦。”劉婷也猜出些什么,現(xiàn)在她們離開,外面村子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他們現(xiàn)在只有十幾個人,還有太后劉嬤嬤四名不會武的,能反抗的只有十人,去了就是送死。村子里竟然感染了疫癥,生了霍亂,那可是傳染的,難道他們要等著受感染而死嗎!
真是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
“救救我們……”村民們已經(jīng)開始往丁紫他們周圍靠近,丁紫一轉(zhuǎn)身,“先去世子那,告訴這里情況。”
三人快速離開,來到村口,將事情說了一遍,藍(lán)青凌太子等人全部緊皺著眉頭,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藍(lán)卓也有些急了道:“不如沖出去拼一拼,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jī)。”
此時村民已經(jīng)涌出來,滿月站在身后,一下子被撲在身上,滿月尖叫一聲:“啊,快走開,快走開,快走開!”滿月推擠著,那群村民也沒什么力氣,三兩三被推倒,只是滿月卻嚇的不輕,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像霍亂這種疫情的病傳染速度很快,滿月很可能已經(jīng)感染了,若是出去,滿月也不能跟她們出去,不然不但有可能傳染她們,外面的百姓也要受到傳染,增加感染機(jī)率。
滿月也想到這一點(diǎn),只是抬起眼睛帶著希冀的看著她們,卻不敢求情。
太后沉默了一會,向丁紫問道:“你可有辦法,能不能治霍亂。”
丁紫緊抿著唇,最后點(diǎn)點(diǎn)頭:“我倒是帶著一些藥,可以治療,可是藥量太少了,想要救所有的人怕是有些困難。”
“求求,咳咳,求求您救救我們吧,我們這個村子也是無辜受害,前幾日村里一批壯丁進(jìn)城里做工,中途有個得了寒熱上吐下瀉的回來,就是村頭那家的,也吃了藥不但不見好,反而越來越重。后來村民也相繼感染了這個病癥,我們村的壯丁多數(shù)不在村里,我們這一村子的病的病老弱老弱的,連出去買個藥的都沒有,我們真怕一村子人就這么沒了。”被扶到前面的,應(yīng)該是村長一類的人物,雖然受病痛折磨,但還有著幾分禮貌儀度。
“那刺客所說明城封城,難道與霍亂有關(guān)系!”藍(lán)青凌突然寒著臉道,明城里可有他親舅舅呢,他如何能不急。
聽著村長的意思,該是村中的人在明城感染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回村引起全村感染,明城里的情況怕是更加嚴(yán)重,有著這樣的疫情,天書哲在做什么,竟然不上報給朝庭。
“水自得真是膽大妄,這件事怕是根本被他截住了!”太后突然怒喝出聲。
藍(lán)青凌眉頭一皺,這種事鬧大了只會讓水自得吃不了兜著走,他哪來的膽子敢做!而且現(xiàn)在情況更危險了,本來他們?nèi)羰翘映鋈ィ能去往明城,現(xiàn)在明城封城她們進(jìn)不去,柳城那邊去了就是自投死路,兩頭出路都封死了,他們只能待在這村里,暫時還沒能保住性命。
“劉婷玉瑜,將此行帶的藥全拿出來,太后,看來我們只能先在這里了,若是能醫(yī)好村里的霍亂,或許我們還有條出路。”
太后點(diǎn)頭:“你醫(yī)術(shù)我信的過,這里就交給你了,怎么安排這些人都隨你,若是我們這一次安全回去,你絕計不會再是女官。”
丁紫點(diǎn)點(diǎn)頭,自然清楚這些事情,若是她能醫(yī)好這些人的霍亂,不止救太后駕有功,更是對大齊的一件大功勞。
“世子,先叫人檢查村里人的病情情況,已死的聚在一起,進(jìn)行焚燒,并且讓這些人趕緊收抬,村子里太臟了,這樣不利于病情,反而引發(fā)病情擴(kuò)散。滿月滿園兩個姑娘跟著劉婷煎藥,玉瑜你跟著我,看看村民家里還有沒有可用的藥。我們再在周邊看看,能否再采些藥材。”
“村長,勞煩你將村民集中起來,我得看看病情,也好對癥下藥。”
村長在兩個病態(tài)疲憊的婦人攙扶下站著,聽到丁紫要火化村民臉上皆是一變,丁紫立即道:“村長,這些人已死,但身上還帶著疫癥,如果不快些處理,等到尸體一腐爛,再感染別的疫癥,恐怕不論誰來都無力回天了。整個村子的人,不能跟著一起去啊,你們還有親人在明城里,你們還要等著他們歸來呢。”
“快照著這個姑娘的話做!”村長下定決定,突然叫了一聲,整個村子開始忙碌起來。
丁紫帶著玉瑜,向村后面的三座山上爬去,其實并沒有抱什么希望。
水自得守在一里之外,突然看到村里有煙升起,心中疑惑,旁邊師爺忙道:“大人,怎么回事,火勢大了。”
“去,上前查看一下。”水自得沉眉命人前去。
沒有一會,便有人回報:“回大人,村里有人將得了霍病的尸體焚燒。”
水自得咬緊牙:“看來她們是想醫(yī)病了住下去了。”
師太立即笑道:“這可是瘟疫,哪這么容易醫(yī)的了,大人這下我們可以放心了,他們一定會死在這里的。”
“你懂什么,我可聽說這丁紫有點(diǎn)本事,對醫(yī)術(shù)頗有見地,要是讓她醫(yī)好了,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大人,那怎么辦!”
水自得騎著馬,不停徘徊著,眉頭能皺出山狀,臉上一直陰晴不定的,其實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當(dāng)初在太后他們從京城動身的時候,他便收到林王爺?shù)男畔ⅲ屗麣⒘硕∽希皇嵌∽弦蝗硕选2⑶乙懞锰笈c藍(lán)青凌,還派了這些個好人手給他。水自得這些年將柳城建的不錯,頗有些名聲,按他以往根本不會暴露實力,讓人看到他的財力,但他同樣知道林王爺這個吩咐是給他一個機(jī)會,讓他往上爬的機(jī)會。
所以他想盡辦法想討好太后與藍(lán)青凌,沒想到弄巧成拙了,他討不到好反而讓藍(lán)青凌記恨上了,太后再多番污辱,水自得很不服氣。并且一想到這些人回京后,自己將要面臨的,他便無法淡然處之。
丁紫他也沒機(jī)會殺掉,兩面不討好,絕對不是他要的,或許當(dāng)時腦子一熱想到將太后藍(lán)青凌都?xì)⒌簦墒乾F(xiàn)在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水自得突然跳下馬,沖著村子的方向命令道:“通知下去,晚上放火燒村子,我讓他們一起死在這里,之后上報就是太后誤入村子,得了霍亂病死。”
師爺臉上一變,隨即點(diǎn)頭出去吩咐下去。
是夜,月朗星稀,突然一道沖天火光突然升起,接著是人們的哭嚎聲。
丁紫藍(lán)青凌闖入太后暫居的屋子,將被嗆的直咳的太后扶出去,兩人臉上黑沉沉一片。
村子因為火人揚(yáng)馬翻,村民病的不輕根本逃不了,已經(jīng)有被火火澆死的,看著周圍火勢加大,丁紫心中有著無邊的恨,難道她們就在死在這了嗎!
她的命病豈能如此微薄,她絕對不允許!
人群中突然有人道:“我有辦法!跟我來!”
就在此時一道火蛇直沖丁紫燒去,丁紫只覺得身后一熱,鼻間一聞到燒焦的味道。
“主人!”劉婷玉瑜大叫沖過來。
丁紫感覺心臟瞬間停止了一般,死亡竟來的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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