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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之秘密


  京兆府尹將所有百姓都請到辦案大堂,京兆府尹坐在高高的案桌前,靜下心來的他卻是暗自掃著人群,他可是沒忘記之前有人質(zhì)疑他的聲音,說這京兆府尹是講證據(jù)的好官,平心而論也不假,只不過這人哪能沒私心,他堂堂從三品京兆府尹被幾個老百姓逼的升堂審案,這心里如何能忍的下。

  可是掃了幾眼,卻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微微皺起眉。

  半個時辰后尚書府一行,以馬安濤馬尚書為首,正妻楊氏以及兒女府中一眾丫頭婆子,還有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走進大堂。馬安濤臉色十分不好,想想也不能好,京兆府將府中最重要的幾人都帶來了京兆府中審案,怎么都有種被強迫探府中隱私的丟臉,并且這事他也有幾分心虛,心里別提多煩悶了。

  不過……哼!

  京兆尹走下來行了一官禮:“尚書大人也來了,正好也聽聽這個案件吧,如有什么錯露,尚書大人也好提點一二。”京兆尹從三品,可尚書卻是正三品,官職上被馬安濤壓著一級,且身在吏部的馬安濤也管著官員考核業(yè)績,雖然只能管四品以下的官員,但是他本身對各官員調(diào)配有著極大的權(quán)利,只要可以誰也不想得罪他。

  馬安濤一身深棕大長袍,頭上發(fā)帶系的緊緊的,普通長相,倒是個精明健碩的中年男子,雙目炯亮,只是那偶爾閃過的冷意,此時嘴角冷冷的下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混跡官場多年來也有著一種官威。

  不過面對京兆尹,馬安濤還是露出幾分笑來:“哪里的話,京兆府開堂審案又與尚書府有關(guān),同為朝庭盡忠,自然不能讓京兆尹為難了,有什么京兆尹盡快發(fā)話,尚書府一定全力配合。”

  “那下官先謝過了。”兩人又是閑聊了幾句,京兆府尹讓人給馬安濤搬了張椅子坐在堂下,其它家眷立在其身后,京兆府尹這才正式開堂。

  “帶本案疑犯蔣氏醫(yī)館大夫蔣太上堂!”

  “威一一武!”

  蔣太一身白色囚服,衣服有些臟,仔細(xì)一看竟還發(fā)現(xiàn)身后囚衣上一片腥紅,血液已有些干澀,可見之前在牢里一定受過刑,在大堂外的蔣凡見此情緒有些激動,雙目赤紅,握緊著拳頭,臉上表情繃的緊緊卻沒有沖動的說什么,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只是呼吸明顯急促不安。

  “下面由本官審理蔣氏醫(yī)館大夫蔣太毒害尚書府姨娘一案,開堂!”

  “威一一武!”

  口號叫的十分響量,但凡做過壞事的,多少都會露出幾許心虛來,堂上的蔣凡卻是跪在原地,后背挺的筆直,無一絲害怕。

  混在人群中的丁紫見此,嘴角勾起冷笑,望向馬安濤時,眼中帶著諷刺。

  “蔣凡,月前尚書府姨娘身體不適找人看診,找的可是你。”

  “回大人,正是草民。”蔣凡語氣十分恭敬,京兆尹點點頭繼續(xù)問道,“當(dāng)時你把了脈便為她開藥,結(jié)果她喝了你的藥不但未治好病,結(jié)果當(dāng)場斃命,可有此事。”

  蔣太嘴角抿起,眼中閃過絲別樣,堅定回道:“回大人絕無此事,草民確實被請去尚書府醫(yī)治,但絕對不是草民開方子吃死了尚書府的姨娘,而是他們府中主母容不下得寵姨娘,故意找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看起來好欺的草民來當(dāng)替死鬼。草民行醫(yī)幾十載,雖說不上普度眾生,但救人無數(shù)也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不過是一個尚書府姨娘,與草民無冤無仇,草民為何要害她!”帶著冷笑,蔣太話才落下,整個大堂都傳來一陣抽氣聲,無一例外皆是從大堂外聽審的百姓們口中傳出。

  “什么,這事怎么又跟尚書府主母有關(guān)了。”

  “你懂什么,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可多著呢,我遠(yuǎn)房親戚可是在里面當(dāng)差的,哎喲聽說里面死個人可是常有的事。呵呵呵,還能是因為什么,這姨娘在府中一定受寵,主母人老珠黃容不下漂亮姨娘了唄。”

  “沒錯沒錯,哎,尚書府的主母在那呢,你瞧瞧可是沒有旁邊兩個年輕的姨娘漂亮啊,堂堂尚書府的當(dāng)家主母,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真是心狠手辣啊!”

  “蔣大夫真是可憐,被人如此污陷,京兆府尹請一定要稟公辦理,一定不能放過這些惡毒婦人,敢污陷蔣太大夫,一定要讓她受到懲罰!”

  馬安濤之妻楊氏被說的漲紅了臉,見眾人已認(rèn)定她為兇手,心里一急張口就要罵到,卻猛然看到馬安濤冰冷又泛著驚濤駭浪的眼神,當(dāng)下脖子一縮站到一旁。

  “肅靜!本官在問案,不需你們插嘴,在一邊聽著便是。”接著京兆尹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怒喝蔣太,“蔣太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此事是尚書府主母所做,而非你所為!”

  蔣太神色未變,低頭陳述道:“回大人,當(dāng)初便是尚書府自稱主母身邊伺候丫環(huán)前來找草民過府診治的,草民當(dāng)時也未曾多想,誰知道這里面竟然是個套,當(dāng)草民一進入尚書府,不論草民做什么,都沒有活路出來了。草世冤枉啊,草民哪里知道一個尚書府就如此波濤洶涌,人心都被染成墨色,草世實在冤枉的很啊,求大人給草民做主啊!”蔣太這一指控不可謂不嚴(yán)重,反正是聽的在場地人都是一愣,京兆府尹是十分了解案情的,對于蔣太賊喊做賊,大喊冤枉的行為很是厭惡!

  “你一直喊冤枉,可是本官所知,尚書府許多下人嬤嬤們肯定于你的罪行,你又做何解釋!”

  “回大人,草民對于尚書府下人們?yōu)橹髂柑峁┘僮C的惡意污陷草民無話可說,想來也是無法改變他們?yōu)橹髻u命不顧人倫綱常道德的人品喪失。不過草民要說一點,草民第一次為尚書府進府看診,與那姨娘一無冤二無仇,為何要害她,便是草民有仇,第一次進府怎么就如此肯定府中哪個姨娘發(fā)病,并且借機以醫(yī)治為由毒死她呢。大人不覺得此事太過巧合與不合邏輯嗎,草民又不是傻子,怎么會做出如此多紕漏的殺人命案,大人草民分明是冤枉的,請大人為草民主持公道。”

  蔣太話里的暗示意味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尚書府下人們的供詞不可信,既然蔣太想要拉尚書府主母楊氏下水,自然要先讓指證他的供詞不存在,并且這些供詞都極有可能是因為楊氏在府中擁有生殺大權(quán)的主母身份,這些府中下人為了生存不得不為其賣命,不得不為她做假證。且自古府中女人一多亂事便起,姨娘對這些個主母來說都是惑人的妖精,哪有幾個真正容的下的,楊氏有著殺人動機。再者便是這事真是蔣太做的,人是他下藥毒死的,可他與那姨娘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毒?若說他喪心病狂喜歡殺人,那豈不是打京城老百姓的臉,便是堂上都有許多曾經(jīng)讓蔣太醫(yī)過治好的,為何別人無事,單單尚書府的姨娘還是蔣太第一次進府看診便給醫(yī)死了?所以若這事真是蔣太所做,那他為何這么做便令人深思了,能讓他一個第一次進府的大夫進行害姨娘的行為順利完成,府中一定要有著內(nèi)應(yīng)才對,這個內(nèi)應(yīng)想必不會是丫環(huán)婆子敢做的,蔣太剛才又說找他前去看診的是尚書府主母身邊的伺候丫環(huán),一切的一切證據(jù)都在指向尚書府主母楊氏!

  是她,容不下姨娘受到丈夫的寵愛起了殺心!是她,事情發(fā)生后對尚書府下人們封了口要讓她們?yōu)槠渥骷僮C,進而將事情全污陷給蔣太!是她,心狠手辣,最后竟然還想無事脫身,簡直作夢!

  楊氏被指摘的滿臉鐵青,緊握著雙拳再也忍不住尖叫起來:“大膽狂徒,你自己做惡便罷,竟然還想指摘污蔑本夫人,也不想想你是何等身份竟然如此污賴,你不想活了!”

  “你們看,尚書府夫人這是惱羞成怒了,我看蔣太大夫八成是說對了,她被說到痛楚這是害怕了。就是她做的!這個女人真是惡毒,自己做的事不想承認(rèn)便罷,還想因為污賴無辜的人,最該死的就是她了!”

  “就是就是,真是不要臉,自己爭不來自己男人的心,就使這些下作手段,事成了還要將涉及的人員弄死,哼哼我看尚書府這回會死一批人了,給這種人做事,鬧出來哪個活的成啊。哎喲真是作孽啊,這手上是沾了多少血啊,照我看啊,都說這當(dāng)官的好,當(dāng)官夫人威風(fēng),其實啊手上做的惡事哪個能少啊,這尚書府還不定死了多少人呢,我看這尚書夫人死后一定下地獄,被油鍋煎,被火澆,被所撥舌頭,砍四肢啊,鞭靈魂啊……”

  “喂你說的太嚇人了,差不多得了,不過這尚書府夫人娶的什么悍婦啊,不但犯妒還惡毒心狠手辣,要我說這方面尚書大人就不如我了,我家那婆娘卻是大肚寬容的,我都納了兩房小妾了,三個人好的跟親姐妹似的,天天只想著哪個好好服伺我,你們不知道啊我每天只想著快點往家跑,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等著我,我還真怕一不小心就跑一個,那我上哪……”

  “滾開,誰問你了!不過這尚書夫人可真不怎么樣,七出犯妒,手上還有人命,想想心里就發(fā)寒,尚書大人天天跟這樣一個女人同床共枕也不怕哪天這女人心里一狠,直接把他給弄死啊!想想就可怕,可怕可怕!”

  “你一說我也渾身起雞皮疙瘩,女人狠起來,那可不得了……”

  “說的是呢……”

  這下京兆府尹大堂好像菜市場,說什么的都有,本來犯案的罪人蔣太倒是少有人提及,全都一面倒的言語攻向楊氏。楊氏被氣的搖搖欲墜,那身子抖的跟篩子似的,不知是嚇的還是氣到不行。便是說到同床共枕,那馬安濤臉上也是黑沉沉的,若有所思看了楊氏一眼,越想越后怕,額頭上也滴下滴冷汗來。

  “愚民,簡直蠢死了!我娘樂善好施,為人大肚寬容,怎么會是你們說的心狠手辣,在府中她與眾位姨娘相處的有多好,豈是你們窺的了一二的。我娘恨不得天天換著法子想著如何讓姨娘們伺候好我爹,怎么會做這種吃里不討好的事,你們再敢胡說八道,我直接讓京兆府尹將你們以造謠生事迷惑群眾,污賴官家夫人的名聲抓起來打五十大板!”馬可兒在府中一聽說母親有事,自然也是跟了過來聽審,本來她還沒有在意,可是這案子越審越對楊氏不利,她便站不住了,跳起來指著大堂外面的百姓便罵道。

  她這么一生氣倒是忽略了許多東西,比如府中其父的房事可不是她一個姑娘家該評論的,比如她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少女,憑什么做京兆府尹的主,她說想怎么處置便處置了?比如本來還將信將疑這事與楊氏有無關(guān)系的,被她這樣疾言厲色罵著,心里升起反抗情緒,便是徹底認(rèn)定,是楊氏見不得府中姨娘得到馬尚書的寵愛,而故意弄死,再找來蔣太當(dāng)替死鬼的。

  馬可兒這一罵不但無法讓楊氏清白,反而讓楊氏更是貼上了殺人犯污陷良民的標(biāo)簽!

  “呀,官家小姐就是威風(fēng),我們說話都不讓了,要打死我呢!”

  “人家當(dāng)然威風(fēng)啦,你說話小心著點,小心了你的毛和你那小命,人家娘能弄死姨娘,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便是弄死也是可以的!”

  “對啊對啊,快別說了,人家有權(quán)你們是個什么東西啊,怎么與人家抗衡啊……”

  “這尚書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張口閉口閨房樂,難道尚書府家里與別府不一樣嗎?”

  “怎么個不一樣啊?”

  “還不就是府里小姐弄的跟個姨娘似的,整天想著勾引男人的事,不然哪里知道這些事啊。好人家姑娘可不會這些個,像我閨女,那可是純潔的很,五歲便不與小男孩玩了。”

  “誰家不是啊,可能當(dāng)官家的女兒都開放,哎果然非同一般……”

  “呵呵呵,哈哈哈!”

  說到最后,堂下百姓哄堂大笑,整個尚書府從上到下臉上沒一個好的,人家談的可是句句不離尚書府,馬可兒一人丟臉倒沒什么,可是他們?nèi)几鴣G臉,并且指著家風(fēng)不正,簡直將臉丟到家了!

  “你們!”馬可兒一說完也有些后悔了,聽到這些人暗諷,臉上氣的五光十色,那叫一個難看,還想說什么,突然被馬安濤一聲吼嚇退了!“退下去,還嫌不夠丟臉!”

  馬安濤在朝為官多年,全部加起來沒有今天一天丟臉,先是被迫被京兆尹招來過堂聽審,自家院子的事要擺到京兆尹來處理,豈不顯示他連處理后院的能力都沒有,整個在質(zhì)疑他為官的能力。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現(xiàn)在被人指著鼻子罵惡毒,親生女兒沖動壞事,又讓整個尚書府被連帶著又諷又罵,他堂堂正三品大員,皇上看重的重臣,大臣們爭相巴結(jié)的要職官員,豈能被幾個老百姓如此污辱。

  可是一時間他又不知說什么反駁,看這些刁民分明將尚書府也記恨上了,他若說什么必會像剛才一樣被說成惱羞成怒,若是不說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整個臉氣成醬紫色,雙眼瞪的冒火一般!

  而一直坐在堂上的京兆府尹卻覺得這事真的很蹊蹺,其實本來尚書府已經(jīng)有著許多人證與物證,完全可以定了蔣太的罪行了,可是蔣太偏偏指責(zé)此事乃尚書府主母楊氏指使的,牽涉突然變的廣了,若是直接處理了蔣太他就涉及包庇,對他名聲無益。若是拖下去,蔣太也只有一家張嘴一直說著無辜冤枉,卻無半點證據(jù),反倒得罪尚書府不說,對他也無半點好處,他本是想拖上個把月,直接讓蔣太認(rèn)了罪便行了。誰知道前幾日蔣凡突然鬧著要見父親想要探望,他自然是不許的,若是讓蔣凡知道蔣太的胡言亂語,到時候豈不是讓案件壓的更久,他便沒應(yīng)下。

  誰知道這蔣凡哪來的膽子,竟然直接擊鼓鳴冤,又招來一堆百姓看熱鬧,他若是再不處理,就顯得處理不公不通人情,左右逼著他盡快處理了蔣太的案子。誰知道到了堂上蔣太比之前更是口齒伶俐,一口咬著楊氏是主謀,尚書府的女人也都不省事的,竟然被百姓逼的有口無言,這尚書府大人恐怕也快做到頭了,如此之無能還配管著四品以上官員調(diào)配!

  當(dāng)然京兆府尹心頭還有些疑惑,這蔣太是真的突然聰明了,還是有誰教他的?剛才在外面若不是有人敢指責(zé)他,也沒有那一堆起哄的,若是……

  京兆府尹臉上一冷,心中哼了一聲:“蔣太,本官給你機會,你不但不知悔改,還在這邊無故攀污,簡直不將本官放在眼中,來人啊,將證人證物全都帶上來。”

  衙差應(yīng)了一聲,捧著個托盤直接遞向案桌上,京兆府尹拿出一個紙單子,將人遞給蔣太查看:“蔣太,這張藥單可是你的筆跡。”

  蔣太看了一眼,臉上變了變,隨即點頭:“是小人筆記,只不過……”

  “帶證人上來!”京兆府尹卻不給蔣太繼續(xù)說話的時間,直接將人帶著十余名尚書府下人直接跪在大堂上問話。

  “當(dāng)初你們每人都給本府提供了一份證詞,一個一個說吧,本府最講公正公平的,辦案最要一個證據(jù),蔣太剛才沒有證據(jù)的空口白活卻是不可做供的。”眾位看熱鬧的百姓心里不舒服,可是京兆府尹的話也是講不出什么錯來,只能不滿的聽著,分明就是尚書府主母做的案,還審什么審,直接定案不就行了!

  “回大人,老奴是廚房的管事嬤嬤,那日老奴正在廚房工作,前院的丫環(huán)拿著副藥材前來煎藥,說是給府中姨娘調(diào)理身子用的,那姨娘懷有身孕最近身體也不太爽利,這些日子經(jīng)常會有補藥調(diào)理的藥在廚房這里做,老奴便也沒當(dāng)回事。”

  “回大人,奴婢便是那日拿藥煎熬的,奴婢原是姨娘身邊伺候的,姨娘平日待奴婢很好,奴婢對姨娘也是盡心照顧,萬不敢有什么怠慢之處,奴婢絕不敢下藥害姨娘的。奴婢這藥從蔣太大夫手中拿回來后直接去煎的,中間不敢有半點耽誤,奴婢不知道為何姨娘喝了藥突然渾身抖動七竅流血暴斃身亡了,奴婢當(dāng)時嚇?biāo)懒耍团聞e人認(rèn)為這是奴婢的錯,所以當(dāng)奴婢知道原來是蔣太大夫故意開錯藥方害姨娘時,奴婢日又氣又恨也……松了一口氣。奴婢這條賤命雖是保住了,可是姨娘待奴婢極好,便是姐姐待妹妹一般,奴婢第二反應(yīng)是抱頭痛哭,暈了三天才醒過來。大人,便是這無恥的大夫下藥害姨娘的,姨娘死的冤枉啊!”那丫環(huán)說完立即哭了,哭的倒是真情意切的,看的人頗為感動。

  蔣太卻是冷笑看著也回答,這時候他能說什么?尚書府的人反正有許多后招在等著他,他便是說與不說,還不是就這樣認(rèn)定了他的罪。要不是如此,他何苦連點解釋都無法便被帶到了京兆府尹,在獄中待了這段時間還受了刑!

  其實蔣太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陷害他,只不過他知道一點,這事絕對和尚書府內(nèi)的人脫不了干系,最有可能的一個便是當(dāng)初請他前去看診的尚書府主母楊氏可能性最大,而且那姨娘暴斃而亡時,當(dāng)時情況有些混亂,他也嚇的懵了,可是無意中他卻看到楊氏嘴角微勾露出得意的笑。當(dāng)他被抓時,靈機一動,便死咬著楊氏不松嘴,只要認(rèn)定與她有關(guān),這罪便不是那么容易定的。果然京兆府尹這么久都不愿意開堂審理,只是他毫無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再一次聽到這些丫環(huán)婆子還有物證放在跟前,他還是十分緊張的。

  可蔣太不想就這么被冤枉入獄!他的名聲絕不能這樣無緣無故的毀了!還不能放棄,還不到最后地步,而且他不是沒有后盾的!

  “為防蔣大夫說我們尚書府欺人太甚污陷他,本官只好將家丑外揚一下,讓你無從抵賴。”馬安濤坐著許久,平緩了呼吸后,無奈嘆息一聲道。

  “既然尚書大人有新人證,便帶上來吧。”京兆府尹點頭,其實但憑這些人證物證已足夠定蔣太的罪,但蔣太一直不認(rèn)罪又牽扯著楊氏,大堂上還有一堆百姓,若他便這么定了罪,勢必會引起反抗之聲,便是案子他沒定錯,受到這么多流言又是在京城之中他這位置也做不穩(wěn)了,他自然是希望更多證據(jù)指證蔣太的。

  只見馬安濤拍了三下手,從外面走進來三個人,兩女一男,一對看著像是夫妻,另一個則是打扮有些花俏的婦人。丁紫藏身人群中一皺眉,怎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今天拉尚書府下水她是勢在必行的,因為這樣才能砍了馬姨娘她們一臂,對于接下來的事才是真正打擊到馬姨娘,也是讓丁鵬下定決定處置的由頭。但看馬安濤的樣子分明是早有準(zhǔn)備,怕是這事不好辦了。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小人,李海,李劉氏,方田氏,拜見京兆府尹大人。”

  “你們可是有證據(jù)證明尚書府姨娘便是蔣太所毒害而死的?”京兆府尹認(rèn)真打量這三人,發(fā)現(xiàn)這三人衣著略顯奢華,兩個女子頭上戴了數(shù)只金釵,手上也戴著數(shù)只黃金戒指,一身的金光閃閃很似爆發(fā)戶的感覺,心里頓時產(chǎn)生疑惑……

  “回大人,小人李海,乃是……乃是尚書府死去姨娘的父親,小人這個女兒從小就乖巧聽話又長的漂亮,在鄰里那是人見人愛,我們老兩口也是喜歡的不行。這個……這個混賬東西,原本與小女也算青梅竹馬,從小便認(rèn)識,他一直對我閨女心心念念色心不改,曾想多次污辱我閨女幸得被我與老婆子湊巧碰到,都將他打了回去,才使得我閨女可以保存完壁之身。其實也是我閨女是個有福氣的,后來一次外出因為美貌被惡霸調(diào)戲,多虧當(dāng)時外出公干的尚書大人碰到救下,我閨女當(dāng)時便對尚書大人出手相救的情宜以及相貌堂堂博學(xué)才華傾心不已。可是我閨女可是最守本份的姑娘家,怎么能與男子有私交呢。可是這惡棍不知打哪里知道了這個消息,竟是再次想強要了我閨女然后收了,我閨女憤死抵抗倒是安全逃了,可是這惡棍那時已要京城開了醫(yī)館,倒是有著幾分本事醫(yī)好了幾個人,名聲倒是好的,我閨女一個黃花大閨女又是個女子,如何能揭露他的罪行,可若是一直待在家里早晚要受這惡棍污辱自殺而死,一狠心便想賣身為奴,起碼在一些大宅子里這惡棍是進不去的,也算是保了清白保了命。誰知道天下就是有這樣的巧合有這樣的緣份,我閨女直到進了府見了尚書府才知道這尚書大人就是當(dāng)日救下她的人。我閨女相貌美心靈手巧,對尚書大人也確實是一見傾心,心里向往,最后便被尚書大人收了房。可是這個惡棍卻是個不死心的,竟然打聽到了我閨女在尚書府做了姨娘,他心里恨意大起,恨我閨女無意于她,竟然想方設(shè)法進了尚書府,心中毒計一起便想得不到直接害了我閨女,可恨啊……”

  “天殺的歹人啊,你為何要害我的寶貝閨女啊,那可是我生的兒女中最孝順最乖巧聽話的一個啊,也是民婦眾我兒女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你怎么就能為了一已私欲如此毒害我的好閨女啊,你還我閨女,你個歹人,還我閨女,你快還我閨女!”那李劉氏哭的眼眶通紅,破口大罵,最后不解氣,跳起來跑到蔣太身邊,伸出拳手便往蔣太身上砸。

  這李劉氏原本也是個干粗活的,手上也是有勁的,再加上蔣太本就是大夫很少做粗活,這段時間在牢里又受了刑身上最是虛弱疼痛時,沒被兩幾下,竟然直接把蔣太打趴下了流了滿嘴的血。

  馬安濤烱亮的眼中閃過絲絲陰冷,看著蔣太眼中泛著濃重的殺意,那般的氣勢,以及李劉氏發(fā)了瘋的樣子,倒真讓人心里升起疑惑,難不成這蔣太大夫真是人面獸心,求愛不成反施毒手!那簡直是罪大惡極,應(yīng)該處于極刑才對!

  丁紫心叫不好,這馬安濤果然不愧在朝庭多年,這兩個證人一出便是徹底找翻了蔣太之前的供詞,他說沒與那姨娘見過也無冤無仇,本是無殺人動機,可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體,連殺人動機都找全了,還真是打死不認(rèn)都不成了。丁紫心中微沉,腦子迅速轉(zhuǎn)起想著解決辦法……她今日本意只是想過堂聽聽案子,之后還有機會為其翻案,可是今天一看馬安濤分明就是沖著蔣太來的,這是要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如果今天不能將蔣太救出來,那他便是一個死了!

  同時丁紫一直覺得這馬安濤很怪,看他的眼神與蔣太真的像有血海深仇一樣,可一個姨娘還不至于他如此作為吧?看著剛才楊氏與馬可兒的行為他也不過喝斥著人退下,整個人處理還是比較沉穩(wěn),怎的對蔣太之事如此緊張,若說姨娘太受寵愛未免有些牽強。她有七成的感覺馬安濤對蔣太是借題發(fā)揮,想到當(dāng)日在蔣氏醫(yī)館里,馬世的威逼利誘,便是要盤下藥鋪,蔣凡見了她自然不同意了。

  聽說馬世后日前去還大鬧了一場,說他言而無信等話,吵的鄰里都知道,馬世便說蔣凡一開始求著他家老爺也就是馬安濤以醫(yī)館相抵求馬安濤求情救了蔣凡出來。馬安濤念在蔣凡一片孝心愿意出銀子盤下鋪子,蔣凡在京城沒辦法再待下去,便送他去外地生活,但是他乃朝庭命官私相授受的事不會做,不會做罔顧發(fā)紀(jì)的事,本來蔣凡也是答應(yīng)拿著錢就走的,誰知道突然又提出一定要救他爹,他才愿意交出店面,不然就張揚出去,說尚書府趁人之危搶他店鋪害尚書大人的清白等……讓蔣凡又一陣沒臉。

  因為這件事早由五虎派人盯著,丁紫第一時間便知道了,本來在這些人證俱全下,她的心也有些動搖了,可是能如此顛倒黑白的馬安濤與馬世,分明在設(shè)計著什么,這么急著要蔣氏醫(yī)館怕是那里面有著什么秘密,或是什么東西是馬安濤迫切要得到的東西!丁紫心微微發(fā)緊,本來她只是想因為這個人情直接低價買進蔣氏醫(yī)館,重新整頓發(fā)展下去,沒想到現(xiàn)在她似乎碰到了不該碰的。

  丁紫微微有些晃神,心里有一瞬間的猶豫,這個事她還要不要管下去了,管下去的話,恐怕會有個她也不確定的麻煩將找上她。

  隨即她瞇著雙眼,不,既然接下來的計劃她已經(jīng)想好,那勢必要進行下去。從前世到今世,她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事,管便管了,便是以后遇到再大的困難都該無所畏懼。她怎么可以忘記大公主的驕傲,怎么可以對自己的智慧如此看低,只要她想,沒什么不可以解決的!

  另一位方田氏此時也開始作證:“回大人,民婦便與李海一家是鄰居,李海一家都是老實本份的,民婦一開始與她們都不太相熟。那蔣太早年確實總在李海家門外徘徊,民婦也是個喜好熱鬧的,一時好奇便找他聊了幾次,當(dāng)時她便跟民婦說里面住著他未過門的媳婦,又講他二人如何的兩情相悅,民婦一想這本是好事還曾想撮合過呢,當(dāng)時李海一家一聽說便火了,因此還置多年鄰居之情不顧吵了起來,當(dāng)時民婦恨的什么似的,直道這好心沒好報。直到這李海家姑娘死了,民婦才知道怎么回事,這李海一家也是怕說出來讓自家閨女名聲受損,如今若是不說出來怕是自家閨女含恨九泉,李老哥,老嫂子,當(dāng)年是我這婆子不懂事,錯怪你們了,你們也是不容易的。就怪這無恥歹人色心不成還下毒害人,天殺的啊,京兆府尹您是青天大老爺,一定要治了這惡徒個死罪,最后凌遲處死啊,好好的閨女就這么沒了,那里還懷里尚書大人的骨肉啊,好好的孩子就這么沒了,誰能忍心啊,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啊!”

  方田氏這么一說,現(xiàn)場的大多數(shù)人開始數(shù)落蔣太好色心惡害人清白不成還害人性命,罪該萬死,蔣凡一聽便急了。

  其實至從開堂審案到此,他便心里一直打鼓,越聽越是心驚,便是以前他爹攀賴這事與尚書府主母有關(guān),可是毫無證據(jù)不過是一張嘴,人家府中眾奴都可做證推翻他的供詞,但總還可以辨駁個一二。現(xiàn)在人家爹娘皆在此,便是還個旁證都證明他爹有罪,他是徹底的慌了神,此時根本不知道他爹還能說什么才能無罪,那簡直絕無可能的事,讓他瘋了的想沖上大堂,但具體做什么他卻沒了主意。

  丁紫見此立即拉住他,連連搖頭:“冷靜,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給我冷靜點,你不想害死你爹,就給我冷靜下來!”

  蔣凡氣的渾身顫抖,最后還是留了絲理智,慢慢放松下來,但整個身體都僵硬著,沒了主心骨一樣。

  而大堂上的蔣太卻是氣的用左拳不斷砸著地面,手上見了血都不管不顧,因為他總算是認(rèn)出這些人了。

  他確實見過,可是事實上與李海夫妻方田氏說的大大的不同。當(dāng)年他被請去李海給其女看病,卻是那女子一見他風(fēng)度便愛上,明知他有著恩愛的妻子還死說活說要以救她性命報恩為由嫁給他,那般不要臉的女人,現(xiàn)在竟然反說是他見色起義,簡直胡言亂語!

  蔣太氣的想解釋,大概是氣的太過了,他此時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停用拳頭砸在地面上泄憤。

  丁紫見狀,沉思了一下,壓低聲音開口:“京兆府尹大人豈可只聽尚書大人一面之詞,這些人都是他找來的,或許是給了銀子故意污陷蔣太也說不準(zhǔn)。尚書大人的管家前幾日與蔣太大夫之子鬧的不愉快,甚至吵到了街上,難不成是尚書大人想貪人家的鋪子,故意害死自己的姨娘害蔣太大夫一家,最后直接吞了了事!”

  馬安濤重重一拍椅角,起身怒斥:“口出狂言,污蔑朝庭命官已犯了大不敬之罪,京兆府尹可以抓人了!”

  京兆府尹點頭立即道:“來人,將從開始便一直挑唆百姓擾亂公堂,還惡意污蔑朝庭命官的惡徒抓下受罰!”從一開始京兆府尹便心心念念抓著這個鬧事者,敢指責(zé)逼迫他做事的,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所以剛才京兆府尹少有說話,只讓尚書府與蔣太對質(zhì),他可是清楚馬安濤的手段的,今天敢來便是做了萬全之策,絕對會治了蔣太的罪,便等著這個挑釁他官威的人受刑了,果然這人上勾了!

  丁紫微瞪著眼睛,看著那官差,竟然真是沖著她的方向而來,心中一沉,她太沖動了嗎?緊握著拳頭,不能慌,再想想,這事總透著股子不對勁,再想想哪里不對!

  而此時官差只在丁紫面前一步之遙,伸出手,便要將丁紫從人群中拖出去!

  千鈞一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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