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意外暈倒 1
她恨他,恨與他有關的一切。
楚喬接到婆婆的電話很意外,不過聽著電話里的語氣,她隱隱意識到不好。
茶樓里,環境優雅。
紫砂壺沖泡的茶湯,味道濃郁。楚喬盯著范培儀的臉色,問道:“媽,您找我有事?”
“你去醫院檢查了?”范培儀也不想藏著掖著,直接問。
楚喬驚詫,不解的看向她。
“王阿姨也是咱們大院的,見過你兩次,對你有些印象。”范培儀抿著唇,開口解惑。
大院里的老鄰居很多,楚喬壓根記不清。她咬著唇,心想還真有這么湊巧的事情。
“你這個毛病要慢慢調養才行。”范培儀再開口,語氣已經不如從前。
楚喬聽的出來,她話里的擔憂。
捧著手里的茶碗,范培儀抿著唇,眼神黯然道:“哎,咱們院里張伯伯家里的兒媳婦也這毛病,調養了七八年都沒見起色,張伯母去世的時候也沒見著孫子。”
她也許說著無意,可楚喬聽在耳朵里,整顆心都跟著收緊。
“我知道一個老中醫治這方面的病很有本事,已經約好三天后去見,你能騰出時間嗎?”范培儀把主要來的原因道出。
楚喬看了看日子,道:“可以,我提前安排好。”
氣氛有些尷尬,楚喬突然間又找不到話題跟她溝通。這種間隙,無形當中在她們之間蔓延。
出了茶樓,楚喬送她上車。范培儀猶豫了下,叮囑道:“這事情先別告訴阿拓,你知道他的脾氣。”
楚喬抿起唇,“我明白。”
隨后,范培儀坐上車,很快離去。
三天后,楚喬用過午飯便借故出來。范培儀讓司機來接她,陪同她一起去看病。
老中醫的號很難掛,范培儀之前是托了人才搞到的。
楚喬坐在椅子里,五指緊張的蜷縮起來。老中醫細細給她把脈,逐漸眉頭緊鎖,“這毛病有些年頭了,現在開始調養已經不是最佳時機。”
“王大夫,您的意思是說?”范培儀站在邊上,緊張的臉色泛白。
老醫生看著楚喬年輕的臉,不禁蹙眉,拿起筆開方子,同時勸慰道:“先吃陣子藥看看吧,你們別太心急了。孩子這種事情也要看緣分,如果不行,現在領養孩子的也很多嘛!”
范培儀雙眸一震,臉色大變。
楚喬咬著唇,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
走出醫院大門,范培儀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楚喬跟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要怎么說。
“這件事不能告訴奶奶,”范培儀抿唇,眼眶漸漸泛紅,“前幾天她還問我,你們是不是應該生個孩子了。”
楚喬如鯁在喉,難受的憋氣。
“媽……”楚喬卯足一口氣,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說。這個老中醫是范培儀親自找的,必然是權威級別的醫生,他的話等于判了楚喬死刑。
望著范培儀含淚坐進車里,楚喬咬著唇,心底一片凄然。如果她真的不能生孩子,那權家人要怎么接受?!
為什么,老天要跟她開這么大的玩笑?!
最近這些日子,每到晚上吃飯,權晏拓都會聞到濃濃的藥味。他皺著鼻子,指著那黑乎乎的東西,問:“媳婦兒,你喝這東西不苦嗎?”
楚喬雙手捧著白瓷碗,很認真的喝藥,輕輕搖了搖頭。
苦?
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怕苦。
眼見她捧著碗筷去廚房,權晏拓用手指沾了下她碗底剩的殘汁,放進嘴巴里嘗嘗。
“呸”
男人偏過臉,吐吐舌頭,叫道:“水,水。”
楚喬嚇了一跳,忙的端著水跑出來,“怎么了?”
權晏拓仰頭把整杯水都灌下,厲聲道:“靠,苦死我了,這什么鬼東西!”
回頭掃了眼藥碗,楚喬抿著唇,呵斥他:“這些東西你不要亂碰。”說話間,她趕快把藥碗拿走,清洗干凈。
權晏拓緩過來后,起身走到她的身后,他掌心落在她的腰側,“這些藥,是不是我媽給你的?”
楚喬一驚,手指握著碗邊,不斷收緊。
“我媽說你身體虛,要調整一段時間。”權晏拓低下頭,尖銳的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嘴角的笑容溫柔。
楚喬緊提起來的心,慢慢放回去。
“媳婦兒,你別這么死心眼,”權晏拓跟著她動,她往前一步,他就跟著靠近一步,“反正我媽也不在這兒,那些東西你可以不喝。”
“不要。”楚喬搖搖頭,語氣哽咽道:“我一定要喝。”
“哎喲!”權晏拓抬起她的臉,見她眼眶發紅,笑道:“是不是我媽,給你生孩子的壓力了?”
楚喬斂下眉,喉間酸澀。
“沒事,”權晏拓笑著聳聳肩,一副開玩笑的口吻,“下次她再逼你,你就告訴她是我有毛病!”
“不許胡說!”
楚喬伸手捂住他的嘴,語氣不悅。
輕輕握住她的手,權晏拓眼神溫柔,黑曜石般的雙眸閃閃發亮,“我知道你最近忙著楚氏的事情,所以咱們不著急。我們還年輕,過兩年再生也一樣。”
抬手環住他的腰,楚喬將臉貼在他的心口,眼前凝聚起一片氤氳。
今晚的天氣不知怎的,突然陰沉起來,烏云遮月。
酒店的套房中亮著一盞臺燈,季蘊坐在寬大的書房里,面前擺著一張照片。
照片其中的一個女子,留著齊腰的烏黑長發,那雙明亮的眼眸猶如繁星。她笑起來,兩頰邊有淺淺的梨渦。
小喬。
季蘊不禁在心底默念,轉眼過去二十多年,她已經離開這么久了。
手腕中佩戴的那塊表,這些年幾乎都不離他身。他每次輕撫著表盤,似乎都能聽到她明媚的笑聲,還有他們初次見面的情形。
“今天經濟系有考試,你怎么不戴表?”
“諾,我把這塊給你。”
喬婉笑著摘下自己手腕上的表,遞給他,“你將就著戴吧,不用還我。”
隨后她和同學們一起跑走,再也沒有回頭。
那是季蘊第一次見到喬婉,她是美院的學生,他是財院的學生,兩所學校距離很近。
他很早前就聽說過喬婉,家世好,人也長得漂亮,才華橫溢,是多少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最難得,她平易近人,喜歡幫助同學,見到誰有困難都愿意出手。
也許她今天送給自己一塊手表,對她來說并不意味著什么。可就是這塊手表,卻改變了季蘊一生的全部軌跡。
但那時候的他,根本配不上喬婉,也沒勇氣去追求她。只能默默的關注她,默默的愛著她。
原本以為,那個娶走她的男人應該讓她幸福,可為什么要讓她傷心難過?
再次相遇,季蘊覺得那是老天給他的機會。他不停的給喬婉寫信,終于等到她的回信,能夠在信里看到她傾訴自己的煩悶與失落。
季蘊憤然的想,那男人真可恨,娶了她又讓她傷心,該死!
終于他鼓足勇氣給她寫信,想要帶她離開這里。意料之外的是,她答應下來。
那一刻,季蘊的心簡直都飛起來。可他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喬婉,他終于按耐不住去找她,等到的卻是她的死訊。
啪
季蘊將手里緊握的煙斗折斷,她目光泛起寒意,薄唇緊抿。
所有與當年相關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時顏籌建的基本工作都是蘇黎在跑,楚喬白天要盯著公司,晚上才能騰出一些時間與她一起忙,兩個人張羅的有聲有色。
權晏拓接上她回家,見她連扣上安全帶的力氣都沒有。他劍眉緊蹙,道:“用的著這么拼命嗎?”
“沒辦法。”楚喬抬手揉揉頭,道:“時顏還有半個月就要掛牌,不少東西還沒準備。”
馬上要過路口,楚喬看了眼時間,道:“去趟醫院吧。”
這幾天忙,她都沒有時間去看父親。
權晏拓手里的方向盤并沒轉向,直接朝著家的方向開,“明天再去,醫院里有看護,爸爸他沒事的。”
“可我不放心……”楚喬爭取著,見他臉色沉下來,不得已才閉嘴。
回到家洗個澡,楚喬還沒等到吃飯,人就倒在沙發里睡著了。權晏拓皺眉嘆息,攔腰將她抱起來,回到樓上臥室。
她最近很累,公司的事情要操心,時顏的事情也要準備。最重要的是,她每天總是情緒低落,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刻意隱瞞著。
權晏拓皺眉,不喜歡現在這種感覺。他琢磨著,是不是要親自動手,看看季司梵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樣的藥?
第二天早起,楚喬的精神還是不太好。她早飯沒吃幾口,總是覺得心神難安。
給看護打了個電話,說是楚宏笙剛起來,正要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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