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發(fā)覺疑點 1
啪
江雪茵夾菜的筷子掉在桌上,臉上的神情發(fā)白。
“阿姨,”楚喬好心的幫她拿起筷子,重新遞給她的時候,問了句,“你和我媽媽認識,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聽到她的話,江雪茵臉色猛然一白,聲音緊繃,“……好像是有。”
楚喬勾起唇,在她慘白的臉色中淡淡一笑,隨后低頭吃飯。
隔天上午,楚喬開車回家。一進大門,她便問了句,“我爸呢?”
“老爺去公司了。”
楚喬點點頭,捏著皮包往里面走,故意大聲道:“我有東西給他,放到書房去了,你們記得告訴他。”
“好的。”傭人們恭敬的應了聲。
須臾,江雪茵從廚房走出來,手中端著一杯紅茶,“大小姐呢?”
“大小姐剛走。”
走到窗邊看了看,江雪茵能夠隱約看到那輛紅色跑車開遠。她輕抿杯中的紅茶,很快的功夫,起身往樓上走。
“我昨晚沒睡好,再去睡一會兒。你們別去整理二樓了。”江雪茵臨上樓前,叮囑傭人們。
推開書房的門,江雪茵掃了眼周圍,確定沒有人后,才快步走進去。
書桌上擺著一個厚厚的本子,看著外皮應該是有些年代。江雪茵心底一沉,忙的伸手把本子捧起來,手腕輕輕發(fā)顫。
真是她的日記本!
江雪茵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激烈的心跳。她完全不敢確定,這本日記中究竟會寫什么?
把心一橫,江雪茵咬著唇,捏著本子的硬皮就要翻開。
“阿姨!”
背后的聲音,冷冷的,如同鬼魅。
啪
江雪茵手里的本子掉在桌上,轉(zhuǎn)頭驚訝的瞪著她,“你,你……”
緩和了下語氣,她才勉強笑道:“喬喬啊,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
“我想起一件事情,”楚喬笑著走進來,站在她的面前,伸手重新把那個本子拿起來,抱在懷里,“爸爸既然想看,那我直接給他送去公司多好?”
聽到她的話,江雪茵敷衍的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僵硬,“這樣也好。”
“嗯。”楚喬低低一笑,抱著本子轉(zhuǎn)身前,道:“阿姨,你臉色可不好,是不是晚上睡不著?”
江雪茵咬著唇,眼神晦暗。
“這樣吧,”楚喬含笑,俏臉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破綻,“我去藥房給你配點西洋參,你每晚睡覺泡水喝一杯,聽說效果不錯。”
江雪茵斂下眉,不敢看她的眼睛,“謝謝了。”
須臾,楚喬抱著本子從書房出來,臉上的神情漸漸陰霾。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作賊心虛?
楚喬盯著懷里的本子,目光一片清冷。
三大家族中的權(quán)家出事,自然備受矚目。雖說池鈞良只是權(quán)家的姑爺,但現(xiàn)如今鬧出這樣的丑聞,還是成為各大報紙雜志的頭版頭條。
不少新聞記者,蹲點挖掘新聞,這種桃色緋聞,最受大眾的歡迎。
也許是池鈞良心中有愧,他提出愿意凈身出戶,并且放棄他在權(quán)氏的所有職位。
清早起來,一處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小區(qū)里,停著一輛耀眼的寶藍色轎車。池越單手搭在車窗外面,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他手中夾著一根香煙,在指間緩緩燃燒。
遠遠的,從小區(qū)的大門口走進來一道人影。池越看到那人,眼底的神情沉了沉,他手指漸漸蜷縮,將還燃著的煙蒂彈開。
“站住!”
池鈞良提著菜籃子往樓門走,聽到身后有熟悉的聲音,他驚喜的轉(zhuǎn)過頭。
“越越?”
他回身從樓梯上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兒子,你怎么來了?”
池越挑眉看過去,還能看到池鈞良臉龐帶著傷痕,不用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不想追究這個,只是想問個明白,“你住在這里?”
“是啊。”池鈞良笑了笑,拉著他的手往里走,“你還沒來過吧?這套房子剛剛裝修過,你進去看看。爸爸給你做飯。”
說話間,他們走到大門外。也許是池鈞良說話嗓門大,屋子里的人聽到他的聲音直接把門打開,笑道:“鈞良,你回來了?”
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留著長長的直發(fā),一張臉孔模樣清秀,那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池越銳利的雙眸掃過去,視線滑過她的臉,漸漸往下,最后落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眸光驟然一緊。
那個女人被他兇狠的目光嚇住,本能的伸手護住肚子,往池鈞良身邊躲閃,“鈞良……”
“你先進去吧。”池鈞良掃了眼兒子的眼色,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她,同時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等她進去后,把大門關(guān)上。
“兒子,爸爸也不想瞞你。”池鈞良抿著唇,如實道:“你都看到了,我……”
驀然間,池越伸手揪住他的衣服領子,將他拉到跟前,吼道:“池鈞良,你他媽這么做,對得起我媽嗎?”
他狹長的桃花眼瞇起,眼神陰霾,“你對得起我嗎?”
“我……”池鈞良囁嚅著,神情頹然,“我對不起你們!”
池鈞良盯著兒子的眼睛,如實道:“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媽媽那個人,我真的沒法和她生活下去,她處處都要壓我一頭,這二十幾年,我過得是什么日子,你都看到了啊!兒子,你爸爸也不想這樣的,可我真的,真的是憋屈……”
“閉嘴!”
一把狠狠推開他,池越揚起的手腕,停在池鈞良的頭頂上面。
“怎么,你要打你爸爸?”池鈞良笑了笑,目光幽暗,“權(quán)晏拓已經(jīng)動過手了,要是你今天再來一次,爸爸絕對不怨你!”
張開的五指一根根用力收緊,能夠聽到骨骼發(fā)生的咯吱聲。池越忽然勾起唇,眼底的神情冷冽,“池鈞良,我今天不打你!打你,我都覺得臟了自己的手!”
他抬起手,指了指面前的父親,道:“我媽說的對,你確實已經(jīng)死了!池鈞良你給我聽著,從今天這一刻開始,你在我心里就已經(jīng)死了,從今以后我都沒有父親!”
他往后倒退著步子,一字一句,目光含著恨,“你他媽的給我記住,從今以后,你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和權(quán)家,和我媽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池越!”
池鈞良也生氣,怒聲道:“你和我怎么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還是我兒子,我還是你老子,一輩子都是!你別忘了,你還姓池!”
“哼”
池越低低一笑,狹長的眸子輕瞇起來,“池鈞良,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呢?我告訴你,我可以隨時改姓,如果你不想讓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撂下這句話,池越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拉開車門,駕車絕塵而去。
“池越!”
池鈞良后面跟著他跑出來,往前追了幾步,但雙兩腿終究敵不過四個輪子的速度,“越越!”
他頹然的伸了伸手,哽咽道:“兒子,別恨爸爸……”
車子開出小區(qū),一路以飚車的速度開上高速公路。池越把四周的車窗全部降下來,任由猛烈的寒風灌入鼻息,讓他迎來那股窒息的感覺。
車速飆升到最大馬力,池越雙手握著方向盤,深邃的雙眸中染滿一片腥紅。
現(xiàn)實的丑陋,超乎他的想象,更讓他無法接受。
池越做夢也不會想到,二十幾年對母親言聽計從的父親,竟然能夠在外面包養(yǎng)女人,并且很快就要給他生下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諷刺!
這人生,真他媽諷刺!
傍晚七點鐘,一輛黑色悍馬開進庭院。權(quán)晏拓把車停好,推開家門走進去。他換好鞋往里走,遠遠的就看到帶著圍裙,正在廚房里忙碌的人影。
自從結(jié)婚后,楚喬就把鐘點工辭掉,晚飯都是她來準備。用她的話說,味道好不好,但都是她用心做的。
權(quán)晏拓感動于她的這份心,哪怕味道真的不算精致,他每晚也都吃得很香。
“回來了?”
腰上纏上一雙手手臂,楚喬頭也沒回,手里握著鏟子,繼續(xù)翻動鍋里的菜。
權(quán)晏拓低下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輕嗅著她發(fā)絲間的清香味道,只覺得安心,“晚上吃什么?”
楚喬笑吟吟的回過頭,掃了眼他的臉色,道:“都是你愛吃的。”
“哦。”權(quán)晏拓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應了聲,雙手卻緊緊圈住她,不肯撒手。
有他在這里搗亂,影響楚喬發(fā)揮,她抬手拍拍他的俊臉,笑道:“你去洗手,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權(quán)晏拓左右看了眼,磨蹭半天,最后硬是沒皮沒臉的索要了一個舌吻,然后才去洗手。
眼見他離開,楚喬拍了拍發(fā)燙的臉頰,心底輕叱。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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