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決然離家
簡單也不愿意動手,這就是男人的想法。
權晏拓沒用筷子,直接用手捏起來,放進嘴里。這種吃法算不上精致,很家常的味道,卻讓他吃的上癮。
見他吃的津津有味,楚喬回到臥室,關上房門倒在床上。卸下一身的防偽,那種滲透到骨子里的累,再度將她淹沒。
窗外下起小雨,淅淅瀝瀝,雨水順著樹枝滴落下來,吧嗒聲輕輕劃過耳畔。
楚喬半側著身體,烏黑的雙眸定定望著窗外。手機一直沉默,沒有任何來電,想起出門前父親那個眼神,她的心徹底涼透。
外婆臨終前對她說:喬喬,回家去吧,畢竟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因為外婆的擔憂,楚喬搬回家,一住就是四年。這四年中,她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白眼!可她都忍下來,只為了外婆那句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親人嗎?
楚喬一陣冷笑,親人能夠對她冷嘲熱諷,不聞不問?親人能夠逼著她去相親,完全不顧她的意愿?親人能夠無視她的喜怒哀樂?!
在父親心目中,他愛的只有楚樂媛,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兒。甚至縱容她搶走季司梵,他也裝作視而不見。
看吧,這就是她的親情,多么可笑的親人!
清早陽光明媚,昨夜的細雨停歇。權晏拓有早起的習慣,他動作麻利的洗漱后,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卻不想,有人比他還早。
客房開著門,里面空無一人。房間收拾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顯然楚喬早已離開。
權晏拓倚在門框,單手撫著下巴,俊臉沒什么表情。他邁步往廚房走,經(jīng)過吧臺時,眼角掃到什么東西。
一張紙條,墊在盤子下面。紙條上只有兩個字:謝謝。
字體清秀雋永,盤里有兩個煮雞蛋。
權晏拓將紙條收起來,薄唇勾了勾,他把雞蛋掂在手心里,兩個一起往上拋,再精準接住,蛋皮紛紛開裂。
門鈴恰在此時響起,權晏拓依依不舍放下剝好皮的雞蛋,皺眉走到門邊。
“誰?”
“Surprises!”
“你怎么回來了?”見到門外的人,權晏拓沒太大驚喜,起身讓他進來。
走進來的男人,上身穿件寶藍色襯衫,下身黑色休閑褲包裹住修長的雙腿。他摘掉臉上的茶色墨鏡,隨手丟進沙發(fā)里。
“哥!你就這么不待見我?”池越坐進沙發(fā)里,雙臂往后搭,抬腳擱在茶幾上。
權晏拓撇撇嘴,坐在吧椅里,用小刀將剝好的雞蛋切開,動作認真,“出了什么事?”
池越長相俊美,側臉的線條分明,他薄唇緊抿,一臉驚恐道:“你不知道我過得什么日子!簡直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這種話說的多了,權晏拓壓根沒當回事,恥笑道:“放重點!”
池越劍眉微蹙,輕佻的雙眸瞇了瞇,開始訴苦:“那個馮天真太可怕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不玩了,又玩奉子成婚!我每天防她要防的‘滴水不漏’,都要瘋了!”
權晏拓把海鮮醬油倒在小碟里,瞥了他一眼,道:“活該!自己造的孽,能怪誰?”
“唉,你有沒有同情心?”池越不高興的瞪過來,辯解道:“我是正常男人好不好,她天天在我身邊撩撥,我能忍得住嗎?再說了,我不睡她,我媽還不殺了我。
他總是道理一大堆,權晏拓懶得同他辯解,伸筷子夾起雞蛋,沾上醬油,美美的往嘴里送。
池越坐早班飛機回來,肚子正鬧空城計,見他吃的東西很奇怪,饒有興味的走過來,問道:“這是啥,看著挺好吃的。”
他剛伸出去的爪子,被權晏拓一把拍掉,低斥道:“我的東西,不許碰。”
池越坐在他對面,盯著那盤雞蛋,不屑道:“至于嗎?又不是什么值錢東西!”
話雖這么說,但看他吃的香,池越翻了個白眼,將視線掃向別處。
須臾,他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曖昧道:“有女人的味道。”
權晏拓吃完東西,將餐具收拾好,目光才落在他的臉上,“你打算怎么辦?”
看出他避重就輕,池越聳聳肩,也沒深究,道:“這里借我住住,熬到年底我再回家!
聞言,權晏拓搖搖頭,似笑非笑:“馮天真能饒了你?”
“她不傻,”池越翻箱倒柜找不到東西吃,頹然道:“如果她敢說不該說的,知道后果的。”
池越是家里的獨子,又是他的表弟,權晏拓自然了解。打小就是個花花公子,姑姑不知道為他操了多少心!
煩躁的倒在沙發(fā)里,池越雙手抱胸,叫道:“我要退婚!”
退婚?
權晏拓低低輕笑,丟給他一本電話簿,“自己叫東西吃!
池越接住,囑咐他,“哥,保密啊!”
無奈的嘆了口氣,權晏拓關門離開。這個密他不得不保,要不然家里又要雞飛狗跳!
楚喬先去江邊取車,然后直接開回家。也許是昨天的事情,她一進門就看到江雪茵坐在沙發(fā)里,正在等她。
“喬喬……”江雪茵走過來,但楚喬沒給她機會,轉身回到臥室。
楚喬把衣服一件件收拾好,她能帶的不多,猶豫片刻,還把小豬抱枕塞進行李箱。
一樓的餐廳中,楚宏笙正襟危坐,臉色不算好。尤其是楚喬徹夜未歸,他神情更加陰沉,劍眉緊緊蹙著。
楚喬提著行李箱下樓,江雪茵立刻跑過來攔住,臉色焦急:“喬喬,昨天的事情是阿姨不好,你不能離開家!”
楚喬對她的印象,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小時候,每個周末江雪茵都會帶著楚樂媛,去外婆家探望,給她買吃的穿的,表面看起來,是個很稱職的后媽!
這些年維持下來,倒也沒有鬧過什么?勺蛱斓氖虑椋䥺滩荒茉。
媽媽的畫架對她而言多么珍貴,她不相信同為母親的江雪茵不明白。也許那種手段能騙過父親,但她心如明鏡!
楚喬淡淡一笑,銳利的目光如刀,看得江雪茵眼神躲閃,不禁抿起唇。
要不怎么說是母女,演戲都是全套的。楚樂媛起身也走過來,柔聲道,“姐,你別生氣了!
見到楚喬絲毫不為所動,楚宏笙沉著臉丟下筷子,怒聲道:“都不許攔她,有本事走了就別回來!”
握緊皮箱,楚喬大步往外走,心底極度平靜。這個家,她本來也不打算回來。
身后還有阻攔聲,但沒人真的出來。楚喬將箱子放進后備箱,開車回到工作室。
依著她的脾氣,與家里鬧起來是早晚的事情。蘇黎明白她的心情,只好幫她物色房子,找個地方安頓最重要。
下班前,蘇黎笑著和她開玩笑,道:“妞兒,要不然我陪你作伴?”
楚喬揮蒼蠅似的趕她,兩人玩笑,“快走,我又不玩蕾絲。”
蘇黎不高興的撇撇嘴,臨出門前叮囑她,“晚上小心點,我讓物業(yè)多上來巡邏幾次!
“知道啦!彪m然嫌她呱噪,但這種關心,讓楚喬覺得溫暖。
休息室有張折疊沙發(fā),正好能睡一個人。楚喬打算將就兩天,找到合適的房子就搬。
桌前亮著一盞臺燈,楚喬來來回回畫幾張都不滿意。肚子咕嚕嚕叫,她找出一盒泡面,想湊合一頓。
撕開封袋,楚喬眼角一沉,盯著泡面的包裝,神情沉寂下來。
以前上學時,她經(jīng)常用泡面打發(fā),但是容易胃疼。后來被季司梵發(fā)現(xiàn),防止她再吃,便把泡面的包裝都畫上小豬頭的形象,邊上還標注起來:吃它就是吃你自己,嗯哼!
記憶停頓在那一刻,楚喬手指僵硬,怎么也撕不開錫紙封口。飲水機的紅燈亮了一次又一次,她拿起黑筆在盒上畫出一個小豬頭,憨憨的鼻孔可愛。
須臾,她把泡面丟進垃圾桶。
楚喬摸了摸胃,覺得要對自己好些,她拿起電話正要叫外賣,手機卻先響起來。
“在哪里?”電話那端,男人的聲音低沉。
楚喬眼神動了動,“有事?”
“你以為留張紙條,就能打發(fā)我?”權晏拓單手握著方向盤,將車開到第四大街,他挑眉望著亮燈的樓層,嘴角的笑容莫測。
楚喬撇撇嘴,不想做無用功,“我在工作室!
“等我!
掛斷電話前,男人丟給她兩個字。楚喬雙手托腮,怔怔望向窗外,眼見那明亮的皎月隱藏在云層中,莫名難辨。
走廊傳來的腳步聲沉穩(wěn),楚喬聽的清楚,心頭一片寧靜。
男人邁步走進來,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來的五官輪廓分明。細膩的光線軟化掉他線條的冷硬,平添幾許柔和美。
楚喬眨了眨眼,心想這男人長得真是,進可攻退可守。要是哪天他家企業(yè)倒閉了,他當個明星也能混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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